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岩正在遲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那個老婦人看向他:“你怎麽不開始?”
呂岩不知道如何回答,隻能尷尬一笑,心想混入天心莊的計謀是失敗了。
誰知老婦人忽然問到:“你是不是把解元石給弄丟了?”
解元石?
是什麽東西?
呂岩忽然靈機一動,看到那些花匠手中的黑色石頭,他趕緊點頭:“是的,是我不小心,剛才人擠的時候……”
老婦人一甩手,丟了一塊黑色的石頭給呂岩:“如果能留下來,這塊解元石可以給你使用,我們天心莊的人,本來也不該用外麵那些低檔貨。”
呂岩將解元石握在手中,立即感覺到身體周圍對元素的感覺回來了,他大喜,開始扭動身體釋放一個“撫根術”,這個是倫紮伊特經常喊莫巴迪去舞動的魔法,呂岩和倫紮伊特聊天喝酒的時候看到過很多次,所以不知不覺也學到了,為了迷惑人,他故意同時詠唱咒語。
撫根術的效果不凡,呂岩身前的一朵菊花很快重新抬起了頭,竟然比其他的花匠還快上幾分,老婦立即看了過來,呂岩趕緊又施展了其他幾個他知道的魔法,花兒慢慢滋潤起來,老婦極為滿意,就此將呂岩收下。
此後的兩個月,呂岩就安心在天心莊內做個小花匠,他可不敢握著解元石往天外飛,因為他很難確定這種使用會不會破壞解元石,會不會被天心莊的人發現,他決意等摸清一切事情之後,再考慮離開。
天心莊很大,原來它是整個天心城的中心,那些衛兵是領了莊裏的解元石後,到外麵再切割成小塊,分散給多人使用,衛兵們持有這些解元石碎片,才能使用魔法。
天心莊也有敵人,這敵人還是最近半年出現,它們是呂岩老熟人了,來自惡魔之地的盤者。
惡魔之地不知道怎麽弄的,在天心莊的內部滋生了一個三裏長的火焰溶洞,裏麵不斷跑出凶殘的野獸,偶爾還有盤者出現,那個位置已經被限定為禁地,天心莊廣招天下英雄,爭取消除這個惡魔之地,天心大陸上高手如雲,這個惡魔之地漸漸被消滅了,呂岩這些新招的花匠、廚子、小仆等等就是為了招待那些新來高手的。
這一日,呂岩後院栽花,他和其他幾個花匠學習,十分刻苦,現在栽花的技巧非常嫻熟,已經完全看不出他是冒牌花匠了。
一個老頭穿著寬大的練功夫來院子裏麵練功,呂岩已經不是第一見到他了,老頭打的一套拳法慢的不得了,每天都來打上個把小時,呂岩覺得這不過是強身健體的普通拳操,否則也不至於光天化日之下練習,隨便花匠、小仆和丫鬟在附近路過窺探。
雖然覺得不值錢,但呂岩處於對武學本能的喜好,還是會經常駐足觀看,有時他也蠢蠢欲動想練一套雙儀圓旋槍,但考慮到自己目前的身份,實在不好太過暴露。
“小石頭,你又在這裏栽花啊。”老頭笑眯眯的和呂岩打招呼。
呂岩也趕緊客氣的回到:“杜老,您來練拳啊。”
“嗯嗯。”老頭點了點頭,又開始慢吞吞的舞動起來,呂岩對他的拳招都很熟悉了,下意識的去看,忽然覺得老頭今天打有點不一樣,許多動作都變了位置和方向,簡直就像是另外一套拳,他十分驚訝,但卻沒有表示。
過了三天,那老頭的拳法又變了個樣子,三十多天下來,老頭換了七八套拳法了,呂岩這下知道為啥老頭不怕被別人看到他練拳,因為他根本就是瞎練,隨性而發。不過呂岩性子也拗,老頭瞎打,卻又打的有板有眼,他就幹脆每日早晨去那院子弄花,其實是為了看老頭今天又打什麽拳。
春去秋來,時間過了一年多,呂岩看老頭打了無數拳法,他始終沒有找到脫離天心大陸的辦法,而且他已經知道依靠解元石是逃不走的,有一些盤者想這樣幹,結果就是從天空墜落,還有摔死的。
呂岩隻好繼續種花,等待機會,這一天,天心莊出大事了,從莊中的惡魔之地中,爬出來一堆巨大的怪獸,和莊丁們打的不亦樂乎,這次怪獸很強,莊丁們被壓著猛打。
呂岩知道這是機會,他決定乘機偷進盤井去看看。
盤井的位置早就摸熟了,呂岩走小路,穿小門,飛奔到一個隱秘幽靜的院子,剛要準備翻進去,忽然聽到裏麵有人說話,他趕緊躲到側牆的角落,從以前留下的石頭裂縫中往裏麵看。
隻見有兩個男人擋在盤井麵前,周圍有五六個人正對著他們,其中一個身高兩米多,瘦的像竹竿一樣的男人說話了:“天恩、天賜,你們讓開,你們已經擋了五年了,現在再也擋不住了。”
盤井前的一個男人怒道:“穀廉家的人,居然和惡魔混在一起!”
他身邊的男人趕緊提醒他:“天賜,冷靜一點,我們隻要撐到大王來即可!”
“哈哈!”瘦竹竿的邊上,一個拄著拐杖的老頭大笑起來:“你們說的是天王嗎,他果然沒死,也好,今天就讓他葬身在此!”
