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隨著分盟使者的話音落下,剛剛還一片安靜的擂台上,猛然就有幾十道混合著煞氣、罡氣的元力光芒飆射而出,眼花繚亂。
隨即,場內人影急掠,大多數人都在飛快地變換著方位,各自試圖尋找著不會腹背受敵的位置,避免遭人背後黑手,轟飛到場外。
而看台上,在最初的寂靜過後,立即爆發出陣陣騷動,如此大場麵的混戰,自然是無比地扣人心弦,尤其最終決出的優勝者還將獲得會長繼承人的資格。
蘇勤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出手,而是一上來便使用出白蝠變身法,白日遁形,從周圍人的視線中隱去。
再加上他隻有地煞境後期的修為,雖然不是場內最弱,但也算不上起眼,並不如那幾個天罡境的高手引人注目,因此他的消失也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唯一對他的舉動最關注的人,就是唐清越,但由於此人的表麵實力是場內最高,因此開始的時候遭受到的攻擊也最多,不得不分出大量精力出來,所以在發覺蘇勤的身影已經消失後,卻來不及仔細觀察尋找,而是不得不立即釋放出力量護身。
幸好大部分攻擊他的人都擔心受到反噬,因此僅僅是一觸即退,唯有兩名天罡境初期的高手才接二連三地向他發起攻擊,但也都被唐清越從容擊退。
最初的這段混亂渡過得非常快,在連續十幾人被轟出場外之後,剩餘的人也都冷靜了許多,開始互相間攀起了交情,試圖結成臨時性的聯合。
那五名天罡境初期的年輕高手,除了有一人已經不幸離場,剩餘的四個人,則是兩兩聯手,開始著手於清理其他的地煞境武者,畢竟如果隻專注於最強的對手,反而有可能導致過度地消耗力量,結果被弱於自己的人撿了便宜,而且唐清越既然能夠堅持過第一輪圍攻,也就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輕鬆解決的。
至於唐清越本人,則謹慎地退到了距離那四人都較遠的一個角落上,耐心地與六七名地煞境高手周旋著,慢慢消耗著時間。
所有的這些天罡境高手,自從入場以後,就不曾有任何一人使用過飛行的能力,而這麽做的原因,則是因為飛行必須消耗一定量的天罡之氣,而他們都僅僅是天罡境初期,隻有唐清越一個人接近中期,體內擁有的罡氣量都不足以支持過於多的消耗,還是盡可能保留下來足夠的力量,用於應付後麵的戰鬥為好。
於是,場內的戰鬥一時間便主要分布在了三個大方位上,零星地還伴隨著一些兩人隊伍甚或是單人所進行的戰鬥。
蘇勤雖然以白蝠變遁去身形,但這一狀態並不能夠維持太長時間,畢竟場內人數太多,移動又都非常迅速,時不時就有人從他身側經過,稍不注意便會被衝撞到,著實無法一直保持著不出手。
砰!
終於,當有三名武者彼此間發出攻擊,身影急速靠近,並且當中恰好便是蘇勤所處的位置時,後者便不得不現身出來,猛地衝向其中一人,將其遠遠撞飛出去,並借此躲開了另外二人的夾擊。
倒不是蘇勤不能夠同時抵擋住這三個人,但隻要能讓他晚一點暴露真實實力,他還是希望能盡量隱藏下去的,萬一引起了那四個天罡境高手的注意,然後本該和他聯手的唐清越再來個翻臉不認人,那可就有些麻煩了。
“咦,怎麽多出來一個人?”
“怎麽回事?”
那兩個險些對他形成夾擊的年輕人,在忽然見到了蘇勤的出現後,頓時一觸既分,都驚疑不定地看著後者,似乎鬧不清楚這個人到底是如何冒出來的。
不過很快他們就辨認出來,眼前之人正是那個最後才慢吞吞走到擂台上的家夥,彼此對視一眼後,竟達成了一種默契,同時把矛頭轉向了蘇勤。
不止是他們兩個,周圍的其他人在見到了蘇勤的忽然出現後,也紛紛生出警惕之意,畢竟一個能夠隨時從你身邊消失或出現的對手,實在是太過可怕了。
察覺到這種情況,蘇勤心中暗暗歎了口氣,身形再一次從原地消失,出現的時候卻已然在那二人身後,雙手分別一抓,拿住了兩人的衣領,手臂猛揮間,已經將人遠遠甩出了擂台之外。
他終究隻是來完成一場交易的,雖然目標是要將繼承人的資格拿到手,但畢竟不願意傷害到太多人,能夠使用溫和一些的手段,還是不要出手太重的好。
但他越是這麽做,便越是顯得實力高深,頓時引來了更多的敵視目光,一大批剛剛還沒注意到他的人,也開始向這邊圍攏過來。
就在蘇勤對此大皺眉頭之時,那始終退居一隅的唐清越卻忽然長嘯一聲,武曲天象印驟然使出,印訣連施三次,勁力激蕩間把周圍的數人都轟飛出去,然後腳步連閃,短短二三個呼吸便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在蘇勤微露警惕和詫異的目光下,竟露出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口中道:“來吧,照師父說的,咱們聯手!”
