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流水般的一天天過去,轉眼就快到七夕節了。
冷皓辰和孫琦都準備好了禮物,孫琦準備的是一把精致的琵琶,每天都會拿出來擦一擦,看一看。冷皓辰買了空白的團扇,在團扇上作畫賦詩,禮物雖然不貴,卻破費了一番心思。
冷皓辰每天看著團扇,心裏都在發愁,他猜不出修羅姑娘的謎題,有時候他甚至覺得那道題根本就是假的,修羅姑娘會不會七夕那天不出現,他是不是再也見不到她了。
齊心蘭這些日子閉門不出,謝絕了所有人的探望,就躲在屋子裏,生怕自己的鬼樣子被別人看了去,傳出笑話是小,讓自己心愛的辰表哥知道了是大。
齊心蘭本想在七夕節好好表現一下,和自己心愛的辰表哥花前月下一番,可是七夕明天就到了,現在她還是一副花豹字的模樣。想到錯過了一個七夕,齊心蘭就恨得牙癢癢。
至於冷皓辰那邊,一開始本想著徹查此事,給齊家母女一個交代。可是,冷皓辰知道一切都是齊心蘭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之後,反而不那麽關心查找凶手的事情了。
老夫人那邊過問,冷皓辰據實回答。老夫人被齊心蘭的可笑舉動給弄的摸不著頭腦。冷皓辰不想欺瞞自己的親祖母,把齊心蘭其實鍾情於他的事情告訴了老夫人。老夫人這才算是弄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心中不免對齊心蘭有些芥蒂,隻是礙於兩家人的親戚關係,讓冷皓辰不要在眾人麵前把事情戳破了,要給齊家人留個麵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老夫人知道了齊心蘭的豹紋,也和冷皓辰持一樣的態度,認為需要給她個教訓,可以把幫忙化去豹紋的事情拖一拖。至於蘇婉清,老夫人和冷皓辰猜的一樣,都認為蘇婉清一定洞悉先機,一切都是為了自保,甚至有了小小的反擊。而且要想解了齊心蘭的豹紋,唯有蘇婉清一人能行。
老夫人直接告訴冷皓辰,她不喜歡齊心蘭做她的孫媳,她喜歡蘇婉清。
冷皓辰雖然也不喜歡齊心蘭,但他更恨蘇婉清。齊心蘭在冷皓辰眼裏,說到底就是個任性的大小姐,脾氣壞了點兒,對下人也不好,他不招惹就是了。但蘇婉清在冷皓辰眼裏,那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仇人。如果一定要在蘇婉清和齊心蘭兩人中選一個做自己的老婆,他寧可忍受齊心蘭,也絕不會選中蘇婉清。
老夫人又和靜蘭了解了些情況,知道蘇婉清差點兒被齊心蘭陷害,心裏也是煩悶,但也不好多說什麽。老夫人人雖然年紀大了,但心卻跟個明鏡似的。她知道,此時她最好的就是裝糊塗,保持中立,不要去插手這件事情,隻是必要的時候出手保護一下自己的婉清丫頭就行了。
蘇婉清每天呆在清華閣,倒是也沒有閑著。她先幫春曉調理一番身子,然後就開始改造清華閣,既然老夫人讓她搬進了,自然是要常住,她這個人有個是穿越來的,前世就很重視生活品質,這一世也是一樣。
現在有了老夫人的庇護,有了靜蘭的幫忙,她想要的東西都能一一找來。雖不是稀世珍寶,但卻能給清華閣增色不少。
“蘇姨娘,人家院子裏都喜歡種花,你為什麽要種這些蔬菜和水果呢?難道將軍府還缺這吃的?”春曉問道。春曉修養了兩天,基本恢複了些體力,就陪著蘇婉清在院子裏忙活。
“養花,隻能看看罷了。但是種菜和種水果,不僅僅賞心悅目,而且還能吃。也許將軍府不愁吃喝,但是你知道我的身份,我就是個賠罪的小妾,地位低下,還被三爺仇視。現在有老夫人護著我,一切都還好。但是老夫人不能一輩子護著我,或者老夫人也有厭煩我的時候。所以,現在我要提早準備。”
“再說了,防患於未然嘛。這個很重要。萬一哪一天我得罪了三爺,她罰我不許吃飯,我還能靠這些蔬菜和水果為生,不至於被餓死。挨餓的滋味不好受,我可不想嚐試。”
蘇婉清說著,把精選好,又用水浸泡過的各種種子撒子了已經鬆好的土壤上,然後填上薄薄的細土。
“蘇姨娘,這大夏天的播種,能結出果實嗎?人家都春播,您現在才下種,是不是太晚了點兒?”春曉不解的問道,她不是不願意幫忙幹活,而是怕蘇婉清白白花了力氣,卻到頭來什麽都沒結出來,白費了一番苦心。
“放心吧,春曉,有我在呢!別說夏季播種了,就算是大冬天播種,也一定能結出最好的果實。”蘇婉清很有自信,她是懂得一些植物栽培的技巧,尤其是弄個溫室或者大棚,都是她的拿手活。
