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亥時,敲更人過去了,顏如卿也沒見有人來。
顏修在中堂辦公,又有軒轅辰陪伴,自然沒人敢打擾。
軒轅辰和顏修睡得很熟,那茶水裏下了大劑量的迷藥,雖然不會致命,但是可以讓一個成年人熟睡整整半天。
正想著,隻聽外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顏如卿精神緊繃,打開一條小縫,借著暗淡的月色看向了外麵。
隻見顏舒藝和白桃鬼鬼祟祟地輕腳走進來。
白桃看到了桌上趴著的軒轅辰和顏修,發出了一聲驚呼。
顏舒藝反手狠狠擰了下白桃的桃,咬牙道:“你這個蠢貨,想把別人招進來嗎!”
白桃感覺捂住嘴,半晌放下,小聲道:“小姐,這個可是大事,如果你失了身,辰殿下不娶你怎麽辦?”
顏舒藝狠狠敲了白桃的頭:“胡說八道,我堂堂相府小姐,舅舅是大理寺卿,爹爹是皇帝身前的紅人,軒轅辰怎麽可能不娶我?婚姻乃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他娶我百利而無一害,我爹還能做他的後盾,擁護他登上九五之尊之位,他有什麽不願意的?不過現在就是被顏如卿那個狐狸精迷了心智,等清醒了自然還是會喜歡本小姐我!”
顏舒藝越說越大聲,還是白桃提醒她才壓低了聲音。
顏舒藝擺擺手:“你去把馬車叫進來,就說殿下喝醉了酒,我要親自送他回宮。等我走了,你去把我爹送回房,記得早上提醒他參加慶功宴。”
顏舒藝心裏美的要死,要是自己和軒轅辰行了雲雨,再讓眾人知道,她就不信軒轅辰不娶自己?
不娶自己,就是得罪了相府;
而武孝帝,自然不會答應。
顏舒藝想的好,卻不知她剛才和白桃說的話全完被顏如卿聽入了耳中。
不一會兒,馬車到了,顏舒藝將軒轅辰扶上馬車,命車夫駛向了皇宮。
路上冷冷清清的,安靜地能聽到蟲鳴的聲音。
車簾是寶石般的藍色,映著月光,車廂裏氤氳出迷幻的色彩。
顏舒藝看著旁邊軒轅辰絕美的睡顏,情不自禁的用手摸上了他的臉。軒轅辰麵色酡紅,美目緊閉,睫毛卷翹又迷人,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雖然不是女子,卻比女子還要美。
顏舒藝看的著迷,一顆心“怦怦”跳個不停,而另一隻手也搭在了軒轅辰的胸口,不安分地摸了摸。
這麽英俊的男子,身份又是這麽高貴,喜愛的為何不是自己呢?
軒轅辰正在昏睡中,不自覺地悶哼了聲,顏舒藝心裏一動,整個人都趴在了軒轅辰的胸口,喃喃道:“辰,你怎麽不喜歡我呢?為何要喜歡顏如卿那個賤人呢?她有什麽好,不受寵的庶女,冷冷冰冰的,哪像我這麽熱情如火。”
顏舒藝越說眼中的冰寒就越重,她埋在軒轅辰的胸口,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竹香,恨恨道:“不過過了今晚,你就是我的了,我是不會讓那個狐媚精得逞的!”
想到這,顏舒藝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傾身上前,就要吻軒轅辰的唇。正在這時,馬車一晃,突然停了下來。
“怎麽了?”顏舒藝不知道馬車為何停下了,衝車夫道。但是車夫半晌沒回應,顏舒藝心裏驚慌,手剛撩開車簾,一抹冰冷就上了自己的脖頸。
一個黑衣蒙麵人正用刀抵著她的脖子。
顏舒藝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你,你是何人!為何要劫持我!”
“嗬嗬。當然是劫色。”來人嗤笑一聲,持刀的手卻沒有絲毫鬆動。
顏舒藝嚇得花容失色,劫色?
她可不要,要真是這樣,她的後半生就全毀了!
“你,你敢!我爹可是堂堂丞相!你要是敢輕薄我,我爹一定不會放過你!”
“哎,要是先奸後殺,在分屍野外,誰還會知道是你呢?”那黑衣人用空閑的手輕佻地摸了摸顏舒藝的麵頰,嘖嘖道,“這臉還真不錯,要是刮花了,或者灑上化屍水,就沒人知道你是誰了吧?”
顏舒藝快要嚇傻了。
先奸後殺!
“不,不!我給你錢,你要多少銀子我都沒有!”
可誰知,那人充耳不聞,一陣掌風掠過,顏舒藝的胸口就敞開了,露出裏麵潔白的裏衣。
“沒想到你人雖小,裏麵還挺有料的。”黑衣人說的下流,顏舒藝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一時間又驚又恐有氣,渾身上下哆嗦,上下嘴皮打顫道:“你,你要做什麽……”
顏舒藝話音未落,腦後就一陣劇痛,失去了意識。
顏如卿冷眼看著顏舒藝,將她扔在了車裏,隨後就看到了衣衫不整的軒轅辰。看著他玉麵朱唇,明眸皓齒,自己都恨不得輕薄他一下,更不用說那個顏舒藝。
顏如卿眼中迸射出懾人的寒光,一腳踢上了顏舒藝的心口。
“你這個下賤貨,居然敢拿你的髒手碰他!”
