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個日子,自然少不了方書茹,她正在和別人攀談著,見顏如卿來了,和她說了句話。
“多謝書茹。”
“今日你真是美。”方書茹由衷讚美道。
隨後,就聽大廳的另一邊道:“節目開始。”顏如卿坐到了方書茹的身邊,看到台上已經陸續上演員了。
一陣紅光後,簾幕升起,舞台是用紙片搭成的小山和綠樹。然後,那幾個人帶著獅頭就上了台。那幾個人演的活靈活現,獅子搖晃著頭,眨巴著眼睛,走圓場,疊羅漢,就連顏如卿都被逗笑了。正在這時,台上一陣煙霧彌散,顏如卿立馬收住了笑。就連她身邊的方書茹也道:“怎麽回事?”
不到片刻,煙霧散去,又能看見台上的情景了。台上的幾個獅子合成了一條大獅子,開始舞動著,底下立馬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叫好聲。
顏如卿鬆了口氣,剛端起茶杯,卻直覺不對勁,她的目光移到了獅子下方,看著那幾個人的腳,突然覺得少了一雙。
眼中一寒,迅速放下茶杯,顏如卿繃緊著麵孔迅速往後看去。軒轅辰在和上官雪說著什麽,軒轅成悶頭吃著菜,臉上沒什麽表情。
顏如卿注視了一會兒嗎,看沒什麽異樣,才才過頭。方書茹看她麵色緊張,拿起了個果子咬了口,道:“怎麽了,如卿?”
“沒什麽。”顏如卿頓了頓,用手指了指台上的人,“剛才那舞獅的明明有五個人,十雙腳,現在卻成了八雙。”
方書茹不以為意:“這有什麽奇怪。剛剛是五個小獅,現在是一條大獅,五個人排不下,自然會下去一個,你緊張做什麽?”
是自己太緊張了嗎?
聽方書茹這麽說,顏如卿鬆了口氣,隨後,她側過了頭,心裏,又咯噔了一下,軒轅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了席,現在隻有軒轅辰和上官雪。
正在這時,一個端著盤子的小廝低著頭走了過來,帽子壓得很低,身上的小廝服嚴嚴實實地裹在身上。但是顏如卿還是認出來,這人就是那些人的一個。
“你過來!”顏如卿心裏一緊,迅速站起身,直接奔著那人跑過去。
軒轅辰和上官雪也意識到了。
而那人聽顏如卿來了,不但不慌,反而從盤布下迅速抽出一把匕首。那匕首一手長,兩指寬,在燭光下泛著幽光,隻見眼中一厲,那人就向軒轅辰刺去。
上官雪見那人的匕首直衝軒轅辰的心髒而去,執起酒杯就衝那人的手腕射去。那人被酒杯擊中,匕首一下子偏了,刺入了木桌裏,軒轅辰見此機會,立馬起身,迅速點了那人的穴道。
剛才他已經猜到那些人有問題,也在一直注意。軒轅成走的時候他就開始懷疑,並告訴了上官雪。剛才那人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了,不動聲色隻為了生擒那個人並且抓住活口,留下口供。
那人被點了穴,不能動彈,但隨即,臉上卻露出痛苦猙獰的表情,五官都蹙在了一起。顏如卿這時趕了過來,道:“不好,這人服了毒!”話音剛落,這人的唇角就流出了黑血。軒轅辰大驚,正想去探看,那人劇烈抖動著,隨後黑血噴出,倒在了地上。掙紮了幾下,徹底不動了。
顏如卿靠的近,蹲下身,把手探向了那人的鼻下,蹙著眉沉聲道:“他死了。”這時候,大廳已經一陣嘩然,這突生的變故讓大家如同驚弓之鳥,亂作一團。顏修也站起身安撫大家,這時候,隻見一道黑影閃過,顏如卿下意識地往軒轅辰竄過去,然後就見一個身手敏捷的蒙麵男子手持匕首往軒轅辰刺去,軒轅辰早有防備,冷眼看著那人攻向自己,可還未近前時,那人的匕首方向忽然一偏,竟向後方刺去,這個變化是始料不及的,顏如卿震驚了,軒轅辰更是驚住了。
上官雪這時正拿起酒杯打向那人的匕首,卻見那人竟向自己襲來,大家的關注點都在軒轅辰身上,誰都沒有想到那人的目標竟然是上官雪。
隻聽“噗嗤”一聲,是匕首入肉的聲音。上官雪雖然身形一晃,往旁邊靠了靠,但是那刀還是沒入了上官雪的腹部。
狠、快、準、絕,那人“呲”地一生拔出,眼神一厲,還要再刺上官雪的心口。
顏如卿這時已經喘不過氣,眼睛睜得渾圓,卻無能為力。而上官雪疼的悶哼一聲,鮮血迅速從傷口流出,染紅了衣服。那人速度極快,下手也極準極狠,在匕首離心口還有一厘米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從天而降,攜著風聲,她手腕翻轉,強大的氣流蘊聚在她的周身,猛然發力,隻見周圍的椅子桌子被掀翻,那刺客也被打倒在地。
嵐夜用身體護住了上官雪,緊張地問道:“沒事吧。”隨後,她看向了那名黑衣人,那黑衣人此時也抬起頭,凝視著嵐夜。
這時顏如卿才看清了那人的裝束。身上穿著黑衣,臉上帶著黑麵罩,隻留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甚至可以用很好看來形容,隻是那眼底包含的情緒太多,憤怒、錯愕、不甘,還有背叛。隨後,他站起身,忽然竄向了人群,人群驚叫著為他分開了路,那人縱身一躍,就跳出了窗戶,竄上了樹。
這時候,嵐夜才回過神,剛想去追,卻聽上官雪低聲道:“夜兒,別去了,你先為我止血。還有,這血有毒。”
果然,上官雪腰間的血透著絲黑色。
顏如卿和軒轅辰這時來到了上官雪的身邊,顏如卿著急地問道:“怎麽樣?”
