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進化

第七章 懷疑,別無選擇!

等待是漫長的,等待也是無聊的。等男人的女人和等女人的男人,假如不是有著最初的期待、邂逅,多半也容易抓狂。

所以千萬不要讓異性等你,當然也不要去約那些總是遲到的異性,守時很重要。

隻有一類人永遠不會為了等待而焦慮、或者厭倦。

他們是,黑夜中的王者!

淩歧沒有接受過殺手訓練,他對時間並不麻木。

然而初次狩獵的興奮,回憶殺戮時奇異的感覺,都足矣衝淡無聊。

這不是遭遇戰,而是有預謀的刺殺。

這甚至不是當初他蓄謀旬月,殺人不見血的恐怖行動。

這是血淋淋的殘酷,肉眼可見的死亡!

“可惜,對手隻是地精。”

腦海中閃過這樣莫名的念頭,胸口的護符傳遞來一陣陣力量。

淩歧忽然皺了下眉頭,想到一件事情。

“假如魔法物品總能保持恒定的輸出效果,那麽它的能量源頭又是什麽,是不是也有‘保質期’?”

在他所處的時代,對於擁被動效果的魔法物品,都有一個相對統一的稱呼、叫做固化魔法物品。

固化,這兩個字已經很好的說明了問題,也就是說,在那種概念裏,默認的魔法物品效果都是在後來被加固上去,也許是通過法陣,也許是通過銘文,總之不是天生的。

天然的能量從來不會用之不竭,除非構成一個循環,至少也要有來源。

捏了捏胸前護符,聯想著神秘聲音對它的描述——紅色疾風之力、不小的秘密。

紅色的風...

細細打量吊墜上的紋理,仿佛當真是一顆從未刻意打磨過的血色寶石,更別提銘刻符文或者法陣了。

淩歧對魔法一無所知,這不表示他就無知。

若有所思之際,他感覺自己已經抓到了脈絡,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卻打斷了這個思路。

“來了!”

他平緩著呼吸,讓心跳都變得若有若無。

他學的很快,真的很適合去做盜賊、或是刺客。

但他眼眸中四溢的光彩輕易出賣了平靜的偽裝!

那是一種對戰鬥的期待,對鮮血的熱忱!

叱!

空氣被撕裂,黑暗中驟然亮起的燦爛像是一條銀色的毒蛇!

一共有兩隻地精走來,第一隻剛剛露出半個身子,淩歧就動了!

銀光撕開了喉嚨,傷口蔓延至半個脖子,血霧噴濺。

哼也沒哼一聲,一條生命就此凋零!

第二個地精還弄不清情況,隻見拐角竄出一團人形,而後走在前麵的同伴僵了一下。

它還沒來得及詢問或者呼救,撞向一側牆壁的人形活似一堆膠體,又是猛地一彈,一線銀光快速在瞳孔中擴散!

一點寒光先行,而後刃出如龍!

噗通!噗通!噗通!

三聲悶響,俱是物體倒地。

沒能完成預計好的扶住地精屍體緩置動作,淩歧自己也倒在了地上!

兩隻地精,一隻被割喉,血灑的到處都是,噴泉一般。

另一隻眼睛上插著一柄短劍,整個腦袋都被刺穿,底下暗紅流了一灘。

淩歧保持著蜷縮的姿勢,萎頓在牆邊,微微抽搐。

他低著頭,終於看到了項鏈吊墜上漸漸消失的猩紅微光!

紅色疾風!紅色疾風!紅色的風!不就是腥風!

瑞娜爾特的爆發,莫非根本就不隻是天賦!

難道,這條項鏈,這條護符,還會吸血不成!!!

有別於劇烈運動後產生的疲憊,對於失血過多的痙攣淩歧並不陌生,一而再再而三的副作用,隻要不是傻子都會注意到不妥之處。

他思緒紛亂,咬牙忍受著痛苦,比前次惡心劇烈多的痛楚,腦海中隻剩下一個又一個疑問。

那為什麽女護衛帶著沒事?為什麽他最開始帶著沒事?為什麽神秘聲音沒有提示!莫非他也會像那個女人一樣慘死?!

