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木有假如
在自己居住的區域,看到一切類似於前世世界的景物人文,殺豬的就覺得溫馨以及一點點的酸澀。
記憶之中的前世,在某些大事件上,不盡如人意,比如公考,比如拆哪。
但是家人給予自己的記憶還是美好的。
特別是父母為了自己上學錢途啥的,省吃儉用,就差賣血去了。當初自己放棄公考,毅然回家準備殺豬,遭到了父母激烈的反對。
特別是母親,以上吊相威脅,阻止自己愚蠢的決定,說自家好不容易出來一個上過北大的,上完了回來殺豬?母親說沒臉去見地下的列祖列宗。
雖然最後父母默默承認了他的決定,殺豬的收入也還馬馬虎虎,但是,父母心中那塊心病始終不能祛除,鬱鬱寡歡就不說了,甚至偷著抹眼淚,悄悄歎息說,其實咱們家哲哲,起碼也能當個鄉長鎮長啥的吧,另一個就反對,胡說啥?起碼縣長,小努力一下,就是省長也說不定。
於是就開始唉聲歎氣說要是生在個富貴人家就好了,可惜了哲哲這娃了。
前世的記憶美好的真特麽不多。
虧欠父母的卻是永生永世都還不清。
殺豬的將父母從前世世界拉到這裏,就是想自己的父母一個能夠長生,一個能夠讓自己多盡些孝,彌補一下父母一生的不順和心願。
而來到這裏之後,殺豬的其實沒有做到自己想要做的。
一直不是修煉就是打仗嗯其實就是被追殺。
竟然沒有時間多陪陪自己的父母。
自己的父母來到此間,對修煉和長生沒有太多的興趣,倒是吃了不少的丹藥,伐毛洗髓也好,返老還童也好,境界提升也好,統統依靠它來辦到。
但是,拋開剛到這裏時的新奇之外,父母依舊鬱鬱寡歡。
沒有了鄉村的氣息,沒有了左鄰右舍,沒有了雞犬之聲相聞,沒有了宰殺肥豬時的嚎叫,一切都像是在夢裏一般。
習慣這種東西,最是強大。
殺豬的希望自己有時間再造一個前世世界,給父母安度漫長的歲月。
殊不知,這個願望,竟然沒有時間去實現。
而現在看著來來去去的人類,那些似曾相識的麵孔,甚至那輛放著高音喇叭的正府的宣傳車,殺豬的竟有些不知所措。
特麽的,就是製造一個與前世相似的社會,也不至於拉出一輛這車來膈應哥兒們吧?
還“咱們老百姓,今兒個真高興”,都要將過去全部拆掉了,就像曆史和文化一夜之間全部湮滅了似的,你讓哥兒們高興個球呢?
那是不是下一步繼續上演鎬把將老娘削展?
是不是繼續上演老子血上腦門子一腳油門到底,然後再來個被脫逃?
殺豬的覺得這個劇情,即便是演戲,也不能繼續。
他覺得整出這麽個社會來的人相當地忠實於生活,適合去拍紀錄片,但是絕對不適合寫小說。
源於生活,高於生活的東西,看來你丫的不懂。
殺豬的於是眉眼猙獰,大踏步準備去找這個家夥的麻煩。
遠遠看到一個村子,一條河,與自己前世記憶之中的故鄉一般無二。
有著肥豬臨死前的嚎叫聲嘶力竭傳來。
殺豬的突然站住,有些激動和悵然。
尼瑪不是吧,難道色器哥插手這裏的新建,還製造了一個自己出來?
看來自己還是不適合直接出現,一出現倆兒子,父母一定又會從幸福的生活之中醒來,過日子的寧靜就沒有了。
那麽,就讓生活繼續下去?
自己可以悄然替換那個冒牌貨出來,讓劇情出現一些演變,比如……
殺豬的忽然好想當一回演員,看看有了大神通的自己和有了神仙經曆記憶的父母,在同樣的生活之中,會有什麽樣的改變。
但是,想下去,殺豬的就知道一切都是脫不開腦補的情節。
假如拆遷隊來了,假如有鎬把襲來,那父母一定會下意識地使出神通抵抗,那些個拆遷隊的家夥,就算是父母一個小小的火係神通都能火葬了他們。
於是一切生活都成了虛妄。
或者自己可以搖身一變成為鄉長鎮長甚至縣長,但是,那又怎麽樣?
難道在一場戲之中實現自己的夢想?
關鍵是父母哪天玩膩了,就會繼續鬱鬱寡歡,唉聲歎氣。
總不能使出神通來,將自己父母前世的記憶全部消除吧?
殺豬的一時喪氣,百無聊賴。
就覺得,既然有一個替身在替自己向父母盡孝,就由著他去吧。
反倒是,這個建設了一個虛擬社會的人是誰呢?
難得有這份細膩的心思,要好好感謝一下。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忽然一聲吱兒的刹車聲,讓殺豬的嚇了一跳。
麻痹的,到了世俗社會,居然忘記了自己竟是一個大修了,這警惕性差的。
一步離開馬路中央,隻見一輛神氣活現傲嬌無限的女士跑車停下來。
一個長發及腰,一身亞麻布休閑裝,戴著太陽鏡的美女朝著自己招手:
“嗨!帥鍋,要不要我載你一程?”
