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勤將鄧超擊敗的同一時刻,唐清越也終於展現出真實的修為,把梁守逸打飛,也不知這究竟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但至少有一點能夠確定,白濤和高千羽是沒有什麽機會了。
“此人昨天就隱藏了實力,而且還隱藏得那麽好,居然連夏會長都沒看出來。”
蘇勤心中微凜,這才明白唐清越的底牌究竟是什麽,更對於後者的心機之深有了全新的了解。
他雖然曾經殺死過同樣是天罡境中期的歐陽新,但當時他是借助了焚炎穀的特殊地利,真實實力還並沒有達到那種程度,即便現如今他的修為已經提升了一個層次,更是抗下過趙將軍的威壓,卻不代表他一定能夠憑武功戰勝這樣的唐清越。
而此刻唐清越的注意力也並沒有放在白濤和高千羽,卻是目光中帶著玩味之意地看著蘇勤,笑著說道:“原來你真的想要擊敗一名天罡境初期的高手時,竟是如此簡單。怎麽樣?剩下這兩個人,咱們重新分一分?各自解決掉一個,然後就輪到你我之間的對決了。”
他居然完全沒把那兩個人放在眼裏,而是當做了和蘇勤展開最終比試前的一點小小調劑。
“彼此彼此,你剛才那一下不是也挺容易的麽。不過重新分配對手的事就算了,我可以等你一會兒,直到你將他們兩個都擊敗之後再說。”
蘇勤又稍稍和唐清越拉開了一些距離,並沒有接受後者的提議。
“真是無趣啊。”唐清越似笑非笑地歎息一聲,隨即轉向白、高二人,“喂,你們倆還是自己出去吧,免得留在這裏出醜。”
他此言一出,白濤和高千羽的臉上頓時露出羞憤之色,認為受到了侮辱,畢竟他們能夠年紀輕輕就修煉到天罡境初期,都是少年得意,何曾被人這樣地對待過。
“白兄,咱們兩個的離場是一定的了,不過臨走之前總要耗一耗他們的力氣,不能讓他們太輕鬆,那邊的那個小子就交給你,我再努力跟這姓唐的周旋周旋。”
高千羽飛快地對白濤說出這番話,隨即身形猛地高高拔起,手臂張開,運轉起一門武技,要對唐清越施展最為全力的一擊。
而白濤則是在聽到後的第一瞬間就直奔蘇勤而去,同樣施展出最終極的手段,一定要耗一耗後者的力量,畢竟蘇勤那一句認定了唐清越會擊敗他們的話語,也同樣對兩人形成了心理上的傷害。
“真不知道怎麽說你們好。”
唐清越撇著嘴搖了搖頭,手臂向上舉起,掌心一翻,屬於武曲天象印的力量快速凝聚,身軀上方頓時產生出一股風雲變幻的莫大氣勢,仿佛能夠憑一己之力改變天象,一團龐大的力量向著正墜落下來的高千羽隔空擊去。
而另一邊的蘇勤,在見到白濤向自己撲來的第一瞬間,就已然將排山倒海的力量凝聚而起,掌勢呼嘯而出,產生的氣浪有一種滔滔不絕、層巒疊嶂之感,頓時將白濤團團包裹而住。
砰!砰!
沒有任何懸念,無論高千羽還是白濤,都在僅僅一招之內就飛出擂台上方,失去了繼續戰鬥的資格。
蘇勤與唐清越二人,一旦度過了互相試探底牌的階段,要快速解決這種層次的對手,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此刻,擂台之上還剩下來寥寥數個地煞境界的武者,在看到了他們的手段後,也都最終認識到渾水摸魚的可能性實在微乎其微,對於繼承人資格的爭奪徹底死心,乖乖地撤了出去,整座擂台徹底變成了兩個人的場地。
而與這裏的“冷清”相比,觀眾席上的氣氛卻是熱鬧到了爆棚的程度。
一個能夠飛行還能夠輕鬆擊敗天罡境初期高手的地煞境後期武者,再加上一個隱藏修為、實則能夠與三大宗族天才比肩的傑出人物,這兩個人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年輕人中的佼佼之輩,未來接替會長的位置,絕對能夠帶給商會新的振興。
不過,對於蘇勤的身份和來曆,大家卻是議論紛紛,畢竟唐清越這個夏會長的記名弟子有很多人都認得,但蘇勤卻是在商會之中名不見經傳,被人熟知的程度甚至遠遠及不上剛剛被打出擂台的梁、白、高、鄧幾人,擁有如此實力的人,怎麽看都應該是早就該聲名鵲起才對。
“誒,我忽然想起來了,據說半個月之前有一個家夥在城門外和兩個守城官打了一架,還輕鬆勝出了,好像無論身材、相貌還是武功實力都和這個人差不多啊,而且當日好像正好就有一處分舵的人在那個時間從那個城門進來,難不成當時的就是他?”
