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養傷吧,既然不願意告訴我是誰傷了你,那就罷了,等你想通了再說,我不會強迫你。這些就當噩夢一場吧,不要在想了,一切等回月透再說。”
說完,上官雪就站起身,毫不留戀地走了。
微風吹過,飄入嵐夜鼻中的還有上官雪的墨竹香氣。
望著他的背影,嵐夜忽然想到……
月光下,男孩眉目似畫,雖然年輕,但是足以看出今後英俊非凡。
他看著眼前的小女孩:“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我就是你的哥哥,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我也不會讓再任何人傷害你!”
“可是,我的影衛,我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你。”女孩看著男孩,皺著眉,露出不解的表情。
“不要說傻話!”男孩突然抱住了女孩,“我是不會讓你送死的!我是皇子,可我也是男人,我怎麽能讓你一個女孩子為我受傷呢!以後每天我都會勤練武功,讓自己沒有危險!如果我沒有危險,那你就是安全的。”
男孩奶聲奶氣,但是說的卻信誓旦旦,像個小大人般,女孩開始還在反抗,隨後也就任男孩抱著自己了:“主人。”
“叫我哥哥吧,我比你大一歲。”
女孩悶了半晌,但是男孩的話她不敢違抗,終於還是輕聲道:“哥哥。”
可那一聲,卻包含著萬般不願。
從沒想到,在月透的第一個溫暖、第一個擁抱、第一份關懷竟是來自自己的仇人。
如今,一夢八年,夢中那個精致秀麗如女孩的男孩已經長大,長成了玉樹臨風的絕世男人,也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一切,不過夢一場……
嵐夜苦笑一聲,麵如死灰,胸口中真氣上湧,一口鮮血就湧了出來……。
沒過兩天,就到了七夕節。
按照慣例,吃果脯繡荷包,遊湖,一個都不少。
剛過了中午,仙子湖旁就是遊人如織,仙子湖上遊船畫舫遍布。
大家都想找個好位置在夜晚觀表演看月亮,因為每年的七夕節仙子湖上都會舉辦表演和燈會。
顏如卿、顏舒藝、三夫人、五夫人、顏秀媛、顏修等人上了一艘遊船,向湖心駛去。
隨後,幾人找了個位於湖心的好位置,停了下來。
天氣已經不太熱了,湖麵上小風吹過,甚是涼爽,顏如卿靠窗而坐,拿起晶瑩的葡萄放到了嘴裏,就看到不遠處駛來了金色大船。
上麵掛著皇室的旗幟,上麵乘坐的定然是皇後公主等人。
這時,顏舒藝的婢女白桃從身邊走過,顏如卿竟然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顏如卿在空氣裏嗅了嗅。
一會兒,顏舒藝樂滋滋地跑過來,道:“姐姐,咱們下去采蓮吧。”
仙子湖有一大片蓮花池,現在蓮花已經盛放,蓮子已經長成,顏如卿卻實在不願意陪顏舒藝去采蓮。
“不去,有什麽可采的。”
顏舒藝卻撇撇嘴:“去看看又怎麽了,難得來一回,現在蓮子正好成熟了,采回去可以熬粥。我一個人駕不了船,隻能找個幫手。我娘不陪我,秀媛小,隻有你了。”
顏如卿覺得顏舒藝聒噪的要命,擺擺手:“算了,我和你去吧。”
大遊船放下了個小木舟,顏如卿和顏舒藝坐了上去,顏如卿掌舵,顏舒藝猜著蓮子,顏如卿看不慣她那個傻樣。
仙子湖的另一麵是一處偏僻的樹林,人跡罕至,顏舒藝突然捂住肚子,對顏如卿道:“我肚子疼,要上岸!”
顏如卿道:“忍一忍,咱們現在就回去吧。”
“不行,我受不了,我現在就要去樹林!”
顏如卿沒辦法,把船開到了岸邊,顏舒藝上了岸。
顏如卿剛要說:我在這等著你,你快去。
話還未出口,就被顏舒藝一把搶過了槳,顏如卿來不及反應,顏舒藝就一腳踹上了船。
顏如卿反應過來,擰著眉,卻什麽都沒問,她剛想跳上岸,卻依舊來不及了,船已經離岸好幾米了,想跳已經跳不上來了。
顏舒藝在岸上邪惡地看著顏如卿,哈哈大笑道:“你就自己在船上呆著吧!”
說完,她臉上浮現出猙獰的表情:“憑什麽你一個卑微的賤貨就能得到這麽多,傻呆呆地活著不好嗎!沒事去招惹什麽辰殿下,憑什麽他就能看上你!今天,你非死不可。”
顏如卿冷冷地看著顏舒藝,眼神中滿是冰寒,嘴裏說出的話是她周身都冷了三分:“我就在這船上,怎麽會死,頂多呆些時辰罷了。”
顏舒藝聽了譏諷地看了顏如卿一眼:“你想的可真簡單,這艘船我已經讓白桃做了手腳,呆不了多久就會沉下去。這池底都是淤泥,你就等死吧!”
顏如卿聽了大驚,她雖然會水,但是如果池底淤泥遍布,那就和沼澤無疑,隻能越掙越陷。
“顏舒藝,你為何這麽壞,原來你就千方百計地要害我,我可是你的親姐姐!”
