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射之力加上梁幼蔓的果斷一刺,鐵血的駭然尖刺直接從周昊的的鼻梁向紮進去,然後從天靈蓋破出……
周昊臨死前最後一個念頭就是:“沒想到我這一次還是因為一個女人而死……真不甘心啊!”
距離周昊還有兩米的白大褂醫生停了下來,感慨一聲道:“脆弱的生命啊……”林誌寶作為外科醫生,見慣生死,對生命的脆弱最有體會。尤其的,他自己還切身了體會了一把——被一名病患家屬一刀子捅穿心髒,當時就斃命。所以,當第二次的生命擺在眼前的時候,他毫無猶豫的就選擇了絕對安全的左門。
那個武警青年三步並兩步來到周昊的屍體旁邊。林誌寶說道:“除非那個‘白光人’再次將他複活,否則大羅神仙也就不了他。”武警青年便抬眼看向梁幼蔓,喝道:“你為什麽要殺他!?”
梁幼蔓抽出鐵血長矛,甩幹血漬腦漿重新放回腦海之中,然後沉靜的說道:“你這話問的就奇怪了。他既然要殺我,我為什麽不能殺他?按照你的意思,我就該站著讓他殺不成?”
武警青年義正言辭的說道:“可是他明明已經喪失了反抗能力,你這是故意殺人!”梁幼蔓柳眉皺起,然後道:“故意殺人又怎麽樣?在外麵你是警察,你可以逮捕我,但是在這裏你能把我怎麽樣?”
武警青年神情一肅,道:“不管是在城外,還是在城內,任何犯罪行為都要受到懲處!在外麵我是警察,在這裏我是‘城衛’。我的職責就是製止城內一切暴力事件。你現在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故意殺人,請你隨我們去‘城衛衙門’走一趟。”
當然聯邦武警和聯邦警察是不一樣的,不過這個時候也沒誰去糾結這點區別了。
武警青年說完,扭身就對辛途說道:“還有你!連續殺害兩個人,罪上加罪,也請你和我們走一趟吧。”
“兩個人?這麽說那個叫夢心的女人沒死?真是麻煩!”這個時候,辛途才注意到那個武警青年的心口出有一個圓形的徽章,上麵繡著城牆與高塔的標誌,下方還有一個名字:陳樂凱!
辛途道:“城衛?這麽說你們不是先驅?”
“哼!”背後傳來一聲冷哼,一個矮胖卻套著厚重粗獷的青銅鎧甲的少年走到辛途麵前,一副拽的不行的模樣,道:“不是先驅怎麽了?你們先驅很了不起嗎?告訴你,我們‘城衛’就是管你們這些目無法紀,胡作非為的先驅的!”
辛途的眉頭皺的越深了。
“愣著幹什麽?!”那銅甲胖少年扯了一嗓子,道:“城衛衙門走著!我勸你們兩個老實兒的,趁早結了反抗的念頭。就憑你‘築神塔’第一層的力量,在別人麵前可以耀武揚威,在我們‘城衛’麵前,你屁都不算一個!”
吼一嗓子,舒坦,痛快,過勁!
“孫海!”陳樂凱道,“你耍威風耍夠了沒有?我們是城衛,不是海盜。”
陳樂凱的聲音剛落,丁海潮的聲音卻叫了起來,“屠哥,你別聽那死胖子瞎嚷嚷。我們選擇左邊門都一個樣,全是為你們先驅服務的,他們根本不能傷害你們。那死胖子,你就別狐假虎威了,瞧你穿的那樣子,也不嫌丟人!”
丁海潮這是在向辛途示好了。
陳樂凱心中歎息一聲,他擔心的就是這個。狠狠的瞪了孫海一眼,他真想問一句:“你是豬腦子嗎?低調點你會死啊!”
胖子孫海那包在頭盔裏的瞬間漲紅,“你胡說八道什麽,找死是不是!?”
