無數的槍口齊齊瞄準著林寒,沒有任何的命令或是猶豫,在第一個鬼佬大兵開始射擊之後,槍聲便沒有哪怕霎那間的停息,撞針瘋狂的剝離出彈殼,將要命的子彈射向林寒的身軀。
甲板上,看著這一幕的紅珠等人,似乎連呼喊也辦不到,連成片的槍聲壓製住了一切屬於人類的聲音。
硝煙彌漫,槍聲持續大作,就在所有人都張大嘴,替林寒狠狠捏一把汗時,洛冰緊繃的心弦突然放鬆下來。
一張俏臉漲得通紅,但如果仔細去看,那上麵並沒有任何的擔憂,唯有一抹濃得化不開的緊張和激動獨留其中。
怎麽回事?
一向關心林寒生命勝過關心自己的洛冰姐,此刻為什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難不成,她也像莎莎一般,已經對無動於衷了嗎?
答案自然是否認的。
隻因在槍聲響起之前,洛冰似乎瞥見了林寒嘴角上浮起的一抹笑意,是那麽的隨意,而又讓人心安……
彈殼在空氣中胡亂的飛舞,撞擊著堅實的艦艇壁發著劈裏啪啦的聲響,滾燙的彈殼沿著大兵們緩慢推進的步伐,灑了一路。
槍聲似乎沒有半分的停息,即便射光了彈匣的子彈,大兵們又會立刻換上新的彈匣,上膛,繼續射擊,一整套.動作熟練得如同喝水吃飯。
這,就是自號世界警察,同時雄霸地球數十載,而無人能撼其鋒的米國大兵!
他們有這個實力,亦有這股霸氣!
不知道過去多久,直到數百名米國大兵組成的戰場絞殺機感覺食指發麻,肌肉發酸時,人造的彈雨才漸漸停歇下來。
當然,以這些米國大兵的素質,即便再持續開一會槍也是沒有問題的,可是機器不同於人類,短時間大規模發射子彈,就算是世界超一流的米國打造的槍支,此刻也呼喚受不了,它們需要時間冷靜……哦,或者說是冷卻。
整個世界突然安靜了。
然而硝煙還在繼續彌漫。
“謝特!安德魯那老東西是不是吃錯藥了?不就是一個會功夫的黃皮小子嗎?用得著浪費這麽多彈藥?”
“誰說不是呢?我的手臂都快被震麻了……咦?不對,亨瑞,快看,那前麵是什麽?”
“幹什麽神叨叨的?還能有什麽?相信我布倫特,沒有人能夠在這種環境下活下來,就算是終結者也不行……啊?那是……”
驟然的驚呼,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傳開,很快蔓延自整個艙內的大兵隊伍。
就在前方,那扇通向自由和光明的大門口,當煙塵漸漸散去,他們看見了,看見了一道瘦削,卻又如山嶽般佇立不動的身影。
“謝特!他還沒有死,射擊,大家繼續射擊,千萬不要停!”
終究是素質彪炳的米國大兵,哪怕場麵很詭異,甚至打破了數十年形成的成熟人生觀世界觀,但作為真正的戰士,他們還是很快醒然。
接下來的時間,又是一陣陣持續上膛,撥動槍栓的聲音響起,剛剛才停下下來的艦倉內,一條條刺目的火舌又開始了要人命的吞吐。
“已經玩了這麽久了,輪也應該輪到我了吧?”
林寒歎息,嘴角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下一秒,手中一塊半人高的厚實大鐵門瞬間被拋飛。
明明就是一塊千瘡百孔的死物,偏偏帶起一串要人命的破空之聲。
轟!
距離終究不算太遠!
劃破空氣的大鐵門很快就落在了地上……不,不是地上,準確來說應該是落在了四五名大兵的身上。
這四五個倒黴鬼霎那間變成肉醬自不必說,最恐怖是,當大鐵門落地的瞬間,突然皸裂四散,爆炸成千萬塊或拇指粗或拳頭大的小鐵削。
這一下樂子就大了。
艦倉雖大,但終究是一個密閉的空間,而突然闖來的大兵人數又太過密集,當四濺而起的鐵屑飛來時,許多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已經被鐵屑穿透身體,變成一具帶著滾燙餘溫的屍體。
死去的人還算是幸運兒,自少不會很痛。最恐怖是那些被鐵屑擊中,又沒有傷到要害的大兵們。
那萬千四濺的鐵屑就似含著某種特殊的力量,哪怕僅僅隻是手指頭碰到一點,其上蘊含的巨大震蕩之力也會連同此人整條手臂都給收割走。
鮮血橫飛,殘肢四濺!