顏如卿踢的用力,顏舒藝悶哼了聲,皺起了眉。隨後,顏如卿蹲下身點了顏舒藝的睡穴,一把將她的衣服撕破,隻留下個繡著牡丹的紅色肚兜,然後一雙手在她身上又捏又掐,在脖子上、胸口上留下了青紫的印子,好似剛和人歡好過一樣。
隨後,她的手探向了顏舒藝的裙底,一撩底褲就要伸進去。
“破了你的膜,毀了你的清白,看誰還敢娶你!”
可隨即,顏如卿眸光一沉,卻覺得不妥。如果嫁不出去,那她豈不是要一直留在顏家嗎?
如果她不嫁人,怎麽看她被丈夫虐待的好戲。
權衡了下利弊,顏如卿還是縮回了手,冷哼道:“不要臉,連我的男人都敢動。你不是想和人歡好嗎,我成全你。”說完最後一個字,顏如卿就一把拎起了顏舒藝,將她扔在了街道上。隨後她看了眼被自己打暈的車夫。這車夫是陳氏的心腹,也不是什麽好貨色,就讓他好好陪陪顏舒藝吧。想到這,顏如卿又一把將他踹到了顏舒藝的身邊。
末了,顏如卿還將顏府的腰牌扔在了顏舒藝的身上,冷笑一聲,策馬絕塵而去。
顏如卿在車上換了身男裝,束起了發,月色朦朧,分不清男女。
進了皇宮,顏如卿對守門道:“車裏是辰殿下,他喝醉了我奉命送他回來。”說完還展示了下手中的腰牌。
守衛行禮,立馬放行。
一路上暢通無阻,顏如卿帶著軒轅辰進了紫宸宮。停下馬車,將他從車上扶下來。
顏如卿不算溫柔地拽住軒轅辰的手臂。
心裏又急又擔心。
一個大男人,為何這麽不小心,這麽輕易就中了顏舒藝的道。
他本身就風流倜儻,拈花惹草,這次如果真和顏舒藝行了雲雨,那世人也會覺得是軒轅辰主動在先,根本不會信顏舒藝一個堂堂的名門千金會脅迫軒轅辰。
而且武孝帝也會認為軒轅辰失禮在先,讓他娶顏舒藝為妃。
所謂皇命難違,就是如此。
顏如卿狠狠地掐了軒轅辰的臉蛋,如果不是自己,那他就真完了。
進了紫宸宮,顏如卿將軒轅辰扶進到了床上,為他脫去外衫和靴子。
燭火輕曳,顏如卿的目光落在軒轅辰淩亂的白色長袍上,軒轅辰正在昏迷中,麵色酡紅,黑發散亂,發出輕微的呻吟聲。
這樣子,姿態撩人都無法形容軒轅辰的美。
顏如卿臉色不太好,臉也是緊繃著,燭光下她的星眸明明滅滅,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就是生了氣,說到原因她也知曉。
她怪軒轅辰如此不小心,竟然竟著了顏舒藝的道。
他武功高強,雖然不會醫術,但是憑著經驗,不會連簡簡單單的迷藥都聞不出。
分明,就是沒有戒備。
氣是一方麵,怕也是一方麵。
心裏後怕。
如果自己沒及時趕到,那顏舒藝必會得逞。
如果真和軒轅辰行了雲雨,那他必須要娶她。
前世,軒轅成娶了顏榮昭。
今生,軒轅辰娶了顏舒藝。
要是真是這樣,那自己真會瘋了。
顏如卿眸色幽深,收回了軒轅辰身上的目光。麵色陰沉地坐到了雕花桌旁的椅子上,拿起青花瓷壺,為自己沏了杯水。
然後將茶一飲而盡。
怒火在胸腔裏撞來撞去,無法排遣。喝了茶也無濟於事。
正在這時,軒轅辰嘶啞地低聲說:“水……水……”
顏如卿聽到了軒轅辰的話,頭一瞥,看向了床上的他,隨後抿起了唇,眼瞳氣的反燙。
居然有臉喝水?
顏如卿懶得理他,軒轅辰繼續囈語道:“水……”
顏如卿眼孔一縮,拿起茶杯,站起身,來到了床邊。
軒轅辰還是合著眼,沒有醒。嘴巴幹幹的,有些發白。
屋裏有些熱,軒轅辰的身體有些燙,他身體扭動著,用手扯開了衣服,露出了幹淨的裏衣。
顏如卿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中火焰跳動,不知道在想什麽。隨後,她單手掐住了他的臉頰,五指用力一縮,迫使軒轅辰張開嘴,將水灌了下去。
或者是水流速度太快,軒轅辰還未喝完就開始咳,一張臉漲的通紅,水流到了衣物上,潤濕了衣服,可以隱隱約約看見內裏的肌膚。顏如卿臉色冷冷的,心裏有股莫名的情緒,她也不管軒轅辰,站起身把茶杯扔到了桌上,然後又回到了床邊。不太溫柔地將軒轅辰推到了裏邊,自己在他身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