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清和冷皓辰一同去了已經名為‘孫宅’的地方,隻是'孫宅'主人孫琦去幫冷皓辰做事了。家裏隻有蘇家姐弟陪伴著臥病的老母親。
蘇婉清其實對蘇家也不陌生,直接就跟那姐弟倆寒暄了幾句。兩人也是第一次見到蘇婉清的廬山真麵目,不禁一陣讚歎。
冷皓辰見蘇家姐弟也這麽喜歡他的小雪姑娘,心中不由的有些得意。隻是他現在還沒有把小雪姑娘名正言順的弄到身邊當老婆,他必須要再加把勁兒才行。
蘇婉清跟蘇家姐弟在院子裏說了說話,就去裏屋看望蘇家老母親了。
蘇婉清給蘇母把脈,這時候蘇母是清醒的,一直用慈祥的目光看著蘇婉清。蘇家姐弟和冷皓辰在站在一旁,等待著蘇婉清診治的結果。
此刻,房間裏出奇的安靜,每個人都不敢發出聲音,生怕打擾了蘇婉清的診治。
“好了,蘇伯母,您的情況比我上次看您的時候,又好了許多。想必您自己也有感覺,對吧?”蘇婉清笑著問道,語氣很溫和。這是她在醫科大學念書時養成的習慣。當年教授說她表情太僵硬,這樣會讓病人本來就沉重的心情變得更為壓抑。
蘇婉清的笑容如春風化雨一般,讓所有人都融化在她的溫暖裏。蘇母也微微一笑,慈祥的點點頭,“是啊,這多虧了小雪姑娘你的幫忙,否則我這老婆子指不定是個什麽樣呢!怕是已經進棺材了,也不是不可能。”
“蘇伯母,您別這樣說不吉利的話。您若是信得過我,就按我的方子繼續吃藥,其實您年紀也不算大,隻要把這病根子除了,我不敢說您一定長命百歲,但一定保證您能踏踏實實的做個長壽老人。”蘇婉清說道,蘇家姐弟都很高興。
“好啊,那就多謝小雪姑娘了。您是我老太婆的救命恩人,我不信你,還能信誰去?再說了,之前那些大夫開的藥,老貴了,卻一點兒用都沒有,我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我倒是想放棄了,可是蘇青和蘇誠兩個孩子都不同意,我是拖累了他們了。好在老天爺開眼,讓我遇見了小雪姑娘,這藥方子抓藥也便宜,但是吃了藥,身子一天比一天爽利。所以,小雪姑娘,你想怎麽治就怎麽治,我一定配合。”蘇母說道,心中也是感慨。
“嗯,那我一定竭盡全力。讓您在年前就康複,一家人健健康康、高高興興的過年。”蘇婉清說道。
“蘇伯母,最近我和冷皓辰開了個醫館,以後就別讓蘇誠去別的地方抓藥了,直接去我的仁愛醫館,離這裏也不遠,您吃的也不是什麽貴重的藥,直接拿去就是了。”蘇婉清說道,既然和蘇家有緣分,自然是不會賺蘇家的銀子。
“那怎麽是好,這藥在別家買是七個銅板,已經是我們承受的起的價錢了。小雪姑娘已經免費給我診治,更不能白拿你的藥材了。”蘇母不好意思再收受什麽,執意反對。
“其實啊,那藥材在我們仁愛醫館裏,也不值幾個錢。要不,你讓蘇誠去給我當學徒,幫幫忙,隻要在我們仁愛醫館工作的,不管是大夫,還是小廝,都可以免費抓藥。”蘇婉清說道。
蘇母和蘇家姐弟都是一愣,蘇母很快就點頭,“這敢情好了,蘇誠也不小了,雖然小時候讀過些書,但是後來都荒廢了,都怪我的病拖累了他。考功名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而蘇誠也漸漸大了,也需要有個謀生的手藝。如果能跟小雪姑娘學習,又是在醫館這種正派地方,我就算是死,也能閉得上眼睛了。”
“蘇伯母,您看您又瞎說了。蘇誠挺聰明的,人也勤奮,您還要保重身子,等著他賺錢孝敬您呢!”蘇婉清說道。她不希望她的病人總有悲觀情緒,要引導病人憧憬未來,保持一個積極樂觀的心態。
“是啊,娘,我一定跟小雪姐姐好好學,以後也能給娘看病。”蘇誠信誓旦旦的說道。
“蘇伯母,這是天大的好事情啊!若是蘇誠這小子跟著小雪學醫術,一定能成為名醫。這下子您女兒跟了孫琦,算是有著落了。兒子今天拜了名師,也有出路了。您可不能再胡思亂想,您要等著想兒女的福呢!”冷皓辰也說道,他幾乎猜出了蘇婉清的用意,也幫忙讓蘇母打起精神來,對抗頑固的病魔,隻有蘇母治好了,他的心上人才能有空跟他發展一下目前還不明朗的感情。
