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清畢恭畢敬的祈求老夫人,誠懇的希望老夫人可以做主放了她和她的姐姐。雖然蘇婉清認為這樣的乞求沒什麽作用,但她還是求了。希望可以趁著老夫人現在還喜歡她,還在意她的時候,給自己和大姐找條出路。
蘇婉清的請求讓老夫人覺得很突兀,雖在意料之外,卻也是情理之中。老夫人深深的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對蘇婉清說道:“婉清丫頭啊!你的心思我能明白。你的苦處我也能明白。隻是,你的要求我老太婆暫時不能答應你!”
“奶奶……”蘇婉清哀怨的看著老夫人,心裏非常的失望。
“婉清丫頭,你可不要怪奶奶。奶奶不否認,奶奶留著你在身邊是有私心。一方麵是為了辰兒,因為奶奶是過來人,奶奶看得出來,你和辰兒才是最合適的。而另一方麵,你是個懂事的丫頭,而且又能哄的奶奶開心,奶奶自己也舍不得你。”老夫人說完,無奈的搖了搖頭。
“婉清啊!你就聽奶奶一句勸,給辰兒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況且,你先前也曾答應過奶奶,你會跟辰兒好好談,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老夫人無論如何都要留下蘇婉清,雖然她也願意答應蘇婉清的任何要求,但這一個卻不行。
蘇婉清想起之前跟冷皓辰不愉快的談話,想著既然今天都把話跟老夫人說開了,不如就說到底,蘇婉清深吸了一口氣,對老夫人說道:“奶奶,婉清沒有說話不算數。之前婉清已經找三爺談過了,想必靜蘭都告訴您了。對吧?”
老夫人一怔,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那天她確實聽靜蘭說過,蘇婉清去找冷皓辰了,當時心裏還很高興呢!
“奶奶,婉清也想跟三爺好好解釋,聊聊天。可是,三爺根本不給婉清一個機會。所以,奶奶,婉清真的已經盡力了。”蘇婉清用渴望的眼神看著老夫人,可是老夫人還是沉默了許久。
“婉清,先過了今年,你和辰兒在相處一陣子再說,好嗎?奶奶不想強留你,算是奶奶求你了。好嗎?”老夫人說這句話的時候,姿態放的很低。甚至是帶著一種乞求的語氣,這樣的老夫人,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語言,都讓蘇婉清無法拒絕。
蘇婉清咬著嘴唇,大腦飛快的運轉著。靜蘭見蘇婉清沒反應,又見老夫人那種淒涼的表情,索性插話說道:“蘇姨娘,老夫人從不輕易求人。今天老夫人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您怎麽著也不能駁了她老人家的麵子。就算是為了老夫人,您也應該再留下一段日子。給三爺,也給您自己一個機會。”
蘇婉清頓了頓,看著老夫人那期待的眼神,蘇婉清終於退卻了,對老夫人說道:“婉清明白奶奶的心意,婉清也感謝奶奶這樣對待婉清。好吧,就當婉清為了報答奶奶的照顧,婉清就再多陪陪奶奶。”
“好啊,那咱們什麽都不說了。就想想怎麽玩,怎麽吃,怎麽高興。”老夫人活了一輩子,自然知道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必須說說高興的事情,這樣才能緩和氣氛,不至於鬧得太僵了。
“老夫人,這幾天秋高氣爽的,天氣不冷不熱,不如襯著天氣好,咱們去郊外踏青吧!到時候多叫上點兒人,玩的熱熱鬧鬧的,怎麽樣啊?”靜蘭順著老夫人的意思,也開始調節氣氛了。
“撿日子不如撞日子,今天是不成了。幹脆就明天吧!婉清丫頭,你可要多準備幾個小點心啊!”老夫人這是給蘇婉清一個離開的台階,這時候蘇婉清不好意思就此告辭,但是繼續留下也是徒生尷尬。
“老夫人,不如靜蘭陪著蘇姨娘去做點心。順便也讓靜蘭偷偷學幾招蘇姨娘的手藝?”靜蘭要陪一會兒蘇婉清,好生開導一下她。老夫人自然不會反對,她也希望靜蘭私底下跟蘇婉清好好聊一聊,如果能改變蘇婉清的心思也是好的。
“去吧,可不能偷懶哦!”老夫人說完,靜蘭便拉著蘇婉清離開了老夫人的正廳。老夫人看著二人的背影,不禁歎了口氣。
靜蘭把蘇婉清拉到了小廚房旁邊的一處涼亭,春曉和蘇婉秀都很識趣的沒有跟來,而是一起先去了小廚房準備食物。老夫人要出門秋遊,自然不能怠慢了。
“靜蘭,怎麽拉我來這裏?”蘇婉清問道。
“你明知故問。”靜蘭倒是不客氣,雖然明麵上蘇婉清是姨娘,她是丫鬟,但是私底下她們卻是朋友,靜蘭也不會對她畢恭畢敬,而是朋友般的交談。
