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心蘭所料不錯,她回去靜養之後,老夫人和冷皓辰都活動了起來。沒過多長時間,齊心蘭就從她買通的大夫那裏得到了消息,老夫人和冷皓辰的人都或明或暗的在打聽她的事情。
齊心蘭對此非常滿意,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自己不把事情說破,一副不好意思,想要藏著掖著的樣子,又能讓老夫人和冷皓辰都誤會她有了身孕。這樣的好處就是一來可以有助她順利坐上她夢寐以求的將軍府三少奶奶的位子,二來就算是中間出了什麽紕漏,她假孕的事情被揭穿了,她也可以堂而皇之的表示自己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懷孕。
當然,齊心蘭對於這個懷孕,有兩個打算。第一,就是找個適當的機會流產,而這個流產的機會她不會隨隨便便的就用了,而是要栽倒她不喜歡的人頭上,讓那人因此而背黑鍋。這個人有可能是蘇婉清,也有可能是周雅竹,亦或是靜蘭。第二,那就是在懷胎十月的時候,讓春香出去抱個可愛的男嬰回來,假裝是她生下了將軍府的小少爺,以此博得老夫人和冷皓辰的歡心,也為自己的將來加一個砝碼。
這幾天,冷皓辰本就頭大府裏和府外的事情,蘇婉清失蹤、蘇婉秀自盡、瞞著老夫人、還要處理瘟疫的事情。如今又打聽到齊心蘭懷了身孕的事情,根據孫琦打探的消息,算算日子的話,還真就是他酒後亂性的那幾天。
雖然是要當爹了,可是冷皓辰卻沒有絲毫的喜悅。不是他不渴望為人父,隻是這個孩子來的太突然,完全是他計劃之外的。而迎娶齊心蘭的事情,也成了迫在眉睫必須要辦的事情了。
原本有老夫人的話,一直把婚事拖著,而今齊心蘭竟然懷上了孩子。此時,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他也不能再當成借口來推遲婚期了。
他必須娶了齊心蘭,而且這門親事刻不容緩。
老夫人通過靜蘭去打聽,知道是事情也不少於冷皓辰。老夫人雖然知道這齊心蘭肚裏的娃娃十之八九是她的寶貝三孫子給搞出來的,但是她還是寄了一絲希望,希望冷皓辰與齊心蘭肚裏的孩子無關。
雖然老夫人也一直心心念念的盼著抱重孫,但是她和冷皓辰的心思一樣,都覺得這個孩子來的太突然了,完全在意料之外。
老夫人平日裏雖然不大管府裏的事情,性格也隨和,但是遇到這樣的大事情。老夫人終於還是坐不住了,她讓靜蘭把冷皓辰找了來。
老夫人要跟冷皓辰談齊心蘭的事情,而冷皓辰也正好要跟老夫人稟告這事情。二人倒是很有默契。
靜蘭把丫鬟和小廝都帶去了院子裏做事情,給老夫人和冷皓辰騰了地方,讓他們祖孫倆單獨的聊一聊。
“辰兒,齊心蘭懷孕了,這事情你應該也打聽到了吧!”老夫人開門見山,她不想兜圈子,也沒有那個精力去兜圈子。
“是,孫兒知道。”冷皓辰說道,表情非常凝重。
“奶奶就跟你要一句實話,那個孩子是你的嗎?”老夫人很直接的問道,問完就滿臉期待的看著冷皓辰。她不是盼孫子,而是盼著這個孩子不是她的孫子。
冷皓辰深吸了一口氣,雖然覺得有些丟麵子,但麵對真正關心自己的親祖母,他還是把那天發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老夫人。
老夫人聽了冷皓辰的講述,她沒有罵自己的孫子不爭氣,倒是覺得很遺憾。
老夫人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事已至此,咱不能做愧對良心的事情。齊心蘭縱使有千般的不是,但咱們也理虧在先。就如你之前所說,想娶齊心蘭就挑個黃道吉日,派人去桐城齊府下聘。這事情拖不得了,若是拖下去對你對齊家都不好。”
“是,奶奶,都是孫兒不對。”冷皓辰也非常的無奈,可又沒有辦法讓時光倒流,他必須對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嗯,你這麽大了,我也不說你什麽。總之,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辦好了就行。如果有難處,就盡管來跟奶奶說。就算你是將軍府的當家人,你也是奶奶的孫子,無論何時何地,奶奶都會幫你。”老夫人說道,這些話讓冷皓辰非常的感動。
