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清反複思慮了一個晚上,決定為了她的一對萌寶,她必須回到京城,想法子把冷皓辰給救出來。她可以不介意自己沒有丈夫,但孩子必須有父親,就當是離異母親帶孩子,也應該給父親探視權,讓孩子可以跟父親相處,這樣才能形成健全的人格。
蘇婉清做出了這個艱難的決定之後,把自己的意思給三家人一起講了一下,老夫人是非常支持的,畢竟現在身陷囹圄,吃苦受罪的人是她的寶貝孫子,可是,老夫人也很擔心蘇婉清的安全,更何況,蘇婉清還說要帶著孩子一起進京,她就更不放心了。孫子固然重要,但也不能為了救孫子,就賠上了孫媳和一對重孫寶貝。終究,老夫人還是猶豫的不行。
提及此事,最為尷尬的人其實是齊漸遙,他其實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隻是做出這種安排的人是他的親生父親,他無法去大義滅親,隻能選擇了順從,當老夫人提議他入贅娶周雅竹的時候,他當然是大部分是喜歡周雅竹,而小部分也是因為希望拜托這種尷尬的局麵,既不想為虎作倀,也不願傷害父親的利益。
齊心惠心裏也是糾結,畢竟將軍府鬧得如此慘狀,是自家父親造成的,她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
私底下的時候,齊心惠找到了齊漸遙,“大哥,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心惠,你是想說婉清回京的事情嗎?我也正想找你談談呢!”齊漸遙說道,雖然二人同父異母,以前在齊府感情並不是特別的親近,但是現在到了南國,反而倒是走的更近了,畢竟兩個人都姓齊。
“大哥,我問你一件事情,你跟我說實話。將軍府的事情,是不是爹做的?”齊心惠直接問道,畢竟齊元平做事的時候都是背著家人籌謀的,齊心惠就算是懷疑,也沒有鐵證。以前她還可以逃避這件事情,但是現在事情鬧到淩總這個地步,而且幾家人情同一家,她不想繼續自欺欺人了。
“是!”齊漸遙給了齊心惠一個非常幹脆的答案,也是齊心惠最不願意聽到的答案。
齊心惠頓時就哭了,“為什麽,為什麽真的是爹做的?為什麽……”
“好了,心惠,別哭了。”齊漸遙幫妹妹擦了擦眼淚,“雖然我也不願意這樣,但是,坦白講,我們的爹,他真的不是好人,做了很多的壞事。”
齊心惠看著齊漸遙,齊漸遙則繼續說道:“心蘭是爹找了那個跟將軍府有仇的江洋大盜沙千裏去殺掉的,然後家夥冷皓辰和蘇婉清。原因是齊心蘭做了太多的錯事,冷皓辰要休了她,爹不希望冷皓辰休妻,因為這樣會影響咱們齊府的名聲,隻能對心蘭,他的親生女兒下了毒手。”
“我的天啊!”齊心惠被這個消息給震驚到了。
“這件事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說,但是剛見麵的時候,婉清剛生孩子,後來又是你、我相繼成親,然後又是生孩子。這事情一下子就拖了好幾年,一直都沒有告訴你。今天倒是有機會說出來了。當時,我很矛盾,很糾結,我沒有參與刺殺心蘭的事情,那幾天我都沒有回家,一直在外麵喝酒,爹可能也猜到我的心思了,所以那件事情他沒有找我參與。”齊漸遙說道。
“心蘭,心蘭就算千錯萬錯,就算她差一點害死我,可是,我也沒有想過要害死她。可是,爹,他,我可以理解他為了利益,為了權謀去傷害別人,可是他竟然為了麵子,殺死了自己的女兒?我真的不能理解。尤其是現在我也有孩子了,如果我的孩子做錯了事情,我可以打他罵他,可以教育他,但是絕不會害他。我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會為了我的孩子好。我不能理解,我真的不能理解……”齊心惠簡直是無法接受齊漸遙告訴她的事實,她幾乎要發瘋了。
“後來,這件事情無法一下子搬到冷皓辰,因為本就是嫁禍,將軍府也不是笨蛋,冷皓辰有各種的反抗應對的方式。爹也是急了,就在冷皓辰大哥冷皓軒那裏做文章了。將軍府的事情都是爹一手操辦的,一手策劃,冷皓軒根本沒有謀反,就成了爹對付冷皓辰的無辜犧牲品。”齊漸遙說道。