“你覺得我今天的話有不妥嗎?”蘇婉清也直接的說道,不拐彎抹角。
“你明明知道老夫人那麽喜歡你,一直都很想撮合你和三爺,可是你今天竟然說要離開,你這不是拿刀子在戳老夫人的心嗎?”靜蘭氣的在亭子裏走來走去。
“是啊!我知道奶奶對我好,一直對我照顧有加。可是,我的處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不想一輩子就這樣耗在將軍府裏,我也渴望自由!為什麽不能站在我的立場上想一想呢?靜蘭,你難道不覺得我在三爺眼裏連顆塵土都不如嗎?這樣賴下去有什麽用?還不如早些離開。”蘇婉清也直白的說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你這樣太傷老夫人的心了。”靜蘭雖然心疼蘇婉清,但也很在意老夫人的感情。
“我知道我今天惹奶奶不高興了。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對不起,靜蘭。”蘇婉清無奈的說道。
“別跟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我也知道你的處境,可是,即使要走,也不要這麽急,給老夫人一個慢慢接受的時間,好不好?”靜蘭說道。
“嗯,就聽奶奶所說,今年先不提這事情。讓奶奶慢慢看清我和三爺根本不是一路人,是走不到一起的。”蘇婉清說道。
“一言為定,你可不許反悔。”靜蘭說道。
“放心,隻要三爺不把我逼上絕路,我自然不會食言。”蘇婉清感歎,在將軍府呆好幾個月,她都無法遇見冷皓辰會怎麽對待她,她能不能活著離開將軍府。不,一定可以活著離開將軍府,她不會輸給冷皓辰。
靜蘭和蘇婉清達成了共識,靜蘭又問道:“明天的郊遊,老夫人肯定會邀三爺一起去,你到時候注意一點兒,別讓老夫人不高興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蘇婉清淡然的說道。
“好啦,你就別這麽別扭了,明天開心一些。老夫人就喜歡看你整天嘻嘻哈哈的模樣。”靜蘭拉著蘇婉清也去小廚房了,她們必須準備明天的食物。
幾個丫頭在小廚房忙活,冷皓辰則被齊心蘭纏住了,兩人一起來給老夫人請安問好。
齊心蘭此行的目的是希望在她假孕之前,再來試探一下老夫人的意思,如果能順利談好婚事,那麽就不用給自己弄出個未婚先孕的惡名聲了。
齊心蘭跟老夫人一陣寒暄,都是一些問候的客氣話。
“奶奶,現在秋涼了,您可要多注意身體啊!”齊心蘭說道。
“我雖然老了,但是身子骨還算硬朗,不過是秋天來了,有什麽大不了的,天氣不熱了,還正好可以去郊遊呢!”老夫人說道,老夫人想趁此機會給冷皓辰下邀請函,可是又不喜歡齊心蘭一起去,她要給蘇婉清和冷皓辰製造機會,絕不能讓齊心蘭跟著。
“奶奶還有郊遊的雅興啊?”齊心蘭問道。
“唉,我人老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老夫人說道,齊心蘭在這裏,她不能說郊遊的事情,免得人家提出來要跟去,她還不好拒絕呢!
冷皓辰一直一言不發,終於他還是開口了,對老夫人說道:“奶奶,您看蘇婉清已經找回來了。我和心蘭的婚事,什麽時候可以辦一下?我年紀不小了,馬上就是二十歲生辰了,心蘭也到了出嫁的年紀了。”
“先把你的生辰過了再說吧!二十歲是個大日子,整數生辰不容易,得要好好操辦一番才是。若是又籌備婚禮,怕是忙不過來,等你生辰過了,府裏也消停了。咱們再慢慢計劃你倆的婚事,畢竟也不急於一時。”老夫人又來了個緩兵之計,希望在這期間冷皓辰可以跟蘇婉清看對眼,若是這兩個人走到一起,她老太婆才是真的高興。
“奶奶,您為何對這門親事一拖再拖?辰兒心意已決,即使您拖到明年,這門親事也不會改變的。所以,晚辦不如早辦,也算是早些了結這件事情。”冷皓辰堅決的說道,齊心蘭心中一甜,不能否認,她很喜歡冷皓辰這樣的堅持。
“那依你之見,什麽時候辦婚事最為合適呢?”老夫人反問,心裏想著蘇婉清和冷皓辰一個比一個不省心。
“等孫兒過幾天過完了生辰,就開始籌備婚事,到時候也可以征求一下桐城齊府的意見。我的意思是十月初十是個好日子,從現在算起,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準備,也應該差不多了。”冷皓辰說道,他想做主敲定這事情,給齊心蘭一個交代,但是卻不得不征求老夫人的意思。
“不行!絕對不行!”老夫人斬釘截鐵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