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心蘭被一眾人抬回了自己的寢室。此時,她的小腹已經痛的快抽筋了。春香不忍心看齊心蘭一直受苦,她必須幫幫忙。春香襯著給齊心蘭蓋被子的時候,故意一失手,把齊心蘭的頭的蒙住了。
“哎呀,你這個死丫頭怎麽笨手笨腳的。”齊夫人立馬心疼起來,女兒現在的痛苦狀態已經讓她焦心了,麽想到這丫鬟還不省心。
“春香知錯,春香不是有意的,春香是看二小姐這麽辛苦,心裏太著急了。”春香幫齊心蘭把蒙在頭上的薄被蓋好,春香的希望齊心蘭利用這一瞬間的時間,把解藥送進了嘴裏,就不必這樣難受了。
“心蘭,我可憐的女兒,現在感覺怎麽樣?”齊夫人坐在床邊,淚眼婆娑的看著臉色慘白的女兒。
“好痛……,娘,我肚子好痛,我快要死了……”齊心蘭雖然腹痛難忍,但她心裏是踏實的,反正解藥在手,自己不會有生命危險,但這戲碼一定要做足。況且,她是真的痛到不行了。隻是沒有醫生確認她中毒,她是不能輕易吃下解藥,否則之前忍受的劇痛,全部就都白費了。
“乖,心蘭,你再忍忍,大夫馬上就來了。”齊夫人什麽都不知道,自然是焦急萬分。
四喜也算是手腳麻利,很快就請來了京城裏德高望重的名醫魏大夫。
魏大夫進去診治,冷皓辰在外廳等消息。雖然是表兄妹,也是自家親戚,但他還是要避避嫌,不能隨便進去女人的閨房。更何況他清楚齊心蘭的心思,不像落下什麽把柄,被齊心蘭要挾。
“百迷毒!”魏大夫一驚。一陣把脈後,他得出了確切的結論。
“大夫,我女兒中毒了?您一定要救救她,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齊夫人立馬哭了起來,好端端的女兒,正式豆蔻年華,怎能就中毒了呢。此時,齊夫人不想多追究中毒緣由,是誰下的毒。她隻想快快讓大夫解毒,讓她的寶貝女兒快快好起來。
“夫人,放心就是。這毒雖然來勢凶猛,也極為不容易配置,一般人根本做不出來。但是,這解毒卻不是難事。老夫這就開出一個方子,隻要令千金服用後便可先緩解腹痛。老夫回藥店後,會加緊時間配置解藥,然後送到將軍府來。”魏大夫的話讓齊夫人看到了希望。
“那就有勞魏大夫了。”齊夫人畢竟也是一個府邸的主母,自然在情緒極為激動的時候,也不會忘了禮數,她給身邊的金桔使了個眼色,金桔立馬遞上了一個金元寶。
金桔把魏大夫送到大廳,冷皓辰又客氣的詢問了一番,便讓金桔回去照顧齊心蘭,讓四喜陪著魏大夫,給魏大夫跑跑腿,送送藥。
冷皓辰離開了齊家母女住處,直接找到了郭啟軒。冷皓辰和郭啟軒的關係,雖然不如和孫琦一樣熟絡,但他也比較相信郭啟軒的能力,
“食物都查驗過了嗎?”冷皓辰看著郭啟軒。將軍府請了兩位大夫,一位負責去給齊心蘭治病,一位負責查驗食物。
“三爺,剛才尤大夫來眼看了食物,問題出在了桂圓羹上。”宴會上,郭啟軒在外圍巡邏,自然不知道桂圓羹和蘇婉清的關係,否則他定然會遮掩。不過,蘇婉清早已把自己撇幹淨了,也不需要他幫忙掩飾。
冷皓辰點了點頭,眼底透出一眾琢磨不定的目光,深不見底。
冷皓辰彷徨了,這毒到底是誰下的呢?
