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嘖嘖稱奇的時候,忽然一隻大掌拍在他的肩膀上,隻見墨三少一臉膜拜的看著他,“嘖嘖嘖……這膽子,簡直肥的流油了。”
“關你什麽事?”藍斯瞥了他一眼,沒好氣一把把肩膀上的手撥下來。
“你家冰山沒來,”墨三少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還在日本沒回來。”
“哦,”墨三少意味不明的掃了他一眼,連語調都故意拉長了。
怪不得,這家夥有恃無恐,若是翰在的話,怎麽會允許他出來‘興風作浪’,不過這段時間翰似乎真的很忙,現在竟然連炎的生日都趕不回來了,他到底在忙什麽?
“對老大還是賊心不死,”看到藍斯一直看著場上的皇甫聖炎,墨三少眉毛微挑,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
藍斯的心思,雖然一直隱藏得極好,但是做兄弟那麽多年,怎麽可能一點都沒有覺察。
剛發現的時候,確實很震驚,不過後來看到老大冷漠的樣子,就知道藍斯純屬‘自作多情’了,不過這可苦了翰,這些年他心心念念著這家夥,不知道為他付出了多少心力,做了多大的犧牲,不過藍斯這可惡的妖孽倒是一派理所當然接受著,一點拒絕的意思都沒有但對於翰的心思卻依舊沒有半點回應,可恥得叫人忍不住狠狠地把他揍一頓才好。
不過周瑜打黃蓋,不過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當事人樂在其中,他這個‘外人’又有什麽辦法。
“那個女人配不上他。”藍斯冷笑,在他的心中那個人一直是高高在上的神,隻能坐在神壇上俯視眾生,供人膜拜,而現在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甘願走下神壇,踏入這萬丈紅塵中,他怎麽允許。
之前,他也不是沒有過女人,不過那些女人在他的眼中充其量不過一個個真人的充氣娃娃,隻是解決正常的生理需求而已,即使後麵有楚依依的到來,他對她千依百順,保護寵溺,他也不擔心,因為熟悉如他,他的眼底根本沒有那個女人的影子。
不過,千羽洛就不一樣了,剛開始他確實隻是以為炎真的隻是為了救治楚依依,所以才……
不過現在形勢似乎越來越不受控製,炎不知不覺中越陷越深,知道現,那個女人的身影竟然不知何時,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他的眼底,怎麽也拔出不了。
等了那麽多年,隱忍了那麽久,付出了那麽多,若是他一直冷情無心下去就罷了,但是他竟然讓人進駐他的心,這叫他如何能忍受下去。
這邊刀光劍影,皇甫聖炎那邊同樣不平靜。
皇甫聖炎和千羽洛站在人群中,那傲視天下的氣勢,讓他們在人群中絕對的鶴立雞群,剛站在那裏,就已經有不少人端著香檳,過來寒暄問候了。
千羽洛鬆開皇甫聖炎的手,雖然疲於應付,不過應有的禮貌和態度,她還是做得滴水不漏。
千羽洛禮貌的朝他們,一一點頭問好,叔叔伯伯的親熱的叫著,聽著他們的讚美,千羽洛笑得臉上快要僵硬了,雖然都是些應承的話,不過聽著,還是十分的順耳受用,別人稱讚她和皇甫聖炎郎才女貌,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反正她是挺高興的。
“老董事長,炎少,榮幸榮幸。”
千羽洛看到對麵的人一臉諂笑,除了無聊,還是無聊,搞不清楚他們是賣笑的還是參加宴會的人,千羽洛真不明白,皇甫聖不是一向冷酷無情高高在上嘛,怎麽會有心思應酬這些?
在她的印象中,皇甫聖炎隻要冷眸一掃,百米之內,大雪冰封,人及絕跡,今天會有心情應付這些無聊的人。唔,大概是抽風了吧,否則還真是解釋不了,他這些奇怪的舉動。
其實她哪裏了解皇甫聖炎的苦心,前段時間太高調了,讓千羽洛和他的關係曝露在眾人的眼中,他的身份本就敏感,想把他拉入地獄的人數不勝數,現在想再她藏起來已不可能,所以隻能盡量的表現親密和恩愛,希望那些躲在暗處的魑魅魍魎,能忌憚於他,進而有所顧忌。
“陳董事長。”
老爺子握住他伸過來的手,而皇甫聖炎則攬著千羽洛站在一邊,如帝王一般,完全將臣民的卑微忽略。
“這位就是您未來的孫媳婦吧,真是賢惠大方,老爺子您有福了。”
那叫陳董事長看著千羽洛,臉上諂媚的笑容微斂,眼中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幽暗。
千羽洛抬眸看著這個叫陳董的人,總覺得這個人對她有點敵意,她記得她不曾得罪過他啊,為什麽這麽看著她,千羽洛不由的微微擰起了眉頭。
“陳董事長。”
千羽洛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禮貌的說道。隻是睫毛都沒抬一下,臉上雖然還是笑容,不過和剛才給人的感覺,明顯是不一樣了,似乎帶著戒備和疏離。
陳董臉上依舊殘留著的笑意,在聽到這一聲稱呼之後,眼中的笑意一點點的消散,緊握著香檳的五指,一點點並攏握,心中更是滑過一絲狠戾,原來她就是大名鼎鼎的銀狐,若不是有人告訴他,他根本就不知道,原來害得他弟弟在美國身亡的就是眼前這個女人!