一瞬間,剛剛還耀武揚威,仿佛萬物主宰的米國大兵們,一下變成了待宰的羔羊。淒厲的慘叫和痛呼響徹天際,整個艦倉都變作了地獄修羅場。
當然了,僅僅隻是一扇爆炸的鐵門,雖然威力凶猛,還不足矣收割所有人的生命。
可是林寒並非吃素的,就在無數人驚慌失措,屁滾尿流之際,他有一次動了。
雙手前伸極限擴張,並攏的五指形成兩道光潔的肉掌,仿佛最偉大的音樂指揮家,林寒就那麽站立原地,不斷的朝著四周一次次揮動手臂。
透明無形的刀芒瞬間激發,但滿室的空氣被點燃,溫度上升到一個恐怖的點時,地上還能保持完整的屍體已經沒有多少了。
這是一場毫不對等的戰爭,或者用單方麵的屠殺來形容更為合適。如果此刻霍天罡又或龍南海那幫高層在這,一定會驚得下巴掉一地。
原來,林寒竟然恐怖如斯!如果昔日麵對近萬士兵也使出這樣的辣手,那能夠剩下來的還會有幾人?
“你……你究竟是誰?”
這個時候,一把帶著顫抖的聲音響了起來,林寒抬頭,這才看見,一個金發碧眼,年齡大約在五十上下的米國軍官,正瞪著一雙恐怖的眼睛看著他。
安德魯是這艘護衛艦的艦長,上校軍銜,曾親曆過譯拉克戰爭,阿副汗戰爭,擁有不俗的戰場經驗,心裏素質更是比鋼絲還要堅韌。
但即便如此,此刻的他也是渾身顫抖,兩鬢見汗。
這才多長點時間?
自己的手下呢?那可是整整兩個海軍中隊的編製,近七百人,就這麽完了?
早前他在中.央控製室裏看見了甲板上的一幕,心神就很是震動。
不過那時候的他震動是震動,還不是如何害怕。
畢竟自己手裏還有那麽多兵,那麽多槍!
他是受過現代化高等教育的人,更是一個忠實的無神論者,林寒的出手雖然很詭異,可他相信,那不過是一些古老東方傳來的小術。
隻要自己把手下集合起來,來一場無差別的射擊,對方就算真的是魔法師也得變成碎片。
事實上他也的確是這樣做的,一個死命令下去,沒有半分的猶豫和言語交談,讓士兵們見人就射。
可萬萬沒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是這樣。
那可是活生生六百多條人命啊,就這麽完了?真的真的已經完了?
林寒瞟了一眼安德烈肩上的軍銜,平靜道:“之前就是你下的命令,要扣我的船,還抓了我那麽多朋友?”
“我……”
林寒又道:“你為什麽要那樣做?”
“該死!你究竟是誰?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麽?你殺了我們近七百個聯邦軍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林寒連續的強勢問話,終於讓安德魯從驚駭中醒轉過來,作為一名全球最強國家的聯邦軍官,安德魯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沒有害怕的理由。
這個人就算再厲害又怎麽樣?
自己背後可是有偉大的米利堅合眾國撐腰,他再強,還強得過自己身後的國家?
“該死的亞洲人,你死定了,你知道嗎?經過在我們米國的軍艦上殺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林寒心頭無語,突然有種麵對艾克森時的錯覺,兩個人都是相同的處境,卻又說出了類似的話。難道是這些鬼畜天生腦殘?還是他們與生俱來的優越感,讓他們連基本的現實都認不清了?
看著對方越來越激動,林寒就有些忍不住問道:“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什麽?哈哈,虧你還敢這麽問,好吧,我現在就告訴你,從你殺死我們第一個士兵那時候開始,就意味著你已經向我們國家宣戰了,是真正的宣戰,你懂嗎?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宣戰?”
“那又怎麽樣?”林寒搖了搖頭,實在搞不懂這和自己有多大的關係。
“怎麽樣?你還真敢說,讓我告訴你會怎麽樣,為了我們尊貴的七百條可愛士兵的生命,我們會不惜一切的報複,我們的太平洋艦隊會開去你的國家,會用最殘酷最強勢的手段滅掉你的國家,你聽懂我說的話了嗎?
滅國!真正的滅國!愚蠢的黃皮小子,就因為你一個人的行動,就連累了你整個國家的人民受苦,你現在又什麽感受?是不是很內疚?很後悔?哈哈哈,我告訴你……”
“神經病!”
林寒本還想聽聽安德魯會說些什麽,沒想到說來說去還是老一套,當即手一揮,一記刀芒就劈了過去,“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們米國人真那麽幹了,我保證你們的政府將不會留下哪怕一條狗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