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角落裏穿著披肩的女人卻對韓暮的想法一無所知,自顧自的喝著冰檸檬汁。
酒吧是個不太平的地方,經常會聚集一群無所事事的痞子流氓,這些紅男綠女整日就知尋歡作樂,到處滋事,一般人要是惹上他們,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很不幸,披肩女人今天就遇上了如此一群人。
在披肩女人座位不遠,有這麽一群人,他們個個頭上纏著黑色紗布,肩膀上紋著黑龍,是這一帶的一個小幫會——黑龍潭。
在這夥人中間的是他們的幫主——左索,一樣的帶黑紗、紋黑龍,唯一不同的是,左索肩膀上紋著的是條雙頭龍。
早在安琪剛步入酒吧的時候,他們就蠢蠢欲動,特別是左索,一雙賊眼珠子就離不開安琪修長的雙腿。
可當他們看到鬼瞳那一股蠻力之後,知道對方並不好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暫且打消了對安琪的想法。
可是男人的欲火一旦被撩起來之後,不是說滅就能滅的,這夥人已經被安琪的美貌撩得欲火焚身了,現在就想抓個女人來發泄一番。
那麽問題來了,找誰呢?
左索的賊眼珠子滴溜溜直轉,一下子瞧見了角落裏的披肩女人,他點頭嘀咕道:“嗯,稍微有點老,不過腰細臀肥,風騷的很,弄到手裏一定很夠味!”
左索抬腳踢開擋在身前的椅子,雙手插在屁股口袋裏,彎著腰,一步步來到披肩女人跟前。
幫主都起身了,其餘人怎麽能坐著,他們眨眼睛,嘩啦啦一群人全都圍到了角落裏。
披肩女人卻一點也不驚慌,用餘光掃了一眼圍上來的這夥人,冷哼一聲,似乎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左索突然更感興趣了,一般的女人見了這架勢,不嚇得哭出來,也會不由自主的顫抖吧?眼前的女人卻根本不知道害怕為何物,倒有幾分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氣魄。
該怎麽打招呼呢?左索稍微思考了一下,點點頭,玩心大起。
“小娘子,敢問芳名?”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一句話弄得樂了,這算什麽稱呼?舊社會調戲良家婦女?
披肩女人也沒想到這個賊頭賊腦的左索會冒出這麽一句,她忍不住笑了,直接回道:“出門忘吃藥了?人長得奇形怪狀也就算了,腦子也不好使?”
嘭!左索的一個手下聽到這話,急著在幫主麵前出風頭,他直接一腳踹飛了披肩女人的桌子。
左索白了一眼手下,喝道:“你幹嘛?!有你這麽對待大美人的嗎?粗俗!給我滾到後麵去。”
那名手下“啊”了一聲,灰溜溜站到了後麵。
左索一個大步站在了披肩女人的身邊,伸手圍住了她的椅子,緊挨著她的肩膀,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笑嘻嘻說:“美女,別見怪,我手下粗魯,回頭我再好好教訓他。”
披肩女人跟他離得這麽近,感覺非常的不好受,起身就要走,左索連忙從身後一把抱住她,順手摸了一摸她娟秀的麵龐。
“別著急走嘛,陪爺多玩一會。”
“無賴!”
披肩女人扭開臉,轉身就要給左索一個耳光。
左索身為一個幫派的老大,身手自然不差,他稍稍側身就躲開了,同時手上不規矩,一下子托住了披肩女人的細腰,把她攔腰抱起,扛在了肩上。
“哦!哦!哦!”左索手底下的一幫人開始大聲歡呼。
披肩女人這會兒終於開始著急了,她一邊尖叫,一邊雙手握成拳,對著左索的背猛敲。
左索根本不在乎,扛著她轉了一圈,一巴掌重重拍在她屁股上:“哈哈,給我老實點,回頭讓爺好好伺候伺候你。”
一手下故意笑著問:“老大,怎麽個伺候法?”
左索呸了他一口:“粗俗!那種事,隻能做,不能說!哈哈。”他說著又輕輕拍了拍披肩女人的肥臀,“夠挺,夠翹,嗯,不錯。”
也許是心情舒暢,左索甚至哼起了小曲,邊唱邊走,眼看著就要走出酒吧門口了,一聲冷冰冰的嗬斥劃破了熱鬧的氣氛。
“給我站住!”
“誰?”左索怒氣一下子騰地冒了上來,這明顯是有人準備玩英雄救美,在這一帶,還沒有誰敢這麽明目張膽地跟他作對!
