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當空,和風吹麵,一行四人帶著燒烤的食物、器具,來到野外的一處草地上。
草地靠近小河,聽著小河傳來的嘩嘩的流水聲,別有一番滋味。
刁夢琪則對這番美景沒有什麽好感,她現在心情非常差,景色越美,越讓她覺得煩躁、不開心。
為什麽她會不開心?
刁夢琪原來以為隻有她跟蘇莫雨兩個人出來吃燒烤,享受一下大自然的美麗風光,喝點酒,聊會天,別提有多舒暢。
可是當她過來後才發現,事情並不是那麽一回事兒。
她剛剛到達目的地,就看到了一個長相醜陋的男人,蹲在那裏張羅著。
原本她以為這個醜男人隻是個路人,碰巧也在這裏吃燒烤,可是當她轉眼看到跟醜男人交談的蘇海洋時,她就已經知道自己可能被人擺了一道。
經過介紹,刁夢琪跟王啟互相認識了。
刁夢琪看到王啟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一種野獸見到獵物般的貪婪神色,不禁覺得害怕,並且充滿了憤怒,扭頭遠離了這個長相奇醜無比的男人。
這一切都發生在蘇海洋的眼前。
蘇海洋是什麽人,他怎麽能讓別人欺負自己心愛的女人,他背後給了王啟一腳罵道:“給我老實點,那是老子的女人,你小子別他媽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小心老子做了你。”
王啟在地上滾了兩圈,都沒敢大聲喊叫,怕把刁夢琪招過來,到時候露出馬腳可完蛋了。
王啟心裏恨死蘇海洋了,心想,狗日的,天鵝肉?老子還要吃老虎肉!今天老子就上了你姐,明兒就幹了你女人,看你能把我怎麽辦!
俗話說得好,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蘇海洋哪裏知道,王啟居然有那麽大的膽子,想把兩個女人都給糟蹋了。
王啟出了名的色,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動路的主兒,原本她沒見過刁夢琪,加上是蘇海洋看上的女人,他根本就沒想過要動她。
可是,當他看到刁夢琪的時候,整個人都被她給迷住了,滋啦啦直咽口水,再加上蘇海洋還踹了他一腳,更加加深了王啟的恨意。
可憐的刁夢琪,如今已經被兩個如豺狼餓虎般的男人給盯上了,也不知道她會有什麽下場。
不多久,蘇莫雨也趕到了。
一下車,就看到蘇海洋帶著王啟張羅著,又是鋪布,又是架鍋,忙的不亦樂乎。
“姐,你來啦。”蘇海洋親切地迎了上來。
蘇莫雨笑了笑,說道:“嗯,來了。不過,我這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為了你這頓飯,我連早餐都沒吃,特地空著肚子跑來的,你可不能讓我失望哦。”
蘇海洋哈哈大笑,調侃道:“咱姐弟兩好久沒有聚在一起聊聊了,今天不醉不歸。”
蘇莫雨白了他一眼,說道:“我還開著車了,不能喝酒。”
蘇海洋說:“怕什麽,到時候我叫人來接就好了,放心!”