“孫海!”這個時候,城衛五人組中的最後一個中年人一把拉住孫海,“這事兒就交給陳隊長吧。”
陳樂凱望向辛途,就看到對方似笑非笑的看向自己,陳樂凱心中苦笑,臉上卻依舊嚴肅道:“這位先生,還有這位女士,無論如何你們殺死了人是不爭的事實。我們城衛的職責就隻有一條:維護城中治安!所以請你們配合我們的工作。”
辛途朝梁幼蔓點點頭,然後道:“那麽你準備將我們怎麽樣?”
“具體的處理我們回城衛衙門再說……”
“我膽小,被那個小胖子嚇壞了,可不敢去什麽城衛衙門。”說完,辛途讓丁海潮拿了一大條烤羊腿來,絲毫不理會不遠處銅甲胖子的瞪眼。
陳樂凱暗歎,“豬一樣的隊友,不,簡直就是豬!從此之後我們城衛還有什麽威嚴威懾?如果王警察在就好了……哎。”然後語氣僵硬的說道:“殺一人,處罰2000紅石幣!不過這女士,因為你殺死的人是‘築神塔’第一層的人,你的罰金是4000紅石幣。這個價格是‘白光人’定下的。如果你們不交納罰金,或者罰金不足,我們有權利將你們逮捕,並且關押總罰金除以100的天數。”
“好重的處罰!”辛途心頭嘀咕著。
梁幼蔓卻很幹脆的將鐵血長矛一橫,道:“要錢?用命來換!”她之前總共才2500的紅石幣,分別是基礎獎勵,協助擊殺異形皇後,和擊殺異形皇後幼體所得,買了兩個饅頭之後又花去了100紅石幣,她哪裏支付的起那所謂的罰金?
“我沒有殺人!”辛途突然說道,“那兩個人不是我殺的……”
“什麽?!”銅甲胖子孫海掙脫開那個中年人,不可置信的看向辛途,“外麵一群人親眼看到你殺人,你竟然說人不是你殺得?你你你……”
辛途不理會那個胖子,道:“至於周昊的死,我願意支付3000的紅石幣作為罰金。不過……陳警官,如果今後讓我知道你亂開罰金訛了我的錢……我之前說過,我的錢都是用命換來的,誰想要,也要用命換。”
破財免災——這就是辛途此刻的想法。
辛途大概猜得出,作為城衛的陳樂凱孫海等人受到了“白光人”的優待,不但更早激活“築神塔”,而是他們的“築神塔”的層數一定比他辛途更高。從孫胖子那句“就憑你‘築神塔’第一層的力量”就可以推測出來。所以辛途不打算和他們硬碰硬。
陳樂凱神情抽搐了一下,“那麽你要支付7000紅石幣才行。還有地下這一男一女。”辛途搖頭道:“我說了,他們不是我殺的。要證明他們是我殺的,就拿出人證,物證來。至於這位孫城管說的‘外麵一群人’,他們都不在這裏,能夠作為人證嗎?”說著,辛途故意做出挑釁那孫胖子的表情。
“好,好!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孫胖子在地上找了找,就拔出“小三”咽喉下的筷子,抓起地上的軍刀,“你眼睛瞎了嗎?這就是凶器,證物!你要人證,我也給你!”
“孫海!”陳樂凱真的想要狠勁兒的抽他一巴掌,大罵:“你真的是豬,哪有空著手去拿凶器的?就算有指紋也被你那雙肥手破壞了!”喊都喊不住,陳樂凱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人證上了。
很快,還逗留在外麵的人就給孫海吆喝著走了進來。夢心也在,而且她的傷勢竟然已經被治愈了,一點看不出受過重傷。孫海道:“大夥兒都看看,是不是就是這個人,把南宮小蠻和龍小三殺死了。”
丁海潮大聲道:“喂,我說你們可別睜眼說瞎話啊!明明就是那個死了的周昊殺的,可不能冤枉好人,冤枉大英雄啊!”