再加上此時此刻,左索急著幹壞事,就像老虎要進食的時候,是最忌諱被人打攪的。
左索一眼就看出了放冷言的人。
這個人有著一張刀斧雕刻般堅毅的臉龐,眼睛裏閃爍著難言冷意,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渾然天成的威嚴。
此人正是韓暮,他對這些地痞是異常反感,同為黑勢力,沐神佑的人可幹不出強搶民女這種流氓事情。
左索心想從沒見過這個人,看他樣子,似乎也是有些勢力的,還是想問清楚好。
就在左索準備開口探探韓暮底子的時候,韓暮朝鬼瞳點了點頭。
韓暮根本就沒打算跟這些三教九流的烏合之眾打交道,唯一要做的就是幹掉他們,把“線索”搶到手。
鬼瞳和韓暮相處了這麽久,已經非常了解他的性格,一個眼神,就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
鬼瞳徑直往左索走了過去。
之前鬼瞳的大顯身手就已經給了這些地痞留下了一個很深的印象,此刻看他氣勢洶洶地走過來,黑龍潭一夥人有好幾個都不禁打起冷戰。
“你,你要幹嘛?”左索一名手下聲音都已經發顫了。
鬼瞳一手按住他的腦袋,輕輕一提,就把這名手下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放,放開我!”
鬼瞳嘿嘿一笑:“你們都喜歡打人屁股是吧,讓我也來打打你屁股。”話音落下,他一個大巴掌排在了這名混混的屁股上。
鬼瞳的掌力不說斷金裂鐵,但絕對是重若千斤,如此強悍的掌力排在人身上,就算是人身體最柔軟的屁股上,也會讓人感到劇烈的疼痛。
“啊!!!”這名手下發出殺豬般的嘶吼聲,鼻涕眼淚一個勁地往外噴。
鬼瞳一揮手,就把他扔到了旁邊的櫃台上,罵罵咧咧地說道:“真是個廢物。”
左索以及他的一群手下嚇得臉都綠了,他們紛紛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別,別讓他過來,打死他!”左索驚恐地大叫起來。
“哼...”鬼瞳往邊上走兩步,一手提起一塊圓桌,就這麽拎著兩個桌子向他們衝了過去。
巨大的衝擊力加上兩塊大圓桌的厚實度,左索的一眾手下沒過多久就被鬼瞳給幹趴下了。
鬼瞳隨手將圓桌扔掉,指著左索大喝:“輪到你了。”
左索趕忙把肩上的披肩女人放下,嚇得抱頭鼠竄,直接跑出了酒吧的大門,連頭都沒敢回。
鬼瞳沒有追上去,他徑直向披肩女人走了過去,清了清嗓子,平靜地問候道:“姑娘,你沒事吧?”
披肩女人經過剛才的一幕,心情還沒有平靜,抬起頭看著高大的鬼瞳,細聲細語說:“我,我沒事,謝謝你...”
鬼瞳被她看得有些臉紅,抬手抓抓自己的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道:“哪裏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應該的。”
鬼瞳再低頭一看,女人身上的披肩已經破了,想必是剛才掙紮時弄破的,她正尷尬的用手遮擋著破口,以防走光。
鬼瞳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女人披上,說道:“你先穿著吧,走,我們到那邊坐坐。”
女人用感謝的目光看了一眼鬼瞳,點頭同意。
隨後,鬼瞳攙扶著女人來到韓暮桌前,韓暮默默地看了女人一眼,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坐下。
兩人入座後,韓暮看了看還舍不得放開手的兩人,他意味深長地一笑,輕聲說道:“公共場合,注意形象。”
鬼瞳聽了,老臉一紅,趕緊放開攙扶女人的手,可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裏合適,於是像小學生上課一樣,坐的筆直,雙手好好地放在桌子上。
在座的其餘三個人都被鬼瞳的滑稽表現給逗樂了,鬼瞳長年在特種部隊服役,被趕出來後,又幹起了不怎麽受女人待見的修車行,現在突然得到一個和女人接觸的機會,他這個對任何情況都應對自如的特種兵居然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韓暮跟安琪對視一眼後,很嚴肅地看著女人,問出了他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你好,我叫韓暮,左手邊的這位美女叫安琪,那邊救你的男人叫鬼瞳,請問,方便透露芳名嗎?”
女人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寬大衣服,輕輕念叨一句:“我叫蘇莫雨。”
果然,她也姓蘇!韓暮在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一樣的相貌,一樣姓蘇,這個女人跟蘇海洋絕對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
韓暮接著說:“相逢就是有緣,不如大家交個朋友吧。”
蘇莫雨連連點頭:“好。”她一邊說著話,一邊看向旁邊的鬼瞳,紅著臉笑道,“是想交個朋友。”
韓暮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瞄了鬼瞳和蘇莫雨一眼,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兩人的關係似乎已經開始變得有些曖昧了...或許...這又是一個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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