“齊心蘭既然有了身孕,就不比平日了。凡是都要小心伺候,就算不看她的麵子,也要看她肚裏孩子的麵子,她有什麽要求,盡量就滿足她。婚事要盡快辦,畢竟是將軍府和齊府聯姻,可以弄的風光一些。最近將軍府晦氣的事情太多了,也讓這個婚禮給將軍府衝衝喜,把厄運快點趕走。”老夫人說道。
“是,孫兒會辦好的,不讓奶奶操心。隻是孫兒的婚禮上,奶奶會來祝福嗎?”冷皓辰問道,想起之前老夫人那些狠話,他還有隱隱的有些擔心。
“辰兒啊,你是我的寶貝孫子,奶奶疼你,才不希望你之前草草的娶了齊心蘭。可是今時不同往日,齊心蘭有了你的骨肉,奶奶會祝福你的,自然會參加你的婚禮,還要幫你撐撐門麵呢!”老夫人說道。
“謝奶奶!”冷皓辰跪下,給老夫人磕了三個頭。
“好了,辰兒,起來吧!咱們祖孫的感情,不需要這些虛禮。”老夫人把冷皓辰拉起來,“既然親事已經成了定局,那你就去跟齊心蘭說一聲吧!免得她總是東想西想的,萬一出點兒什麽事,那就不好了。”
“是,孫兒明白。回頭孫兒就去跟她說!”冷皓辰說道,他知道齊心蘭對他的心思,齊心蘭知道老夫人鬆口同意了,肯定會非常高興。
“辰兒,奶奶今天還想問你一句實話。你可以不回答,但千萬不要騙奶奶。”老夫人說道。
“奶奶,您有什麽問題就問吧!孫兒肯定會據實回答,絕不會隱瞞奶奶。”老夫人說道。
“你對婉清丫頭到底是個什麽態度?”老夫人說道。
“奶奶為何提起蘇婉清?”冷皓辰心中一驚,生怕老夫人又要去找蘇婉清,他瞞得住一次,但未必瞞得住兩次或者三次。
“婉清丫頭是個好孩子,若不是受了她姐姐的連累,她一個蘇員外府裏的嫡小姐,肯定能嫁個好人家做正室夫人。現在她委身做了你的小妾,其實真是委屈她了。你若是對她有感情,也有些喜歡,那日後她回來了,你就對她好一些,多照顧一些,不要總是跟她過不去;不過,你若是真的不喜歡她,那麽我想放了她。我雖然喜歡婉清丫頭,甚至想強行把你倆綁在一起,可是若是你們都互相不喜歡,我也沒辦法。與其讓婉清丫頭在府裏活受罪,倒不如讓她去過她喜歡的日子。”
“所以,辰兒啊!奶奶要你一句實話。你對蘇婉清到底什麽態度?”老夫人認真的問道,自從蘇婉清出事,老夫人雖然被瞞著,但是她也想了很多,隻是一直沒有說出來,如今倒是趁著冷皓辰跟他掏心窩子說話的時候,想問個明白才行。
“奶奶,孫兒之前一直不喜歡蘇婉清,甚至很討厭她。但是,自從發生虛雲觀的事情之後,我對她改觀了。”冷皓辰實話實說,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
老夫人點了點頭,“婉清丫頭確實勇敢,而且聰明。那麽,辰兒,你覺得你們適合永遠在一起,一輩子相守嗎?”
冷皓辰心裏隻有蘇恨雪,雖然對蘇婉清所作所為很感動,但是終究還是對老夫人說道:“我在虛雲觀給了她一個承諾。當時情況危急,我們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去。所以,我就告訴她,如果我們活著回去了,她願意留在將軍府,我保證她一輩子衣食無憂;她若是想要離開,我會幫她安排一切,送她去一個沒人知道她的地方,讓她也能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那她是怎麽選擇的?”老夫人急忙問道。畢竟她是舍不得蘇婉清離開的。
“她還沒有選擇。”冷皓辰說道。其實冷皓辰心裏隱隱感覺到,如果蘇婉清能活著回來,那麽她十之八九會選擇離開將軍府。
“奶奶,最近事情太多了,蘇婉清又在宮裏養傷,見麵的機會也不多。我也沒有機會問一問她的意思。這樣吧!等忙完了這一陣子,把府裏的事情,還有娶齊心蘭的事情都做完了。我會找到她,跟她再好好的聊一聊,問問她的意思。總之,我會尊重她的決定。”冷皓辰說道。
“如此倒是甚好!你若是早些能看清婉清丫頭的好,不要總是跟她做對,我就不會擔心婉清丫頭選擇離開了。”老夫人說道,雖然她舍不得蘇婉清,但是她對冷皓辰的這個承諾非常的滿意,而且她曾經也想過這一點的。
“奶奶盡管放心就是了。不管日後蘇婉清如何選擇,我都不會虧待了她。”冷皓辰說道,為了蘇婉清在虛雲觀的表現,也因為他沒有保護好蘇婉秀,隻要蘇婉清能活著回來,他都會想辦法補償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