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完這句近似王者退位的致辭後,在七夜驚駭的注視下,狂狼之芬裏爾突然抬起了自己的利爪,毫不猶豫地將其插入了胸膛,刺穿了心髒。
舊時代的王者,終於在這一刻隕落…
當狂狼之芬裏爾永遠倒地後,七夜陷入了長時間的呆滯,根本沒能回過神,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眼中的狂熱如同泉水般湧現,幾乎要實質性地溢出來,整個人也開始癲狂地大笑,臉部的肌肉都盤虯扭曲在了一起。
“最強!最強!最強!”也不知哪來的力量,七夜手腳並用地瘋了一般撲向狂狼之芬裏爾的遺體,尖銳的牙齒迫不及待地咬了上去,撕扯著他的身軀。
七夜整個人趴在那巨大的屍體上,由於力量的缺乏,所以他吞噬得很慢,幾乎隻能用蠶食來形容。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直到E博士帶人火急火燎地從京首中心趕來時,七夜也隻吞噬了很小的一部分。
在侍衛的保護下,E博士呆滯地衝到了七夜身旁,看著狂狼之芬裏爾的屍體,愣愣地問道:“他死了?”
正在進行吞噬的七夜瞥了E博士一眼,冷冷地說道:“自盡了,否則死的就是我。”
這個回答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一來他們驚駭於狂狼之芬裏爾在沒有了觀測禁絕領域後,居然還能打贏七夜!再者,誰也沒有想到這個黑暗王者最終沒有被任何人打敗,卻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羅浩天此時也在場,當注視著這位王者的遺體時,他的眼中出現了一抹淒涼,歎聲說道:“和愛人一起下地獄,也算是個不錯的結局吧,唉…”
“為什麽要歎氣,羅浩天?”E博士的話語冷不丁地傳了過來,他轉過了身,整個人如同惡魔般猙獰地大笑著,連眼淚都從那滿是血絲的雙眸中笑了出來,“完成了啊!‘靈能補全計劃’徹底完成了!我們既得到了封印解除的龍形紅玉,又得到了狂狼之芬裏爾的遺體,隻待七夜吞噬完他的身軀,足以主宰萬物的‘觀測禁絕’就是我們的了!到時候,沒有人能阻擋我們的腳步,整顆藍色星球都會在我們麵前俯首稱臣!”
七夜聽後也是興奮異常,也不知是不是為了早點吞噬狂狼之芬裏爾,獲得觀測禁絕的能力,他在此時全力加快了吞噬速度。
就在七夜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時,一件誰也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沒有任何征兆,七夜的身形突然停頓住了,臉色也急速地灰暗了下去,整個人變得萎靡不振。
E博士皺眉問道:“七夜,怎麽了?”
“噗!”在眾人驚駭的注視下,七夜突然開始狂吐鮮血,整個人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撕心裂肺地慘叫道,“好燙!救救我!我感覺身體要炸開了!”
E博士頓時慌了神,趕忙大步跑了上去,他剛把手放到七夜身上,整個人就像觸電般把手縮了回來,驚駭地注視著自己通紅的手指,他居然被燙傷了!
七夜此時的體表溫度已經高到了可怕的地步,如同一塊燒紅的烙鐵,仿佛隨時會融化,這讓任何人都無法靠近施於援手,否則全都要被燙傷。
就在E博士驚得說不出話時,七夜突然睜開了滿是血絲的雙眸,嘶吼道:“快!讓我去吃掉狂狼之芬裏爾!隻要能獲得他的力量,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死了!”
就在七夜掙紮著向狂狼之芬裏爾的遺體撲過去時,E博士厲吼道:“來人!攔住七夜!別讓他再碰狂狼之芬裏爾!”
在被一擁而上的侍衛攔住後,七夜不停奮力地掙紮著,雖然力量並不大,可體表那滾燙的溫度給侍衛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不少人被燙得滿手血泡,隻見七夜瘋狂地大吼道:“你幹什麽?!為什麽要攔我?!”
E博士轉過了身,陰沉地注視著七夜,說道:“再進行靈能吞噬的話,你真的會死,到時候天神都救不了你!你會變成現在這樣,就是因為靈能吞噬!”
E博士的話語震驚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不少人都開始麵麵相覷,這是什麽意思?靈能吞噬不是七夜最原始的能力嗎?為什麽會在此時差點把他害死?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恐怕是靈能超載了。”E博士不甘地看了看七夜,又看了看狂狼之芬裏爾的遺體,低沉地說道,“觀測禁絕的力量對你來說太過強大,一旦被你快速吞噬的話,這股力量的湧入會直接將你從基因層麵衝垮,到時候,你全身基因鏈都會斷裂,整個人會崩塌成比細胞還小的齏粉。”
七夜頓時愣住了,他一邊忍受著身體的炙熱,一邊咬牙切齒地說道:“那要怎麽辦?眼睜睜地看著最強力量就在麵前,卻無法得到?我不甘心!”
“我沒說你不能得到這股力量。”E博士冷冷地看了七夜一眼,陰森地說道,“我隻是說,你不能進行快速吞噬,不能像吃掉其它人那樣一口氣將狂狼之芬裏爾吃光,畢竟這是當之無愧的王者之力,豈是那麽簡單可以獲得的。”
“那究竟要怎麽辦!”
E博士的眼中露出了些許不甘地神色,陰沉地說道:“等!你現在的承受能力已經到極限了,再多吞噬一口都不行,必須等你調養好後再進行吞噬!更重要的是,一次隻能吞噬一點,而且每次吞噬完,你都會遭受靈能超載的反噬!也就是說,在完全獲得觀測禁絕前,你會像現在這樣痛苦一千次一萬次!”
七夜愣住了,羅浩天愣住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以前一直習慣性地以為七夜的靈能吞噬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完成,沒想到為了吞噬狂狼之芬裏爾的觀測禁絕,居然會這麽麻煩。
羅浩天咽了咽喉嚨,低沉地問道:“博士,那麽保守估計的話,想要徹底完成靈能吞噬需要多久?”
E博士將目光投向了遠方,仿佛在注視著遙遠的未來,他的嘴唇輕輕一動,唇間幽幽地飄出了兩個字:“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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