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心蘭回到將軍府裏,立馬用溫水服藥,期待明天早上就可以恢複容貌。
齊心蘭慶幸,之前在把梅香送去青樓之前,她改了主意,想留下梅香當她的一張護身符,現在倒是有了些用處。若是之前沒有留下梅香,也許蘇婉清今天不會給她這個做交易的機會。
“春香,去看看梅香那個賤丫頭,就按照蘇婉清所說,從現在開始,把她給我伺候好了。她要吃什麽,或者喝什麽,都盡量滿足她。就是兩個要求,第一,不能讓她跑了;第二,不能讓她死了。”齊心蘭說道。
“是,二小姐,春香這就去辦!”春香說完,就從後門離開了將軍府。
蘇婉清早就聊到了齊心蘭會讓春香去看看梅香,所以,齊心蘭一走,她就去醫館找了白無常,讓白無常注意將軍府那邊的動靜。
白無常一直盯著將軍府,看見春香出來,自然就跟了過去。
春香不會武功,自然感覺不到有人跟蹤,而白無常武藝也算是不錯的,他若是跟一個沒有武功的弱質女流,根本不會有問題。
蘇婉清囑咐過白無常,要伺機行動。若是看守梅香的地方不好劫持,那就多守著一會兒,把位置弄清楚了,回來再商量。若是看守不多,容易得手,那麽就要讓白無常當機立斷,立馬把梅香救出來。
白無常一直跟著春香,時間不長,就走到了一家成衣店。春香似乎跟那裏的老板很是熟悉。依著白無常的經驗,那家成衣店八成就是齊家的產業,而買衣服做生意是假,實則是齊府在京城裏的一個聯絡點。
白無常施展輕功,跳上了房簷,看著春香和店老板一起走進了後院,而店老板打開了一個鎖著的房門。
“是梅香嗎?那個關著的女人是梅香嗎?”白無常心裏一直在問自己,但是若不是梅香,又是誰呢?
白無常看不清屋裏的事情,總之沒隔多久,春香就出來了。
白無常聽不到春香和店老板的對話,但是他能感覺到,春香在交代什麽事情,而店老板也是一直點頭同意。
春香辦完了事情,又在京城的攤子上逛了逛,就回了將軍府。反正隻要事情談妥了,她的任務完成了就行,她可不喜歡那麽早回去看齊心蘭的臉色。她隻希望這件事情快點兒處理好,齊心蘭如願了,她也就可以如願了。
白無常沒有跟著春香回將軍府,而是一直盯著成衣館的動靜。他要好生勘察一下這裏的情況,然後才能決定是否立即下手。
其實,白無常的身手不錯,而且這些天蘇婉清幫他調理身子,他已經完全恢複了,現在即使跟人打架運功,也不會再有問題。隻是蘇婉清為了不招惹麻煩,讓白無常暫時還是帶著人皮麵具而已。所以,白無常這時候並不擔心跟人動手,他之所以謹慎,是希望把活兒幹得漂亮。
白無常找了個街上行乞的小童,給了他幾個銅板,那個看似八九歲的男孩就跑去了蘇婉清住的小院兒,告訴蘇婉清說道:“姐姐,請問您是蘇姐姐嗎?”
“嗯!我是,你有事情找我嗎?”蘇婉清問道,心想這孩子必然不是要飯的,否則不會問她的姓甚名誰。
“有位白哥哥,他在明雲成衣館那裏,說是看中了幾件漂亮衣服,想買給姐姐你,又怕買的不合適了。就讓我來問問姐姐,要不要過去看看。若是姐姐過去,大牛可以給姐姐帶路。”小乞丐說道。
蘇婉清一聽,就明白了,那個白哥哥肯定就是白無常,而他八成是探到了梅香的下落,而不知道該怎麽做,所以想約她過去。白無常找了小乞丐,就算是因為他現在走不開,必須一刻不停的監視,萬一齊心蘭轉移了梅香,就更不好找了。
蘇婉清沒有多想,立馬說道:“那好,我們這就過去。”
蘇婉清一邊走,一邊跟小乞丐閑聊,小乞丐倒是開朗,嘰裏呱啦的說了不少好聽的話,蘇婉清倒是挺喜歡這孩子的。
“大牛,你小小年紀的,為什麽出來行乞?你的家人呢?”蘇婉清問道。
“我沒有家人了,我家在桐城,齊府仗勢欺人,害了我父母和叔嬸,我堂姐拚死帶我離開了桐城,可是剛到京城不久,堂姐就病死了。原本我堂姐會些針線活,倒是也能賺些銀子回來。可是堂姐沒了,我年紀小,什麽都不會,就隻有行乞了。好在京城裏的好心人多,我已經行乞一年多了,倒是也沒餓死。”小乞丐樂觀的說道。