“春曉倒是真心看看大冬天裏的果蔬長什麽樣。”春曉沒見過反季植物,滿臉都是期待。她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她選擇相信蘇婉清,沒有理由,就是相信。
“等著瞧吧,以後有讓你開眼界的時候。”蘇婉清笑道,她是自信滿滿的。
“明天就是七夕了。”春曉看了看天,不禁說道。蘇婉清猛然想起,她上次出府,還跟一個帶著修羅麵具的男人有約。如果那個男人答不出題,就要輸給她一家黃金地段的店鋪,那店鋪是她求之不得的,如果有了店鋪,她就可以做生意了。開藥店,當大夫,行醫救人,那是她從前世到今生的夢想。
蘇婉清斷定那個男人猜不出她的謎題,覺得那個男人十有八九不會去赴約。但是她現在的銀子不夠盤下一家店鋪,她想到那個鋪位,心裏就癢癢的,所以,她還是決定明天去赴約。隻是如果要拿人家一個店鋪,也不是白拿的,幹脆送個小禮物給那個修羅男人。
蘇婉清倒是腦子靈光,很快就想到了送什麽。隻是巧合的是,蘇婉清也決定要送扇子,並且也是自己親手繪製的扇子。
蘇婉清前幾天就拜托靜蘭給她買了一把空白的折扇扇麵回來。她找來了筆墨,在扇子上寫寫畫畫,好在她前世小時候在少年宮學過書法和國畫,有一些基本功,畫出來的東西倒是還看得過去。其實,在大楚國女子都是送自己的繡品,隻是蘇婉清穿越而來,別說繡花了,就是穿針引線都能憋出一腦門的汗。
蘇婉清看著大功告成的扇麵,一副欣賞的樣子,陶醉極了。
“春曉,你看看我畫的怎麽樣?”蘇婉清問著正在擦桌子的春曉。
春曉探著腦袋看了看,“真是漂亮,蘇姨娘,沒想到您不僅是個好大夫,還是個才女。您這扇子是準備送給三爺的嗎?”
“他?姥姥不疼,舅舅不愛。我幹嘛要送給他啊!”蘇婉清一邊把玩著折扇,一邊悠悠的說著。
“蘇姨娘,您……”春曉心裏非常的著急,她想了想繼續說道:“蘇姨娘,您現在是三爺的妾氏,您可萬萬不能想著別的男人,否則最後吃虧的是您呀!”
蘇婉清側目,看著春曉,她知道春曉是為了她好,可是春曉畢竟是古人,她現代人的思想沒辦法和古人溝通。但她從心裏,感激春曉對她的關心。
“蘇姨娘,求你聽春曉一句勸,不管您想把這折扇送給誰,您最好都馬上忘記,明天去送給三爺,三爺一定會喜歡的。好不好?”春曉為了蘇婉清,而著急的求著蘇婉清。
“春曉,謝謝你。不過,我想如果我把這把扇子送給三爺,恐怕以後每年的七夕就是這折扇的祭日了。三爺和我積怨太深,不是一把扇子能化解的,我也不想自討沒趣。再說了,我的名聲早就毀了,根本不在乎別人說什麽。放心,我有分寸。”蘇婉清說道。
“蘇姨娘,可是……”春曉不知道該怎麽勸了,心裏依然著急,生怕蘇婉清因為一把扇子而背上不貞的壞名聲。
“好啦,春曉,你就不想想看,明天你要給哪個青年才俊送個你親手繡的荷包?到時候給心上人送荷包的時候,你怎麽開口?”蘇婉清開始調侃春曉,她覺得春曉心裏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春曉麵色一紅,低著頭嘟囔,“蘇姨娘,您就不要取笑春曉了。春曉哪裏有心上人了?”
蘇婉清看見春曉那副小女兒的嬌態,就知道她猜中了,繼續說道:“沒有嗎?真的沒有嗎?”
“沒有!”春曉紅著臉直跺腳。
“沒有?那我怎麽看見你偷偷躲在屋子裏繡荷包,紫色的,好漂亮呢!不過,那個荷包挺大氣的,怎麽看也都不像是女兒家自己用的,倒像是個壯年男子用的。春曉,我說的沒錯吧?”蘇婉清笑道,逗逗春曉也挺好玩的。
“蘇姨娘,你……你偷看我……”春曉的臉此時更紅了,跟熟透了的西紅柿一般。
“哎呀,春曉,我那可不是偷看,是你自己繡荷包的時候太認真了,我進出你屋子一趟,你都沒有發現。而且你繡荷包那副模樣,癡癡傻傻的,嘴角還掛著微笑。就憑你那失魂落魄的小樣兒,你敢說你沒有心上人?”蘇婉清繼續逗著春曉,春曉臉皮薄,被弄的特別害羞。
蘇婉清見春曉已經羞的不行了,也就不再逗她,“好啦,我也是關心你嘛。你現在不想說,我也不逼著你了。不過,以後如果有需要我蘇婉清幫忙的,我可是很願意做個紅娘,給你牽線搭橋。”
蘇婉清的話,春曉很喜歡,隻是她根本不知道那個神一樣的男子還會不會出現了。
“我去給蘇姨娘洗葡萄吃。”春曉不好意思,找了個借口離開,蘇婉清沒有攔著,她願意多給春曉一些自己的空間,讓她去思考自己的終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