“為什麽是這樣?”齊心惠明知這個問題無解,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還是那句話,我們的爹,他不是個好人。睚眥必報,而且吃不了半點虧。”齊漸遙說這話的時候,不禁搖了搖頭,這是他不願意接受,卻不得不接受的一個事實,因為任何一個人,都不希望自己的父親是壞人。
“哥,我想跟婉清一起回京城,去勸勸爹,把事情都說出來,讓皇上放過辰表哥,辰表哥是無辜的。而我心裏最不忍心看到的是兩個孩子,未兒和央兒不應該沒有父親。”齊心惠說道。
“不,你不要回京。”齊漸遙說道。
“心惠,之前的事情你都沒有參與,或者說根本不知道,你沒有立場的。而且,你勸爹,爹未必會聽,你若是把他逼急了,我很難保證他不會再害死一個女兒。”齊漸遙說道。
“可是,我不可以無動於衷……”齊心惠說道。
“你留在南國,照顧孩子,幫我照顧雅竹。我陪著婉清回京城!”齊漸遙說道。
“你?不行,大哥,嫂子懷孕了,女兒又小,她一個人不可以的。我可以照顧她,但是我不能替代你呀!大哥,你這個時候絕對不可以離開的。”齊心惠說道,就算是為了周雅竹,也不能讓齊漸遙離開。
“我回去有我的理由,第一,我是齊家的獨子,父親也許可以傷害女兒,但他不會讓齊府斷了香火。如果咱家還有別的男丁,我還擔心他會不會殺了我,但我是獨子,所以我不怕;第二,我求爹放過冷皓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那樣有悖於他的性格。但是,我有我的親信,我也有我獲得消息的渠道,實在不行的話,我會選擇大義滅親,爹做錯的事情太多了,不能讓他繼續錯下去;第三,退一萬步講,就算爹要跟我反目,我有武功,有一幫親信的手下能為我效死命,我就算沒有必勝的把我,也能帶著婉清全身而退。”齊漸遙闡述了自己的理由。
“大哥,我不反對你去,但是你要多加小心啊!雖然我很希望辰表哥能平安無事,論自小的感情,我可能會對辰表哥的感情更多一些,畢竟我們自小不夠親厚,但我也絕不希望出現用你的性命去換辰表哥的性命。還有就是,我不願意你做一件事情,你必須答應我!”齊心惠說道。
“我們確實自小因為不是一個母親的緣故,走的不夠親近,我也能理解。你能說出這樣的話,我真的很感動。你不想大哥做什麽事情,你可以直接說出來。大哥會盡量的滿足你的要求。”齊漸遙說道。
“我覺得你此去京城,大義滅親的時候,你一定會不忍心,因為這幾年我了解你了,你不是一個殘忍的人。所以,我怕你會父債子還,你會選擇把爹的事情都捅出來,讓爹無路可走,把他逼上絕路,但是最終,你會替他去死,保全他的性命。所以,大哥,別讓我擔心,答應我,一定不可以這樣做!”齊心惠說道。
“唉!”齊漸遙長歎,他的心思被齊心惠給猜出來了。
“心惠,血緣真是個奇妙的東西,我們雖然是同父異母,但畢竟都留著齊元平的血,你竟然可以猜到我的最後一步。沒錯,如果真的把爹逼上了絕路,我會選擇父債子還,我不想他一大把年紀了,還沒有善終。我於心不忍!”齊漸遙說道。
“不可以,大哥,絕對不可以!孩子不能沒有你,嫂子也離不開你。而我,也不希望失去你這個大哥。還有大家,這幾年,我們都是一個大家庭了,大家也不會同意你以這樣自我犧牲的方式來營救辰表哥,辰表哥也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出現。”齊心惠非常的激動,她不想齊漸遙去做傻事。
“我沒有選擇的餘地!你知道的,之前我為了給齊府報仇,血洗了碧峰寨,害死了很多婉清的朋友,還有幾乎跟她情同兄妹,救過她幫過她的白無常,也是因我而死。婉清也差點為此送命,冷皓辰也為了救婉清,差點死了,還失明了很久。我也是做過錯事的,雖然如果時間倒流,我還是回去剿匪,但是我會很小心,不要傷了無辜。蘇婉清能放下對我的仇恨實在不易了。”齊漸遙歎道。
“婉清絕不會希望你死!我敢打包票!”齊心惠說道。
“我明白,婉清善良,她懂得原諒。可是,我必須為她做些事情,救出冷皓辰,讓孩子能夠有父親的疼愛。”齊漸遙說道。
“不可以,因為那樣你的孩子就沒有父親了。”齊心惠繼續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