他這句話一出,一些本來正要對蘇勤發起攻擊的人便開始了退卻,似乎不敢擅纓其鋒。
不過蘇勤的心裏卻對他沒有半點感激情緒,因為雖然試圖圍攏過來的人減少了許多,但是遠處的那四名天罡境初期的高手卻立刻注意到了這邊,在見到了唐清越和蘇勤看似親近的關係後,對於蘇勤也產生出了深深的敵意,將他當做了是第二大必須合力除去的目標。
當然,目前為止還沒人把蘇勤當做是能夠獨力戰勝天罡境初期高手,並有可能與天罡境中期硬捍的角色,大家最多隻是將他當做了同境界下十分強大的一名武者,在對付地煞境的高手時可以做到行有餘力。
“怎麽樣?難道你不想遵守約定?”
唐清越見蘇勤並不回答自己的話,目光不由得一閃,遠遠地瞟了一眼看台上的夏會長,低聲對蘇勤說道。
“沒有,隻是昨天夜裏修煉的時候出了點岔子,眼下實力未免要打個折扣。”
蘇勤隨口扯了一句,視線卻一直在留意著唐清越的反應。
“哦,那都好說,隻要你待會兒能拖住那幾個家夥裏麵的一個就好。”
唐清越一邊隨手解決掉了兩名實力一般的對手,一邊遙遙向那四個天罡境初期的高手點了幾下頭,做出示意。
“隻需要我拖住一個?那倒好辦。不過這些人就需要你自己多費些力氣料理了,我可是解決不了幾個,否則就沒力氣應付你說的事情了。”
蘇勤等得就是他這一句話,聞言假作遲疑了一下,隨即便點頭道。
“哼,這些雜碎倒是不難辦,我就是暫時留著他們,形成一重人肉盾牌而已,免得被那四個家夥直接靠近過來。”
唐清越說話的時候始終目光閃爍,話的內容也是半真半假,不知道心裏究竟想的什麽。
“哦?那幹脆都留給你算了,我在這裏調息調息。”
蘇勤說話的同時幹脆往地麵一坐,也不出手退敵,也不再借用白蝠變隱遁,就這麽變成了一個活靶子,專用來給唐清越吸引敵手。
見他居然有如此舉動,一些本來還因為唐清越的到達而退卻開的武者,便又一次靠近過來,試圖繞過唐清越去攻擊蘇勤,把這個行為上簡直是目中無人的家夥先打出場去。
“你!”
聯手的話本來是唐清越先說的,這個時候他也不好立即反悔食言,於是不得不暫時給蘇勤當起了保鏢,一邊強壓著心頭怒火,一邊用武曲天象印將幾個距離蘇勤過近的人擊飛。
“有勞了。”
蘇勤半真半假地朝他道謝一句,隨即遠遠地對著夏千萍淡淡一笑,視線劃過夏會長時,感受到對方那大有深意的目光,心中漸漸確定下來自己的一些猜想,然後便開始再一次觀察其唐清越的武技招式來。
雖然他昨天已經通過和餘露的交手,再加上一夜的參悟,將周天星鬥大手印的精髓摸索出來許多,但這裏麵畢竟還有一點誤打誤撞的成分,沒有觀察唐清越使用印法時這般清晰直接,如今才隻是短短地看了那麽三五招,心中的領悟便頓時又加深了許多。
而這件事,才是他前後做出來諸多舉動的真正目的。
“看起來,他這門印法,是曾經的某位前輩在參悟真正的周天星鬥大手印時,又變化出來的一門武技,雖然威力上絕對要弱了許多,但修煉起來多半也容易了不少,倒是別有一番巧妙。”
觀察到了二十幾招以後,蘇勤便已經把武曲天象印的由來猜了個七七八八,確定這並非是周天星鬥大手印的後續招式。
而確定了這一點,他才確定下來方向,對於自己領悟、摸索到的東西不再心存疑問,。
就在這個時候,那兩支由天罡境初期高手組成的隊伍中,忽然有一個人向著另一邊的隊伍高聲喊道:“白兄,高兄,你們兩個也來跟我和鄧兄一起吧,咱們四個人合力一處,清理閑雜之人的速度會更快,早些把那姓唐的打出場去,才是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