“放屁!”天賜怒吼一聲,手中一條黑龍甩出,自逼拐杖老頭。
拐杖老頭身體一震,在他的前方出現一麵大盾,盾牌上又大大小小的盤印,呂岩在旁邊看得大吃一驚,這盾牌上至少有上百塊盤印,這個拐杖老頭是百盤盤者。
瘦竹竿也出手了,他吸氣低頭,噴出一團凝液狀的火球,向著天恩天賜二人壓去,在火球發出瞬間,呂岩看到瘦竹竿的後背上也是浮現一片盤印,雖然不是百盤,但也有七八十塊之多。
這些都是超級強者,怪不得天心大陸的禁魔效果控製不住他們。也幸好天心大陸有控魔效果,否則他們這些魔法的真正威力,恐怕可以撕裂大陸。呂岩看得暗暗吃驚,心中思量自己是去是留,不過他可沒有動手的想法,對上這些高手,他幾乎沒有半點還手餘地。
天恩天賜兩人很快被壓著一陣打,遠看是越來越弱了。
忽然一個人影走進院子,步伐緩慢怡然,就像是清晨起來散步一般。呂岩看到那人影立即大吃一驚,正是每日早上練功的老頭,他心說這老頭走錯了地方,要危險了。畢竟同呆了一年多,這老頭是呂岩在天心大陸上說話最多的人,他腳下一動,有點想去救老頭。
但這時,就看老頭突然走到瘦竹竿的身邊,輕輕一搭他的大腿,哢嚓一下,就將瘦竹竿擊倒在地上。
然後老頭又走向拐杖老者,步伐不快,但卻一步就到了拐杖老者的身邊,拐杖老者嚇了一跳:“天王……你真的還活……”
話未說完,老頭的雙手已經伸了過來,輕輕一轉,將拐杖老者的脖子擰斷,而浮在拐杖老者身前的那些盤印,根本沒來得及發揮作用。
呂岩大驚,老頭用的步伐和招數,都是他平常當作健體操來練習的拳術,怎麽在戰鬥中有這麽大作用,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就錯的離譜,這老頭的武學有極其特別的地方。一想到這裏,呂岩忽然感覺轟的一下,無數念頭和想法向他襲來,腦海中一時間全是拳影,還有槍線,雙儀圓旋中的虛實八旋,他本來一直無法理會,這時相互對照參詳,立刻有了某種頓悟。
呂岩在矮牆下突然頓悟,老頭卻已經啪啪將幾名入侵的盤者都重傷或殺死,他回頭看向天恩、天賜二人,天恩似乎受了重傷,他走去將他扶起:“天恩,傷到哪裏了?”
“心裏!”
“嗯?”
老頭猛然那感覺不對勁,但天恩的雙拳已經轟在他的腹部,同時地上的瘦竹竿一躍而起,身體表麵伸出數隻血紅手爪,猛然插在老頭的背上。
老頭怒目圓睜,雙手弧形旋轉,啪嚓兩聲,將天恩的腦袋和瘦竹竿的腦袋同時擊碎,但是之後他也口吐鮮血,半坐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天賜大驚,衝倒老頭麵前跪下:“天王,你怎麽樣?”
老頭擺了擺手:“沒事,死不了,隻是沒想到天恩跟隨我這麽多年,居然還能被他們買通……人心啊。”
天賜也是怒極,對著天恩的屍體一陣猛轟,將他砸爛。老頭搖頭道:“算了,人已經死了,再打也沒用,你快去前院幫天宏和天大。”
“是,天王。”天賜答應了一聲,又給在場的幾個屍體都補上幾拳,然後才閃電般離去。
呂岩此時心中思量,是乘著老頭重傷跳進盤井呢,還是悄悄離去?
正想的時候,那老頭忽然說話了:“小花匠,你出來吧。”
呂岩一驚,原來老頭已經知道他躲在這裏,不過這也不奇怪,老頭能夠一口氣殺死幾個百盤盤者,他的實力自然很強,感應力也不會弱到哪裏去。
呂岩從暗處走了出來:“老先生,你可好?”
老頭搖頭苦笑:“天恩的【碎心功】,穀廉家的【體潰】,這兩擊同時打在身上,若我還是當年的式王水準,倒是無所謂,但現在這幅老朽的身體,已經是絕對扛不住了。”
呂岩一驚:“老人家曾經是式王?”
“當然。”老人神色中閃過一絲傲然,但很快又喪氣了:“現在提這些也沒用了。我知道你想離開這裏,現在大敵將至,我也不必堅持當初的原則,看在你陪我練了一年拳的份上,就給你指一條生路吧。”
呂岩不知真假,心中不動,臉上露出笑容:“感謝老人家為我指明生路。”
老頭一指盤井:“你猜的不錯,那裏是唯一的出路,不過卻並非控盤,這個天心式盤有很厲害的盤獸,你如果進去控盤,隻有死路一條。”
呂岩心中一驚,這天心大陸從外麵看很小,在其中卻感覺到無邊無際,原來竟是一塊碎盤,他點點頭,沒有打斷老頭的話。
“在盤井底部,有兩道門,其中一堵已經封死,誰也無法打開,我就是為它而留在這裏。另外一道門卻是通向大陸背麵,背麵的盤衣很薄,你帶一塊解元石,就能從背麵脫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