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光鎖】被觸發後1個小時左右,神殿內部。
呂岩一直在吸取光元素,黑色甲蟲被控製住了,他很欣慰,另外一個令他感覺到高興的是布塞羅等牛頭人身上也有【永恒光鎖】照射,這說明牛頭人們雖然身上出現巨大裂口,湧現了無數黑色甲蟲,但他們卻還活著,如果能夠將他們救出去,以安琪的醫術,應該足以救活他們。
神殿裏麵還是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闖進來,呂岩推翻了自己早前的預估,也許強者也無法輕易突破這些【永恒光鎖】,所以沒有人進來,他們很可能是要等到大廳中最後一個人類餓死,等到最後一個骷髏因為骨質流失而死,等【永恒光鎖】的陷阱完全解除後才會進來清理神殿。
呂岩一心一意的吸收著元素,忽然他感覺到身體周圍的光照束縛有一絲微弱的鬆動,這個發現令他立刻充滿了信心,也許【永恒光鎖】確實是可以通過吸空元素而破壞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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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特爾城南,不知名的地下大廳。
瑞布寧和督瑞爾麵對麵站著,瑞布寧忍著對那張醜臉的厭惡說到:“尊敬的督瑞爾魔法師大人,您的血魔法果然有難以置信的神奇效果,但是席本伽和夭火治居然下的了狠心大麵積屠殺普通平民,那些血魔法師恐怕天亮之前就要被殺光了。”
督瑞爾露出猙獰的笑臉:“王子殿下,你記住我交給你的控製法門,就準備好接納你的叢蘭之城吧,天亮之時,才是慶典真正開始的時候!”
接納個屁,叢蘭之城被搞成這樣,瑞布寧都覺得沒有胃口再吞下它,但事已至此,他不可能反悔了,他隻好又問起另外一件事情:“尊敬的督瑞爾魔法師大人,我手下傳來消息,神殿被觸發了最強的陷阱,而城北的一座黑暗魔法師監獄突然被爆毀,裏麵的黑暗魔法師……”
“瑞布寧,不要拿你們大陸上那些可笑的黑暗魔法師來說笑話了,在我眼中,他們都不過是毛還沒長全的孩子。”督瑞爾打斷了瑞布寧的話說到:“在明天的倫特爾城,除了血魔法之外,將再不會有其他名字閃耀在這個大陸上!”
明天也許我該殺了你,瑞布寧看著督瑞爾那張被魔法燒毀了的醜臉,心中滿是厭惡。
“喂,瑞布寧!”邊上響起一個粗獷的聲音:“你快告訴我,大陸第一重寶【安東尼的盔甲】到底藏在神殿的哪個位置?”
瑞布寧回頭,那是另外一張令他討厭的臉,他擠出一個微笑:“真武者托魯傑斯,請您按計劃殺掉席本伽,然後我立刻告訴你那副盔甲的具體位置。”
托魯傑斯吹了個口哨:“那個二流的魔導師,你還真是看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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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黑色火焰包圍的黑暗墓地前。
死屍遍地,從地麵上的漏水鐵板下麵,濃鬱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似乎*者的鮮血已經浸透了這個巨大城市的深處,正要像暴雨積水一樣從地底湧出來。柔蘭公爵西奧多和黑暗大魔法師蝰怖並排站在黑暗之中,蝰怖的斷腳被一團黑色的氣霧代替,支撐著他的身體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站立,在他們兩人身後,數百名隨從跟隨。
柔蘭手下的三位大武者和一名大魔法師麵麵相覷,越發覺得詭異,他們的柔蘭公爵說是要去黑暗墓地殺死黑暗魔法師,但誰知道他出來後卻一言不發,從裏麵帶出了一個黑暗魔法師,然後那個黑暗魔法師居然用魔法炸毀了黑暗墓地,現在又要帶著西奧多前往倫特爾城的東麵……別的不說,釋放黑暗魔法師就是重罪,何況是釋放最強大的黑暗大魔法師。
三名大武者保持著隨時進攻的姿態,大魔法師飛到西奧多的身邊:“柔蘭公爵大人,我們下麵該怎麽辦?”
“懲罰那些邪惡的人類!”西奧多扭曲著臉孔回答。
“大人,你指的是黑暗魔法師嗎?”
