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那小狼崽子先讓它睡一陣,咱們來看看小丫頭的玉墜。”
刁狂眼見蘇勤已將小金收好,揮了揮手爪子把他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嗯,師父你看出什麽端倪了麽?”蘇勤心知自己是不可能看出門道來的,一切全憑刁狂判斷。
刁狂卻並不答話,抬爪連畫了幾道符籙,一一打在玉墜上麵。
嗡!
霎時間,玉墜直接飛離了它的掌控,自動漂浮於空氣中,一片淡青色的光芒從中飛速湧出,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光罩,將幾道符籙全部擋在外麵。
“嗯,有點意思!”
刁狂點點頭,雙爪揮舞不斷,幾十道符籙不要命的連環轟擊,卻不能動搖那光罩分毫,玉墜就仿佛毅力於汪洋中的一塊礁石,巋然不動。
這一來倒是把蘇勤看得一陣心驚肉跳,既怕那光罩抵擋不住符籙的攻擊,導致玉墜碎裂,又怕刁狂的靈魂力量消耗過巨,帶來什麽不好的影響。
終於,當刁狂那半透明的軀體產生出了一陣不穩定的波動時,它停了下來,不再以符籙攻擊。
嗡!
玉墜仿佛能夠自行判斷狀況,淡青色光罩也隨之退去,緊接著周圍的天地元氣翻滾起來,向其中湧入,似乎在補充消耗。
“玉墜不需人來操控就能發揮這麽多作用?這也太逆天了吧?”蘇勤驚叫起來。
情況的確十分出乎他意料,畢竟就算他書讀得再多,也沒有聽聞過如此有靈性的東西存在。
“逆天倒還不至於,但總歸不像是普通人能擁有的東西。”刁狂沉默一陣,緩緩說道。
“那師父你能從中看出一些關於夢兒身世的線索麽?”蘇勤立刻問起了最關心的問題。
“有難度,”刁狂搖了搖頭,“不過我倒是想出了幾個可能的答案,那小妮子不外乎是某個大勢力或者家族中重要人物的後代,因為親人遭遇不測,才會把她通過某種方法送到了這裏來,還為她隨身帶上一枚寶物防身。你不是說她幼年時記憶全失麽?恐怕這也是她的家人為了保護她使用的一種手段。”
在來到蘇家前,蘇勤就給它介紹過家裏的一些情況,所以刁狂自然知道蘇夢兒失憶之事。
不過,它這番話看似說得有條有理,但蘇勤聽了隻是咧咧嘴,道:“這些貌似不用看玉墜也能猜出個大概吧?有沒有更實際點的信息?”
刁狂翻了翻白眼,一揮爪將玉墜重新攝拿過來,呲牙道:“廢話,要是刁爺爺隻能說出剛才那點判斷,哪還有資格給你做師父?”
說著話,它忽然語氣變得神秘了許多,壓低聲音道:“我剛才仔細感受了一下,這個玉墜裏麵,似乎有點神印的氣息。”
“神印?哪一枚?”蘇勤立刻來了精神。
“不知道,氣息太淡了,而且我也不是所有神印都見過,判斷不出來。”刁狂搖了搖頭,但緊接著又說出一句讓蘇勤震驚的話來,“要不是刁爺爺也融合了一枚神印,恐怕還察覺不出來這一絲的氣息呢。”
“什麽?師父你也有一枚神印?”
“屁話,我要是沒有神印,你爺爺會找我來教你?”刁狂的表情明顯是覺得蘇勤的問題很白癡。
“怪不得,”蘇勤恍然,尷尬地笑了兩聲,連忙問道,“那師父你的神印是哪種?”
他本以為按刁狂的性子,一定會得意洋洋地馬上說出來,卻沒想到後者竟然邪笑了兩聲,用古怪的語氣道:“小子,很好奇麽?想知道麽?刁爺爺就不告訴你!”
“啥?”蘇勤被它忽然轉變的態度弄得一愣,隨即心中便明白過來,這要麽是刁狂故意戲耍一下自己,要麽就是有些原因導致不方便現在說。
果然,隻聽刁狂立刻岔開話題道:“行了行了,說了半天,也沒研究明白這玉墜和那小丫頭的來曆。這件事就先放一放,我給你安排一下出發前這五天要準備的事情。”
“就五天時間,還能準備些什麽?”蘇勤明白它是不想多談,也就不再糾纏那個問題。
刁狂把玉墜往他懷裏一丟,示意他收好,同時一翻雙爪取出了一部厚重的書籍,遞給蘇勤道:“這本書上,記載了淬體拳三十六門絕世武學的其中一門,是一套刀法,你隻會一招排山倒海,未免太單一,藝多不壓身,趁著這五天時間再學習一套手段。”
“太好了!”蘇勤立刻接過書,直接站在院中翻閱起來。
他也是這才明白,為什麽刁狂當日展示煉器時,最後練成了一把骨刀,竟是早就有了教授自己刀法的打算。
那本書籍入手沉重,仿佛有幾十斤分量,封麵是由一種堅硬的材料製成,上書“血殺刀”三個大字,不知道寫的時候用了什麽樣的墨汁,配合著獨特的筆鋒,竟隱隱透出一股血腥暴戾的意味。
翻開第一頁,內容直接幹脆,正是刀法的第一式,同時也是普通淬體拳的一百零八個招式之一。
往後翻,第二第三招也是一樣,都是他熟悉的路數。
但從第四招開始就不同了,刀法氣勢一變,忽然有種詭異莫測的感覺。
再看第五招和第六招,感覺又自不同,仿佛每一招都產生出一種全新變化,唯一相同的就是刀法中蘊藏的必殺意境。
“好!真不愧是絕世武學,每一招都是一番新天地。”
蘇勤一邊稱讚一邊繼續往下翻,卻忽然發現那第七頁無論如何翻不過去,仿佛後麵的紙張都被粘死在了一起。
不等他發問,刁狂便搶先說道:“小子,不要試了,這本書是一位煉器大宗師以特殊方法煉製成的,每翻動一頁都需要特定的修為,你如今才僅僅元氣境中期,如果不是已經接近了中期巔峰,恐怕連第六頁都翻不開,先把前麵這幾招練好,不可過於強求。”
這一解釋,蘇勤便明白了,這恐怕是為了防止武者貿然施展太強大的招式,會傷及自身,才創造出來的特殊辦法。
不過煉器一道還能煉製武學秘籍,他也第一次知道。
“好了,你自己先依樣練習著,我回養魂珠中歇一歇,有問題隨時問便是。”刁狂說完話就鑽進了白色圓珠中,不過隨即又用靈魂波動傳來一句叮囑,“記著,練習刀法的時候,不可大意疏忽,停止了修羅戰訣的運轉,還有修煉魂力的事情,也不要荒廢掉。”
“知道了!”蘇勤立刻答應一聲,抖手間取出骨刀,按照血殺刀經的招式,一下下練了起來。
……
“呼!終於趕在出發前把這三招練成了!”