蘇婉清知道大楚國和中國封建社會有著一樣的思想,那便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考功名是許多書香門第的終極目標。蘇誠雖然家道中落,少年時荒廢了學業,但蘇母雖然無奈,但終究心裏希望兒子能夠金榜題名。
蘇婉清想了想,對蘇母說道:“蘇伯母,其實蘇誠跟我學醫,隻是為他今後的人生多準備了一條路。醫館的工作可以讓他學習醫術,這樣他以後可以選擇當大夫;蘇誠也可以在醫館了解商業運作,以後有了銀子想要自己做生意當大老板,也算是有經驗了;而且蘇誠自小讀書,雖然荒廢了幾年,但怎麽說也有些底子,醫館也是清靜的正派地方,不忙的時候,他也可以讀讀書,其實隻有賺了銀子,有錢買書看看,日後想要考功名,再去考就是了。總之,蘇誠年紀不大,很多事情都還是未知,還是要看他今後的發展,現在過早定論怕是會弄錯了路。您說對吧,蘇伯母。”
“這是個理兒。隻是蘇誠既然拜你小雪姑娘為師傅,以後怎能改立呢?那豈不是背叛了師傅?”蘇母問道,她腦子裏還是一些傳統的觀念。
“蘇誠跟我學徒是雙贏,我需要一個學徒幫我打下手,蘇誠也需要得到鍛煉,總不能整天在家裏賦閑。至於今後怎麽發展,要看蘇誠自己的。而我作為師傅,我也希望蘇誠有個好的前途,當大夫也好,做生意也行,考功名也不錯。如果日後蘇誠考上狀元,我還能炫耀一下我有個狀元徒弟呢!”蘇婉清的話讓蘇母很開心,眼睛都笑得眯成了縫。
“誠兒啊,你聽聽,以後一定要好好跟著小雪姑娘學本事。娘就等著看著你出息,想你的清福了。”蘇母說道。
“娘,弟弟肯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蘇青也替蘇誠這個弟弟高興。之前蘇青有想過,不能讓蘇誠這樣賦閑,本想讓蘇誠跟著孫琦去跑跑,但是蘇誠體質偏弱,怕是吃不消。如今能跟了小雪大夫,在醫館裏做事情肯定比跟著孫琦要好。
冷皓辰見一屋子人都很高興,索性就做主說道:“既然這事情大家都沒意見,而且今天大家都這麽高興。回頭我去訂一桌酒席,今個兒就在這裏,讓孫琦拜小雪為師傅。大家覺得怎麽樣?”
“好啊,冷三爺的主意不錯。”蘇青說道。
“娘,您覺得呢?”蘇青問道。
“好,好。這都是大好事。青兒,誠兒,這事情你們倆去操辦,不要再讓冷三爺受累了。”蘇母說道。
“是,母親!”姐弟倆異口同聲。
這時候孫琦回來了,冷皓辰則故意問道:“讓你去西街查賬,你這會兒怎麽回來了?不會是偷懶了吧!”
“三爺,瞧您這話說的。我孫琦跟您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的為人您還不知道嗎?是那個周家鋪子出事了,人家老爺子昨晚一口氣沒提上來,現在周家關了門,一大家子在辦喪事。您說就算是查賬也等人家過了頭七再去是不是。”孫琦說著,蘇青已經體貼的給他送上了涼茶,還用手絹給他擦汗。
蘇婉清看見,倒是覺得二人算般配,隻是孫琦是冷皓辰的走狗,她在私牢裏的時候,孫琦給她的是根本不能吃的窩頭和爛蘋果,她本能的對孫琦沒有好感。隻是因為蘇青,她不打算找孫琦報複,要報仇,冷皓辰一個就夠了,她不會搞株連。
“呸呸呸,你個臭嘴能不能不在家說這些晦氣的話。”冷皓辰罵道。
“怎麽了?今天什麽日子?”孫琦傻乎乎的。
“第一,娘身子不好,你不應該當著娘的麵說這些;第二,今天我蘇誠要拜小雪姑娘為師,學習醫術,今天是我蘇誠拜師的好日子。所以,姐夫,你說錯話了。該罰!”蘇誠說道,他最近跟孫琦很要好,整天都沒大沒小的,孫琦也喜歡自己這個小舅子,二人倒是很談得來。
“真的,能拜仁愛醫館的老板為師,那是你的福氣,你小子以後要認真學。”蘇誠說道,對於修羅姑娘的事情,孫琦知道的不少。
“我自然會努力學習。隻是姐夫,你剛剛說錯話了,你可不能轉移話題。我們要罰你呢!”蘇誠說道,又看了看他姐姐蘇青。
“既然如此,就罰你姐夫去置辦你拜師禮需要的一切,咱倆就在家陪著娘。讓你姐夫出去受累,被太陽曬。怎麽樣?”蘇青說道。
“姐姐就會袒護姐夫。這麽簡單就讓他過關了。不過,今天你弟弟我高興,就饒了他吧!是我的拜師禮,我要親自準備,所以我要和姐夫一起去準備。”蘇誠說道,一屋子人都沒有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