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皇甫聖炎放下自己,已經月上柳梢,羽洛拖著幾乎虛脫的身子,腿軟的一步步的朝著浴室走去。
看到羽洛一副侍兒扶起嬌無力的樣子,男姓的自傲讓他嘴角微微的勾起,這個女人也就這個時候,會乖順老實點。
關上門,終於隔絕了門外那道熾烈如烈火的目光,羽洛近乎虛脫的靠在門上久久沒有反應,良久,她實在受不了身上的味道和粘膩。
脫了衣服,看著身上的青青紫紫,一股悲涼襲上心頭,羽洛試圖找出以前啊Q的精神,笑笑就過去了,但是嘴角勾到一半,僵直在臉上,終究還是做不到。
走到花灑下,把花灑開到最大,冰涼的水,擊打在身上,飛濺到眼睛,忍了許久的淚,終於還是忍不住掉下來。
羽洛大力揉搓這身上的痕跡,像是瘋了一般,看著地下被衝走的白濁,忽的想到什麽,心裏一驚,猛地向腰間一個穴道按下去。
一直等到腿間的白濁流盡,羽洛目光血紅,還是像是瘋了一般死命的按下去,一直的按到皮膚發白,發紫,流出血絲……
皇甫聖炎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瘋狂的局麵。
“你在幹什麽?”
皇甫聖炎震驚的看著她的瘋狂的動作,看著地下的白濁,其實不用說明,他已經知道怎麽回事,但是他不信這個女人竟然敢大膽如斯。
這種避孕的秘術曾經聽醫癡墨三少說過,聽說已經失傳,這個女人怎麽會,而且她現在這是幹什麽???
她就那麽不想懷上他的孩子嘛?!
這個認知,讓皇甫聖炎心底瞬間燃起了無名的怒火。
怪不得他努力播種了幾個月,她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正想這幾天帶她去醫院看看,沒想到竟然是這個不知道死活的女人搞的鬼!!
若不是他剛剛不放心她在浴室待了那麽久都沒有出來,以為出了什麽事,闖進來,否則,這個秘密,他永遠都不會發現。
這個該死的,竟然這樣戲弄他,皇甫聖炎越想怒火越盛。
羽洛聽到有人開門竟然,蒼白著臉,如被人提線的木偶般緩緩的轉過脖子,那木訥動作,呆滯的眼神,使得皇甫聖炎心底一痛,脖子似被人掐住似得,怒中抵在胸膛中,上下不得,此刻心中說不出什麽感覺,憤怒,心疼,焦灼,患得患失……交織成一片,每一樣都激烈得他無法招架,難以抵擋,澎湃如驚濤駭浪,越來越不受控製……
他猩紅著眼,猛地掐住羽洛的脖子,把她提溜起來,這才發現,這個竟然用冷水洗澡,瞬間所有的憤怒全部化作一股巨大的心疼,這個女人真是瘋了,現在快入冬了,外麵的天氣也才幾度,她竟然還敢冷水洗澡。
想到她故意這樣折騰自己,剛剛空洞的無望的目光,心疼又化作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驚怒交加,她就那麽討厭呆在自己身邊,這樣折磨自己,難道呆在自己的身邊就那麽難受嘛?
一把把她提溜出冷水狠狠的摔在地上,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人,目光陰鷙而恐怖,“你就那麽不想給我生孩子!”
劇痛終於拉回羽洛的意識,她狼狽地趴在地上,頭暈目眩,渾身發疼,聽了皇甫聖炎質問的話,她猛地抬起頭,目眥盡裂,“給你生孩子?憑什麽??你要我我生我就要生嘛?即使是奴隸,也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生不生孩子不是由你一個說的算!而且即便生出來,你要他一出生就要看到父母仇視,做個不受歡迎的怪物???既然活著受罪,還不如不要來到這個世上!”
一連竄的質問,字字如刀句句似刃,瞬間把皇甫聖炎冷硬的心割碎,絞碎,他後退幾步,原來她一直那麽想的,原來她是怎麽不願意和他生孩子,而且她真的是怕孩子沒有父母之愛,怕孩子不幸福才不想生的嘛,還是她不想多一份牽絆逃離不了他,僅僅隻是不想和他生???
“再說,你那麽想要我懷孕,我可不相信你是因為愛我,所有想和我生一個你我的結晶這個可笑的理由?雖然不知道你那麽迫切希望懷孕的理由是什麽,但是我絕對不會給你傷害我和我孩子的機會!”
說道後麵,羽洛赤紅著眼,聲音近乎淒厲!
他知道,羽洛是個孤兒,對於親情有著迫切的渴望,沒想到會那麽強烈,盡管知道這對她不公平,但是這個世界又有什麽公平可言呢,而且‘她’等不了那麽長的時間了,要怪就怪,世界上的人那麽多,為什麽偏偏是她,擁有那麽‘特質’的體質。
皇甫聖炎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捏緊拳頭,良久,終於還是說道,“我當然不會因為愛你才想和你要孩子!”
