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服撒旦首席

189 計中計(二)

今晚的碼頭風很大,呼呼地吹,大風刮起皇甫聖炎黑色的長風衣,在夜風中有一種張狂的霸氣,他雙眸沉沉地盯著沉寂的海麵,所有的槍支都已經裝箱。

暗門A市分堂堂主費瑜沉聲道:“炎少,怎麽做?”

這是一位英挺的年輕人,年紀比皇甫聖炎年略大些,A市交易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唯今之計隻能聽炎少指揮,雖然他年紀比炎少大,可炎少身上自有一種令人信服和追隨的霸氣。

“離接洽還有多少時間?”

“三十分鍾。”蔣瑜說道,“翰少的意思是趕緊撤了,唯恐情況不妙,警方最近查得緊,雖然已經和高層疏通了關係,不過上麵派人盤查,下麵的人隻怕會護不住。”

“我明白!”皇甫聖炎抬手,示意他安靜,男子深邃的眸光危險地眯起,看著不遠處裝滿的槍支的船,冷哼一聲,他要的就是護不住。

“出航!”皇甫聖炎看著被濃墨覆蓋的海麵,果斷地道,做這一門生意的人,臨危之際,往往最可靠的是直覺,皇甫聖炎考量的方麵比蔣瑜要多,這肯定是弑天門動的手腳無疑。

不過,這正是他想要的,隻希望他別讓他失望的好!

“炎少,我馬上去辦。”人還沒來,立刻起航,雖然不明白,但炎少的話對他們來說就是聖旨,既然他怎麽說了,那肯定不會有問題,蔣瑜側身,下了一連竄命令,“連一支槍支都不要留在岸上。”

有炎少坐鎮,他們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行動迅速。

在高處的沉聲道:“炎少,有兩輛車往碼頭這邊開來了,要攔下嗎?”

“就兩輛嗎?”

“是!”

“放行,紅外線掃描,識別身份。”皇甫聖炎唇角一勾,大魚要上鉤了,轉而命令費瑜,“暗門所有的兄弟馬上撤離港口,費迦,派幾個人上船待命。”

“是!”

“是!”

兩人紛紛領命,照辦,一瞬間,一百多名暗門子弟退得幹幹淨淨,隻剩下十幾人名專業殺手,把皇甫聖炎和蔣瑜穩穩地保護在中間。

“炎少,是納蘭熙。”費迦話音剛落,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滑出刺耳的聲響,在碼頭停下了,納蘭熙瀟灑下車,他一身米色風衣被海風吹得獵獵作響,明明穿著世界上最純淨的顏色卻透著一股詭異的妖異。

即使夜色掩映,眼底的那一抹冷酷依舊令人不敢小覷。

果然是他,納蘭熙,皇甫聖炎冷笑,如他所料,這批軍火的確是他的暗地搞鬼。

“買賣呢?怎麽哈提納那老頭放你鴿子?”納蘭熙笑容溫潤迷人,有幾分恣意,幾分陰狠,更有幾分快意,看著那幾艘要起航離開港口的貨船,納蘭熙笑得更詭異了,“沒有人接洽也能出航,不怕海軍攔截麽?”

皇甫聖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靜默對立,一黑一白兩道人影在碼頭各自張揚著自己的氣場,眾人仿佛隻看見他黑色的旋風狂舞,似乎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又似乎風暴前的風平浪靜,暗藏殺機。

費迦等五名在製高點的殺手,瞄準了納蘭熙,隻待炎少一聲令下就能把他打成蜂窩煤。

“大晚上不睡覺出來吹冷風,納蘭公子興致還真好?”皇甫聖炎冷笑,唇角譏誚,“你做了什麽?”

這麽多年,皇甫聖炎能縱橫黑白兩道,隻有一個原因,因為他夠心狠夠無情,同理,納蘭熙也是,隻可惜前些年一直被在家的老頭子壓著,所以名聲沒有皇甫聖炎大,不過和他交手過的人,將是那個人一生的噩夢,唯希望此生再也不要遇見此人。

此人雖然看著溫潤如玉,一臉的無害,可是實際上呢,殘忍弑殺,奸詐狡猾,瑕疵必報,尤其是這幾年,他像是發了瘋似得,輕則讓人生不如死,重則滅人滿門,近幾年他的聲勢漸盛,大有蓋過他老子之勢。

納蘭熙輕笑,“我也沒做什麽,不過聽說最近中東那邊的恐怖分子活動太猖獗,觸動了A國,從昨晚開始就一直派兵剿滅,他們都自顧不暇,怎麽趕得上這批軍火買賣?”

溫潤的臉上,滑過一絲狡猾,眼底更是充滿了報複的快感。

皇甫聖炎心中暗暗一沉,早知道眼前的人溫潤的外表下是何等的黑心狠絕,卻沒想到他比自己想象的更狠更黑,若不是他早後準備,絕對會被他整死。

這是十噸的軍火,不是十噸玩具,數目不小,昨晚翰和哈提納再三確定今晚會及時派人交易,如今吹了,多半是被人放了冷槍。

納蘭熙,果然好手段,前頭剛被揍,後頭他就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不過,想就那麽弄死他,未免也太小看他了!

