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有毒:凰傾天下

第一百零一章:顏榮昭的殺人石

顏榮昭瞪大了眼睛。

她的反應全被顏如卿看在眼裏,顏如卿不急不緩地對張坤道:“張大人,這個吊墜也是姐姐送給我的,要不您也拿過去查一查。”

張坤走上前,將信將疑地接過。

這是個翡翠玉墜,表麵看不出有什麽問題。

隻是那佛的眼睛被鑲嵌了寶石,看著說不出的猙獰可怕。

這時候,那道士突然進來了,看了大驚道:“這不是‘幻綠石’嗎?”

張坤一聽,突然一驚!

“你確定這是嗎!”

“絕對沒有錯!”

這幻綠石如果細細說起來,在現代是一種類似於大理石的石料,但是放射性極強,雖然和“鈷”“鈾”等放射性元素相比,相差甚遠,但是也可以對人的精神和身體產生影響。

久而久之,嘔吐、脫發,超過半年,心腎衰竭,直到死亡。

這石頭生產在軒轅的一處礦山之中,極其罕見,現在卻被雕成了玉佛的眼睛。

害人之心在明顯不過了。

顏榮昭慘白著臉,卻還是驚恐地跪下,狡辯道:“這個我真不知道,我都不知道這石頭叫什麽,你看,我自己還帶著一個呢?”

說這話,她竟真的從脖子裏拿出一模一樣的玉佛項鏈。

隻是那佛的眼睛,是普通的綠色寶石。

顏如卿心裏冷笑,這麽厚臉皮的人真是少見。

顏榮昭委屈道:“爹,我真是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話,定然不會給妹妹的。”

這時候,顏如卿卻說話了。其實,她早就看出了這石頭有問題。

見鬼都是裝出來的,她讓黃梅管慕芯要了另一種看上去類似發熱症狀的藥,其實身體卻沒事。

這時候,顏如卿忽然麵露驚駭:“姐姐,你背後有鬼,有鬼!”說完作勢就往軒轅辰懷裏鑽。軒轅辰緊緊地將顏如卿抱在懷裏,然後看向了顏榮昭。

顏榮昭聽顏如卿這樣一說,立馬看向了後麵,卻什麽都沒有。

隨即咬牙道:“你嚇唬我幹什麽,根本就沒有鬼,你是受了這石頭影響,怎麽能見到鬼!”她這一說,立馬睜大了眼,自己竟然說漏嘴了。

上官雪嘲諷地看了顏榮昭一眼:“顏小姐,你不是說不知道這石頭嗎,就連聽都沒聽說過,那你現在怎麽知道這石頭會讓人產生幻覺呢?”

顏榮昭聽完立馬白了臉,顏如卿躲在軒轅辰懷中冷笑。

而顏修已經怒不可遏,他直接走上前,抓起顏榮昭的衣領,對著她的臉就是狠狠一巴掌。

顏榮昭猝不及防,摔倒在地,在地上打了兩個滾才停下,一股溫熱湧出了鼻子,一抹,竟然流血了。

顏修氣得渾身發抖:“你這個逆女,竟然要害你的親妹妹!”說這話,他就上門狠狠地踹上了顏榮昭的肚子,顏榮昭疼得在地上打滾,大夫人這時候來了,見顏榮昭竟然被顏修踹的半死,趕緊撲了上去,拉住了顏修的腿,“老爺,您饒了榮昭吧,她隻是個孩子呀!”

“哼,孩子,本王倒是不知道一個孩子會有這等害人的心思。”軒轅辰冷嗤一聲,摸了摸顏如卿的發。

而上官雪一雙眼睛也是又冷又深,鄙夷地看著顏榮昭。

顏修一指大夫人:“還不把她給我帶下去,關起來!”

軒轅辰卻道:“慢著。”

顏修聽到軒轅辰的話,立馬轉頭,恭敬道:“宸王有何要說。”

“軒轅曆法明確殺人償命,顏榮昭雖然沒有害死如卿,但是已經構成了殺人的嫌疑。她故意把這種邪惡的石頭嵌入到佛像中,讓如卿產生幻覺,這是間接殺人,理應送往大理寺!”