沒想到顏如卿說完這話,顏舒藝恨恨地跺腳道:“誰是你妹妹,你這個連親媽都不知道是誰的賤貨!我是什麽血統,你是哪來的雜種!憑什麽做我的姐姐!”
“嗬,我是雜種?你琴棋書畫,樣貌計謀,你全都不如我。如果我是雜種,你是什麽?”
說到這,顏舒藝麵上露出嫉妒的神情:“你別得意!你有什麽!你什麽都沒有!你沒娘,爹也不愛你,你以為軒轅辰會娶你嗎!”顏如卿的外貌是顏舒藝心裏的痛。她自詡雖然比不過顏榮昭,卻也是榮都第一美人。可顏如卿這幾個月不知道怎麽了,越發驚豔,尤其那一雙眼睛她恨不得剜下來狠狠踩在腳下!
“你就去地府做鬼吧!”
她在咆哮之際沒留神,顏如卿趁此機會抓起身邊的槳就朝顏舒藝的頭頂飛去,顏舒藝沒有武功,自然是躲不過,槳本來就重,顏如卿又使了全力,隻見那槳牢牢地砸在顏舒藝的頭上,顏舒藝“哇”地慘叫了一聲,大喊道:“我的頭,我的頭!”
下一刻,她的頭就涔出了鮮血。
顏如卿冷笑道:“真是笨的可以,是我不配做你這爛貨的姐姐,還是你這蠢貨不配做我的妹妹?”
顏舒藝捂住頭,她隻覺得一陣鑽心的麻,頭疼的快要裂開了,就差在地上打滾了。
顏如卿嗬嗬一笑,脊背越發挺拔,話語也越發冰冷:“我死沒關係,但你也別想好過。能把你打傷,我做鬼也開心呀。”
顏舒藝想害顏如卿,沒想到卻被她打傷了頭,她疼得額冒冷汗,趕緊想回去。
“顏如卿,你這個賤人,都快死了還這麽賤!”
“我可不賤,倒是你才是徹徹底底地賤貨,喜歡軒轅辰,下迷藥想跳上他的床,沒想到陰謀敗露,自食惡果。”顏如卿看著顏舒藝,忽然嫵媚地一笑,“軒轅辰是我的,他隻愛我一個人。如果我願意,他現在就能黃金萬兩,明珠千斛娶我做皇子妃,你算的了什麽?你這種不值錢的女人,脫光打包做他的側室他都不會要。”
顏舒藝捂著頭,恨恨地指著顏如卿:“我就說是你,我就說是你!我那個計劃明明萬無一失!”
不過,隨後她又瘋癲地笑了:“那也沒關係,我被砸傷也沒關係,能除掉你我就開心!你現在連另一隻槳也沒了,根本劃不回去!”
話音未落,顏如卿就感覺腳下濕濕的,果然,船已經從底部開始滲水。
顏舒藝最後惡狠狠地瞪了顏如卿一眼:“你的死期到了,下去見閻王吧!”說完,就忍著痛跑了。
眼見水已經滲了大半,顏如卿卻還是不著急。
她在剛才就聞到了白桃身上的水草味,剛開始沒多想,直到她和顏舒藝上了小舟,她才想到這舟是不是被做了手腳。
果然如此,她沒想錯。
她故意將顏舒藝留在岸邊,同自己說話,讓她憤怒失去防備,自己正好可以用槳擊中她。
瞎了隻眼,看她以後還得意不得意。
顏如卿嘴角掛著笑,這才不緊不慢地騰空而起,輕巧地躍上了岸。
她有武功在身,能耐她何。
不過,她現在還不能回去,回去後,顏舒藝反而會倒打一耙,到時就說不清楚了。
正想著,卻見對麵遠遠劃過來一艘小船,隔著水霧,上麵隱隱約約一抹清俊的白影,乘舟向自己駛來,越來越近。
顏如卿眯起眼。
那人一襲月牙白長袍,黑發分在兩側,說不出的眉目如畫神采飛揚。
那人看了顏如卿,露出溫柔如玉的笑容:“如卿姑娘。”
顏如卿見是上官雪也愣住了,她剛才隔著霧雖然看不清臉,但是以為是軒轅辰。
心裏,竟然有幾分失望。
“原來是雪殿下。”
上官雪一擺手,舟就停下了,搖櫓的女子抬起了頭,不是嵐夜,而是另一名女子。
“如卿姑娘,真是好巧。”上官雪說話的功夫,就躍上了岸,那水雲兒也跟著一躍而上。
上官雪看了看顏如卿,目光雜糅著喜悅和疑惑:“我隨皇後遊湖觀光,正好看到了相府的船,本想去找你,卻被告知你不知去了何處。我就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你。沒想到,竟在這找到你。隻是,如卿姑娘,你為何在這?”
上官雪眼眸帶著點點星光,語氣卻依舊淡然,顏如卿臉一沉道:“這事說來複雜……”
顏如卿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了上官雪,上官雪聽了隻是微微的驚訝,隨後笑的雲淡風輕:“如卿姑娘這麽聰明,你那個妹妹怎麽是你的對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