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那就借辰皇吉言吧。”梁少如站穩了身體,看向了軒轅辰,“剩下的路我也想自己走。如卿公主的身份我以性命擔保,不會泄露出去。”
“前方還不知有什麽,你不能冒險。我答應卿兒要保護你的安全。”
梁少如苦笑了下,事到如今,他連死的心都有了,還管安全不安全呢。
今天他這麽大膽地親吻西陵澈,是為了什麽。
但是,還是被男人殘忍地拒絕了。
“不了,辰皇,請替我謝謝姑娘的好意。現在,我還是叫她姑娘吧……我和澈兒的事情也無法和旁人講清,隻是,癡迷的人是我自己罷了。”
梁少如原本優雅的聲線此時無比的苦澀,他低垂下眸,不著痕跡地轉過了頭。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人喊:“辰!”
一時間,梁少如和軒轅辰齊齊回頭,就看到上官如卿和西陵澈各自騎一匹馬從路的那邊跑了過來。
軒轅辰趕忙走上前,抱著上官如卿下了他的疾風,而西陵澈也下了馬來到了梁少如的身前。
“哥哥。”他輕聲道,“剛才我說話重了些,希望你原諒。”
剛才上官如卿的話讓他的心顫動了。
他不開心,那他也知道,他的少如也不會開心。
“那你希望我說什麽,毫無尊嚴地說沒事,我原諒你嗎?”梁少如抬起眸,湛藍色的眼睛帶出了悲戚的目光,他看著西陵澈,也泛起了脾氣。
“你可以不原諒我,但是我的確是錯了。你是最疼我的哥哥,即使你喜歡我,我無法回應你,我也不該說這麽重的話。”
“我知道了。”這是這兩年來,西陵澈第一次這麽平靜又溫柔的和他講話。梁少如道,“算了,就這樣吧。我隻是你的哥哥,今天的事,就忘了吧。”
要不是西陵澈舍命救他,他也不會誤會,更不會把心底的秘密完全告訴他,然後再被他殘忍的拒絕。
“恩。”西陵澈點點頭。“那和我一起走吧。”
“我想自己走。”
“是在鬧脾氣?”
梁少如聽到西陵澈這句話猛然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這句話完全不像是能從西陵澈口中說出的。
“你……”
“如果不是鬧脾氣,那就跟我走。如果是鬧脾氣,那就更要和我走。”說著話,西陵澈就執起了梁少如的手臂。
“澈兒……你……你明知道我喜歡你……”被西陵澈碰觸的手臂火熱熱的,梁少如想掙開。
但是西陵澈卻道:“肌膚相碰不是第一次了。況且現在,你必須要跟我走。”
說著話,他就拉住梁少如來到了馬邊。
他先把梁少如放到了馬上,自己也隨後坐了上去。
軒轅辰也和上官如卿上了馬。
這時候,上官如卿忽然道:“我覺得有古怪。咱們等等再走。”
“怎麽?”軒轅辰和西陵澈一同問道。
上官如卿若有所思,蹙著眉道:“你們不覺得古怪嗎?你的馬為何無緣無故就發起了瘋?而那些鳥出來的,偏偏在那個時候。”
她這個問題西陵澈不是沒想過,隻是剛才整顆心都在梁少如身上來不及他多想。
現在梁少如平安了,他也可以仔細想這個問題了。
“那些鳥肯定是故意放出的,它們將我和如引到了沼澤附近,然後在弄瘋我的馬,殺死我。”
“但是那個人沒想到的是,你竟然和梁太傅調換了馬匹。”
“是的。”
“但是那個人是怎麽將馬弄瘋的呢?”上官如卿不解道。
西陵澈頓了頓,仔細想了想,然後說出的答案是上官如卿從來都沒聽過的。
“攝魂術。”
“攝魂術?”上官如卿怔住了神。
攝魂術她略有耳聞,但是這次還是第一次真真正正地聽到。
而且,攝魂術不是隻可以用在人身上嗎?
“可是,攝魂術,不是隻對人而言嗎?”
“那不見得,有的人的能力很高強。我覺得西陵墨芸完全可以用攝魂術控製住動物。”
這是西陵澈的解釋。
上官如卿點了點頭,軒轅辰從後麵摟著她,也在專心的聽著。
他一直都覺得他的娘子是個心思聰慧的人,卻做夢都想到她還能有這種身份。
他在想,要如何能幫助她。即使幫助不了她,他也決定他不會走。
他要等著她,和她一起度過難關,看著他們的孩子降生。
“但是……”上官如卿又想到了什麽。
“這一切會不會隻是騙局。”
“怎麽講?”
“這一切就是個局。聖屍蟲是個局,尖隼雀是個局,而攝魂術也是個局。”說到這,上官如卿猛然凝視著西陵澈,“你覺得那個想讓你死的人究竟是誰?”