殺豬的神識一掃,差點兒笑了。
這你妹的,你個小妖娘,打扮成個人類,還樂在其中的樣子,這是入戲較深的節奏也乎哉?
殺豬的鬆垮下來,裝作一副流氓樣,目光在狐兒小妖娘的高聳上流連:
“呦嗬,難不成這些人啊車啊的,都是你搞得?”
狐兒小妖娘摘下太陽鏡,得意地朝著他眨眨毛眼眼:
“腫麽樣?是不是跟真的一樣?”
“呃呃不過……也沒必要搞出一個正府來吧?”
狐兒睜大眼睛:“腫麽就沒有必要了?狐兒還搞出一個四大班子來呢,爸媽見過最大的頭兒就是鄉長,鄉裏雖小,可是五髒俱全,連計劃生育專管員都有嘻嘻,好玩吧?”
殺豬的差點兒震得給跌倒,揉一下鼻子道:
“不是吧,這都是……你搞得?”
狐兒一挺胸脯,驕傲道:
“那當然,嗯……那啥你的替身是色器哥搞的,汽車啥的都是色器哥造的,你不知道,他一聽說造這古老落後的東西,差點兒沒跟狐兒翻臉。”
殺豬的悻悻道:“那他是軍姿沒拔夠哼哼哼!”
想起色器哥來,殺豬的還是有一定的怨氣。
狐兒樂了,說:“狐兒就是這麽嚇唬他的呀,說你不聽話,回頭讓我們家天紙閣閣訓練你拔軍姿,嘻嘻,他就答應了。”
殺豬的一時無言。
想到九鳥哥等的誌向和抱負以及與人族的仇怨,有妖一族離開須彌戒子之時,狐兒的天狐一族,是不是也要隨著離去?
而殺豬的知道,狐兒公主搞這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的父母高興,這一番孝心難能可貴,殺豬的表示眼睛進了砂子。
狐兒公主對自己的感情,那是直接和熱烈的,不摻乎半點兒雜質,一心一意做他的小妖媳。
而當初,天狐一族已經從妖族分離出來,對自己宣誓了效忠,但是這改變不了天狐一族身為妖妖的本質。
天狐一族是去是留,讓殺豬的有些難以處理。
最在乎的,還是狐兒自己的意見和意願。
殺豬的不願意勉強誰,更不要說狐兒小妖娘了。
所以,殺豬的準備探一探狐兒小妖娘的口氣。
“恩咳咳……那啥……”
狐兒正說得高興,忽然被打斷,有些不樂意。
她現在因為成為殺豬的小妖媳,自覺幸福無邊,又知道殺豬的一直對父母抱有一份愧疚,就越發的討好自己的公婆。使勁渾身解數,扮演一個好妖媳的角色,讓殺豬的父母笑口常開,幾乎忘記了狐兒其實是一個妖精了。
而更加糟糕的是,狐兒扮演這個角色上癮了,不僅從殺豬的父母記憶力提取了殺豬的前世所有信息,而且對於那個世界那個時代的白富美這樣的身份情有獨鍾,演來演去,居然有時候連自己都有些恍惚,自己究竟是個人,還是一個妖?
而這片區域來來去去的人流,都是狐兒要求整個天狐一族的男狐女狐化形為人,學習那個世界那個時代的文化和文明,每一個狐狸都要在這個虛擬社會裏充當一個角色。
漸漸的,這個世界的戲碼演得有點假作真是假亦真了。
天狐一族男女狐狸,對這些新奇的文明和社會生活充滿了好奇,甚至樂意始終沉湎其中經曆一個人的生老病死,苦辣酸甜。
甚至於有一種趨勢,有些狐狸對於修煉啥的表現出了某種懈怠的傾向,這讓天狐一族族長,狐兒的老爹胡天感到憂慮。
但是狐兒不管這些,她心眼裏滿滿的都是殺豬的,就算是天狐一族修煉不下去了,那就不要狐身了,大家都做人吧。
所以狐兒因為興奮,根本就沒注意到殺豬的說啥。
“嗯……天紙閣閣你剛才想說啥?”
殺豬的再次揉了揉鼻子:
“那啥,額想說的是,假如哈……假如有一天你們妖族要整體離開的話,你準備怎麽辦?”
狐兒睜大了毛眼眼覺得不可思議:
“不會的!天紙閣閣你放心,俺們妖族不像人族,沒那麽多心思,說了跟著天紙閣閣就跟著天紙閣閣,不會離開的!”
殺豬的苦笑一聲,心說那是因為妖族沒有出現祖妖境大能,現在出現了,一下子九個,你說會不會?
但是這個事情不能說,隻得再次強調:
“額說的假如嘛,假如……你咋辦?”
小妖娘一撇嘴:
“木有假如,誰離開狐兒也不會離開!哦對了,還有天狐一族,都不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