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印

第三百四十四章 新增規矩

蘇夢兒踏入元胎之境,近在咫尺的蘇勤雖然也略有所覺,不過他正在全神貫注地應付淩穎,因此並沒有精力仔細查看。

砰!

淩穎一招襲來,拳勁得到拳套的加持,連元胎境後期的高手都要認真應付,再加上烏牢影響五感,幸好蘇勤的戰鬥經驗無比豐富,否則真的就接不下來。

但他能夠接住一兩次的偷襲,卻終究劣勢明顯,又連續應付下來三招以後,忽然一個不慎,被一道拳勁從肋下掃過,如果不是他及時以真元戰鎧抵銷掉六成力量,隻怕這一下就能讓他重傷。

“蘇勤,你贏不了了!”

淩穎是能夠把一切都看得十分清楚的,自然也知道已經得手之事,得意地說道。

“我連能讓我死掉的傷都受過,這一點算得了什麽?”

蘇勤雖然嘴角溢血,卻兀自昂然站立,同時右手一翻,將那把天階寶刀收了起來,本來持在左手的雷聖戰刀交於右手,打算不再保留了。

他已經看出,淩穎既然連能夠製造出烏牢的珍貴符籙都用掉了,也就不太可能還有更強的手段,就算有,要麽舍不得在這種情況下使用,要麽就是他絕對抵擋不了的了。

所以這時候不把新招使用出來,還等什麽?

劈啪!

雷霆之力被第一時間灌注於刀身,雷聖戰刀頓時一陣嗡鳴,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決定,以此做出回應。

“哼,我就不信這烏牢可以一直困住我,斬!”

蘇勤腳下猛地一踏地麵,方圓數丈內的土地頓時猶如蛛網般龜裂,同時他將雷聖戰刀高舉過頂,驟然間大幅度一揮,由頭頂直揮至腳下,如虹刀光劈出,霸道之處遠勝於血殺刀經。

唰!

他這一刀並非斬向淩穎,而是斬向早已覆蓋住四麵八方的烏光,刀芒所過之處,沒有任何感官會再受到蒙蔽,一切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還隱隱照出了一片火紅色的衣角。

“嘶!這是什麽刀法!?”

淩穎原來就距離刀芒所過處不遠,這一下可說是誤打誤撞,使得她暴露了形跡,不過她發覺不妥後也立即轉移了方位,重新躲避到烏光能夠保護到的地方去,沒有給蘇勤留下機會。

但她也隻能再隱藏一會兒了,當刀光真正劈擊在烏牢邊緣的時候,僅僅是稍微地一停頓,就立即穿破過去,撕裂出巨大的裂縫,使得外界的景象都透射了進來。

烏牢,破了!

“淩穎,你自認為擋住我這一刀麽?”

蘇勤並不馬上從那裂縫處出去,他還要照顧旁邊的蘇夢兒,不過他確信這一刀已經對淩穎形成了極大的震懾,而且感官也已經不會再完全受到蒙蔽,劣勢徹底消除。

“你……你……”

淩穎確實被驚得說不出話來,她完全想象不到,一個修為低於自己的人,居然能夠斬出如此霸氣無雙的一刀。

尤其是她剛才看到,那刀芒在斬破烏牢之後,又繼續向前飛出了數十丈才消散,一切被其觸碰到的樹木和岩石都碎裂成灰燼,仿佛其真正的威力並不隻是切斷,而是能夠把擊中的目標從內部爆碎,不留痕跡。

“難道我為了對付他,還要把那件東西也用掉麽?那可是師父親手交給我的,為了這小子用掉,究竟值不值得?”

淩穎的鬥誌並沒有因為那一刀而徹底熄滅,但她的心也已經深深地沉了下去,因為她已經開始遲疑了,懷疑自己衝動地和蘇勤拚到這個地步,到底是對是錯。

但是她在這裏思考著,蘇勤卻不會等她。

見好一會兒都沒有任何的回應聲,又或是新的偷襲到來,蘇勤手腕一震,忽然再次做出舉刀過頂的姿態,猛地又是一記刀光劈出。

“斬!”

他仿佛不得不借由怒吼來宣泄此招帶來的一腔剛猛霸道之氣,不過那怒吼也是極大地增添了他的威勢,仿佛如此能夠斬破一切的刀法,於他而言不過是可以信手為之的事情。

唰!

這一次他揮刀的方向故意有些傾斜,刀光斬過,剛好和之前的那條裂縫形成了一個明顯的角度,於是很快在那烏光上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交叉之形,牢籠搖搖欲墜。

“淩穎,我現在如果再來一刀,不管斬在什麽地方,這烏牢都一定會被破除,到時候你無處躲藏,必須麵對我的刀法,你還有信心麽?”

