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那個……”
劉天良略帶緊張的幹咳一聲,嘿嘿傻笑著掃視桌邊驚訝的眾人,然後突然單膝點地望著難以置信的嚴如玉,結結巴巴的說道:“你知道的,我這人一向那個……比較自私,你這麽漂亮的娘們要是不留下點我老劉的烙印,我還真不甘心就這麽去了,所以為了表示你被我睡過也愛過,我想讓你……嫁給我!”
“嗯!我嫁,我嫁,我一輩子都是你劉家的女人……”
嚴如玉早已淚流滿麵,哽咽的連話都說不清楚,然後在周圍一片興奮的目光之中,她把自己的左手顫巍巍的伸到了劉天良的麵前,看著那枚並不算大的鑽戒緩緩的套在自己的無名指上,周圍瞬間就響起了一片狼嚎般的歡呼聲,但一道不和諧的身影卻突然掙脫蘇小鳳的拉扯,惶急的撲到兩人的麵前,拉著劉天良的大手就說道:“哥!還有我,你怎麽能忘了我?我也要嫁給你!”
“欒茜你……”
劉天良目瞪口呆的看著萬分焦急的欒茜,但欒茜卻抹著眼淚說道:“哥!我不管你們會怎麽想,但我隻想跟你證明茜茜對你絕不是虛情假意,如玉姐可以做你的大老婆,我心甘情願給你做個小妾,求求你,就給我一個名分好不好?”
欒茜說著便激動萬分的從中指上抹下一枚碩大的鑽戒,雙手捧到劉天良的麵前說道:“這是我媽給我買的,我……我第一次婚禮上交換戒指的程序還沒完成就出事了,所以我還是幹幹淨淨的呀,我真的希望你能幫我把它帶上,哪怕隻能在你心裏小小的占去一塊地方也好!”
“可是……”
劉天良萬分糾結的看著麵前淚水迷蒙的欒茜,但嚴如玉卻輕輕拍拍欒茜的肩膀對他說道:“天良,你就答應她吧,欒茜有這份心真的不容易,而且事已至此我們還有什麽好計較的呢?”
“好吧!我劉天良能在人生最後時刻討了兩個如花似玉的老婆,真的不枉此生了……”
劉天良重重的苦笑了一聲,接過欒茜手中的戒指緩緩的幫她戴上,欒茜立即嗚咽一聲,縱身撲進了他的懷中,而嚴如玉也控製不住,含著熱淚悲哀的摟住了他!
“阿展……”
劉天良那邊三人的溫存還沒有結束,正看的如癡如醉的周文晴突然驚叫一聲,一把抱住了差點摔倒的郭展,而郭展此刻已經渾身大汗淋漓,整個脊背都深深的佝僂了起來,靠在周文晴的懷中用力甩了甩腦袋就慌張的喊道:“劉哥,我……我開始不對勁了,眼睛……眼睛看不清東西了,你快帶我走,我不能留在這害了晴兒她們!”
“不行,阿展你別走,就算你咬死我也不讓你走……”
周文晴哭喊著搖著腦袋,急的渾身都在顫抖,但劉天良卻急忙站起來衝到郭展身邊扶過了他,很無奈的對周文晴說道:“小晴,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好好活著就是阿展最後的心願,放手吧,讓我們平靜的走好嗎?”
“不!我不要他走,我不要他走……”
周文晴死死拉著郭展的右手,無論如何就是不願放開,但郭展卻強硬的掰開她的雙手,慘笑著說道:“晴兒,別忘了你可是我姐,做姐就要有個做姐的樣子,我知道我還欠你一個承諾,如果咱們下輩子還有緣分的話,我來世一定會加倍還給你的,現在就讓我和劉哥安安靜靜的走吧,別……別讓我在人生最後的時刻還流淚!”
“阿展……”
周文晴被宋穆輕輕拉住,聲嘶力竭的哭喊著,而劉天良則扶著歪歪倒倒的郭展轉身走向了防火門,在他們的身影緩緩被黑暗吞沒的那一刻,劉天良轉身看著幾個都快要哭暈過去的女人,他突然神秘的笑道:“如果哥這次不死,你們將看到一個強大無比的男人!”
“咚~”
灰色的防火門重重的關閉了,就如同劉天良上次險死還生那樣,一扇門仿佛隔絕了兩個世界,一邊是生,一邊是死,而周文晴再次悲哀到了極限,麵色痛苦的軟倒在嚴如玉的懷中,但嚴如玉卻死死咬著毫無血色的下唇,顫抖著說道:“晴兒,別擔心,我相信他們一定能夠出來!”
“女兒,你這次是何苦呢?劉天良這回肯定是必死無疑的呀,你何苦再背一個寡婦的名聲在身上呢?”
在背對著眾人的地方,蘇小鳳眼神極其複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而欒茜臉上沒有了之前的哀傷,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無奈,她疲倦無比的捏捏自己的眉心,然後緩緩看著自己無名指上那麽碩大的“鴿子卵”鑽戒,眼神麻木的說道:“愛一個人和被迫愛一個人,其實最終結果是一樣的!媽,你知道你這麽多年來為什麽總是覺得不幸福嗎?”
“我……”
蘇小鳳空洞的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而欒茜卻接著說道:“因為你始終沒有孤注一擲的勇氣,不敢把自己的全部賭在一個男人的身上,猶猶豫豫之下讓男人也不敢對你付出真心,這是我從嚴如玉身上悟出的道理,她那麽驕傲的一個女人都能強迫自己愛上劉天良,我又在乎什麽呢?我現在隻想超越她,總有一天我會讓她做小,我做大!”
