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醫館的程大夫來了。他見過大夫人後,準備了三個特質的器皿。一個裏麵放置了少量的顏料,另一個裝上一些顏料和半段殘香,最後一個放的是一截殘香,然後他躬躬身,對大夫人道:“這個小人給拿回去檢驗一下。”
“不行!”大夫人不等聽完就橫眉立目,怒聲怒氣拒絕了程大夫,她著急結果,今天就想懲治這個顏如卿,還哪能讓她在瀟灑地活幾日!
“這……”程大夫有些難辦,他額頭出了層汗珠,久聞這顏家主母是遠近聞名的狠角色,今天終於見識到了。“那,好吧……小人盡快。”
說完,他迅速找出了包中的用具,在顏料裏兌入些不同顏色的藥水,而眾人也是翹首以盼,等待結果。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程大夫的結果出來了。他打開第一個器皿,定眼看了看,蹙了蹙眉。
眾人此時表情不一,有緊張的,有興奮的,其中最得意的就是大夫人、銀葉了。
用這個方法,不信那顏如卿不會供認。
而對比眾人,顏如卿倒是一臉平靜,她自顧自地端起了茶水,品了口。
到了下午,日光更強烈了,陽光射入了屋,也照到了顏如卿清雅的麵孔上,更襯得她美如仙子。
顏如卿越是鎮定,那大夫人就越是生氣,尤其看她長得越發標致,整個人都散發出嫉妒的氣息。
不過,顏如卿,看你還能得意道什麽時候!
“怎麽樣!”大夫人不耐煩地問程大夫。
而程大夫隻是蹙了蹙眉,放下了第一個器皿,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隨之,眉頭卻舒展開來。“稟告夫人,什麽都沒發現!”
他這句話換來的果然是大夫人驚訝的表情。
“怎麽會!怎麽會!”大夫人如瘋了般衝了過來,抓起一個器皿看了看,然後扔下又看另一個。半晌,如泄了氣的皮球,任憑自己怎麽看,也看不出端倪。
程大夫麵色有些不好了,他抬眸看了眼大夫人又看了眼顏如卿,心裏想:怎麽看這顏二小姐都不像是害人的主。反倒是這大夫人,麵目猙獰,不是善茬。
隨後,他對大夫人道:“如果沒什麽事,那程某就告退了,醫館還有病人。”說完,他匆匆收拾了下藥箱,收了銀子拾步出了門。
大夫人看程大夫就這麽走了,心裏依舊不服氣,她往前走了幾步,離顏如卿隻有一步之遙,一把竟拽起了她:“說,你到底用了什麽妖法!”
顏如卿心中冷笑,麵上依舊無辜道:“我一個女子能會什麽妖法,姐姐的畫就是那樣。大娘,你總不能把姐姐的錯誤歸咎到我身上吧!當時不隻我,三小姐也過去了,方小姐們也在,你為何不問問她們是怎麽回事呢?要如果真是妖法,那想必是她們不會是我!”
看顏如卿聲東擊西,大夫人氣的臉隻抽抽,就這樣丟人現眼,奈何不了她嗎?她可不願意!
說完,她一抬掌,直接就向顏如卿麵頰扇去!
她這突然的動作眾人都驚住了,顏如卿一時也沒反應過來,涼風嗖過麵,她直愣愣地等著那巴掌扇上自己的臉。正在這時,隻聽一個男人喝道:“你敢!”隨後,隻見白袖一揮,一隻人竟然直接推開了大夫人的掌,然後擋住了顏如卿的前麵。
軒轅辰有武功在身,力道極大,那大夫人往後踉蹌了幾步,終是沒站住,摔倒在地上。正好,顏如卿桌上有個水盆,大夫人正巧撞到了桌角,那水盆立馬從桌上扣下來,不僅砸到了大夫人的腦袋,還澆濕了她的衣裳。一時間,大夫人不僅頭戴銅盆,還成了落湯雞。
眾人哄堂大笑,大夫人臉氣成了豬肝色。一把甩來盆子要發怒,但見來人是軒轅辰,震驚之餘馬上閉上了嘴。
顏如卿笑過後,迅速抬眸一看,疑問道:為自己擋住大夫人一掌的竟然是軒轅辰。
他,怎麽來了?