“這次政府軍對恐怖分子你功勞不小,恭喜了,得了A國的信任,北美的勢力又擴張了一倍,不過你想我栽跟頭,是那麽容易的麽!?”皇甫聖炎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笑,那是一種胸有成竹,睥睨天下的自信。

納蘭熙對於皇甫炎的自信和囂張並不在意,他敢這麽大大咧咧的過來,自然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他淡淡挑眉,“哦,正巧了,身為一個富有社會感的好公民,深知今晚有非法交易,那是一定要報案的,怎麽辦呢?這十噸的軍火,你能讓它憑空消失了不成?”

納蘭熙話音剛落,倏地四麵八方響起了警笛聲……

蔣瑜大急,無數的警車發出警笛,由遠到近,速度非常的快,他大吼,“炎少,有條子,趕緊撤。”

撤,來不及了!

納蘭熙輕笑,有幾分坦然的傲,還有幾分森冷的狠,皇甫聖炎,你如何撤?這麽一大港口,這麽整整十噸軍火,你能讓貨船插翅而飛嗎?

他濃墨的眸,如吐著毒液的蛇,滑過一絲陰冷的笑意,好似已經看見皇甫聖炎跪地求饒的爽快畫麵。想想若是讓人知道堂堂暗門的門主,令人聞風喪膽的暗皇竟然跪地求饒,該是一副多麽動人心弦,唯美絕妙的畫麵啊!

他可真期待!

海上的風更大了,雷聲轟響,波浪在憤怒的飛沫中呼號,跟狂風爭鳴,狂風緊緊抱起一層層巨浪,惡恨恨地將它們甩到懸崖上,把這些大塊的墨玉摔成塵霧和碎末……

一道閃光,一聲清脆的霹靂,宛如地獄的惡魔聽到信號,撕開天幕,把天河之水傾注到人間,大雨瞬間傾盆而下。那些自天幕而降的大雨如張開帶血的利爪,伸向著手無寸鐵的人類,狂風獰笑著撲向地下渺小的人類,妄圖折斷他們原本已脆弱不堪的骨架,讓他們匍匐在它不可一世的腳下……

後麵的跟著人為納蘭熙打開了傘,納蘭熙環胸,好整以暇的看著被雨水澆透的皇甫聖炎,笑容得意而猙獰……

隨著越來越近的警笛聲,皇甫聖炎絲毫不在意被澆濕的衣服,唇角也不由自主地勾起,笑意冷酷,巋然不動,蔣瑜看著越來越近的警笛聲,心中大急,在看看炎少竟然什麽也不做,更是如熱鍋上的螞蟻似得,“炎少,條子快來了,我們……”

“別急……”皇甫聖炎比納蘭熙還鎮定,深邃如海麵的眸子不見一絲慌亂,“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或許死的另有其人也不一定……”

本來還笑意滿滿的納蘭熙看到鎮定得如此詭異的皇甫聖炎,忽然覺得不對,笑意凝固在臉上,照的他的推測,即便不慌亂那也應該落荒而逃了,怎麽會如此淡定!

不對,非常的不對,他表現的太鎮定,太胸有成竹,好像一點也不怕被人來一個人贓俱獲!

到底怎麽回事?

納蘭熙能在道上橫著走,當然不是吃素,把今晚的事情,在腦中迅速的過了一遍,越想越不對勁,今晚的事太順利了,順利得叫人難以想象,皇甫聖炎是什麽樣人,怎麽可能叫人那麽容易就抓住了把柄?在聯想到之前他對齊亞的手段,納蘭熙靈光一閃,瞬間冷汗淋漓。

糟糕,他可能中計了……

深邃陰冷的眸子不複平靜,倏地回眸,對著早埋伏在暗處的人大吼,“炸船!”

弑天門能坐在全球的第三大黑幫那也不是吃素的,而且今晚納蘭熙顯然是有備而來,所以人自然不會少帶,隨著他的大吼聲,暗處的人雖然不明所以,但是立刻反應,隻見那些開出了一百多米的貨船,轟的一聲,接著紅雲升騰,星火飛濺,由於船上的都是槍支彈藥,被星火彈藥砸中的船隻,接二連三的被引爆,很快六條貨船齊齊爆發出震天的轟鳴聲,海麵上升騰起一股巨大的蘑菇雲,雲霧升騰,火星亂飛,在傾盆的大雨的襯托下,猶如世界末日般染紅了半邊天。

那麽的豔麗,那麽奪目,那麽的……不甘。

如同一個又一個的驚雷在海麵上空炸響,六條貨船灰飛煙滅,不留痕跡,零碎的火花散落在海麵上,很快被大浪撲滅。

海風呼嘯,海浪狂湧,空氣中彌漫著一大片硝煙味,濃烈得令人嗆鼻,卻又很快的被雨水吞噬,了無痕跡。

夜如潑墨,雨下如注,碼頭隨著六艘貨船灰飛煙滅,氣氛頓時繃緊,暗門和弑天門的人,暗中對立,詭異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