忽然有一個不知來自哪一處分舵的人聯想到了蘇勤當日的事跡,脫口說了出來。
“一個人擊敗兩名守城官?真有這種事?你還知道些什麽,快說一說!”
旁邊的人頓時都來了興趣,向其追問道。
“嗐,我能知道什麽啊,這些還都是聽別人說的。”那人搖了搖頭,就要閉口不再談論。
不過隨即他又是眼前一亮,用興奮的語氣道:“對了,我又想起來,好像就在那一天,咱們這總會內部也發生過一件事,有一年輕人因為見到了大王子在糾纏千萍小姐,於是將大王子給暴打了一頓,就發生在拍賣場的門外,聽說那個人也是擁有飛行之能的地煞境武者,好像也跟這個人差不太多。”
“什麽,把大王子都給打了?你不是在說笑吧。”
“我去,那他的膽子也太大了!”
剛剛發出追問的幾人,或是將信將疑,或是表現出驚訝,總之再次看向蘇勤的目光都已經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蘇勤從來到滄焰城後,總共就做過這麽兩件出格的事,卻都被人給記住並認出來了,而且將他聯想到這兩件事情上並說給身邊人聽的,並不隻有剛才這一個人,隻不過有的人僅僅聯想到一件罷了。
這些議論的聲音越傳越大,越傳越廣,漸漸也流到了夏千萍和夏會長耳中一些,前者聽了不由得莞爾一笑,回想起當日蘇勤暴打辰煥的一幕,心頭竟有種小小的甜蜜之意升騰起來,轉頭去看父親時,正見到夏會長那一抹帶有深意的笑容,趕忙坐正了身子,裝出一本正經地觀看比試的模樣。
但下一刻,她卻聽得夏會長傳音道:“乖女兒,做得很不錯,如果真能拴住這個蘇勤,可是比什麽嫁入王室要好幾十倍呢。”
“爹,您說什麽呢!”
夏千萍嗔怪地白了父親一眼,俏臉之上不由得泛起淡淡嫣紅。
她這句話乃是下意識地說出,並沒有使用傳音,因此也被坐在她和夏會長中間的分盟使者聽到,後者頓時神色一動,目光向著她轉了過來。
“咳,使者大人不要在意,我隻是跟萍兒說兩句我們父女間的私事。”
夏會長趕忙假裝咳嗽著解釋了一句,緩解掉了夏千萍的尷尬,父女倆關於蘇勤的話題便也不好再進行下去了。
就在主看台發生了這些事的同時,擂台中央的蘇勤和唐清越兩個也終於都調整好狀態,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雷火鍛骨!”
蘇勤直接就發動了自創的煉體秘術,雷霆與火焰在身軀中流淌,將骨骼鍛造得堅於金剛,拳腳攻擊出去,不亞於使用武器,配合上一套血殺刀經,大有斬碎一切的威勢。
“武曲天象!”
唐清越也是毫不留手,直接使用出這麽從絕世武學變化而來的武技,印訣發動之時,幾乎有種要改變天象的威能。
轟!轟!轟!
兩人之間的碰撞,使得遠在下方的擂台都震蕩起來,一些早在混戰之時被人轟擊出來的裂縫,開始以更加明顯的速度擴散,很快就有遍布整座台上的趨勢,而向著四周散發的餘波,更是有種使觀眾們無法安然就座的龐大力量,迫使坐在最前排的那些商會的舵主們不得不釋放出自身力量,籠罩住身後,才避免了混亂的產生。
而一些還徘徊在擂台外,先前上台參與過混戰,至今不肯離去的年輕武者,可就倒黴了,不得不在受到衝擊的時候狼狽躲閃,避免遭受損傷。
轟!
又是一次猛烈的撞擊,蘇勤以手帶刀使用出來的血殺刀經,竟然沒能抵禦住唐清越的攻擊,被遠遠擊飛開,險險就要飛出擂台上方。
“哼,既然用刀法奈何不了你,那就試一試我的新手段吧!”
蘇勤冷哼,手掌忽然做出變化,竟然使用出和對手極為相似的印法來,在眾多詫異的目光中,向著唐清越的武曲天象印迎了上去。
周天星鬥,大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