種種滋味、負麵狀態甚至幹擾了他的思維。

他企圖呼出屬性麵板,可精神根本無法集中,連這最簡單的行為都做不到。

整整半刻,淩歧方才奪回了對身體的控製權,可還是覺得一陣陣虛弱,饑餓!

饑餓,像是潮水滾滾湧來,一陣一陣,愈來愈烈,最終壓倒了所有理性。

顧不得前一刻還在糾結的人物狀態問題,顧不得滿身血汙和塵土。

像是餓到瀕死的災民,他這時什麽都做不了,腦子一片空白,好懸忍住了朝地精屍體撲去的欲望,爬到牆角,連拉帶扯解開預先藏在暗處的包袱,拿起半脫水的蘋果就咬,幾口吃掉。

好幾個蘋果下肚,他這才覺得好受些。隨即驚醒,一麵呼出屬性麵板,一麵扯住脖子上的項鏈,作勢欲扔。

可當他目光一瞥,看到躺在地上的兩具伏屍,他猶豫了!

沒有這條項鏈,在這個瘋狂的世界,在這個肮髒的地精巢穴,他又能撐多久?!

回想著幾次爆發出的力量,最近的效果明顯比第一次強得多,隨之也產生了更強的副作用。

他當然可以用魔法力量的影響逐漸加深這種理由來安慰自己,可惜他能明顯感覺到方才爆發出的異力和風之優雅那種徐徐加持的BUFF狀態不同。

他不知道這種爆發是否也是風之優雅這個魔法的附加效果,聽名字卻是不像。

他隻知道,進入戰鬥狀態後,他能爆發出的力量越強,副作用也越大!

這不是固化魔法的表現形式,更像是某些邪器中蘊含的邪能爆發!

他這時試著揮動短劍,很流暢,動作很標準,也很優雅,但完全沒有那種驚鴻一擊的暢快!

那麽,究竟是什麽帶來了那種變化?

為何前後會有如此明顯的差異!

難道,問題出在他自己身上?

或者是...

心態?專注程度?

第一次戰鬥,他很茫然,莫名其妙就殺死了三隻巨鼠,當時根本就來不及產生殺意,就和他方才揮劍一樣。

第二次、第三次——尤其是第三次!

他是在為殺戮而殺戮,他專注於戰鬥,他在動手時存著的就是對血腥的渴望!

莫非,正是這種嗜血的念頭,引起了魔法吊墜的變化?

開什麽玩笑,這是魔法飾品,又不是魔器!

沒有驗證,沒有人能給出答案。

對於魔法一無所知的他,隻能靠著猜測來權衡。

然而,看著地上那兩具屍體,淩歧握著吊墜的手卻漸漸放下。

這已經不需要權衡!

如此幹脆利落的殺伐,他甚至懷疑,在那種狀態下,就算麵對刀鋒衛士,他也未必不能抗衡一二。

想著最開始被格蘭瑞輕易打倒,瑞娜爾特不屑的眼神,還有後來包魯斯毫不掩飾的憎恨。

他沒有去權衡的餘地!

注意到毫無變化的個人屬性麵板,淩歧默然,也許是時間太久,副作用已經消失,也許神秘聲音也不是萬能的。

他又被上了一課。

屍體落地的聲音未曾引來更多敵人,被故事描述過許多次的情節,未能和現實重疊。

淩歧慶幸著,放棄了藏屍的打算。

他已經能夠確定,這些生物就是地精,至少和魔幻猜想中處於食物鏈底層的哥布林沒多大差別,都很弱。

基本上,就算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士兵,僅僅受過一些簡單的軍事訓練,隻要有一把合適的武器,一件足夠堅韌的皮甲,再克服膽怯,單挑幹掉這種身高不超過一米四的生物都不會有太大問題,最多掛點彩。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地精都那麽弱,還是說地精社會和人類世界一樣,也有強弱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