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琦跟著冷皓辰一路,他們要去找齊元平好好的聊一聊。但是,他們沒有直接去酒樓阻截,而是直接到了齊元平在京城購置的府邸,等著齊元平回府。冷皓辰畢竟是將軍府的當家三爺,身份不是一般,他去到齊府,府裏的小廝就立馬出去尋找到了齊元平,通報了這一情況。
冷皓辰雖然心裏很焦慮,但表麵上卻裝的氣定神閑,隻是靜靜的品著齊府丫鬟送上的極品茶。冷皓辰和齊府畢竟是親戚關係,而冷皓辰又才剛贏取了齊心蘭,所有齊府對冷皓辰還是非常客氣的,直接奉為上賓。
齊心蘭的母親雖然已經得到了女兒在將軍府發生的事情的消息,但卻不敢擅自跟冷皓辰鬧翻臉,怕後麵不好收拾。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隻能依靠丈夫這個久經官場的老手和初出茅廬的長子來辦。她不想出來招待冷皓辰這個傷害她女兒的人,索性就躲在了自己的房間裏不出來。一直是由府裏主事的一個老人在左右陪著簡單的說說話兒。
齊元平和孫大人正在吃酒,聽到自己府裏小廝的報告,也不想冷皓辰等得太久,畢竟他也是要解決問題的,但也不能馬上趕回去,因為這樣顯得他太上杆子了。所以,他小坐了一會兒之後,才回到了府裏。
齊元平剛一到廳裏,冷皓辰就站了起來,以一個晚輩的身份給齊元平作揖,但是並沒有稱齊元平為嶽父,而是畢恭畢敬的說了句,“齊大人,您好啊!好不容易才等到您回來!”
齊元平臉色一沉,冷皓辰當著這麽多下人的麵兒,不叫他嶽父,而叫他齊大人,明擺著就是沒把他的女兒當回事兒,不承認這樁兩家人都很重視的婚禮。
“冷三爺,真是稀客啊!”齊元平此時也改口,以前齊元平一直很親切的稱冷皓辰這個小輩為辰兒,可今天冷皓辰先不叫他嶽父,也不叫先前的表舅,而是叫他齊大人,那麽他也不會去故意親近,也用了最冷漠的稱呼。
“齊大人,我知道您也是爽快人,就開門見山吧!”冷皓辰微微一笑,但內心卻充滿了冰冷。
“好,痛快!有話直說。坐!”齊元平招呼著冷皓辰坐下,他也坐上了主位。
“齊大人,我此次過來,是為了我的妾室蘇婉清,她和她的丫鬟出門走動的時候,被提督府的人抓了,而授意此事的人,就是齊大人。我不想蘇婉清在牢裏受苦,所以,這次特意登門拜訪,就是希望齊大人可以高抬貴手,饒了一個弱女子。”冷皓辰很直接的說道,確實是開門見山。
齊元平冷笑一聲,對冷皓辰說道:“三爺,你不想小妾在牢裏受苦,我也不想女兒在牢裏受苦。我齊元平先是許了你嫡女心惠,心惠不在了,又把心蘭嫁給你。可是你卻把她關到了牢裏,你可真是有本事啊!”
“齊大人,你既然知道我把齊心蘭關在牢裏了,也應該知道我為什麽關她吧!”冷皓辰說道,想到齊心蘭做的那些事情,他就恨不能把齊心蘭碎屍萬段。
“還不是你受了一個小妾的迷惑,讓我的女兒平白受了委屈。”齊元平不滿的說道,不過,他倒是真不知道冷皓辰為什麽關了齊心蘭,因為給他傳話的人那天並不在廳裏,也打聽的不是很清楚。
“看來齊大人還真不知道!”冷皓辰苦笑,“好吧!那我來告訴你,看看你聽了,還能說什麽!”
冷皓辰隨即就把齊心蘭做的醜事一五一十的全部給齊元平講了一遍,齊元平氣的臉色鐵青,“不可能,絕對不可!我的女兒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絕不會像你說的那般不堪。更不會去害死自己的親姐姐!”