那些剛剛要指認辛途的人一聽,張開的嘴巴都沒有發出聲來,往地下一看,可不是,周昊已經成了躺在地上的屍體了。然後,他們看向辛途的眼神就變了。
“不……不是他,是那個人!”
“對對,我剛才太緊張,說錯了。”
一些人說完,就悄悄的溜走了。
唯獨夢心沉默無言。她知道,大勢已去了。別說給南宮小蠻報仇了,她自己都將麵臨一個可怕敵人的追殺。念及此,她也瞧瞧的後退。她要趕緊離開這裏,將這裏的情報告訴給南宮虎,以及她的大姐大……這個時候,隻能依靠他們的庇護了。
孫海氣的直跳腳,“你們……你們竟敢作偽證!?”
“沒有啊,我說的句句屬實,千真萬確啊!”
孫海大吼道:“滾,全都給我滾!”孫海轉到辛途的麵前,將軍刀和筷子擺在辛途的麵前,“你別想抵賴!他們怕你不敢作證,我可不怕!你看看這個,這就是凶器,上麵一定有你的指……指……”
那個中年人拽過孫海的手,道:“孫老弟,你就消停一下吧,現在上麵隻有你的指紋了。這事兒就交給陳警官,行不行?”孫海猛的扭頭叫道:“姓屠的,你等著,我孫海盯上你了,不將你繩之依法,我就不姓孫!”然後他就給中年人連拖帶拽的離開了。
“陳警官,他是不是練了傳說中的獅吼功啊?挺嚇人的。”辛途拍拍胸脯笑道。
陳樂凱冷冷的看著辛途,然後轉身來到茅屋內最後一張還坐著人的桌子,道:“你們好,我是城衛陳樂凱。現在我有一些問題想要谘詢你,請問你們是一直坐在這裏嗎?”
竇天力“噢”了一聲,道:“陳警官,如果你想問我有沒有看見那位屠先生殺人的話,我的回答是:木有!你們呢?你們看到了嗎?”
“竇哥,沒有啊,我隻看到周昊那個家夥瘋狗一樣到處咬人。”那壯碩男子說道。
“是喲,他還專門吸血呢,好可怕啊。”伏在竇天力懷裏的妖媚女子故作受驚小兔一般說道。
陳樂凱臉上激紅,道:“打擾了。”說完,就走到辛途的麵前,說道:“既然沒有證據證明你殺了南宮小蠻和龍小三,那麽就請你和這位小姐支付殺害周先生的4000罰金吧。”
“我殺他,是因為他行凶作惡,”邊說著,辛途取出3000紅石幣,直接灑一地,道:“這是本來是你們的工作。所以下一次我希望你們這些城衛履行職責能夠早一點,別就知道積極的收罰金。”
梁幼蔓也取出了1000紅石幣。
“罰金?你們每鬧出一件事情來,‘白光人’都會扣我們的錢,這份冤屈我們找誰伸去?!就這點錢大部分都要被‘白光人’收去!”陳樂凱壓抑著心中怒紅,念頭一動就將滿地的紅石幣收納入腦海中,說了聲“告辭”,就讓人抬起地下的屍體,匆匆離去。
辛途望向竇天力那邊,道:“多謝。”
竇天力抬起一杯酒,道:“客氣。”
梁幼蔓看向辛途,道:“抱歉。如果不是我殺了他,你也不會出這麽多……”辛途擺擺手,道:“這種話就別說了。沒吃飽吧?坐下一起吃點東西吧。丁老板,勞煩你再來點兒肉。你想吃什麽隨意點。你之前支付的錢足夠你在這裏吃好幾頓。”
梁幼蔓便對丁海潮道:“隨意來三疊小炒,兩碗米飯就可以了。另外,我不吃辣。”
丁海潮點頭哈腰,笑道:“好嘞,二位稍等,馬上就好。”
這會兒的丁海潮和辛途剛進來時的態度,簡直就一個天一個地,不知道根本不會以為這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