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暈了多久?”蘇伏望過去。
徐瑩的眼神有些閃躲:“十多個時辰了。”
預計不差,確實過了一天。
“你常做這事?”蘇伏又問。
徐瑩輕聲說:“也不常做,這裏人煙荒涼,沒有多少人登島,近年多一些,據他們說,都是探查琅嬛福地的探子,我們因此知道了不少內陸的事。”
“他們都死了?”蘇伏又問。
“有些死了,有些活著。”徐瑩說。
“到此為止。”男子臉色微沉,“他的問題有點多,瑩瑩,你也不用什麽都回答他。”
“夫君,我們待他好一些,他才肯配合。”徐瑩嬌聲地說。
男子臉色稍緩,攬著徐瑩纖腰的手撫上了她的臉,輕輕摩挲著:“我是藍海宗少宗主藍濤,瑩瑩都這樣說了,那你有什麽問題不妨都問出來。”
徐瑩的嬌軀微微一顫,美眸深處,藏著恐懼。仿佛愛撫她的不是手,而是屠刀。
蘇伏一笑,便問:“吃人的事,對麽?”
“誰吃人?”藍濤笑著說,“你一定聽了那老婆子的胡言亂語,她神智混亂不清,你信一個瘋子的話?”
“對麽?”蘇伏卻反而篤定,偏要問他。
“這等事問他做什麽?我們都是修士,吸食天地精華,吃人幹什麽?”藍濤道。
“我隻問你對不對!”蘇伏神色愈發平淡。
“吃人對不對?這是什麽可笑的問題,你真會說笑話,哈……哈,今日天氣甚好。”藍濤又笑,並輕輕捏著徐瑩的臉。
徐瑩馬上陪著笑:“天氣是好,月色也很亮了。”
“你胡說八道什麽,白天哪裏來的月色?我看你跟那老婆子呆得太久,也變得跟她一樣瘋了!”藍濤臉色一變。
徐瑩俏臉頓時煞白:“不要,不要殺她,我願意做任何事。”
“跪下來!”藍濤聽了,雙目頓時露出野獸一樣的光。他解了褲腰帶,就在蘇伏的麵前,把他那醜陋惡心的蚯蚓強行塞入徐瑩口中。
徐瑩嗆得直翻白眼,卻不敢反抗。
過了會兒,藍濤發出一聲野獸般發泄的低吼。喘息了一會,他的臉色愈發陰沉,突然一笑,將徐瑩身上衣衫撕了個粉碎,曼妙的玉體頓時毫無遮掩。
徐瑩委屈地咽下了讓她直想嘔吐的液體,用手擋住身體要害,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她的身體不錯,不錯,如果你肯配合,可任你享用!”藍濤穿好衣服,神情又變得溫和,仿佛方才做出如此野獸行徑的人不是他一樣。
蘇伏仿若未聞,宛若未見。自顧自地問:“對麽?”
藍濤便又變了臉,鐵一樣青。睜著眼說:“我又不吃人,你幹麽問我?”
“你不吃人?”蘇伏神色也變了,變得冷然,厲聲叫道,“你不吃人,身上哪裏來那麽濃的血腥味?你不吃人,為什麽把我鎖在這裏?”
“藍河,讓他知道我的厲害!”藍濤怒不可遏。
有個人頓時走進來,就是那個看了一眼蘇伏,就讓他從頭頂冷到腳跟的人。這時才見他長了一副賊眉鼠眼,先在徐瑩身上狠狠掃了一眼,呼吸略微急促。
如不是藍濤在場,他恐怕早已撲過去了。
藍河取出一條鞭子,二話不說就在蘇伏身上抽了起來。“啪啪啪”的脆響回蕩在這山洞裏,蘇伏身上很快就出現一條條蜈蚣爬似的青紫血痕。
“好了好了,別打壞了。”藍濤似乎有些心疼。
藍河收了鞭子,立在一旁,眼角餘光仍不住打量徐瑩。
藍濤冷冷掃了他一眼:“滾出去!”
藍河慌忙跑了出去。
“你留在這裏,直到說服他為止,都不許穿衣服!”藍濤冷冷說著,就走出了山洞。
徐瑩再也忍不住,雙目垂淚,卻不敢違抗他的話,仍是赤身裸體。
“你所臣服的,”蘇伏淡淡說,“是醜陋卑怯的靈魂,而你本身,也就醜陋卑怯,縱是給你一具完美的皮囊,仍改變不了醜陋的本質!”
“我沒辦法,若我死了,誰來照顧婆婆……”徐瑩哭喊著說,“佑哥走了數十年,婆婆哭瞎了眼睛,也沒盼到他回來,難道我就不苦嗎,難道我願意這樣嗎……”
“你能不能幫我……”她梨花帶雨的臉龐,頗有幾分誘人。
“怎麽幫。”蘇伏淡淡問。
“養傷,養好傷,他們會喂給你一些丹藥,就是昨日我給你吃的那種,不但能修複你的傷勢,還能增進你的修為。但他們會每天從你身上割,割點肉下來……”徐瑩站起來,誘人的嬌軀一覽無遺。
“你是讓我當一個被圈養的牲畜?”蘇伏雙目微眯。
徐瑩走到了他身前,在他身上輕輕摩擦著:“有什麽不好,能增進修為,就不用苦苦修煉,有什麽不好?還有,你可以向他們要求,我可以天天都來陪你。”
“夫人,說句不中聽的話,你的姿色我還真看不上。”蘇伏無情冷笑,“還有,你的嘴很臭,離我遠點!”
