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把話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齊心蘭本來是不願意相信老夫人的話,可是卻不敢為此而冒險,畢竟毀容是一輩子的事情,更何況她現在一門心思的想嫁進將軍府,成為三少奶奶,更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任何的茬子。
“心蘭啊,凡是都要小心,你在我將軍府做客,我都不敢移栽幾顆楓樹來觀賞,我老太婆都這麽在乎你的身子骨,你自己可不能不重視這事情啊!”老夫人語重心長的說道,這讓齊心蘭無法拒絕老夫人的好意。即使老夫人真的是在使詐,跟她耍心眼,可她也依然是無可辯駁的。
齊心蘭想了想,眉頭緊鎖,大好的機會就要這樣錯過了,她確實心有不甘,可是又不敢冒險而為之,隻能無奈的對老夫人說道:“奶奶,既然如此,那心蘭就不去了。若是在路上出了什麽事情,心蘭的身子骨倒是小事情,萬一連累了奶奶和一行人,那心蘭就太拖累大家了。”
“是啊,心蘭,既然知道可能去了會有麻煩,那就最好不要去。這種事情還是小心一點兒的好。”老夫人見齊心蘭同意放棄明天的青雲山之行了,心裏樂開了花,但表麵上卻看不出絲毫的喜悅之情,反倒都是關心的樣子。
齊心蘭也猜不出老夫人心裏到底怎麽想的,隻能繼續跟老夫人寒暄,說了幾句客氣話,便離開了鬆鶴齋。既然沒有辦法達到目的,她也不願意跟老夫人多說話。
“二小姐,您覺得老夫人的話是真是假?”回去的路上,春香對齊心蘭問道。
“我不知道,估計半真半假吧!”齊心蘭心情很是不好,好不容易得了個機會,沒想到居然不能把握住。
“二小姐,你要去哪裏?這條路不是我們回去的路呀!”春香看見齊心蘭沒有走到該走的路上,便急忙跟上去,對齊心蘭詢問。
“不是我們回去的路,但是是去清華閣的路。老夫人又不知道我今天要去找她,要跟她去青雲山,而且那老太婆也是臨時起意,事先誰都不知道。去問問蘇婉清那個賤女人,看看她怎麽說的,估計她們還沒有套好詞呢!”齊心蘭快步往清華閣走,要去會會蘇婉清。
“那萬一她們套好詞了呢?”春香問道。
“如果蘇婉清跟老太婆說法一致,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能去青雲山,而且以後避免接觸楓葉,這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齊心蘭心情很不好,如果老夫人跟蘇婉清套好詞了,就算是在欺騙她,她也隻能選擇相信,吃了這個啞巴虧。
“記住,等會兒少說話,說不定我還要打你,你都給我受著,不許有逾越之詞。回去以後,表現的好,回去有賞。”齊心蘭說著。
“是,二小姐。”春香心裏很煩躁,很委屈,她之前已經受了蘇婉清的欺負,而今還要被自家二小姐當著蘇婉清的麵兒責打,很不是滋味。可是,她也沒有辦法,她家二小姐的脾氣她很清楚,若是忤逆了她,自己沒有好果子吃。如今她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同意這個無理的要求,她隻希望齊心蘭給的賞賜能好一些,讓她多攢一些嫁妝,以後得了自由身之後,能夠嫁個好人家,踏踏實實的過自己的小日子。
很快,齊心蘭和春香二人就已經走到了清華閣的門口,可是隻有幾個小宮女在,蘇婉清和春曉都不在清華閣裏。
齊心蘭這就納悶了,蘇婉清沒有跟著老夫人或者她姐姐在鬆鶴齋,也不在自己的清華閣,難不成是偷溜出府去玩了。她以前就出去過,也許別人不清楚,但是她齊心蘭卻是猜得到的。
“二小姐,蘇婉清如果私自出府,那您可以去三爺和老夫人那裏告她一狀。”春香恨極了蘇婉清,就想攛掇齊心蘭去對付蘇婉清,以達到報複的目的。
“你腦子有問題吧,現在蘇婉清掌握著你家主子這張臉的命運,我就算恨不得殺了她,也不能這時候跟她翻臉。不僅不能翻臉,還要拿出昔日跟她的盟約,讓她繼續幫我。等到我的毒徹底好了,到時候再加倍的對付她。”齊心蘭很聰明,她這時候隻能選擇跟蘇婉清站在一條戰線上,但是卻一直惦記著日後怎麽鏟除蘇婉清這個禍害。