又是一通忙乎,過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所以東西都弄完了,四個人圍坐在一起,吃著喝著說著笑著。
天色漸漸地黯淡了下來,刁夢琪說:“天色不早了,今天也玩得盡興了,不如回去吧。”
蘇海洋看看日頭,點頭說道:“嗯,確實不早了,好,喝完最後一杯,咱就走。”
說完,拿起酒瓶就倒,給自己跟王啟滿上後,再想給蘇莫雨跟刁夢琪滿上,可是發現酒瓶裏麵已經沒有酒了。
“王啟,你去車的後備箱裏麵再拿兩瓶來。”
王啟聽了,就往車子跑了過去。
從一開始到現在,刁夢琪跟蘇莫雨都沒怎麽喝,酒水基本都是由兩個男人包下的。
所以刁夢琪也沒有太大的警戒心,心想待會兒說不定還要自己把兩個醉鬼帶回去,一想到這裏就十分的不開心。
不開心歸不開心,她的警戒心也一下子降了下來。
原本刁夢琪處處提防著蘇海洋,敬的酒也不喝,夾的菜也不吃,生怕對方會下藥把她迷倒,蘇海洋的為人她還是了解的,這樣的事情,他做得出來。
從他利用蘇莫雨把自己騙出來就可以看出來,這樣的人心機很深,多提防一點沒有什麽壞處。
可是這會兒,看著蘇海洋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下肚,雙眼變得迷離,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看那樣子,隨時都可能躺在地上睡著了。
麵對這樣的一個人,人的警戒心是會鬆懈的。
刁夢琪已經不知道危險為何物,隻是夾菜吃菜,等著回家。
另外一邊,王啟來到車後麵,打開車子的後備箱,從裏麵取出一瓶葡萄酒。
王啟並沒有直接拿著酒走過去,而是轉身把酒放在身前,用身子擋住酒瓶,不讓兩個女人看見。
因為離得還算比較遠,加上他長的那麽醜,刁夢琪根本就沒有打算去看他一眼,所以根本不曾留意王啟的小動作。
而蘇莫雨就不一樣了,她是帶著任務來的,可是從目前的情況看來,依舊是毫無頭緒,臨了也沒問出什麽具有價值的情報。
所以,蘇莫雨比較心煩,她雖然表麵平靜,但內心已經亂成一團。
蘇莫雨漫無目的的四處看著,想要分分神,平定一下情緒,正巧就看到了王啟拿著酒轉身,在那裏偷偷摸摸的做著什麽。
蘇莫雨心裏一驚,直覺告訴她,事情不簡單。
自從上次莫名其妙被下了藥,跟鬼瞳好了之後,蘇莫雨就一直想不通是誰會這麽幹?會有什麽好處。
想來想去,蘇莫雨也有了眉目,上次的綠茶,恐怕是蘇海洋要給刁夢琪喝的,也就是說蘇海洋想要對刁夢琪做出不軌的事情。
而王啟是什麽樣的人,蘇莫雨是清楚的,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王啟在後麵出謀劃策,下藥迷人。
而今天,他們難道準備再次合演一出戲,加害於刁夢琪嗎?
蘇莫雨非常憤怒,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她不想打草驚蛇,更不想在所有人麵前揭露弟弟的惡行,那會多傷他的自尊心。
可是自己該怎麽做呢?
刁夢琪是個好女孩,不能讓她被白白糟蹋了,況且是蘇莫雨自己邀請她出來的,怎麽能讓她受到傷害?於情於理,蘇莫雨都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蘇莫雨堅定信心後,假裝伸懶腰,偷偷往外移了幾個身位,正好可以瞧見王啟在做什麽。
那邊王啟並不知道蘇莫雨已經發現了他的小動作,並且正盯著他看,瞧瞧他到底想幹什麽。
王啟用啟瓶器輕輕打開酒瓶蓋,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藥瓶,他用嘴咬住小藥瓶的塞子,稍稍一用力,塞子就被咬開了。
他輕手輕腳的將小藥瓶的瓶口對準酒瓶的瓶口,慢慢滴了兩滴進去。
滴進去的藥水呈藍色,晶瑩剔透。
遠處偷看的蘇莫雨此刻已經呆若木雞。
美人吻!
雖然沒親眼見過,但是蘇莫雨從小就知道這種蠱毒的來曆,作用,並且看過這種蠱毒的圖片,畢竟,這種蠱毒是他們家家傳的,她要是一點都不了解,見到了都不認識,那就滑天下之大稽了。
隻是蘇莫雨不明白,為什麽傳說中的蠱毒美人吻會出現在王啟的手中?
蘇莫雨嚇住了,王啟想幹什麽?準備把我跟刁夢琪都給弄的生不生,死不死嗎?
蘇莫雨轉眼看向弟弟蘇海洋,發現他根本就沒有關心這邊,眼睛從始至終都盯著刁夢琪,一刻也離不開。
刁夢琪被他看的煩了,故意哼了兩聲,蘇海洋也置若罔聞,依舊嬉皮笑臉的看著。
蘇莫雨歎了一口氣,心裏已經明白了七八分,看來自己的弟弟徹徹底底愛上了刁夢琪,可是又得不到,就想到了用美人吻把她迷倒,對她下手,事後再給她服下解藥,到時候以此逼她就範,刁夢琪就不得不乖乖聽他的話了。
蘇莫雨非常傷心,她怎麽都不曾想到對她一向客氣的弟弟,怎麽會幹出這麽禽獸不如的事情,還利用自己,把刁夢琪給騙了出來,他就一點都不在乎他們之間的姐弟情分嗎?