“你不懂,不要多問。”西奧多冷冷回答,蝰怖在他身邊發出冷笑,看了一眼大魔法師,大魔法師立刻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冷。
大魔法師大著膽子又說到:“大人,國王的獅鷲騎士團和法師團都全部出動了,城中的瘋狂的暴民太多,我們要不要先避一避。”
“避個屁,那些玩弄鮮血的愚蠢暴民,還有遠在環海之南的奧爾本,將會見識到我西奧多的厲害!”西奧多哈哈大笑,胸口的玉片肆無忌憚的放出黑霧。
大魔法師心中重重一顫,退回到了三位大武者的身邊。
西奧多看向蝰怖輕輕點頭,蝰怖開始了深邃陰冷的詠唱,西奧多背後的手下們渾身都浮起了雞皮疙瘩,但是他們誰都沒有反抗,畢竟西奧多是帝國最富有的男人,這一趟的賞金足夠他們下半輩子躺在金幣上睡覺,所以還沒有人意識到應該反抗或逃走。
西奧多手扶著胸口的玉片,一團黑光射進了燃燒中的黑暗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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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內側。
呂岩感覺到光元素不斷湧入水晶指骨中,他有一種水晶指骨在變熱、變暖的感覺,這種大量元素的攝取對水晶指骨是有好處的,若不是擔心大陸上的人類強者會殺進來,呂岩吸收多久都不會著急。
周圍一片寂靜,安琪一邊抽出黑球中的物質破壞甲蟲布置黑暗魔法陣,一邊嚐試突破【永恒光鎖】的束縛,她好像找到了一點門路,能夠移動的空間在逐漸加大。呂岩和安琪都在共同努力,將呂岩認定為生命標的之後,安琪的性格也在逐漸發生轉變,她也越來越堅強而富有毅力,這是光係魔法神秘的效果。
大約二個小時後,呂岩看到安琪的肩膀和手臂已經能夠大麵積擺動,照在她身上的光柱仿佛被她融化出一個大洞來。
“好,安琪繼續加油,爭取天亮前能夠出來!”呂岩為安琪加油。
“嗯!”安琪輕輕點頭。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薄紗一般的黑色光線從遠處射來,穿透神殿的牆壁,直接打到跨廳浮橋上,立刻營造出一個橢圓形的黑色光幕,呂岩看到其中的石樹人隱隱活動起來,這個黑色光幕可能有阻絕【永恒光鎖】的作用。
三秒之後,這個猜測被證實了,黑光經過的區域,永恒光鎖像冰塊一樣消融成千瘡百孔,其中被禁錮的人類則麵色發黑、很快就萎縮腐爛,化作一攤黑水流了出來。
“是黑暗魔法,而且效果非常強,是從神殿外側射穿過來的,也就是說,除了這些石樹人被種植了黑色甲蟲之外,黑暗魔法師們還準備了別的後手。”莫巴迪說到。
呂岩冷笑:“那個鐵葉公爵早就不知道被黑暗魔法師控製了多久了,她在城中肯定埋下了許多殺手鐧,這道黑光隻是剛剛開始,我猜還會有新的黑色光束射進來,最終將跨廳浮橋完全保護起來,那樣黑色甲蟲就能輕易的布置它們想要的魔法陣了。”
跨廳浮橋上,石樹人們的身體在僵硬的擺動,想要掙脫【永恒光鎖】的束縛。布塞羅等牛頭人的身體也坐著類似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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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外側。
獅鷲騎士團的隊長飛熊怒視著麵前這道黑色光柱,它是從北麵射過來的,因為出現的速度太過,剛剛包圍了神殿的獅鷲騎士們來不及躲閃,有五名騎士被光柱射中,其中四人當場死亡,還有一人連同獅鷲坐騎爛了半邊身體,正在地上痛苦的哀嚎,顯然是活不下去了。
“他媽的,二組順著這道黑色光線飛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飛熊氣急敗壞的吼道。
“是,大人!”十名騎士跨上獅鷲,向北方飛去。
飛熊來到那名哀嚎的士兵麵前,從獅鷲身側抽出寬大的佩劍:“兄弟,我送你上路,飛熊發誓,一定為你手刃仇人!”
說完,飛熊毫不猶豫的用佩劍插進哀嚎士兵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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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內側。
呂岩越發的著急,雖然強者沒來,但黑暗魔法先來了,萬一被下一道黑光照住,恐怕自己的手下也都活不了,卡頓等石珂人也要送命。他急著想抽幹光元素解除【永恒光鎖】的束縛,但心急之下反而起了反作用,心神不寧骨魂散亂,元素吸收的速度大大降低。
沒辦法,隻好耐著性子再慢慢來。
大約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突然第二道黑光從東麵射入,這次黑光從神兵大廳的方向射入,掃過朵蘭公主的邊上,殺死了朵蘭剩下的幾名衛兵勇士,也掃過了雷蒙的半邊身體,不過朵蘭卻幸運的沒有被掃中。
黑光落在跨廳大橋上,【永恒光鎖】再度稀薄,石樹人的活動範圍變大了許多,他們中有一些開始硬撞光壁,試圖脫離出來,安琪也需要分配更多的黑色物質附著到甲蟲身上,才能勉強破壞黑暗魔法陣。如果再有一道黑光,跨廳大橋將不受【永恒光鎖】保護,呂岩將再也無法阻止黑色甲蟲布陣了。
“糟糕,在這樣下去,今天難活了!”呂岩正著急著,忽然看見安琪的手臂一撐,居然撐破【永恒光鎖】的束縛伸了出來,小姑娘破陣了!
慚愧,呂岩趕緊凝神靜氣,自己這次還不如安琪這個小妮子冷靜。
隻見安琪胸口的項鏈放出柔和的光芒,她嘴唇顫動在詠唱咒語,然後雙手在【永恒光鎖】的光壁上輕輕揉動,就像是揉麵團一樣將堅硬的光壁揉鬆、揉散,然後化作一道道白光送入她胸口的項鏈之中。
“安琪,你似乎領悟了新的魔法?”呂岩奇道。
“是的,呂岩將軍。”安琪很高興的回答:“十幾分鍾前突然領悟的,這個魔法叫做【元素反解】,是和您處理水元素的效果類似,它可以改變光係魔法,將魔法效果重新化解為光元素。”
太厲害了吧。呂岩愕然:“我是吞噬了【藍心龍血】才有這種能力,而你居然靠自己領悟,你也太離譜了吧!”
“不,大人,首先我的【元素反解】在效果和速度上遠不如您,另外我並不是靠自己領悟,而是靠觀察生命標的行為而得到的這個魔法。”安琪認真的回答道:“您有神奇的藍心龍血,而我有這個大陸上最偉大的生命標的,說起來我的奇遇並不比您差。”
好吧,說不過你。呂岩笑問:“你大概多久能夠放我出來?”
“嗯,我自己完全脫離出來大概要20分鍾。”安琪一邊用【元素反解】撕開身邊的【永恒光鎖】,一邊計算道:“之後幫您出來大概時間更長一些。”
呂岩不再說話,隻是默默的吸收光元素。
希望第三道黑光不要射向周圍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