此刻,他真是恨不得一槍崩了這個女人,為他弟弟報仇,不過此刻卻不是動手的時候,不然還沒等他有所行動,說不定已經死在炎少的手上,所以隻能忍耐,不過他是不會讓這個女人好過的!
“爺爺,我們先過去了。”
皇甫聖炎似乎也覺察到了此刻的氛圍不對,他攬著千羽洛走到老爺子身邊,看也沒有看那個叫陳董的人一眼,直接把他當空氣,陳董看著他‘傲慢無禮’的樣子,差點沒把酒杯捏碎。
“炎,別讓小洛喝酒。”老爺子看著皇甫聖炎細心的叮囑道。
“恩。”
皇甫聖炎淡淡的應了一聲,在服務員經過的時候,給她要了杯果汁。
千羽洛毫不客氣的接過,喝了一大口,說了那麽多話,她確實是渴了。
“你剛剛那麽多,似乎很沒禮貌啊?”
解了渴,千羽路一恢複精神便揶揄的說道。
“無關緊要的人而已。”
皇甫聖炎冷漠的說道,臉上是一副俯視眾人的狂傲。
千羽洛:“……”
好吧,是她自作多情,這些日子相處的太和諧,差點讓她忘了皇甫聖炎究竟是怎麽一個高傲自大的家夥。
指不定,這些人在他的眼裏一文不值得還不如空氣的一粒塵埃呢?
藍斯費了好大的勁,終於從墨三少的魔爪中死裏逃生,看到皇甫聖炎朝他這個方向走過來,他邪肆的一笑,對著皇甫聖炎舉了舉杯,站在他旁邊的楚依依,則是眷戀不舍的看著他,那樣子真真是我見猶憐,怎麽一個‘裝’字了得。
皇甫聖炎和藍斯一起打拚出來的生死兄弟,他心中的花花腸子,務須多想他一看便知,今天他帶楚依依來,他怎麽會不知道他想做什麽,不過他早就告訴他和他絕無可能,這些年,他們依舊如兄弟相處著,本以為他早就死心,不過現在看來,一切不過是他以為而已,他不但沒死心,似乎還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翰怎麽回事,前段時間,他們倆不是有很大的進步嘛?怎麽現在藍斯又會如此?
“炎,你別看著我啊,人家會不好意思的,”藍斯眨了眨眼,煞有介事說道,說完掃了千羽洛一眼,“可不可以把你家親愛的小女奴借我我幾分鍾,唔,你也可以趁著這機會,以告慰某人的相思,沒看到有人已經對你相思成疾了嘛?”
皇甫聖炎掃了藍斯一眼,俊酷的臉,一貫的冷漠,這家夥向來唯恐不亂,現在這麽說,這不是讓身邊的小女人誤會更多麽,她本來就迫不及待的想離開他,如果他順了他的話去做了,說不定,明天他就可能找不到人。
不過有些話確實得說清楚,這樣不管是對他還是對她都好,盡管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但是有些話還是盡早說清楚的好,不然依依越陷越陷,遲早會毀了她自己。
千羽洛聽到藍斯的話,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她也想知道,皇甫聖炎到底怎麽辦?
“等我。”
皇甫聖炎拍了拍千羽洛的肩膀,將她鬢角的發絲撥到耳後,臉上一貫的冷漠不過眼底絲絲溫柔溢出,看得一旁的藍斯嘖嘖稱奇,而楚依依怒火熊熊。
“小炎炎啊,這才幾分鍾而已,你別這麽膩歪成嗎?我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藍斯持著酒杯,做嫌惡狀,那樣子十分的滑稽,可是千羽洛一點也笑不出來,他終究還是不忍心了,終究還是要選擇她拋下自己了,嗬嗬嗬……不是早就知道了嘛,為什麽還一直在妄想,也是這段日子的甜蜜泡軟了她的心,衝刷了她築起高牆,她忘記了現實,忘記了那個人是怎麽冷酷無情的心,也忘記了他一直愛著那個人的事實。
“嘖嘖嘖,人家小兩口恩愛,你就別羨慕嫉妒恨了。”
看到千羽洛失魂落魄的樣子,藍斯輕笑了一聲,說出的話,絕對的殺傷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