“又是齊府!”蘇婉清皺眉,為什麽人人都和齊府有仇,她和齊心蘭杠上了,白無常也是怨恨齊府,現在隨便碰見個小乞丐,居然也跟齊府有仇。可見,齊府是天怒人怨,遲早會有報應。不,也許她就是齊府的克星,因為她不僅要自己報仇,還要替天行道。
“姐姐,你也和齊府有仇嗎?”小乞丐問道。
“大牛,你還小,有些事情姐姐跟你也說不清楚。不過,既然你碰見姐姐了,姐姐給你安排個差事做,你可願意?”蘇婉清問道,她還是不忍心一個孩子在大街上流浪。雖然她管不了所有的乞兒,但是她卻願意管這個跟齊府有仇的孩子。
“願意,當然願意,可是大牛什麽都不會,怕是做不了什麽差事。”大牛說道。
“姐姐開了一家醫館,倒是缺一些少年學徒,若是像你這八九歲的樣子,可以很好的教導,長大了可以為醫館做事情。一般人家若是有些富足,就不舍孩子去吃苦,你既然沒有家人,去做學徒,總是比在大街上流浪的好。至少姐姐能保證你一日三餐吃飽,天冷了有衣服和被褥,刮風下雨有屋子裏可以住。”蘇婉清說道。
“大牛願意吃苦,大牛願意去當學徒,大牛謝謝姐姐了。”大牛說著就跪在了地上。
“好了,好了,你不要跪我,我不喜歡有人跪。”蘇婉清把大牛拉起來,又對他說道:“你把姐姐帶到白哥哥那裏,然後你就去仁愛醫館,找一個叫蘇誠的哥哥,他是姐姐的徒弟,你以後跟著他,他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好,以後大牛就跟著蘇誠哥哥,聽蘇誠剛剛的差遣,聽姐姐的教導。”大牛說道。
隨後,大牛把蘇婉清帶到了成衣店門口,白無常立馬就現身相見。
白無常本想打發了大牛離開,而蘇婉清則說道:“大牛也是個可憐的孩子,他的家人都被桐城齊府的人害死了,他是個孤兒,我已經安排他去醫館當學徒了。”
白無常一聽到大牛的家人是齊府害死的,瞬間就是握拳。原來齊府不僅害死了他的家人,還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白無常摸了摸大牛的腦袋,也是心有憐惜。
“大牛,你現在去仁愛醫館找蘇誠哥哥,急著剛才姐姐說的話!”蘇婉清說道,他和白無常的事情很危險,不能連累了孩子。
大牛很聽話的離開了,白無常則帶著蘇婉清坐到了成衣館對麵的酒樓裏。酒樓對著成衣館大門,非常方便監視。
“白大哥,你讓大牛來找我,到底是個什麽意思。梅香在成衣館嗎?到底怎麽樣了?”蘇婉清急急的問道。
“齊心蘭一回將軍府,就立馬讓春香出門,我跟著她到了這家成衣館,我看到她們關了一個女子,但不能肯定一定就是梅香。但是,可能性很大。我擔心他們會暗中轉移梅香,所以一直不敢離開,就讓小乞丐去找你過來,跟你商量一下。”白無常說道。
“不管是不是,先救出來再說。被齊府關著的人,就算救出來不是梅香,也未必是壞事。”蘇婉清說道。
“原本以為是個荒涼的地方,沒想到齊心蘭這麽大膽,在這麽繁華的地方關人。”蘇婉清歎道。
“大隱隱於市!”白無常說道。
“白大哥,這裏有多少守衛,方便去劫持嗎?”蘇婉清問道。
“目前不清楚。因為我們能看到的隻是表象,一個成衣館,頂多兩個普通的打手就不得了了。但是齊府在京城勢力不小,這裏很可能是齊府的一個聯絡點,周圍的暗中高手我無法判斷,必須先守在這裏。”白無常說道。
“那依著白大哥的意思,要觀察多長時間,才能判斷能不能劫持呢?”蘇婉清問道,對於這種事情,她倒是不太懂,隻能依靠白無常了。
“妹子,能不能再做個麵具?”白無常說道。
“什麽意思?”蘇婉清問道,她已經做了無數麵具了。
“做一個跟春香一樣的麵具,你帶著我進去,就說要提人。”白無常笑道。
“白大哥,這個辦法好。雖然做指定容貌的麵具不容易,但是我趕趕工,明天早上應該可以做好的。”蘇婉清立馬就同意了。
“妹子,你回去做麵具,我在這裏守著,看看動靜。明天早上,你來這裏找我,我們再一起行動。”白無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