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有毒:凰傾天下

第二百零九章:他看到了嵐夜

“你一句抱歉有什麽用!”說著話,令狐瀾上前兩步直接抓住了上官雪的領子,力度大的要把他提向空中,“我的父母被你們殺死了!令狐國滅了,我苦心孤詣十幾年,不但沒殺死你,我還失去了我的妹妹!我什麽都沒了,連鳳兒也……”

說到這,令狐瀾頹然鬆開了手:“我什麽都沒有了。妹妹,愛人……什麽都沒有了……”

上官雪被甩開,踉蹌了幾下,卻沒有還手。“我對不起令狐國,更對不起夜兒……當年,我的父皇隻是誤傳了聖旨。他寫的其實是滅狄留令狐,但是卻給錯了……悲劇才這樣發生的……之後,等真正的聖旨下達時,悲劇已經發生了……當年,我以為你已經死了,以為殿上那具燒焦的屍體就是你。直到你在顏府要殺我時,我才知道你還活著……”

上官雪猛然抬頭,眼中滿是歉意:“抱歉……是我對不起令狐國,但是這與月透無關。”

“哼!無關!你以為一句歉意就能泯滅你們的罪惡嗎!那麽多條人命呀,都沒了,都沒了!”

“抱歉……”說著話,上官雪竟然一掀衣袍,倒玉柱般跪倒在令狐瀾的麵前,“我向我父皇向你致歉,向令狐國致歉……”

“嘴上道歉有什麽用?如果我想讓你死你能答應?”

上官雪聽了眼中立馬一怔。

“我想讓你死!”令狐瀾猙獰地重複道。

“那你剛才進門時就可以殺了我。”

“嗬,你是以為我不敢殺你?”

聽到這句話,上官雪又站起了身:“我還有我的使命,我現在還不能死。”

然後就聽令狐瀾輕嗤一笑,眼中滿是寒意:“不過是個貪生怕死之輩,就別說的那麽冠冕堂皇。今天我來這,想說的就是,我要奪回月透從令狐國拿走的一切。如果你不想生靈塗炭,那就還給我!如果不的話,那就等著兵刃相見吧。”

他說的是什麽上官雪還沒有反應過來,令狐瀾就轉過身,開了門。

然後就聽到上官雪在他身後說:“你告訴我,夜兒是不是還活著?”

“活著?”令狐瀾轉過了頭,露出好像在聽笑話般的表情,一雙眼中帶著漩渦,“夜兒已經死了。為了救你死了!她這一生沒有過過什麽好日子,死後也沒有風風光光地厚葬,連屍體都找不到……”令狐瀾說此恨意更濃,“上官雪,我令狐瀾對天發誓!我一生都不會原諒你,更不會原諒月透!你們讓我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鳳兒,一想到軒轅鳳月,令狐瀾的心口疼得快要撕裂。女人那麽絕望地墜落下懸崖,他永生都不會忘記!

午夜夢中,他會夢到她,然後被她悲戚的眼神痛醒。

這幾個月來,他一直來找她,從未間斷。

但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如果沒有他的國家在支撐著他的信念,他當時就想隨她而去了。那夜醒來後,他瘋狂地跑下了山崖,尋找她,直到腳都跑出了血,也沒有找到。除了嗚咽在山穀中的風聲,什麽都聽不到了……

他失魂落魄地想回令狐國,卻又聽到了嵐夜為救上官雪用了引毒之法的消息……

令狐瀾眼中氤氳著淚水,他從不哭泣,即使在格外痛苦的時候。

但是一想到軒轅鳳月,他卻還是流出了淚。

現在,他可以體會嵐夜當時的心情了。

她有多愛上官雪,他就有多愛軒轅鳳月。

可是,他還是失去她了……

令狐瀾摔門而出,隻留下上官雪一個人。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陽光明媚,海水蔚藍。六國的君主都已經到齊了。

所謂盛典,就是通過一些競藝方式增進幾個國家之間的親密關係。

一行人乘船來到了西水族一個獨立的小島上。整個島麵積不大,呈一個半月形,好像海中的月亮。這座島嶼也叫月牙島。

本來應該由中皇主持著,但是因為他上了年紀,已經把事情全權交由了西陵澈辦理。

然後就見西陵澈帶著六國的人來到了島的中央。

來者分別是月透國雪皇、軒轅國辰皇、令狐國瀾帝、東山國赫王還有狄赫拓跋帝。

此外,白風族、土湘族、娜鷹族也來了。

白風族現任族長是白沉,也是西陵婉瞳的生父。土湘族族長湘滿樓,是個年約五十的老者。娜鷹族的族長娜歡語,是個四十歲的美婦人。

此外,還有一些隨行的人。上官如卿看到,令狐瀾帶來了他的軍師。西陵婉瞳、西陵墨芸、西陵羽杉也來了。

西陵婉瞳看上去內斂又低調,她穿著地海國的服飾。而西陵羽杉看上去卻文文弱弱的,不像是會機關術的高手。

西陵澈穿著簡便的衣服。簡便又不失華貴。上官如卿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她是不想來的,但是怕上官雪出事,也想見見軒轅辰,於是也跟來了。

西陵澈掀起長袍,一步一步地走上了祭台。

高舉燭火,行禮後,道:“六國盛典現在開始!”