他的聲音冷冽而堅決,似在說服自己,似乎要叫羽洛絕望,一字一句,緩緩的說道,“隻是我現在需要一個孩子,至於……理由,你不需要知道!”
羽洛聽到他這句話仰著的頭無力的垂下來,眼中的期待的目光一寸寸的熄滅,不是早就知道了結果了嘛?為什麽剛剛還要有期待,為什麽此刻心中猶如被鋸子割開了一般?
好疼!
明明告訴自己不要有期待的,明明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的冷酷無情的,明明自己沒有心動的,為什麽心裏還是這樣鈍鈍的疼?
羽洛無助的捂著胸口,任鈍痛一波波的襲來,一陣比一陣強烈,眩暈襲來得那麽突然和強烈,她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她好累,好困,是誰抱起她,大力的搖晃,是誰在焦急的耳邊嘶吼著威脅她,別吵,我要睡覺,我要休息!
這兩年一刻不停的逃亡,抵製和應付眼前的人,逃離的失敗,被懲罰折磨,千冥的被抓,讓她身心疲憊,焦躁不安……
她身體和心太累了!
“她現在怎麽樣?”皇甫聖炎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風輕雲淡,但是頻頻看向床上的目光出賣了他的焦灼。
“情況不太樂觀!”
檢查完之後,墨三少無奈的說道,臉上配著難得的嚴肅。
此話一出,本來還在裝淡定的皇甫聖炎,心被高高的懸起。
“麵色蒼白,身重側臥,汗出如油,惡寒潮冷,恐怕……”
“閉嘴!”
話還沒說到一半,皇甫聖炎額上一排排的黑線,知道又自己被耍了,冷嘲道,“我怎麽不知道你堂堂的國際名醫不想當,要當蒙古大夫?”
“額……那麽‘高遠’的誌向,那麽‘無私’的理想,貌似離本少爺還有很長一段距離耶,不過,若是老大你下達的新指令,在有生之年裏,我就是豁出去,我也要達到的!
想到你們以後受了傷什麽的,需要找我這個蒙古大夫救治,我就有強大的發奮努力的動力啊!哈哈哈……”
墨三奸笑出聲,一臉放心吧,我會發奮圖的強禍害人間的奸猾小樣,氣得皇甫聖炎差點沒有當場暴走,靠,他都交了些什麽損友,竟然還敢威脅他。
“她到底什麽回事!”
皇甫聖炎懶得和他插科打諢。
“疲勞過度,憂思過重,導致抵抗力下降,在加上風寒突襲,額……”看到皇甫聖炎的臉上實在恐怖,本來還想戲耍一下他的墨三少,硬生生的把這個想法咽下去,要知道,真的惹火了他,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啊。
“其實也沒有,也就是傳說中的疲勞過度,風寒引起的發燒感冒啦,嘿嘿嘿……”墨三少傻笑道。
“話說,人在你這,你不用那麽拚命吧!小心鐵杵磨成針,不過,真的到那時候,我那歡迎你來哈。”
說道這,墨三少十足的幸災樂禍。
“留下藥,你可以滾了!”
懶得在和這個痞子廢話,皇甫聖炎十分冷酷下達驅逐令。
“哇,炎,你這是得魚忘筌,過河拆橋,忘恩負義……”
墨三不滿的少喋喋不休道。
“桀一和桀三,給我把他丟出去!”
“哎,放開本少,本少會怎麽走!”
後麵傳來十分有誌氣的聲音,皇甫聖炎搖了搖頭,隻當沒有聽到。
“哎,炎,最後好心的忠告你一句,保重身體,小心睛盡人亡,還有,最近貌似正處於心髒病高發期,記得保護好心髒啊!”
最後一句,說得意味深長,讓皇甫聖炎本來要撫上她的臉的手,一僵,停頓在半空,良久,終究還是僵硬的放下,然後起身,毫不猶豫的揚長而去。
昏昏沉沉的了幾天,羽洛終於清醒過來。
羽洛醒來的時候,夜已深了,淡淡的月色從陽台跳躍而進,一地瓊枝碎銀。房間內,亮著一盞白玉般壁燈,光線柔白,如薄紗拂過,月光灑落,滿室溫軟。
頭微疼,而且口幹舌燥,掃了一眼,發現沒有人,自嘲的一笑,千羽洛,你在期望什麽呢?
你隻不過是個像貨物一樣被買賣,一個微不足道的奴隸,一個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睡了那麽久,身體有些僵硬,羽洛掙紮著站起來,卻發現,渾身無力,外麵的人可能聽到動靜,連忙進來,“小姐你醒了,太好了,我去告訴少爺。”
剛走了幾步,突然想到這幾天少爺不在,猛地頓住了腳步,回頭,對羽洛訕訕的說道,“額,小姐,少爺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