“是,二小姐深謀遠略,春香佩服之至。”春香咬著牙附和著,她其實恨不能現在就殺了蘇婉清報仇,可是既然齊心蘭說要等著,那就隻能暫時按兵不動了。等到以後齊心蘭得勢了,她會跟著齊心蘭一起去把蘇婉清踩在腳下,狠狠的報複。
齊心蘭帶著春香,倒是也不客氣,直接就坐在了蘇婉清的正廳裏,等著蘇婉清回來,齊心蘭沒有去找,因為即使找到了也沒有什麽大用處,因為即使拿到了蘇婉清私自外出的證據,她也不能去告狀,因為蘇婉清現在還有幾分利用價值。
當然,齊心蘭的猜測是錯誤的。蘇婉清根本就沒有出府,而是去了周雅竹那裏,以老夫人的名義去邀請周雅竹明天一起去青雲山。當然,蘇婉清對周雅竹沒有保密,她信得過周雅竹的人品,更何況周雅竹是老夫人點名讓去的,自然也是老夫人信任的人。
蘇婉清把事情的真實情況都告訴了周雅竹,周雅竹自然不會拒絕,而且還答應到時候若是出了什麽茬子,一定幫忙圓場。
蘇婉清跟周雅竹談天說地的胡侃了很久,又跟周雅竹一起準備了一些明天出門要帶的東西。差不多天都黑透了,才帶著春曉回清華閣。
路上又碰見了已經辦好了老夫人交代的事情,匆匆回來的郭啟軒。兩人寒暄了幾句,倒是沒有說什麽特別的事情。
郭啟軒因為今晚還要去給老夫人複命,也不敢多跟蘇婉清說話,雖然他很想把蘇婉清送回清華閣,可是最終還是老夫人的事情為重,直接去了鬆鶴齋。當然,郭啟軒派了一個巡夜的護院,把蘇婉清送到了清華閣的門口。
蘇婉清剛道謝,讓護院離開。一個小丫鬟就出來了,“蘇姨娘,齊二小姐來找您,已經好一陣子了。我們幾個丫鬟和小廝到處找,都找不到您。您可算是回來了。齊二小姐現在還在正廳坐著等您呢!”
“齊二小姐來了?她到底要做什麽?不會又有什麽損招吧?”春曉有些憂心,畢竟她曾經伺候齊心蘭很長時間,飽受折磨,聽見齊心蘭就有些心虛了。
蘇婉清知道春曉的心思,也不為難她,直接說道:“齊心蘭來這裏不會把我怎麽樣?她是有話要跟我核實。春曉,你這時候見她不合時宜,我建議你就別跟我去正廳了,去後休息一下,或者隨便做些什麽都可以。免得你出現了,反而不好。”
“是,我去給蘇姨娘燒水,您累了一整天了,肯定想泡個熱水澡。”春曉說道,她雖然害怕去見齊心蘭,但是卻不怕吃苦受累,願意多為蘇婉清做些事情。而且春曉很清楚,這是蘇婉清特意安排她不去的,就是擔心她會害怕。所以,春曉心裏非常的感激。
“行啊,隨你就好。那我就先過去了。看看那個齊心蘭會說些什麽?”蘇婉清笑道。
“您可千萬要小心啊,齊二小姐一肚子的壞水,她從來都是不安好心的。這個春曉太清楚了,指不定她來要做什麽呢!”春曉有些擔心,但蘇婉清則拍了拍她的肩膀,溫和的說道:“放心吧,春曉,齊心蘭就算是有千般詭計,我也有萬條應對之策。反正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齊心蘭是個人精,我蘇婉清也不是傻瓜。你就安心去燒開水吧!我很快就能把她給打發了。”
“嗯,我相信蘇姨娘的智慧,一定在齊二小姐之上。”春曉說完,就眨巴著眼睛,去後院燒水了。
蘇婉清走進了正廳,齊心蘭本事一肚子的火氣,但是還是壓了下來,笑語盈盈的跟蘇婉清寒暄。蘇婉清看見這一幕,知道齊心蘭十之八九是來套話的,索性也安心了,知道齊心蘭今天不會找茬。
“蘇姨娘,今天是去哪裏串門子了?怎麽這時候才回來?害的心蘭好等了一陣子呢。”齊心蘭問道,她想知道蘇婉清去了哪裏,雖然蘇婉清說了,她未必會相信,但是她必須要問一問才安心。
“是這樣的,老夫人明天要去青雲山求醫問藥,她老人家心腸好,惦記著二少奶奶身子骨最近不舒服,就想著帶她也一並讓神醫老道姑給瞧瞧病。我這不是剛從二少奶奶的院子裏回來。真是不好意思,讓齊二小姐你等著我,早知道就不在二少奶奶那裏聊天了。”蘇婉清客氣的說著。
“原來是這樣啊!二少奶奶也要去青雲山嗎?既然身體不好,那麽遠的路走得了嗎?倒不如把老道姑給請來府裏,讓她給府裏的病人都瞧瞧。”齊心蘭心裏非常不爽,感覺所有人都去了,就是她一個人沒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