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角鎮國杜家。
杜曉正在苦練戰舞,她演練出來的戰舞和布塞羅截然不同,雖然動作像是,但是布塞羅舞動之時,猶如巨象之舞,動作沉重,威風凜凜;而杜曉舞動之時,卻輕盈如同蝴蝶穿梭,但偏偏在舉手抬足之間,也能發揮出牛頭人那樣的攻擊力量。
杜曉輕盈的向前一躍,足尖輕輕點地,看起來這個動作絲毫無害,猶如少女在林間雀躍,但當她的足尖真正落實之時,嘭的一聲悶響,以她的足底為中心,方圓百米的地麵轟然乍現出蛛絲網一般的裂紋,在這片地麵上鑲嵌的青石全部碎裂,地麵上特意擺放的瓷器碎成粉末,鐵盾斷成數片,一個幫助她測試威力的渡仆晃了三晃倒退一步:“小姐,您的力量又見長了,震的我好暈啊。”
杜曉微微一笑,轉身抬起一根圖騰鐵柱:“來,我們再過過手上的招。”
“是。”渡仆不敢抗拒,趕緊上手。
但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衛兵來到演練場邊上喊杜曉:“小姐,城門外來了一個骷髏,說是要瞻仰骨聖人。”
杜曉擺了擺手:“除了骨聖人我們不接待其他骷髏,讓他走吧,但是別傷他性命。”
“是。”衛兵答應一聲去了。
杜曉和渡仆接著練,這些天吃了不少布塞羅留下來的大補藥,她感覺到自己的力氣蹭蹭的往上漲,精力充沛,最神奇的是好像四麵八方的元素都在向自己的身體裏麵湧進來,身體越發強壯,每天早上起來的感覺都不一樣。杜曉用圖騰柱進行砸、攔、甩、撞,這是牛頭人戰技的四個基本動作,她漸漸融會貫通,越練越有滋味。
誰知道不一會兒,衛兵苦著臉又來了:“小姐,我們已經勸說過了,誰知道那骷髏就是不肯走啊。”
“就告訴他骨聖人已經走了。”
衛兵道:“我們已經說了,說骨聖人早走了十幾天了,可那骷髏說要等待在我們城門之外,等到骨聖人回來為止。”
杜曉心中真是奇了怪了,以前的大陸上也從未有過骨聖人一說,也從未聽說過骷髏信奉什麽骨聖人。自己純粹是為了掩蓋呂岩的身份而稱之為骨聖人,怎麽會招來骷髏的瞻仰呢,而且布塞羅也是如此的崇拜呂岩,這真是有些荒唐。
“不管了。”杜曉把手一擺:“讓他在城門外待著吧,過不了多久,他自己就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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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田內側的金屬分支中,呂岩聽到背後傳來人說話的聲音,心中一驚,剛要回頭,但背後已經是一道勁風襲來,嘭的一聲悶響,正打在呂岩胸口,呂岩如遭大石撞擊,倒飛出去,同時因為是致命性的重擊,他胸口的灰式盔胸甲被激活了,露出一片灰不溜秋的盔甲。
“咦”霧氣中傳來驚奇的聲音,顯然對於沒有一巴掌拍死呂岩感覺到奇怪。
布塞羅見到大人受襲,哪裏還忍得住,低下頭,頂起牛角就衝向霧氣中的一道人影,但他很快也是嘭的一聲被打退回來。布塞羅不甘心,放出盤印,掄動紅曜之柱,以全力和那人戰鬥。
隻聽霹靂啪嚓的聲音不絕於耳,金屬分叉被打碎了,呂岩和布塞羅都被彈到了雲田之中,呂岩發覺雲田中有冰冷的懸浮平台,他落在平台上,從左右閃出幾個低級盤者將他牢牢按住,呂岩也沒反抗,隻是等著看布塞羅那邊的戰鬥結果。
但情況不容樂觀,布塞羅怒吼連連,時而夾雜著痛哼,顯然是落了下風,受了傷;而對手則不時哈哈大笑,嘲弄布塞羅的身法笨拙粗陋。
呂岩心中暗暗吃驚,布塞羅號稱勇牛頭,在手下的盤者中,雖然比不上刻魂者,但也算是進步神速,實力不凡,對抗蟲盤者的戰鬥中,也黃心級的蟲盤者也交過手,也贏過,也就是說他應該有和百盤盤者一戰的能力,但現在卻似乎連連吃虧,難道說對手是個百盤盤者不成?
風家的百盤盤者隻有,就是風百紋,難道說是風百紋跟蹤在自己身後?
又見兩人鬥了片刻,突然啪的一聲,布塞羅被對方擊中胸口,倒在呂岩身邊,濃霧中飛出無數精鋼繩索,將布塞羅的身體牢牢綁了起來,一人哈哈大笑從濃霧中走了出來:“就這點本事,也敢來窺視我風家雲田?”