蘇莫雨想哭,可是現在不能哭。
不,不行,現在事情還沒有到最糟糕的地步。至少,蘇莫雨知道,她已經洞悉了他們的陰謀,而且刁夢琪也沒有遭到毒手,一切都還來得及,隻要處理得好,是能夠反敗為勝的。
這個女人不簡單。韓暮曾經如此評價過蘇莫雨,而能夠被韓暮稱為不簡單的人,那一定有著非比尋常的強大之處。
而蘇莫雨正是這麽一個人,在危難時刻,她的處理事情的能力,麵對危險自救的能力,要比一般人強大的多。
既然美人吻已經出現,那麽蘇海洋身上一定帶著解藥!韓暮一直以來都在讓蘇莫雨調查美人吻的解藥下來,看來,今天會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王啟下了蠱毒之後,又搖了搖,讓蠱毒跟酒水混合的均勻一些,然後才走過來,笑嘻嘻地說:“來來來,我給你們滿上。”
可是熱臉貼上冷屁股,兩個女人都沒有理他。
王啟臉色難看到極點,心裏咒罵:“兩個臭娘們兒,待會兒就要你們知道爺爺的厲害。”
王啟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伸手拿過她們的就被,打開瓶蓋,將葡萄酒倒進酒杯之中。
蘇莫雨看著倒入酒杯中的酒水,心裏已經都快急死了,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喝,肯定不行,不喝?當場揭穿他們的陰謀?隻怕到時候把他們惹火了,逼急了,給兩個女人強行灌下,或者幹脆直接施暴,蘇莫雨跟刁夢琪兩個弱女人,怎麽鬥得過他們兩個大男人呢?
怎麽辦?蘇莫雨雖然非常著急,但是王啟的手已經端起了酒杯。
一手一個,分別遞到兩個女人的眼前,覥著臉笑道:“來,二位,這是從西班牙進口的葡萄酒,味美酒香,好喝極了,不騙你們,嚐一口試試。”
蘇莫雨趕緊推開,找了個借口:“我不勝酒力,我還是吃燒烤吧。”
“哪裏話,這酒度數很低,喝一口不打緊的,況且莫雨姐今天也沒喝多少是不是,之前的酒水都是蘇董跟我給包下的,在情在理,您都得喝一口。”
蘇莫雨實在拗不過他,可是內心也知道,一旦酒水下肚,她就完了,就算蘇海洋可能礙於姐弟情分,不會對自己亂來,但是身邊的刁夢琪怎麽辦?
人家才剛剛大學畢業,正直大好青春,就這麽被兩個禽獸不如的老男人給糟蹋了?讓人家以後還怎麽麵對家人,怎麽麵對生活,怎麽活下去!
刁夢琪哪裏知道其中的厲害,不明白為什麽蘇莫雨要一直推。莫雨姐不是挺能喝的嗎?人也大方,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婆婆媽媽,一小杯葡萄酒都要推三阻四,不肯喝。
刁夢琪出世不深,暫時還看不透其中的門道。
蘇海洋看蘇莫雨一直不肯喝酒,心裏麵也著急,他催促道:“姐,你也太不給兄弟麵子了,你要是這樣,今天咱就僵到底,你不喝,咱今天誰都別想回去。”
刁夢琪聽了,更急了,原本都準備吃完菜,喝完最後一杯酒,回家去了,怎麽現在還不讓回去了?她了解自己的董事長的脾氣,說一不二,牛得不得了,今天要是不把這杯酒喝了,恐怕真的回不了家了。
刁夢琪看看蘇莫雨,心想:姐,你倒是喝啊,喝完咱就走,你在磨蹭什麽?
蘇莫雨這會兒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就要跳腳。
刁夢琪見蘇莫雨額頭上都有了汗水了,也不說話,看樣子是非常著急。
“看來莫雨姐今天真的是不能喝,也不知道什麽原因,算了,不管它,我來替她喝吧,兩杯酒而已,算不了什麽。”刁夢琪實在忍不住了,她直接出聲說道。
刁夢琪伸手接過王啟的兩倍酒,說:“莫雨姐身子不舒服,喝不了,這樣,我來替姐姐喝了。看著,兩杯,我幹了啊!”
蘇莫雨一把攔住刁夢琪的手,大聲嗬斥:“不能喝!”
在場的三個人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齊齊看向蘇莫雨。
不能喝,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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