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道純拉著宮月衣,淩遠寒問著蘇伏的事情時,紫菱峰卻發生了一件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事。
時光往後推移,在宮月衣兩人抵達青州時,正是劍齋開始考核的時辰。
而與此同時,紫菱峰,蘇伏小院內,小蘇瞳一如既往的盤膝坐在大岩石上靜修。突然,她的美眸睜了開來,定定望向小院外的方向。
“小白,麻煩上門了,紫兒姐姐呢?”
“她一早就離開了,我也不知她去哪裏。麻煩?什麽麻煩,我去打發了他們……”約靜了數息,蘇小白不知從何處閃現而出,她滿臉的困倦之意,顯然還未自睡夢中醒來,說著就要迷迷糊糊的往小院外去。
“等等!”
蘇瞳連忙叫住了她:“若他們沒有闖進來,也就罷了,若闖進來,就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蘇小白打了個哈欠,聞聽此言,便靠在岩石上假寐。
正此時,小院外便迎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
“青木師兄,戒律院明文規定,無故擅闖禁地,是要被關入水牢的……”
這是一夥大概十八九左右年紀的四個少年,著淺藍色的象征劍齋內門弟子服飾的修士,隻看稚氣未脫的模樣,就能知道,正是入門不過十年的上屆弟子,資質秉性都不低。
為首的正是被稱作青木師兄的少年,俊美無儔的臉龐,勾勒出一抹迷人笑意,乍看之下,竟有幾分神似李淩雲,但細觀之後,就會發現兩人長相其實有些天南地北的差別,隻不過因為神似的微笑,令人感覺相像罷了。
但見他有著修長的流線型身材,身量約有七尺多高,挺拔如鬆,英武不凡,配上一頭灑然不羈的黑長發,說不出的風流瀟灑。
先開口的則是亦步亦趨,跟在最後頭的一個有些呆的少年,他的身量不高,矮了青木師兄有半個頭,且異常的瘦弱,好似一陣風就能吹倒他一樣。但這卻令他的‘大頭’十分醒目,他的頭顱大小異於他的身材,令人望著隻覺怪異。
這少年名叫許凡武,同樣是內門弟子,修為不弱,已領悟劍心,並凝練三十六處竅穴,隻差凝竅真意便能禦劍飛行,算是新入門弟子中進境極快的弟子了。
但因為他異於常人的外貌與遲鈍的反應速度,總是被同門視為‘低一等’的存在,欺侮總是難免,更沒有弟子願意跟他來往。因為平常他即便被人欺侮,也不會反抗,更從未與戒律院報過,讓欺侮他的弟子愈來愈過分。
直到有一天,青木師兄發現了他的存在,他在新晉內門弟子中有些威信,因為他是第一個領悟凝竅真意的新晉弟子,就將許凡武當成自己的人,不容許任何人再欺侮他。
青木師兄入門時,就已是通神巔峰,行事專斷獨行,偏生性情仗義,在門中也算個異類。
“大頭武,虧你長這樣一個大頭,還是那麽的不開竅。”
跟在青木師兄身後的另外兩個弟子其中一個不屑的嗤笑道:“以青木師兄的修為身份,劍齋還有什麽地方不能踏足?要我說,紫菱峰居然有一個禁地,才是真真可笑的一件事,我等頂多喚蘇伏一聲師兄罷了,憑何他人都不在了,還將他居所劃成禁地?”
“說不得,禁地也有解放的時候,你可不要忘記,青木師兄姓蕭。”
此言一出,許凡武臉色仍舊迷糊,但另一個弟子卻神情一動,奉承的說著:“正是,我認為青木師兄完全有資格踏入此地,就算要住在這裏,劍主也不會拒絕的。”
蘇瞳借著靈覺感應,將他們對話一字不漏的聽下來,已經有些生氣,但是她沒有動,因為在劍齋,她始終隻是外人,與這些後起之秀起衝突,傷了他們就不好了。不怪她有這份自信,她早已修出凝竅真意,即是說,她隻要能凝練三十六處竅穴,就可順理成章晉入凝竅。
凝練竅穴是水磨功夫,必須一些類似‘凝竅丹’的丹藥輔助才能加快進境,悟性秉性再如何高妙,也無法改變這一過程。
蘇瞳不願接受來自任何人的饋贈,她從未服用過任何丹藥修煉,僅僅依靠每日苦修的打熬,緩緩將竅穴凝練,進境才如此的差強人意。
蘇伏不可能知道自己會有這樣的劫數,自然不可能在應劫前為蘇瞳做好完善的安排。
當然,蘇瞳外表雖然沒有變化,但早已不是懵懂無知的小姑娘,院外那四個內門弟子,正是她一直以來擔憂的,爹爹的威懾力總會隨著時光推移而淡去,尤其聽到那個青木師兄姓蕭時,她就想起了一個傳聞。
青木師兄姓蕭,喚作蕭青木,聞說是大師兄蕭無極的族人。早在十多年以前,蕭無極在一次回鄉探親中就發掘出了蕭青木。而十年前劍齋廣開山門,蕭青木便順理成章的來到劍齋,憑著傲人資質根骨,一舉壓倒所有新晉弟子。
“規矩便是規矩,劍主不會為了任何人破壞規矩,青木師兄,咱們還是回去罷!”
許凡武仍舊搖頭說道:“況且,蘇師兄為劍齋做出了許多貢獻。如今他失蹤不見,師門為他保留小院,也是為了讓師兄的家眷有地方安置,我們來到這裏聒噪攪擾,就已經不對,再闖入進去,恐怕難逃責罰!”
“你要是怕責罰,大可自行離去。”早就看他不慣的一個弟子冷冷一笑,“沒有誰會攔你,你還是快點離開這禁地罷!”
“吵什麽吵,煩不煩?”蕭青木不耐的打斷他們,“我們都不說,誰會知道我們來這裏了?”
眾人便閉嘴不言,複行十數步,便停在了小院外,另一個弟子見院門緊閉,忽然神神秘秘的說:“你們聽說了麽,其實早在十年前,蘇伏的心魂火就熄滅了。這是我在戒律院的一個好友告訴我的,消息絕對可靠。”
三人聽後微微一怔,入門十年,心魂火對於劍齋弟子而言意味著什麽,他們太清楚不過了。
蕭青木撇嘴冷笑:“這麽說來,早在十年前,那家夥就死了?”
但就在他話音落下之時,緊閉的院門突然洞開,兩道清亮銳利的雪白劍氣橫豎交錯著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