齊心蘭知道大夫走了,她中毒的事情也已經坐實了。自然不需要她再繼續苦苦支撐,她給春香使了個眼色,春香立馬換了個位置站著,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齊心蘭迅速的服下了緊緊捏在手裏的解藥。
解藥下肚,隻是片刻的時間,就覺得腹痛沒有那麽嚴重了,想來這春曉弄回來的東西還算不錯。
齊心蘭閉目養神,很快就睡了過去。
四喜抓回了止痛藥,府裏的丫鬟把藥煎好了,就直接送到了齊心蘭這裏。齊夫人不忍叫醒剛剛睡著的女兒,也知道這藥不吃不行,還是低聲,喚醒了齊心蘭。
齊心蘭這時候已經好了許多,基本上沒有不適的感覺了,隻是肚子空空的,不免有些饑餓的感覺。
齊心蘭此時雖然饑餓,卻不能喊餓,她知道自己解毒了,但別人不知道,她必須裝得像一些,即使是在母親麵前,也不能露出馬腳來。
“心蘭,我的好女兒,你快把這湯藥喝了,就能止痛了。”齊夫人把湯藥送到齊心蘭的麵前,齊心蘭看見那黑乎乎的東西就覺得惡心,著實不想喝。
“二小姐,您就喝了吧,這不喝也不行。春香去給您準備蜜餞,喝完可以甜甜嘴兒。”春香善意的提醒。齊心蘭心裏很清楚,這場戲既然開演了,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就算是再難再辛苦,她也必須撐著演完。
齊夫人滿意的點點頭,春香還算是有眼力價,“女兒啊,快趁熱喝了吧。”
齊心蘭一飲而盡,迅速結束了苦藥的折磨。春香連忙地上一盤蜜餞,齊心蘭吃下後,頓時覺得緩解了不少。
“娘,我有些餓了。”齊心蘭在除了要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後,才敢說出自己想吃飯的要求來。
齊夫人自然不會懷疑自己的女兒,隻想著是這魏大夫的藥方子有效果,雖然這一劑藥隻是止痛,但她相信魏大夫配置的解藥一定也功效奇特,定能藥到病除。
“餓了好,心蘭想吃什麽?”齊夫人問道。
齊心蘭此時經過了一係列的折騰,雖然是餓的難受,卻不想吃油膩的東西,隻是淡然的小聲說道:“隻要清淡一些就好,母親安排便是了。”
“金桔,你帶著春香和春曉去準備。記住,清淡一些。”齊夫人發號施令的時候,也是有那麽點兒當家主母的威風。
“是!”三個丫鬟一起答道。
三人說著就要走,齊夫人突然想起了什麽,“等一下,你們先回來。”
三個丫鬟止步,等待著齊夫人的吩咐。
“你們照顧好二小姐,還是我去小廚房做點兒吃的吧。”齊夫人說道。
“娘,不用您這麽操勞的。”齊心蘭說道。
“娘也許久沒給你做飯吃了,你就好好等著,有什麽事情讓丫鬟來告訴娘就行了。”齊夫人對女兒的時候,總是春風化雨,溫柔的不得了。
齊夫人說完就一個人出去了,她其實也很想這個時候陪伴女兒,隻是女兒這不是生病,是中毒了。她不想讓女兒現在的吃食有別人來染指,她要親自動手。
不過,齊夫人在去小廚房之前,特意找到了冷皓辰,冷皓辰對待齊夫人自然畢恭畢敬,畢竟是親戚家的長輩,不能怠慢了。
“三爺,方才大夫說心蘭是中毒了,想必您已經知道了吧。”齊夫人開門見山。
“是,而且已經確定,毒源來自於桂圓羹,這也就是隻有心蘭表妹一人中毒,而其他人都安好的原因。”冷皓辰也不藏著掖著,自己知道的,也都說出來了。
“桂圓羹。”齊夫人暗自慶幸沒有讓金桔去準備膳食,雖然她心中最懷疑的是蘇婉清這個冷皓辰的小妾,但凡是接觸過桂圓羹的人也都不能排除嫌疑。
“三爺,那麽接觸過桂圓羹的人,都有哪些?”齊夫人問道,弄清楚了人員範圍,她才好防範,並且抓出那個罪魁禍首。
“金桔一人。”冷皓辰說道。
“怎麽會?之前不是蘇姨娘也去端了桂圓羹嗎?”齊夫人不解,莫非冷皓辰護短,可是她近日來在將軍府,也沒發現冷皓辰寵愛那個小妾,反而屢屢看見冷皓辰對那個小妾冷言冷語,甚至嗬斥。
“當時蘇姨娘有些事,一直和我在一起,所以沒有碰到桂圓羹。從心蘭表妹出事,我就已經安排了查探。大夫說毒源來自於桂圓羹,那麽買桂圓的,做桂圓羹的,我都查了,那個廚子為了證明清白,還親自喝了廚房裏剩下的桂圓羹。一點兒事情都沒有,大夫也檢查了,鍋裏的沒毒,毒怕是在碗裏。所以,接觸過那碗桂圓羹的,除了金桔,就是心蘭表妹自己了。再沒有別人。”
冷皓辰說著,頓了頓,“隻是,金桔雖然是個丫鬟,但畢竟是齊府帶過來的,不是我將軍府自家丫鬟,所以沒有直接審訊。而這個情況,也想及時通報給您,但是想著心蘭還沒治好,您也無暇,所以就還沒說。”
“金桔!”齊夫人恨得牙癢癢,她對這個貼身的大丫鬟不薄啊,為何她會背叛自己,去陷害自己的女兒。
“其實,金桔也未必就是那個下毒的人,一切我還在繼續查,看看有沒有其他的線索。隻是,目前的很多事情,您最好不要安排金桔做,尤其是飲食方麵。”冷皓辰善意的提醒。
“好,我明白的。還請三爺再幫忙詳細調查,把那個惡人找出來,我定然不會輕饒害我女兒的人。”齊夫人氣鼓鼓的,心裏全是後怕,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絕不想失去第二個。
“心蘭在我將軍府出事,我必然有守護不力的責任,我已經派人仔細查探,如果有任何線索,都會第一時間告知。”冷皓辰說道。
“多謝三爺相助。”齊夫人說道。
“都是自家親戚,您又是長輩,不必太客氣。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對了,心蘭表妹這中毒,怕是傷了身子,一時半會兒也不能離開了。您就先安心住下,陪著心蘭表妹養養身子,有什麽需要,您隨時差遣下人就行了,他們斷然不敢怠慢。明天我也會調派幾個放心點兒的丫鬟和小廝去您那裏幫忙。我先查查下毒的事情,有了消息再去拜訪。”冷皓辰對齊夫人還是很尊敬的,畢竟她是齊心惠的生母,於情於理他都必須幫她查找那個下毒的人。
“好,我等你的消息。”齊夫人淡然離去,她心裏有了防範,這吃食再不敢讓金桔沾染一分一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