底下發出雷鳴般的掌聲。上官如卿的目光看向了軒轅辰,卻看見男人也在用深邃的眸子盯著她。男人看她看向了自己,也沒有別過頭。一雙眼神深沉的好似深海的漩渦,要把她的靈魂吸進去。

上官如卿趕緊別過了頭,卻看到軒轅辰灼熱的視線還是盯著她的麵龐。

她從不知道,軒轅辰的第六感這麽強。

執著也就罷了……

想到這,她臉上一紅,卻竭力讓自己保持平靜,硬是藏住了眼中的情緒。目光不經意間看向了上官雪,卻看到男人一眨不眨盯著令狐瀾身邊的人。

上官雪從剛才開始就在注意令狐瀾身邊的人,那個人就應該是所謂的軍師。這個人身材高瘦纖柔,穿著月白色的衣服,衣服有些鬆垮。麵上帶著玉質的麵具,看不出男女。

身形似女子,但是打扮又像是男子。

玉質麵具在陽光下散發出瑩潤的光澤,她側目正和令狐瀾低聲說著什麽,似乎是感應到了上官雪灼熱的視線,微微一側頭的瞬間,就看到直直盯著她的上官雪。

她看到了正注視自己的絕美的男子,心裏忽然泛起了酸澀,好像壓抑在心口處的某些悲傷一下子騰上了咽喉,又騰上了她的眼睛,有什麽潮濕的東西就這樣流了下來。

令狐瀾察覺到了她的異樣,輕聲道:“夕兒,怎麽了?”

“不知道。隻是不知道為何想流淚。”被稱作夕的人輕聲道。她麵上沒有什麽表情,隻是覺得眼角一陣發疼,用手一摸,有淚水不知不覺從眼角流了下來。

令狐瀾也帶著震驚道:“你哭了?”

“恩,我也不知道怎麽了。隻是,看到那個男人,淚水就流了出來。”這是被稱作夕的人的解釋。

那個男人看上去十八歲左右,溫潤如玉,看自己時,眸光溫柔又帶著探究。他黑色的發用玉冠高束在頭頂,絕美出塵,好似出自名家手筆的上好的水墨畫卷。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她覺得他好美,就像一束光,點亮了自己的眼睛。

他就像她靈魂深處的東西一樣,他與自己交織的目光似乎讓自己想到了什麽,就像塵封已久的記憶一般。

不知為何,看著他,自己的心口就覺得無比的痛。好像是壓抑了許久的快被自己淡忘了的感情衝破了封閉的罅隙,一下子澎湃而出,洶湧的湧上了自己的心口。

可是,她確定的是,她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

令狐瀾看上官雪一眨不眨地注視了嵐夜,就抑製不住的煩躁。

昨天,他去找上官雪有兩個目的,第一就是告訴他自己要奪回月透搶走令狐國的一切。第二則是告訴他嵐夜已經死了,他恨不得殺了他!

他無非是不想讓上官雪知道嵐夜還活著。

可是,他看到上官雪竟然還是看到了端倪。

義父不是說過,嵐夜應該是徹底忘記上官雪了……可是,怎麽還是會流淚。

上官雪隻是靜靜看著嵐夜,雖然嵐夜沒有動,但是她側頭的動作和手臂的動作,他完全可以肯定她就是他的夜兒!

她還活著!他就知道,她一定還活著!

抑製不住心中的狂喜,上官雪現在就恨不得撲上去,抓掉嵐夜的麵具,抱住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

可是,他忽然想到,如果夜兒還活著,為何不來自己?

在她為自己解毒後,她告訴他她愛他,他也回應她他愛她,那既然這樣,她為何不回來找他?

心裏萌生了不好的預感,上官雪直接就站起身,想往嵐夜的方向走。

他想證實自己的想法,他想知道,麵具下的女子到底是不是嵐夜!

正在這時,卻聽西陵澈在高台上道:“禮成!表演正式開始!”

所謂的盛典表演,不過是六個國家結合自己的特色,分別演出自己的節目。

首先開始的是東道主地海。西陵墨芸代表西水族、西陵婉瞳代表白風族,此外還有土湘族一個叫湘春雨的女子、娜鷹族一個眉清目秀的小王子娜清塵共同演出地海的奇術。

娜鷹族的小王子召喚來了成群的飛鳥,圍繞著四個人飛轉舞動。西陵墨芸讓鳥擺出了令人驚奇的陣型。西陵婉瞳和湘春雨在飛鳥中心,不一會兒,兩個人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在眾人驚奇兩個人去了哪裏時,她們竟然在另一側出現了。震驚的眾人紛紛鼓起了掌。

軒轅國擅長的就是樂器,首先上來的是一群軒轅國的舞女,配合著琴樂翩翩起舞,末了,天上還掉落下簌簌的花瓣。

舞跳的很美,壯美卻又細膩。

眾人也是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