“情況不太好。”上官雪如實說。他用手捂住傷口,但是血還是從指縫裏麵湧出來,說這話時,他表情痛苦,看向了嵐夜,“謝謝夜兒。”
嵐夜這時候垂下頭,似乎沒有聽上官雪說什麽,漆黑如墨的眼孔中閃著莫名的光亮:“我先送你回房。”
上官雪這時候唇色越來越蒼白:“卿卿,對不起,毀了你的禮宴。”
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這麽說。
顏如卿心裏的虧欠更深了,她氤氳著雙眼:“都是我不好!”
“還可以辦下去,我先走了。”報以一個安心的笑,上官雪隨嵐夜下去了。
軒轅鳳月這時來到了軒轅辰的身邊,皺著眉:“哥哥,你沒事吧?”
軒轅辰若有所思地搖搖頭。
軒轅鳳月又對上官雪道:“我這就去傳太醫,先扶殿下下去!”隨後就轉身走了。
顏如卿的心思全在上官雪身上,看軒轅鳳月形單影隻,忽然想到:蕭瀾去哪了?
這時候,後麵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月兒!”就見蕭瀾神色匆匆地從外趕過來。“我剛才出去小解,發生了什麽事!”
軒轅鳳月疾步上前,拉住了蕭瀾:“先別多說了,你和我去請下大夫,雪王受傷了!”隨後就和蕭瀾比肩走了出去。
這時候,隻聽顏修道:“眾位,宴會突發情況,到此終止,顏修給各位致歉!”
顏修不知道如何進行,宴會出現了刺客,死了一個逃了一個,雪王還受傷了。這樣的事,如果讓武孝帝知道,自己的頂戴花翎恐怕不保!但是他還是安撫了眾人,除了張坤,其他人一個個地走了。
而眾人此時已經坐不住了,驚魂甫定還哪有心情吃喝,一聽能走趕忙起身走了。
這時候,顏如卿看向了台上,那些舞獅的已經不在了,不過這時候在去追也沒用,想必這些人早已經逃之夭夭了。
嵐夜扶上官雪回了屋,上官雪不重,嵐夜輕而易舉地就將他放到了床上,為他褪去了靴子。
“藥,在第一個抽屜裏。”上官雪費力地用手指了指衣櫃的方向。他另一隻手捂住腹部。雖然中的不是致命傷,但是卻可以因為失血過多而死。而剛才他已經為自己號過脈,中的隻是一般的毒。
嵐夜看上官雪一臉蒼白,眼色迷離快要失去去焦距,趕忙從抽屜裏拿出了藥丸和藥粉。
拿出一粒解毒藥喂到了上官雪口中,隨後,把一些藥粉倒在了自己手心中。手指一劃,就解開了上官雪的外袍。
血已經染紅了裏衣,嵐夜雙手扣上上官雪的衣帶,輕輕一拽,就應聲而開,露出了赤裸的上半身。
上官雪的身體完全不似外表般俊美纖細,精壯並且有力,膚色是淡淡的蜜色,因為疼痛上麵布著薄薄的一層汗,順著流暢的肌理曲線往下滑,喉結也因為疼痛而上下起伏。
嵐夜看了一怔,隨後麵上一紅,印象中,這是她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看到上官雪赤裸的身體。
上官雪眼神已經迷離,看嵐夜發愣,啞著嗓子道:“夜兒,你在想什麽?”
他的腹部疼得要死,再不止血恐怕真的要失血過多而死了。
而嵐夜竭力掩飾住尷尬:“我現在為你上藥。”隨後,就把藥粉抹在了上官雪的身體上。上官雪是習武之人,皮膚不僅細致還帶著柔韌性,摸上去滑滑的。藥粉灑在上官雪的傷口上,他疼得弓直了背,渾身冒冷汗,用力扭動著,一雙手緊緊抓住了被褥。嵐夜趕忙桎梏在他的身體,卻在不經意間,壓上了他的身體,而男人的俊顏就直直進入了自己的眼底。
光潔如蛋白般的俊顏因為疼痛而扭曲著,好看的眉緊緊蹙在一起,緊閉著雙目,蝶翼般的睫毛上下顫動著,而牙齒也緊緊咬住了唇。
“疼……”他身為皇子,自然沒受過這樣的苦。被人用匕首刺入腹中,想也不想也知道有多疼。
那匕首帶著毒,一部分毒已經順著血流遍他的全身,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
還有一部分傷在腰部以下,嵐夜愣的出神,不知道該怎麽做,但是看上官雪這麽痛苦,嘴唇都咬得發白,終於狠下心,一把褪下了他的外褲,中衣也沾上了大片的血跡,傷口比想的還要長還要深,索性,一把將中衣也退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