“殿下,小女子真的不是故意的呀!”顏榮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向了顏修,“爹爹,女兒真不是故意的,女人要是知道那石頭如此惡毒,怎會拿它毒害妹妹呢!”大夫人也跟著在一旁磕頭求情,泣不成聲道,“殿下,老爺,榮昭年幼,剛回來,她肯定沒有膽子害如卿的!況且,她倆一直姐妹情深,是不是,如卿!”說這話,大夫人用乞求的眼光看向了顏如卿,顏如卿咳嗽了下,心裏卻在思忖:雖然證據確鑿,但是自己無事,顏榮昭又可以抵賴說這佛眼上的‘綠幻石’是本來就有的,官府也不能奈何她,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放出來。

想到這,顏如卿卻道:“既然姐姐說是無辜的,那便是無辜的吧。既然大娘說咱們姐妹情深,那就算了吧。”

她說這話陰陽怪氣,大夫人和顏榮昭當下卻白了臉。

顏榮昭沒想到顏如卿這麽快就放過自己,心裏立馬生疑。剛要開口,卻見顏如卿竟然直接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好歹是我的姐姐,卻為何要害我呢?是不是就是不希望看妹妹好呢。”

說到這裏,顏如卿滿眼悲切,眼眶竟然還紅紅的:“你我好歹姐妹一場,現在舒藝走了,隻有你、我和秀媛了,你竟然還這麽對我,我真不知道妹妹到底哪點得罪了你,你竟然這麽害我,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我的姐姐,還是一條毒蛇!”

顏如卿說的最後麵目越發冰寒,顏榮昭被嚇得不敢動彈,哆哆嗦嗦道:“妹妹,姐姐真的未害你,那‘綠幻石’的事情我真的一點不知情。”

說到這,顏如卿卻冷冷一笑:“既然姐姐說沒有,那就沒有。妹妹也不是這等小氣的人,雖然你沒把我當妹妹,但是我還是把你當姐姐的。”

可軒轅辰卻陰鷙地看了眼顏榮昭:“這事不能這樣算了。”

他這話一出,眾人都震驚了。

隨後就聽軒轅辰沉著聲音,眼如刀劍的寒光,一字一頓道:“顏小姐死罪當免,但是畢竟給如卿姑娘造成了傷害。我軒轅曆來有規矩,以牙還牙,顏榮昭應交由如卿姑娘處置!”

他這話一出,顏如卿都有些驚詫地看著軒轅辰,隨即卻明白過來。

顏榮昭更是又驚又怕的看著顏如卿,她知道顏如卿是個惡魔,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顏修不敢違抗,隻道:“這是應該。不過,如卿,你要怎麽處置呢?”

半晌,卻聽顏如卿道:“姐姐畢竟是我的姐姐,我也不好真的處罰你。你看,妹妹我帶這佛墜也有半個月了吧,也沒什麽事。要不這樣,姐姐你也帶半個月,就算平了,妹妹也不會追究。”

顏榮昭聽完立馬鬆了口氣,心裏卻想:這顏如卿真是個傻瓜。這玉墜她帶了沒事,自己帶肯定也不會有事。

顏如卿看顏榮昭眼帶暗芒,心中冷笑,她怎麽想她怎會不知。

其實一早她就發現這玉墜有問題,然後這放射性的石頭早在很多天前就被她深埋在土壤中,就是為了隔絕輻射。

顏榮昭以為沒事,她帶半個月,估計不謝頂也會神經錯亂。

顏修覺得這個懲罰不算過分,隻道:“宸王覺得合適嗎?”

軒轅辰點點頭,顏修便對顏榮昭道:“那這半個月你要把這佛墜好好戴在身上,算是一種懲罰。”

顏榮昭心裏生氣,但不敢頂嘴。

人,一會兒就散了。

上官雪也告辭了。

軒轅辰在顏如卿屋裏呆到了下午,直到宮裏有人找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這一日,竟有了一個大事件,軒轅翼死後,蘇皇貴妃竟然把二皇子軒轅成過繼到了自己的膝下。