蘇勤氣勢再漲,嘴角的血跡雖然未曾抹去,衣衫上的狼狽也頗為明顯,但這些卻仿佛為他增添上了些許狂野,配合上持刀而立的形象,真有幾分不可擊敗的味道。

“有,憑什麽沒有!我現在就自己撤了烏牢,用不著等你斬破,咱們繼續打,我未必就輸給了你!”

淩穎還是不肯服輸。

她說話的同時,也不知是使用了什麽辦法,那如同巨鍾般籠罩在地麵的烏光,竟然以比先前擴張延伸的時候還要更快的速度收縮了上去,短短幾個呼吸就重新聚攏成為一張符籙的模樣,隻不過整體要小了許多,仔細看,上麵的符文也似乎沒有先前的複雜了。

“收!”

淩穎一把將符籙抓回到手裏,竟是又將其放進了自己的儲物法寶中,看樣子那符籙還能繼續使用一些次數,至於還有沒有這樣的效果就不知道了。

此時此刻,她的體型也已經不再像先前那般高大,幾乎縮小到了隻比蘇勤稍高一點的程度,顯然是赤練幻魔體的時間快要結束,再沒有那般狂暴的肉身力量了。

“呼!”

烏牢一去,蘇勤頓時就長出一口氣。

雖然前後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但他此時也難免生出一股重見天日的感覺。

“淩穎,你說你的信心沒有失去,可現在你一沒有烏牢的幫助,二沒有煉體秘術的加持,雖然我的煉體秘術也早就失去效果了,但隻要憑借我手裏的刀,還有我的刀法,你就絕不可能勝過我,你還怎麽和我打?”

蘇勤其實並沒想過要為這場約鬥拚盡全力,一直以來都是淩穎在不斷地逼他,從內心說來,他根本和對方無冤無仇,連鬧出的矛盾都是沒頭沒腦的,非要說有什麽原因,就是淩穎聽說他的事情之後很看不順眼,單方麵找上門來而已,所以能不鬧得太僵,還是各退一步比較好。

“怎麽不能打了?我現在就和你再定一條規矩,咱們雙方都不能夠使用兵器,單純憑拳腳爭勝負,你要同意,就繼續打,不然就算平手。”

他怎麽也想不到,淩穎一開口居然說出了明顯有些耍無賴的話。

像這種臨時添加的約鬥條件,別說內容到底合不合理了,就是想想也不可能有人同意啊,否則後麵隻要有哪一方居於劣勢,就提出一個新的條件限製對手,那打上一年估計都沒個結果。

“淩大小姐,我說你不是練了一些不該女人練的招式,把自己練瘋癲了吧?”

蘇勤勝券在握,又逼得對手自己把烏牢給撤去了,心情一暢,說話的語氣也不禁輕鬆了許多。

“你說什麽?”

淩穎本來自說自話得挺好,甚至她已經主動把一雙拳套給收了起來,表示自己做好了空手打的準備,想不到卻遭受了蘇勤的兩句奚落,頓時眉毛一豎,杏眼含煞地瞪視過來。

“算了算了,就當我什麽也沒說,咱們幹脆算平手吧,誰都不虧不賺,那座堡壘還歸我家,你也不必履行對我的承諾,今天就當白打一場了。”

蘇勤雖然心裏已經非常地厭惡她了,但能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兩相罷手也不容易,正巧淩穎自己提起了“平手”的話頭來,不管是不是其本意,他都打算順著一說,幹脆到此為止。

但他著實低估了淩穎的不正常程度,隻見後者聞言眉毛豎得更高了,猛地一跺腳道:“什麽白打?我連烏牢符都用過了一次,還險些被你把符徹底廢掉,這可是能夠使用四次的寶貝,你那兩刀一斬,就隻能再用一次了,你卻要讓我現在停手?”

她簡直是把女人耍無賴的本性發揮到了巔峰,明明是她自己提出的約鬥,自己使用的烏牢,結果卻把責任都要怪在別人的身上。

“哦?你的意思就是非要繼續和我打,而且還必須是不能用兵器的了?哈哈哈,淩大族長,你不覺得這話說得太小孩子氣,太可笑了麽?”

蘇勤被她給氣樂了,幸好兩人之間真的沒什麽深仇大恨,不然他索性就一刀斬過去,幹脆把淩穎斬殺掉了事。

“你說我可笑?在師門裏有那麽多實力強我百倍的人,卻還沒有誰說過我可笑的,你是頭一個!我現在可以再給你一個選擇,就是讓你們家族再找一個人出來跟我打,這次提前說好各種條件,免得再不情不願。”

淩穎本來性格就異於常人,受到諷刺後更加地不正常了,居然又提出一條蘇勤根本不可能接受的意見。

但就在蘇勤打算真的砍她一刀,讓她不得不回去養傷,不要在這裏瘋瘋癲癲地廢話的時候,從身後忽然傳來了蘇夢兒的聲音:“蘇勤哥哥,是這個女人把你傷成這樣的麽?人家去幫你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