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應台,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目瞪口呆地望著來人。
“老祖,您怎麽來了。”李道純的思緒有些淩亂。
飛仙徑自走到了諸葛明清的位置坐下,環視一眼所有人:“我要當盟主,誰有意見就說出來。”
朝夕月看著應台的黑臉,險些暢快地笑出聲來,好勉強才忍住,喜意盈盈地說:“前輩願意挺身而出,晚輩及北邙宗一萬個支持。”
應台冷著臉好久,才終於道:“飛仙前輩,您方才發言似乎有所不妥……而且打仗並非兒戲……您未曾接觸過聯盟的事務……應該酌情……”
飛仙冷冷一笑,他才不管什麽規矩,也不懂什麽叫做拐彎抹角,直言道:“我不懂,難道小李子不懂?小李子不懂,還有蘇伏呢,都是我的人,我可以交給他們去做,你還有意見?”
小李子!李道純本就黝黑的臉愈發的黑了。
對於他的直白,應台根本無力招架。飛仙隻不過是把他原本打的主意赤裸裸地說出來而已,他想反駁,又不知該怎樣反駁。
“至於發言,”飛仙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你大可以回去告訴那個孽畜,不管人前人後,我就是這樣叫他的,不爽就來打我啊!”
“前輩,我太崇拜您了……”朝夕月像個小姑娘一樣,美目閃爍著小星星。
所謂的破壞規則,不外就是如此。
作為活過太古荒古遠古等等時代、無論如何變遷,都未曾被掃入曆史塵埃的存在,足以破壞任何既定的規則,任憑你舌燦蓮花,也別想從他這裏占到什麽便宜。
飛仙活了那麽久,從來就不懂得什麽叫妥協。這是他第一次妥協,所以他一頭撞入聯盟,決定破壞既定規則,讓“遊戲”按他的意願發展。如果不能平息他的怒火,他的最終決定是不會改變的。
“可是前輩,您不懂打仗啊……”葉啟心委婉地說。
“不是有個人懂麽?”飛仙指了指蘇伏,“這小子剛才不是說有個軍師?就讓她來出謀劃策,五天之內,拿下黃昏道場,就這麽說定了。”
“五天?”眾人不由麵麵相覷。
雲本初臉上滿是不可思議,道:“前輩,這恐怕不容易啊。您別誤會,我不是反對您出任盟主,隻是需要從長計議。”
“我說五天就五天!”飛仙不容置疑地擺手,隨後又望向蘇伏,“你還愣著幹什麽,快去把軍師請來啊,不然你就給我想一個周全的計策。”
蘇伏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輕咳了一下,道:“啟稟盟主,咱們的軍師現在傷心過度,恐怕無法出謀劃策,還是讓她休息幾天吧。”
“這樣啊?”飛仙皺了皺眉,“那給她兩天時間,就這樣吧,散會!”
說完也不等眾人反應,徑自離開了。
五天要攻下焦獄,而他還慷慨大方地給諸葛小樓兩天的時間調整,眾人都不知該用什麽表情來麵對。
飛仙走到門口,突然回身道:“蘇伏隨我來。”
蘇伏愣了愣,便向眾人道別,跟了上去。
李道純環視眾人一眼,無奈道:“沒辦法,老祖一旦興起,沒人能拉得住。假如五天之內攻不下焦獄,再做計議吧。現在,緊要的是將此事昭告天下,聖地的事,暫時不要透露,以免影響人心安定。”
“附議!”雲本初第一個道。
“附議!”葉璿璣也道。
“附議!”朝夕月自然不落人後。
雖然三人隻有一個是副盟主,但優劣之間已經很清楚了。
葉啟心與應台禪師對視一眼,無可奈何地應下了。
……
蘇伏跟隨飛仙出了總務府,進入一個僻靜的茶樓,走入雅座裏。裏麵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他很熟悉。
“總管緣何在此?”他驚訝說著,目光卻掃過另外一個人。
這人身穿一襲玄色錦衣,頭上束個十字冠,但未曾束著滿髻,餘發隨意披灑,坐在茶案前悠閑品茗。
此人氣度著實非凡,看著像五十上下年紀,卻又並不覺蒼老,說二十上下也可以,意味變幻之間,自然瀟灑,難以言喻。
“你們可以安心談話,保證不會泄露出去一絲。”總管自然是因是總管,他笑著站起來,把位置讓了出來,並走了出去。
“我們又見麵了。”那人放下茶盞,將目光投在了蘇伏身上。
他的目光像有極大的穿透力,直透到蘇伏的心底,好像什麽秘密都無所遁形。
蘇伏定了定神,走到了因是的位置坐下:“我見過先生?”
“你不要叫他先生,太抬舉他了。”飛仙坐到了另一個位置,淡淡說著,“你既然叫我師兄,叫他一聲師兄就可以了。”
蘇伏越發疑惑,不解地看著二人。
“你忘了,”那人坐在蘇伏對麵,將一盞沏好的茶輕輕推了過去,“青州蘇城外,不是跟我比試了一場麽?”
“蘇城?”蘇伏搜尋記憶之後,不由驚訝道,“原來是前輩!”
在蘇城確實遇到一個神秘青年,隻是看起來很冷漠不好接觸,和此人相比氣質上有些差距,加上當時他是元神附體,所以一時認不出來。
“不要叫我前輩,”那人笑道,“就像師兄說的,你就叫我師兄吧。”
“師兄……”蘇伏想起當年自己說的話和表現,不由赧顏道,“當年哪是比試啊,都是您讓著我。”
當年那場比試,在現在的他看來,簡直就像揮舞著木劍的嬰兒與成年男子火拚一樣。
“正因為有當年那場比試,才有你今天的成就。”
那人說到這裏頓了頓,補充道,“並不是我的功勞,去找你比試也並不是我的本意,我隻是去看看你這個人,看了之後才臨時起意。”
蘇伏有點明白了,即是說,正因自己有今日的成就,當年他才會臨時起意和自己比試。
“但是,師兄為何要特意來看我?”蘇伏奇道,“敢請教您的名諱?”
“你拿了我的“浩然度滅”和圖紙,我當然要來看看你是怎樣的人,萬一所托非人怎麽辦?”
那人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才又開口:“至於我的身份,很久以前有人叫我蕭南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