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皓辰此時很擔心,他更多的不是擔心將軍府,而是擔心蘇婉清,他知道這事情一定不是蘇婉清做的,但是萬一齊府把這個天大的罪名扣在蘇婉清的頭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人命關天,就算是他要擺平,也不是那麽簡單的。
“孫琦,你馬上去給蘇府送個信兒,告訴婉清,把齊心蘭的事情都告訴她,包括我們的推測。”冷皓辰說道。
孫琦立馬說道:“包括我們懷疑她的事情嗎?”
“不,我沒有懷疑婉清,就算是合理推測,按照齊心蘭的死亡時間,那時候我跟婉清在一起,絕不是她做的。其實,我懷疑的是齊府,齊元平大義滅親了。”冷皓辰認真的說道。
“齊府,齊元平?這怎麽可能?齊心蘭是齊府的嫡二小姐,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齊元平能狠心殺自己的親生女兒?這太離譜了吧?”孫琦有些不解了。
“這一點兒都不離譜,齊元平這麽做,完全是為了維護齊府的麵子!這種事情,他做得出來。”冷皓辰說道,他的麵色變得很凝重。
“我明白了,三爺若是今天回府休了齊心蘭,那麽齊府必然受到影響,然而這時候齊心蘭死了,三爺無法休掉一個死人,那麽齊府犧牲了一個女兒,但是保住了一門的尊嚴,算是丟卒保帥吧!”孫琦說道。
“如果隻是丟卒保帥,那就好了。就怕是想要一箭雙雕,拿齊心蘭的死來嫁禍給他們想要置於死地的人。”冷皓辰覺得齊府如果不是想對付將軍府,那就一定想要對付蘇府。如果一定讓他選擇,他倒是願意跟齊府正麵開戰,以保全蘇婉清一家的安全。
“三爺,如果齊府想要一箭雙雕,為何製造出齊心蘭是自盡,而不是他殺,如果製造一個刺客行刺的假象,也許更能嫁禍了。”孫琦不解的問道。
“你當齊府是傻子嗎?齊府若要暗殺一個人,會留下那麽多的蛛絲馬跡?他們留下那些痕跡,目的就是最終把齊心蘭的死,引向他殺。然後去嫁禍他們想嫁禍的人。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是我相信我的猜測。”冷皓辰說道。
“嗯!我相信三爺!”孫琦堅定的說道。
“我去齊府走一趟,畢竟齊心蘭已經死了,雖然齊府恐怕早就知道,不過,我還是應該去報喪,順便看看齊府的反映。”
“你馬上去蘇府,動作快一點。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訴蘇婉清,當然婉清那麽聰明,也許你點一下,她就全明白了。不過,我不放心,你還是要盡量的說的清楚些。知道嗎?”
冷皓辰叮囑著孫琦,這不是一件小事情,他必須小心謹慎的處理。稍有不慎,也許就是天大的麻煩,無法圓場的麻煩。
“好,孫琦明白!”孫琦說完,就去了蘇府,而冷皓辰則換了身暗色的衣服,去了齊府。
蘇婉清聽到孫琦這樣說,確實如冷皓辰所料,立馬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過,她也不是那麽緊張,索性說道:“其實,我有不在場的證人,我一直在家,有丫鬟陪著,還有你們三爺之前跟我聊天,我的家人也是證明。”
“你不要太自信了,你雖然在蘇府,未離開一步,但不排除你有幫手。尤其是你之前牽連了碧峰山的人,這些都有可能是齊府冤枉到你頭上的證據。總之,小心沒大錯,三爺急著讓我來通知你,就是想讓你早點做好準備,沒事當然最好,如果有事,能提前有準備,也能應付的容易一些。”孫琦說道。
“好,我明白這事情的嚴重性,我會重視這件事情的。”蘇婉清說道。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跟我說,三爺是一定會幫你的。所以,你不要客氣。”孫琦說道,“我留下兩個小廝在你這裏,如果你需要做什麽,就讓他們去辦。都是親信,腦子靈光的,你可以放心使喚。”
“這倒是不必了。”蘇婉清不願意接受將軍府的幫忙,“我們蘇府也不差人,聰明伶俐的也不少,更何況若是有事情,我可以差人去找蘇誠,總之,你放心,如果真的有比較棘手的麻煩,我肯定會通知你們。”
“那也好!既然事情都說清楚了,將軍府還一大堆的事情,我就不多留了,還要回去幫忙。”孫琦說道。
“嗯!慢走,不送了。”蘇婉清說道,心裏卻沒打算找將軍府幫忙,她要自己解決這個問題。
果然,不出冷皓辰的所料,冷皓辰在告知齊府,齊心蘭懸梁自盡的消息後,齊府立馬就表示齊心蘭的性子他們了解,絕對不會自盡,一定是有人惡意殺人,要報官來秉公處理。
冷皓辰知道這個結果,也知道和齊府撕破臉了,他懶得多解釋,索性就直接離開了。