雲田中的霧氣雖然重,但靠近到五米之內時,還是可以看清麵孔的,呂岩看到對麵走出了一個身材纖瘦的中年男子,手撫須髯,帶著冷笑看著自己。在這個男子的身邊兩側,漂浮著兩排盤印,大約有八九十塊之多,原來是十盤巔峰盤者,怪不得布塞羅不是他的對手。
兩側的低級盤者和渡仆都紛紛跪下磕頭:“三爺,我們守護雲田不力,罪該萬死。”
三爺笑著抬手:“都起來吧,這種十盤盤者本來就少見,你們要對付他自然不是容易的事情,也幸好我們風家福緣深厚,我聽說火鱷絕種,雲田減產,所以特意抽出時間回來看看,沒想到卻碰上了這兩個賊子。”
聽到這人說話,呂岩立馬明白了他的身份,這人是風家的三當家,風百紋的的弟弟,叫做風躍廷,是十盤巔峰強者,人送外號【無影神風】,戰鬥起來速度非常快,令人幾乎看不見對方的影子,布塞羅講究直打直撞,自然不是這位無影神風的對手。
風躍廷走到呂岩麵前:“你們是什麽來頭,到我們風家雲田到底有什麽陰謀?”
呂岩淡淡道:“來雲田自然是取藥,你風家既然產聚靈丹,難道還不允許我們買嗎?”
風躍廷冷笑道:“哪有你這樣買的,你這叫做偷!再說了,聚靈丹如此昂貴,你又能買得起嗎?”
呂岩輕輕反轉掌骨:“我不但買得起,而且打算將你們風家所有的聚靈丹存貨,雲霄聚靈百紋彩,以及這個雲田都買下來。”
“荒唐,你……”風躍廷大笑,正準備駁斥呂岩,但是卻突然注意到了呂岩掌故上的幣印,他的表情立即僵硬,整個人都懵了,這是什麽幣印,怎麽會如此複雜,而在幣印的外圍還有一圈黑色的邊緣,風躍廷從未見過這種幣印,但是怎麽看也不像是假冒的,再看呂岩胸口的盔甲也不是簡單貨,他的內心開始翻騰起來。
這時,旁邊一個低級盤者忽然匯報道:“三爺,我知道這骷髏的來曆。”
“哦?”風躍廷道:“快說。”
低級盤者道:“三爺,我有個兄弟姓宋,是鹿尾鎮宋家的長老,他半年前來投奔我,跟我講了一段事情,說是鹿尾鎮有個杜姓的家族突然崛起,將整個鹿尾鎮都打了下來,那杜家的小孩兒身邊就跟著這樣一個骷髏,還將其伺奉為骨聖人,而旁邊那個牛頭人盤者,就是為杜家賣命的打手。”
這時,又有一人跪倒:“三爺,我也有情況稟告。”
“說!”
那人道:“三爺,我手下有兩個渡仆在半年多前前往暖河上遊檢查,看是否能夠找到火鱷絕種的原因,沿路七八個鎮國他們都有信傳回來,但是到鹿尾鎮國附近的時候,他們突然失去了音信,半年來再也沒有出現過。”
風躍廷道:“哦,難道說火鱷絕種,也是因為鹿尾鎮杜家的原因?”
呂岩忽然接道:“風家老三,為什麽你們采集這個雲霄聚靈花需要火鱷?”
風躍廷瞪了他一眼:“你一個臭骷髏……”
“嗬嗬”弄白色的雲田霧氣中,突然傳出一個女子的輕笑,風躍廷的話被打斷,他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誰?”
呂岩聽到聲音響起,卻是又驚又喜,他猛然低頭查看自己的水晶指骨。
“嗬嗬”笑聲又若有若無的響起,但這次卻是突然移到了另外一個方向,若非兩次聲音語調相同,簡直就像是出現了另外一個女人。
“誰在搗鬼?雲田重地,怎麽會讓女人上來?”風躍廷冷喝道,周圍的低級盤者的渡仆嚇的跪倒一片,都哀聲求饒,說他們絕沒有帶女人上來。
這時,第三聲“嗬嗬”在風躍廷的後脖頸上響起,嚇得這家夥一個激靈,猛然轉身拍出六十四拳,八十多塊盤印如同風卷殘雲一般向身後掃去,巨大的力量撕裂了空氣,形成了一閃而過的黑色真空,緊接著是雲霧迅速向撕裂出填補,轉化成巨大的龍卷風柱,仿佛有巨龍的咆哮聲從風柱中傳來出來。
有幾名低級盤者嚇的低聲驚呼,風躍廷也冒了一身冷汗,自己居然在雲田中使用這麽可怕的招式,萬一毀了雲田,他可是那命都賠不起啊。
趕緊的,風躍廷甩出盤印去穩定這些雲霧,打散成形的風柱,對於那個嗬嗬怪笑的女聲,他已經來不及處理了。就這樣忙活了三分鍾,局麵總算被他穩定下來,雲田重新穩定下來,並沒有什麽損傷,隻是躲在雲田中為數不多的幾頭火鱷又被殺死了一半。
風躍廷長出一口氣:“好險。”
就在此時,第四聲“嗬嗬”突然在雲田的中央響起,緊接著一股狂風刮起,就像是雲田深處出現了一個黑洞,所有的雲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那黑洞湧去,轉瞬之間,偌大的雲田消失的幹幹淨淨,頭頂上驕陽當空,在雲田中間的平台上,站著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