現在已經是去往古墓的前前一天,蘇勤直到此刻才將血殺刀經的四、五、六三招全部練成。
這三個招式,每一招都相當於五品武技的威力。
尤其是第六招,已經超過了五品範疇,直追四品,不過相應地對元力消耗也大,一刀劈出,他的元力漩渦都要空下去近三成,能連劈四刀就是極限了,並且還要在開啟骨化銅秘術的情況才能完成。
“唉,雖然修羅戰訣的修煉速度是夠快,但這還是不夠啊,什麽時候才能凝聚元丹呢?”
如果陌生人聽到蘇勤此刻的抱怨,恐怕會驚得舌頭都掉下來,然後還會斥責他一句不知好歹。
但要是換了相熟之人,就會覺得他這樣說是理所當然的。
一個在半年多以前還隻有淬體三重的“病秧子”,如今已經是眼看著要踏入元氣境後期,這種修煉速度在整個滄焰國都絕無僅有,照他這樣修煉下去,恐怕不出十年,就能成為舉國上下的武者都要仰視的強大存在。
當然這也僅限於假設,畢竟後麵的境界並非都那麽容易突破,尤其是元丹境之後的地煞、天罡兩大境界,都需要借助特殊的地理環境才能進入,修煉難度會成倍增加。
“唔,魂力居然也突破了!已經到達了二階魂士的地步,再修煉一重,就可以開始學習三大分支了。不過貪多嚼不爛,到時候就先隻學習一下陣法吧,畢竟能夠用於戰鬥,丹、器兩道等打敗了蘇沐天再說。”
蘇勤感應了一下自己的靈魂力量,居然已經達到魂士二階,便開始計劃起了日後的事情。
不過相比學習陣法,他其實更關心的如何使用神印的力量,隻是還沒有說出來。
“切,你這小子,還真是跟妖怪一樣,居然修煉什麽都這樣順利。”刁狂忽然冒了出來,打斷了他的自言自語。
這幾天裏,蘇勤根本沒有找他請教過任何血殺刀經的難題,仿佛任何招式到了手裏都能自行學會,讓這位本想好好顯擺一下的刁爺爺很是“不爽”。
於是它隻好將所有精力都用在小金的身上。
當小金終於完成了對銀角犀狼肉身的消化,並成功達到三階初期的巔峰時,刁狂便直接將其弄出了妖獸徽章,開始教授起屬於妖獸的戰鬥技巧。
如今的小金,早已不再是那副幼小可愛的模樣,那堪比犀牛的巨大體型,泛著寒光的鋒利爪牙,還有鼻梁上兩根赤金光芒閃爍的犀角,都給人帶來沉重的壓迫力。
甚至就連蘇勤站在它麵前時,也會產生出些許畏懼之感。
不過小金對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親昵,甚至還很喜歡被他騎在背上,讓蘇勤在驚悸之餘又心中微暖。
當然,像小金現在這樣的體型,刁狂肯定不會選擇在蘇勤的院子裏對其展開訓練,所以他們一行此刻實在烏山腳下的邊緣地帶。
反正蘇勤早已證明自己有獨力解決一切困難的能力,敵對的林家又幾乎不剩下什麽上層力量,所以蘇顧等人也對他單獨出來很放心。
“師父,剩下這不到一天的時間,咱們就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一出發去古墓,就又要忙起來了呢。”長期處於緊繃狀態,蘇勤難免需要一點放鬆。
“好,休息一下沒有問題,不過也不能讓你們放鬆得太厲害了,再完成一項修煉任務,就讓你們回去。”刁狂看著一人一狼兩個弟子都表現得不錯,自然也心情愉悅,貂臉上笑容一現,眼珠骨碌碌亂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蘇勤一看就知道它肯定沒想好事,正想著怎麽拒絕,卻聽到刁狂以不容抗拒的語氣道:“有了!就讓你們兩個小家夥,比賽跑個三百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