“你這是什麽意思?劉天良都出不來了,你和她還有什麽好爭的?”
蘇小鳳無比驚訝的看著欒茜,那份認真和自信的表情既熟悉又陌生,而欒茜卻淡淡的笑道:“還記得以前你給我找的那位大師所說的話嗎?他說我八字太硬,一般的男人根本駕馭不了,所以你給我找的那個死鬼老公根本沒這個福氣,連我的手指頭都沒摸到一根就死了,但劉天良卻不一樣,他讓我有種被他完完全全捏在手心裏的感覺,根本毫無還手之力,所以他一定是我的真命天子,我也相信他一定能夠從那扇門裏完好無損的出來!”
“唉~你說的也不無道理,我們女人現在除了身體之外根本毫無價值了,沒價值也就沒有活下去的希望,媽就陪你好好賭這一次吧,但願我們母女能在劉天良的身上重新找到一片天空……”
蘇小鳳重重的歎了口氣,順著欒茜越來越深邃的目光看過去,隻見那扇灰撲撲、冷冰冰的大門似乎在一瞬間,就如同她們的命運一樣,真的開始撲朔迷離起來!
……
“哥!我心裏好難受啊,就好像有團火在燒一樣……”
郭展癱坐在一間煙酒店裏,一盞調弱燈光的手電正對著他的臉,豆大的汗珠如同漿湧一般不斷滲出他的腦門,臉色更是灰敗的嚇人,而蹲在他麵前的劉天良急忙用刀割開他胸前的紗布,果然和他身上一樣,已經化膿的傷口泛著詭異的黑色,呈放射狀向他的全身開始蔓延!
“呼~看來咱哥倆這次真的要死翹翹了啊……”
劉天良抬手擦去腦門上的汗珠,一雙大手居然也開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而郭展很勉強的慘笑一聲,睜著一雙灰蒙蒙的眼珠說道:“哥!實在不行就給我個痛快吧,我真的不想變活屍啊,我這一點活下去的希望都沒有啊!”
“少胡扯,不到最後一刻都不能放棄,我上次還以為自己死定了,結果還不是好端端的活下來了……”
劉天良想都不想便搖了搖頭,轉手從貨架上取下一條最貴的香煙撕開,點燃後塞了一支進郭展的嘴裏,然後沉聲問道:“阿展,我還有最後一個方法你敢不敢試一試?但我也不肯定能成功,隻是有一線希望而已!”
“我的哥啊,我都這幅鬼德行了,你就算讓阿穆爆我菊我都無所謂了,你有什麽招數就趕緊使出來吧……”
郭展鬱悶的翻了一個大白眼,嘴裏呼呼的喘著粗氣,而劉天良拔下他嘴裏的香煙猛吸了一口,蹙著眉頭說道:“我之前跟你說過,我以前喝過一瓶奇特的藥水,正是那瓶藥救了我的命,但我不確定那瓶藥究竟是一次性的,還是已經在我體內產生了抗體,所以我想把我的血輸給你試試看,如果我沒事的話你肯定也會沒事,隻不過我的血型十分罕見,我怕輸給你馬上就會產生溶血反應,到時候你還沒屍變恐怕就提前死了,而且是活活受罪而死!”
“靠!有多罕見啊?難道你比我熊貓血還稀有?老子可是十萬個人中才有一個的RH陰性AB型呢,我每年都要去醫院給自己備血,不然哪天被人砍了連血源都找不到……”
郭展嘿嘿一聲輕笑,卻笑的無比悲哀,但是劉天良卻雙眼一瞪,猛地在他肩膀上砸了一下,極其興奮的大笑道:“哈哈~今天一定是你小子的幸運日,哥哥我雖然不是AB型的,但老子可是跟你一樣罕見的RH陰性,而且還他媽是O型的萬能血,你小子今天走大運氣了,你在這給我等著,我馬上去找東西給你輸血!”
“靠!不會吧?”
郭展迷蒙的雙眼也一下瞪到老大,但劉天良卻已經顛顛的舉著手電去找醫療器械了,而沒一會就看他提著一隻急救箱跑了回來,從箱子裏飛快的翻出一支碩大的加藥針筒,滿頭冷汗的說道:“你小子趕緊祈禱我沒事吧,我要是掛了你也活不了!”
“哥!就這樣拿……拿針管硬來啊?你不會直接就把我弄掛了吧?你就沒找到更專業的工具啊?”
郭展看著劉天良手裏比他大拇指還粗的針管,一連吞了兩三口口水,但劉天良卻大大咧咧的說道:“你當這裏是醫院啊?能找到針管就算你小子家裏祖墳冒青煙了,來吧,把手伸出來咱們趕緊開始了!”
“你……你輕一點啊,我最怕打針了……”
郭展顫顫巍巍的把手伸了出來,卻看到劉天良迅速扒掉針頭上的蓋帽,居然狠狠一針刺進了自己的心髒,隻見他渾身狠狠的一抖,滿嘴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但很快慢慢一針管血液就被他抽了出來,然後費力的拔出針管,這才氣喘籲籲的慘笑道:“小子!哥哥這次真是為你豁出去了,這可是實打實的心血啊,要是還不行你到下麵也別怪我了!”
“哈哈~反正有你陪,咱倆黃泉路上不寂寞!”
郭展咧嘴一笑,嘻嘻哈哈的伸直了手臂,而他臂彎上的血管早已經爆鼓了起來,一條條又粗又黑,劉天良吐了口口水在上麵就算是消毒了,然後在郭展齜牙咧嘴的慘叫下,狠狠把針頭刺進了他的血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