徐瑩俏臉頓時死灰一片,癱坐在地上。
“告訴我,他們割我的肉做什麽?”蘇伏道。
“吃……”
“為什麽?”
“因為詛咒……”
“什麽詛咒?”
“我也不知……”徐瑩幽幽一歎,“我隻知道,他們修煉的功法不完整,遭受功法反噬,成為一種詛咒刻在他們骨子裏,每逢月夜就會發作,發作時痛不欲生,會發狂。”
“吃我的肉有什麽作用,城中凡人又是用來做什麽的?”
“你修為很高,足以用來平息詛咒。凡人則大多是血奴,除非生出有根骨的孩子,否則一輩子都要被取血挖肉……”
“他們的血肉做什麽的?”蘇伏已有不好預感。
“你,你吃的那些藥……”
蘇伏腹中頓時翻江倒海。過了會兒,他冷冷道:“你為什麽不用吃?”
“我隻修有‘太上感應篇’……”徐瑩囁嚅地說。
“我不肯配合,反正受製於你等,何須我同意?”
“你不肯,動刀時難免誤傷,就算強行服藥,不運力療傷,要很久來恢複,這對他們來說,是一件難以容忍的事……”
“哼!你既已隨他們泯滅人性,為何獨獨對那婆婆性命如此上心?”
“我隻希望佑哥回來,能再看婆婆一眼……”
“你在說謊!”蘇伏冷笑,“你非常怕死,所以你需要一個能活下去的理由。”
“你胡說,我不怕死,要不是婆婆需要照顧,我早就不想活了!”徐瑩氣憤地說。
“不,你怕死,你怕死了,見不到你口中的佑哥,你怕婆婆死了,見到了他卻被他責怪。”蘇伏毫不留情地拆穿她,“所以你自私的想讓婆婆活著,縱然痛不欲生,也要她活著,縱然壽命走到盡頭,也要用藥物使她不至於死去!”
“你,你怎麽知道……”徐瑩嬌軀一顫。
“死人,活人我還分不清?”
“遇到我,算是你的機緣。”蘇伏又道,“我可以看在你不曾吃人的份上,幫你一把。”
徐瑩美眸微亮:“幫我?真的嗎?”
“我可以帶你們去內陸,但在此之前,需要你的配合。”蘇伏輕聲道。
“配合?”徐瑩驚疑不定道。
“既然已有修士落在你們手上,想必他們的儲物袋裏是有尋常丹藥的,你去把他們的藥都拿來給我。這是第一步……”
“不,不行,萬一暴露……”徐瑩一聽,連忙搖頭。
“到這時刻,你還不願搏上一搏?”蘇伏雙目冷厲:“你要知道,那些吃人的人,已無法控製滿腦子欲念,靈台趨於渾沌,與野獸無異,說不定明天就輪到你遭殃!”
徐瑩臉露掙紮,片刻後,歎道:“我,我要怎麽做?”
……
轉眼已是季夏月七日。
連續七天閉門謝客,不眠不休地揣摩、書寫,《太玄經》前半部終於在這一日的夜間完成。
當蘇伏疲倦地擱筆時,房中突然湧現莫名氣機,匯成肉眼可見的氣流,瘋狂注入半部《太玄經》。經書也同時綻放璀璨光芒,使周遭亮如白晝。
劇烈的動靜驚醒了把頭靠在蘇伏身上的蘇瞳,她睜開美眸,就見到這一幕,不由迷迷糊糊地說:“爹爹,書,書要成精了嗎?”
“我也不知。”蘇伏正用靈識探查。“看樣子,像是冥冥之中的存在,在將經文轉化為實質力量,使它成為一件法器了,還不是普通法器。”
“那是什麽法器呀?”蘇瞳奇道。
“我也說不上來。”
過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動靜逐漸消歇,光芒卻沒有完全斂去,而是附了一層微光在《太玄經》上,看起來有些玄妙。
整體的動靜並沒有很大,院子以外就感受不到了,院子內的侍女,則對仙長神通見怪不怪,自不敢來攪擾。
蘇伏將之合上,輕輕拿了起來仔細端詳:“禁製居然一舉突破十五層,可惜沒有引導,還是隻有堅固和防腐。”
“爹爹隨手寫寫,就成了一件法器,豈不是成了煉器大師?”蘇瞳驚奇地笑說。
“哪有那麽容易!”蘇伏輕舒一口氣,“我入道以來,一心撲在修煉上,外道幾乎不沾,就是因為無法分心多用。任何技藝,一旦到了某個程度,想要突破就很困難了,煉器大師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成就的。況且,這書裏的內容,是我入道以來所有的領悟,隻有十五層還少了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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