而武孝帝,竟然破天荒地答應了。

這件事實屬稀罕事,軒轅翼刺殺軒轅辰,按理說蘇皇貴妃會受到牽連,但是或許武孝帝和皇貴妃兩人伉儷情深,所以沒責罰蘇皇貴妃,反而將軒轅成過繼到了蘇皇貴妃的膝下。

蘇皇貴妃三十五歲繼得了十七歲的軒轅成,年齡上差距較大,群臣也沒有亂嚼舌根。

在一個雲淡風輕、陽光普照的日子裏,武孝帝頒聖旨正式將軒轅成過繼給了蘇皇貴妃。

這一天,恰恰是軒轅成十七歲生日。

顏如卿這日出了府,沒帶黃梅,獨身去仙子湖邊逛逛。

秋高氣爽,空氣宜人。

沿途,桂花開了,空中滿是馥鬱的香氣。道旁,擺著一個攤子,攤主正在售賣手製的桂花糕和桂花糖。

那桂花糕潔白如玉,看上去軟軟糯糯的,清香四溢。顏如卿從袖中伸出手,拿捏起一個,放到了眼前。

那攤主是個婦人,帶著麵紗,說話有點生硬死板。

“姑娘,嚐嚐吧,好吃就多買點過去,這可是我親手製的。”說著話,那婦人就把一塊桂花糕遞到了顏如卿的手中,顏如卿看了看,疑惑了下,還是把糕點放到了嘴邊,張開嘴,嚐了下。

那桂花糕果然入口即化,酥滑細膩。

顏如卿抬起頭,剛要說“我要兩斤”,可是卻看見婦人猙獰地笑了起來。

顏如卿詫異~地剛想問她怎麽了。

隨即,就明白過來。

剛才,婦人說話結結巴巴……

現在,卻猙獰地笑起來。

顏如卿大驚,立馬明白過來有人在糕點裏下了東西,但是隻覺得天旋地轉,頭一暈就昏過去了,倒在了地上。

再醒來時,發現竟然在一個破房子裏麵。

她睜開眼,看看外麵,還是白天,又環視了下四周,屋裏沒什麽家具,隻有簡單的桌子和破舊不堪的床。

顏如卿的雙手背縛住,試了下,掙脫不開,隻能越掙越緊。

自己被布捂住嘴,不能說話,更無法求救,但是卻可以聽到外麵熙熙攘攘的聲音。

“娘子,我們去買朵仙女花吧。”

“好呀,聽說這仙女花很靈的,相公,我們一定可以白頭到老的。”

顏如卿豎著耳朵仔細聽,聽完才知道現在自己呆的地方竟然是前世常來的七仙女廟。

廟內香火鼎盛,人來人往,信念信女都來此求姻緣。未婚的希望自己嫁得如意郎君,已婚的求七仙女保佑白首不離。

前世的時候,自己常來,求七仙女保佑軒轅成永不變心,軒轅辰能覓得佳偶,最後,不過笑話一場。

正在這個時候,門“吱”地一聲開了,一個女仆打扮的人走了進來。

原來就是那個賣桂花糕的婦人。

現在,她換了件粗布衣粗布褲,麵上依舊蒙了層白紗,看不出麵目,手裏還端著個盤子,裏麵盛著水和食物。

進了門,她把房門關好後,將托盤放到了桌子上,來到了顏如卿的身邊。

婦人走路一顛一顛,竟是個跛腳。

一雙手扣住了顏如卿的胳膊,女人力量極大,竟然一下子把顏如卿拽了起來,然後將她拉到了床邊,逼她坐下。

整個過程婦人雖不算粗暴,卻也絕不溫柔。等顏如卿坐好後,她又將顏如卿口中的布巾抽了出來。

顏如卿隻覺得自己的嘴都要僵硬了。

顏如卿抬起頭,看著婦人,眼中帶著寒光:“你抓我來做什麽?”

她是相府小姐,無名無權,抓她來無非一個錢字。但是,她心裏卻隱隱覺得沒這麽簡單。

那婦人抬眸幽幽看了顏如卿一眼,沒說話。

“來人呀,救命!”

顏如卿忽然放聲大吼,可是那女人卻置若恍聞,就立在一邊靜靜看著顏如卿,顏如卿叫了好一會兒,也沒人進來。

那女人麵無表情,突然道:“你叫也沒用,這後院無人來,前麵又吵鬧,你的聲音根本傳不過去。”

她說完,顏如卿終於閉了嘴,吐出冰涼涼的話:“我還以為你啞巴了。”

“我當然不是啞巴!”