“齊大人是聰明人,你可以去查啊!她能做成這些事情,也多虧了你手下那些人幫忙,你齊大人親自過問,那些人肯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冷皓辰說道。
“而且,齊大人啊!我一向都不會齊心蘭,你以前應該也是知道的,我怎麽會平白無故的要娶她?無非是她使詐,說我跟她有了夫妻之實,還有了孩子,我才勉為其難的對她負責,勉強答應娶了她。可是,這一切都是個騙局。不說她有沒有害心惠和其他人,就隻憑借假孕這一事實,我就算是殺了她,依著大楚國的法律,也奈何不了我!更何況,我隻是把她關進了牢房而已。”冷皓辰說道。
“如果您執意不信,我可以找個幾個嬤嬤去驗身,看看你女兒是不是還是處子之身?另外之前給她診脈的郎中,一直幫她騙我們,也可以作證。而且齊心蘭假裝說我跟她有夫妻之實的事情,我的祖母,將軍府的老夫人,就是人證,我奶奶的話,您不會不信吧!”冷皓辰繼續說道。
齊元平想了想,然後看著冷皓辰,“很好!你確實有理有據,把我女兒合理的給關了,我還對你沒轍。不過,我關你的小妾,那個叫蘇婉清的女人,我也是有理有據,人證物證俱在,我也會秉公催孫大人辦事,總之她難逃一死!”齊元平知道蘇婉清恐怕就是冷皓辰的軟肋,隻要用蘇婉清當威脅,才能保住齊心蘭,保住齊府的麵子。
“是啊!我知道!所以,我才會來找齊大人商量,此事如何化解!”冷皓辰說道。
“痛快!”齊元平說道。
“齊大人開個條件吧!”冷皓辰伸了伸手。
“我可以不追究蘇婉清的事情。但你要馬上把心蘭從牢裏放出來,不管她做了什麽錯事,你要對她既往不咎,她還是將軍府的三少奶奶,不可以影響她的名聲,更不能影響了我齊府的名譽。”齊元平說道。隻要保住了齊心蘭和齊府的名聲,至於桐城損失那些財物,都不是什麽大事,他之所以要拿桐城府邸的事情做文章,就是為了把齊心蘭給救出來。而今天聽了冷皓辰的說法,他更加碼要保住名聲,這才是最重要的。
“我可以放了齊心蘭,也可以幫忙隱瞞齊心蘭做的醜事。不過,她不能再是我將軍府的三少奶奶,我會給她休書,齊大人把她領回家就是了。”冷皓辰說道。放走齊心蘭已經是他最大限度的讓步了,他恨不能殺了齊心蘭,折磨死她,給齊心惠和許多無辜者報仇,可是如今為了救出蘇婉清,他可以選擇放過齊心蘭,讓老天爺來懲罰她,但卻不願意再跟齊心蘭做夫妻。
“我女兒轟轟烈烈的嫁給你,京城、桐城,幾乎盡人皆知,甚至皇上都親自送了賀禮。現在才剛過門,你就要休了她,這豈不是讓她走投無路,要逼死她嗎?而且,如此做法,你要置我齊府的顏麵於何處呢?”齊元平顯然不同意冷皓辰的要求。
“可是,齊心蘭是騙我娶她的。我識破的騙局,要悔婚,就算是鬧到宮裏,去找皇上評理,我也未必會輸這個理!”冷皓辰還是據理力爭。
“對!沒錯兒!可是,冷三爺也要知道,蘇婉清的事情如果鬧到皇上那裏,可比我家心蘭的事情麻煩百倍。心蘭充其量就是府裏的內鬥而已,而蘇婉清可以串通土匪,衝擊朝廷命官的府邸,那個罪我會要求皇上重判,殺一個都不行,要誅九族才可以!”齊元平說道,他知道蘇婉清是他現在手裏最重要的棋子,必須用上才行。
“看來齊大人真是沒有談判和解的誠意啊!”冷皓辰搖頭,“我一開始就同意了互相放人,而且還願意幫忙隱瞞。可是,你卻步步緊逼,一點兒讓步都不肯。就算是去市場上買棵大白菜,還可以討價還價,這麽大的事情,你卻這般死咬著,沒有一定轉圜的餘地,我不知道我還要怎麽跟你談,看來多說也是無意義了。”
“孫琦,我們走!”冷皓辰說著,就要離開。
“等等!”齊元平攔住了冷皓辰,他不想把事情搞砸了,但是卻也不願意妥協。
“齊大人還有什麽話要說嗎?”冷皓辰冷冷的問道。
“冷三爺,事情也不是沒得談。冷三爺不喜歡心蘭,這事情我認了。隻要你答應我剛才的條件,我會跟心蘭說,日後你不管娶多少個妾室,他都不會有任何的怨言。所以,這並不妨礙冷三爺娶其他心愛的女人,多一個心蘭,又不是什麽大事。隻要你保住了我齊府的麵子,我會記你一個人情,日後有需要的地方,我會鼎力相助,咱們齊府和將軍府還是世代交好。”齊元平說道,也算是做了妥協,畢竟任何一個父親,都不希望女兒受委屈,不希望女婿不愛女兒,而娶很多別的女人。
“可是,我希望給我心愛的女人一個正室的名分!可這個名分卻被齊心蘭占著,我會很為難!”冷皓辰說道。
“平妻!你若是有心愛的女人,可以給平妻的身份,也是三少奶奶,跟心蘭平起平坐!”齊元平又一次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