西陵澈想了想,沉著眼神道:“都有可能。”
他說完這話,就感覺懷中的梁少如身體抖了下。
他知道他在擔心他的安危,西陵澈又怎會不知。
“那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這件事,根本不是一個人所為。”
西陵澈聽完,微微一驚。
然後就聽上官如卿繼續道:“其實,那些聖屍蟲是西陵婉瞳做的。而尖隼雀和瘋掉的馬是西陵墨芸做的,她們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殺掉你。”
說完,上官如卿就凝視著西陵澈:“我覺得是這樣,你覺得呢。”
西陵澈點點頭:“不過,事情定論還過早。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也隻能這樣了。不過……”上官如卿看了眼軒轅辰,“辰,我還是和哥哥坐一匹馬吧。如果被西陵婉瞳她們看到,可能會讓他們想到別的。”
半個時辰後,一行人來到了山下,然後找最近的路返回。
路上,四個人都是各有所思,
結果一出山林,就看到空地上,早有人在等候了。
為首的就是西陵婉瞳、西陵墨芸還有西陵羽杉。
西陵澈眼瞳一斂,卻依舊保持著沉默。
此時,他懷裏抱得是上官如卿,而軒轅辰馬上坐的是梁少如。
“皇弟,你沒事吧?皇姐可快擔心死了。”這時候,西陵墨雲從人群裏走了出來。故作擔憂地看著西陵澈。“在裏麵出什麽事了?”
“那皇弟要問問皇姐,在外麵又出了什麽事?”
西陵墨芸沒想到西陵澈會反問,一怔,但是表情卻轉瞬即逝。
隨後,就聽她慢條斯理地道:
“剛才瀾帝第一個從裏麵衝了出來。下了馬,告訴我中了埋伏,狄赫和東山的君主都駕崩了。”
西陵墨芸說這話時臉上沒有一點悲哀之色,反倒有一種猙獰之色。
她的表情被西陵澈看在眼裏。
他知道,他是恨她沒用攝魂術殺死自己。
西陵澈掃了圈眾人,沒有看到中皇。
按他的計劃,是中皇身體虛弱,不參與政事。
他不想把老人牽扯進來,但是他知道,不管西陵婉瞳還是西陵墨芸,抑或是西陵羽杉誰勝利,他們先除去的肯定是自己。
而他也清楚,她們如果以為中皇身體情況不佳,她們也不會過多的擔心,也不會加害他。
這無疑是保護了中皇。
思及此,西陵澈頓了頓,繼續道:
“在林中,我們遇到了埋伏。而所用的就是毒蟲,聖屍蟲。”西陵澈說的擲地有聲,他這話一說完,眾人齊齊把目光看向了西陵婉瞳。
反觀西陵澈,卻沒有把目光移向西陵婉瞳,而是還是西陵墨芸身上。
西陵墨芸嗬嗬笑了一聲,而後忽然對西陵婉瞳道:“聖屍蟲?放眼看我們整個西水,哦,不,的整個地海,有這種本事的也就隻有皇姐你呀!”
西陵墨芸眼中帶著精芒。
她知道西陵婉瞳比自己更有背~景,實力也更強一些。但是她也覬覦皇位,她也想當女王,她不可能將地海之位讓給西陵婉瞳。
她要她死!
那些聖屍蟲其實是她放的,那些聖屍蟲是她暗中找了一個會控蟲的隱居高人,幫她弄到的,目的就是為了陷害西陵婉瞳!
她一說完,西陵婉瞳的眼神都變了。
她的眼瞳是帶著淩厲的紫色,不像上官如卿這麽清澈明媚。她的紫就像是暈染成一團的紫色海藻,想漩渦一般,讓人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不過,轉瞬,那抹讓人不易察覺的淩厲就從眼梢融入了到了眼瞳中,消失不見了。
她依舊是平靜的表情,連看都不看西陵墨芸:“皇妹是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那些聖屍蟲是我放出來的嗎?”
“嗬,皇姐,皇妹可沒這麽說。不過,放眼整個地海,會這種絕跡的人可就隻有你一個人呢。”
“恩。不見得。”西陵婉瞳這時候才把目光轉向了西陵墨芸,她的氣場比西陵墨芸更強,帶著與生俱來的傲氣。
她畢竟是白風族的族長之女,又是西水族的大皇女,自然高人一等。
西陵墨芸知道西陵婉瞳會狡辯,但是女人之後的話卻還是讓她噤了聲。
“如果這個人是沁月姑姑的女兒,地海的聖女呢?”她說出這句話時,全場嘩然。
上官如卿也是無法隱藏臉上的震驚。
她不知道西陵婉瞳這樣做是為了什麽?
將自己的身份昭告地海嗎?
那麽,這對她又有什麽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