心中思忖,抬眸思索。軒轅辰這時看了眼顏如卿,正好對上了顏如卿的眼睛。今日的軒轅辰一襲月白色的繡蟒緞子袍,長發披肩,白玉冠上別著一隻同色的精致寶釵。白衣勝雪,氣質昂揚,衣領外的頸項纖長又優美,如同上好的脂玉。依舊是那麽妖孽,顏如卿忽然臉一紅,想到了這句話。
軒轅辰看顏如卿在看自己,鳳眸不知不覺就帶出了一絲得意,而顏如卿看軒轅辰定定看著自己,眼中除了焦慮還帶了絲得意,她一哼,別過了臉。
大夫人沒想到軒轅辰來了,她一驚,立馬跪倒在地:“臣妾參見三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軒轅辰居高臨下冷眼看著大夫人,半晌才道:“起來吧。”
大夫人也不管衣服濕不濕,得不得體了,她慌慌張張站了起來,往後退了幾步。
軒轅辰依舊把顏如卿護在了自己身後,口氣不善道:“今天本來想見下顏大人,卻聽到這裏吵吵鬧鬧的,本宮就過來看看,到底出了什麽事,興師動眾的,連大夫人都要親自動手呢?”說這話時,他還掃了眼顏如卿。顏如卿不急不忙地從他背後走了出來,那回應他的目光好似在說:沒有你也沒關係,我一樣能處理好。
她這眼神中的信息完全被軒轅辰收納進了眼中。
他心中一哼。什麽能處理好,都要被人打臉呢,還叫能處理好?有時候,他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
大夫人聽軒轅辰話裏有話,連忙解釋:“我是覺得小女是被顏如卿陷害的,這才想查明。如果顏料裏加了白染或者別的什麽東西,圖畫就會褪色。”
軒轅辰聽了她的辯解,冷哼一聲:“大夫人調查是可以,但是隨隨便便打人可是有失風度吧?”
大夫人立馬被軒轅辰的威嚴震懾住了,她趕忙點點頭:“是是,剛才我一時衝動,才失了禮教,以後不會了。”
她看出來軒轅辰擺明是想管顏如卿的事,這種情況下自己在辯解也毫無益處,隻能順著他的話說,雖然心有不甘卻也沒有辦法。
軒轅辰看大夫人嘴上服軟一雙眼睛卻還是目露凶光,他神色一凜:“顏榮昭戲弄我母後的事情當時眾人都看到了。況且母後金口玉言,難道你是說我母後不分青紅皂白,誣陷了顏榮昭嗎?還是說我母後不夠聰慧,難以看出實情?”
這麽大的屎盆子往她頭上扣,大夫人自然不敢應,這可是誣蔑皇室的大罪呀!她連忙搖頭道:“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我,我隻是懷疑,現在顏料、熏香已經查過了,都沒有問題。這事應是和小女技藝有關。當時小女衝撞了皇後,真是罪該萬死。”大夫人說完這話,還跪下身,給軒轅辰磕了幾個響頭。軒轅辰麵色這才稍緩:“事情已經查清楚了,就到此為止。況且本宮不希望這事成為下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不希望母後成為眾人的笑柄,大夫人,你懂了?”
大夫人趕快點頭,神色慌張,她可不希望為這事得罪了軒轅辰。她還指望顏榮昭有朝一日入宮為後呢!
“一定,一定,這件事我顏府中人一定不會談論。”
軒轅辰這才點點頭,然後大夫人和一幹仆役婢女跪拜後出了卿幽閣。
顏如卿待大夫人等人走後,開始收拾桌子上的墨盒顏料。軒轅辰看她也不理睬自己,一挑眉,語氣中帶出了不爽:“我好歹幫你解了圍,也不給我端杯茶答謝下。還隻顧著收拾不和我說話。”他說這話時明顯醋意橫生,好似個年紀不大的小孩。顏如卿瞥了他一眼:“那就多謝二殿下了,沒什麽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她這明顯是在趕他走,可軒轅辰才不會走,冷哼一聲自顧自地坐到了床上。
顏如卿也不理他,在執起那盒紅色顏料時眉頭卻是一蹙。
她就是擔心大夫人事後翻賬,便在宴會結束的當晚把燃料替換掉了。但是當時夜黑無月,裝紅色顏料的瓷盒摔到了地上,磕碎了一個小角。雖然不明顯,但是也可以看出來。但是手裏拿的這個,卻是什麽都沒有。
似乎想到了什麽,顏如卿轉頭看向了軒轅辰,而此時的軒轅辰也放下了書,望著她。他看她的目光帶出了不易察覺的關心和得意。
會是他嗎?換掉顏料的人是軒轅辰嘛?
如果是,那麽他都知道了吧?如果他知道了,為何還要幫助自己?顏如卿心中一怔,千絲百緒,胸口翻江倒海,但是麵色依舊沒有變化,收拾好後她坐到了軒轅辰的身邊。
“找我什麽事?”
“來看看你不行嗎?”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難以親近的。陽光照射在軒轅辰的麵孔上,硬挺的鼻子完美無瑕,隻是此刻如黑曜石般晶亮的眼帶出了怒氣。
顏如卿看這個男人似乎是不爽了,為他續好了一杯茶,端了過來:“喝點水潤潤口,剛看你說了半天,怪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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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快樂的周五了,上了一周的班,好累呀~祝親們愉快哈~好好玩好好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