那婦人眼中閃過一絲精芒,上下打量著顏如卿:“沒想到,你年紀不大,心思卻這麽狠毒。”

顏如卿不知道她所說何事,有些不解,那女人淬了一口,又道:“還裝糊塗。”

說完,她抓起水碗就往顏如卿嘴裏灌,顏如卿被嗆得滿臉通紅,連連咳嗽,卻不求饒,眼看快被嗆死,那人才放開。

不等顏如卿喘氣,那人又抓起盤子裏的饅頭,塞進顏如卿的嘴裏,鄙夷地說:“你這種人就該死!”

說完,又跛著腳出去了。

顏如卿看著婦人看自己的眼神仿佛有什麽深仇大恨,但是又想不起來自己得罪過這樣一個人,百思不得其解。她吐掉了饅頭,後背靠在了床板上。

一直待到半夜,那婦人才來,顏如卿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到婦人近在咫尺的臉。

顏如卿嚇了一跳,本能的一縮脖子,但是隨即就恢複了鎮定。

這時才注意那女人手中拿了把刀,刀在燭光下泛著寒光,讓人看得一陣膽寒。

顏如卿心裏害怕,卻還是道:“我與你無冤無仇,素未謀麵,你為何要害我?”

可那婦人卻陰陰一笑:“造的孽,這麽快就忘記了?”說這話,婦人竟然摘下了自己的麵紗。

那是張可謂猙獰的臉,一道長長的疤痕從眼角延埂至嘴角,就算不笑也看似在笑。

但是仔細看,那婦人其實姿容很美,雖然上了年紀,但是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的風采。

仔細在腦中搜索,顏如卿在記憶的角落突然找到了這個人。

“我記得去年冬天,你來過顏府求份差事,卻被人趕了出去。”

“小姑娘,你記性還不錯嘛。”那夫人嘖嘖道,但是眼中除了嘲諷還是嘲諷。

“敢你走的人不是我,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害我?”

“嗬嗬,我和你無冤無仇?你錯了,我和你真的可謂仇深似海呀!”那人說著拿起刀,在顏如卿的臉上比劃了下,“可是,這個理由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顏如卿這時強自鎮定下來,躲也未躲,任由婦人用刀在自己臉上比劃。

“如果不是見不得理由,為何不告訴我。我顏如卿得罪的人不少,做的事雖然不是件件都是善事,但是我隻害該害的人,隻殺該殺的人。或者,這就是你隨便一說,沒準是哪個人買通你來殺我的,看你身著打扮,不外乎一個錢,如果要錢,你大可開口,我可以出價更高。”

聽到顏如卿非但不怕,反而說了這樣一番話,那婦人的臉越發猙獰,那條猙獰的紅痕也跟著扭曲起來。一把將刀扔在了地上,那婦人抬手就給了顏如卿一個嘴巴:“你這個賤人,你這個賤人,你害死了我的女兒,你居然還會說這種話!”

她一說完,立馬知道自己說漏了嘴。

而顏如卿,也在瞬間明白過來。

沒有管麵頰的疼痛,顏如卿繼續道:“女兒?”她又重複了一遍,緊接著眯著眼細細打量了下婦人。刨除那道疤痕不說,婦人圓眼圓臉,顏舒藝竟然和她有幾分神似。

心裏突然有了一個驚人的猜測:“顏舒藝是你的女兒!”

婦人見顏如卿已經猜出來了,也不隱瞞了。轉而幽幽道:“知道為何我要殺你了吧,你殺了我的女兒,我要替她報仇!”說著,那女人彎腰,又撿起了地上的刀。

顏如卿不著痕跡地往裏靠了靠,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你胡說,三姨娘對舒藝那麽好,舒藝又和她這麽像,她怎麽可能是你的女兒。”說這話,顏如卿鄙夷地看著婦人一眼,“你這麽老,還這麽醜,舒藝長得很漂亮,你怎麽可能會是她的母親。三姨娘雖然不是傾國傾城,卻是標準的美人,舒藝長得很像她,你就別在這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