冷皓辰走後,齊夫人哭的跟一個淚人似的,雖然齊心蘭犯錯太多,這些她都知道,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這就平白無故的死了,她怎麽能不傷心。
齊心蘭死了,齊心惠得到了消息,隻是一直默默的陪著母親,安慰著,陪伴著……
齊心惠雖然差點被齊心蘭給害死,但畢竟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她就算是心裏對齊心蘭有怨恨,但終究血濃於水,在得知齊心蘭的死訊後,也是心裏難受,很不是滋味。
當然,齊元平也非常的惱火,他確實是親自安排人,去結果了自己親生女兒的性命,可是這也是無奈之舉,作為齊府的當家大老爺,他必須這麽做,犧牲一個女兒,保護齊府的名聲,他這筆帳算的很清楚,他沒有吃虧。
可是,齊心蘭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女兒死了,他就算再鐵石心腸,也不會不傷心,尤其是白發人送黑發人。但是,齊元平並沒有把這件事的錯歸為自己一方,反而是恨絕了將軍府和蘇府,所以,他的女兒不能白白的死掉,必須最大程度的發揮作用,齊心蘭的死,一定要成為搬到仇人的利器,否則他齊元平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虎毒不食子,但齊元平是暗地裏自己做了這件事情,殺了自己的女兒。
這件事情他沒有告訴任何人,齊夫人不知道,齊心惠不知道,齊漸遙也不知道。但是齊漸遙作為齊府的長子,也有自己的勢力,還有自己的判斷,他得到這個消息的後,第一反應不是懷疑別人,而是懷疑自己的父親,因為他很了解自己的父親。齊元平就是哥笑裏藏刀的人,表麵還算和善,但惹急了他,他可是六親不認,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當然,齊漸遙倒是不打算去大義滅親,在這件事情上,他不打算插手幹預,隻希望可以置身事外。
很快,幾天就過去了,查案的人查來查去,竟然稱此事是將軍府的冷皓辰和蘇府的蘇婉清聯手所為,是一出寵妾滅妻的事情。
冷皓辰無奈的搖了搖頭,索性現在官府的人還沒有找他,也不敢來找他,他打算再去見見蘇婉清。
冷皓辰巴巴的去了蘇府,蘇婉清雖然不想見冷皓辰,可最終還是禁不住蘇正霖的嘮叨,決定和冷皓辰見麵,當然,蘇正霖也在旁邊陪著。
冷皓辰把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講明了利害關係。
“什麽?居然這樣?齊府真是太狠毒了。”蘇正霖搖頭,“我一定要盡快把心惠從齊府救出來,免得哪天她也被她那個無心無德的父親給害了。”
“現在的問題不是救心惠,心惠沒有過錯,齊元平應該不會動她。隻是,現在官府的人有意把事情認定為是我和婉清聯手,寵妾滅妻。這個問題有兩個辦法處理,第一,婉清拿出休書,證明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就已經被休了,不可能和我聯手,我們保持互相冷漠的態度,也許事情可以揭過去;第二,既然你們早就在計劃離開京城,那麽宜早不宜遲,索性現在就走,京城的事情再與蘇府無關。”冷皓辰說道。
“你的兩個辦法,都不是辦法!”蘇婉清悠悠的說道。
“婉清,我覺得第二辦法可行,我救了心惠,我們一起勝利大逃亡!”蘇正霖說道。
“我們不能逃亡,第一,爹娘年紀大了,長途奔波,他們受不了,若是讓爹娘留在京城,你能放心嗎?如果我們走了,齊府來找爹娘的麻煩,豈不是太不孝了。第二,齊府不是一般的官宦人家,他們非常的有實力,冷三爺之前反複強調過,他們不僅在京城有很多的暗衛,即使在其他的地方,也是眼線眾多,如果跑了,肯定會被他們逮到,到時候就是有理也說不清了,一個畏罪潛逃的罪名,我根本無法洗脫。所以,逃亡絕不可行。”蘇婉清說道。
“拿出休書也可以,隻是,妹妹,那樣你的名聲怕是就不好了。”蘇正霖說道。
“拿出休書也不可以,我倒是不怕我的名聲,我的名聲早就毀了,已經不怕再毀一次了。如果不拿出休書,這件事情隻是我和冷三爺有嫌疑,但如果有了休書,那麽問題就更嚴重了,他們可以合理的懷疑我們蘇府,因為冷皓辰休了我,我們懷恨在心,所以合謀害死冷皓辰的嫡妻齊心蘭來泄憤。這樣會連累爹娘的。”蘇婉清說道。
蘇正霖點了點頭,“是啊!這確實是個問題。”
“是我考慮不周,兩個辦法都行不通!”冷皓辰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