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千小姐啊,真是辛苦了?”桀三看到老神在在的羽洛,意味不明的一笑。
“舉手之勞而已,”羽洛瞥了他一眼,回答得風輕雲淡。
“不知我是否有口福嚐一嚐千小姐的手藝,話說,剛剛開始開了一路的車,還真的有點餓了。”
說著就自顧自的走到廚房上,去揭開羽洛文火慢燉的燕窩。
桀一下意識的去看羽洛的反應,看到依舊一副興致勃勃看電視的樣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抹佩服,再看到桀三行為,眉頭不由得微蹙,不由得微喝道“桀三!”
桀三回過頭,接受到桀三的怒視,不由得撇了撇嘴,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放了碗來,他知道自己有些自作主張了,但是他這不是也在為少爺考慮嘛?
果然,皇甫聖炎洗過澡之後,在書房裏,處理了一些公事,在11點多的時候,果然要吃夜宵。
皇甫聖炎靠在黑色的沙發中,閉目養神,聽到開門的聲音,也不睜眼,良久,一直沒有聽到開門出去的聲音,不由睜開眼,看到老老實實的站在桌邊的人,在看了看桌上熱騰騰的燕窩,“你做的?”
雖然用得是疑問句,但是卻用了肯定的語氣。
羽洛也不謙虛,點了點頭,雖然伺候這個變態,有點……但是為了以後的自由,豁出去了。
“下午你都在做什麽?”他一邊拿起精致的瓷碗,一邊懶聲問。
“在花園裏看風景。”羽洛鎮靜道。
“還有?”
“幫你煮了夜宵……”
“沒有其它的了?”
“還能有什麽其它的事嗎?”
皇甫聖炎抬起眸,目光銳利,直逼羽洛,羽洛頓時緊繃,但是臉上依舊一片鎮定自若。
直到看到皇甫聖炎喝下了燕窩,她的神經才一點點的鬆開。
“恩,味道不錯,今天怎麽會忽然想給我做夜宵,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你有什麽目的。”
皇甫聖炎今天心情似乎很好,語氣竟然帶著點點哄誘意味,可惜羽洛以及打定注意,今夜一定要離開這。
不惜一切代價!
“沒什麽,這不是吃人嘴短嘛?想回報你,而且我也想明白了,反正我也逃不了,於其做無謂的掙紮,還不如讓自己過得好過點。”
羽洛嘲諷的說道,臉上一片被逼的無奈。
“你真的那麽想的?”
“恩,”羽洛艱難的點了點頭,一副任命的樣子。
話音結束,書房裏陷入一片詭異的沉默中,羽洛心中焦急,一邊暗自觀察皇甫聖炎的反應,一邊默默的計算著藥效發作的時間。
“那很好。”良久,他忽然出聲道,然後揚起手,珍貴的瓷碗瞬間砸了下來。
外麵的保鏢,聽到響動,立刻打開門,闖了進來。
“把她給我抓起來!”
命令剛下,羽洛已經被幾名訓練有素的保鏢抓起來。
“我今天好像沒有得罪你!”
羽洛身體一僵,她猜到她的計劃可能多半已經暴露,但是還是忍不住爭辯道。
“你知道我最大的忌諱是什麽?”
“是…什麽?”
“桀三,教她。”
桀三興災惹禍接道:“少爺最大的忌諱是不忠不誠,絕不能忍受他人對他的隱瞞和欺騙,更別呈故意加害!”
事已至此,羽洛知道今晚的事算是完全暴露了,知道求饒也無用,隻會徒增她人的笑料,索性閉著嘴什麽也沒有說。
“是不是很疑惑,我身上的藥效為什麽還沒有發作?”
皇甫聖炎看到羽洛把嘴巴抿成一個倔強的弧度,忽然說道。
“為什麽?”雖然不想,但是羽洛還是忍不住問道。
“一點小小的迷藥就想迷倒我,看來你對你的主人還是缺少了解。”
皇甫聖炎嘴角構成一個嘲諷的弧度,冷漠的聲音如大漠掃過荒原,逼得人心生恐懼,冷汗淋漓。
“哼,這個惡魔不僅手段變*態,性子變*態,就連體質都那麽變*態,之前他的保密性做的那麽好,鬼知道他是個什麽情況。”
羽洛腹誹。
“看來我最你的太過縱容,讓你忘記了一個做奴隸的本分!”
看到羽洛不語,皇甫聖炎忽然大喝道。
冷厲的目光像把劍直直的插在她的身上,讓羽洛忍不住抖了抖。
“最近看來你是過得太無聊才會弄出那麽多的把戲,若真的那麽無聊就和我剛剛買來小東西們好好的玩玩把,想必它們會樂意,來人,把她給我丟進去。”
話音剛落,身後的兩個保鏢將羽洛架起來,拖了出去。
桀三目光怔怔著被拖走的羽洛,直到羽洛徹底消失,沒想到少爺會那麽狠心,要把她……
而桀一隻是微觸了眉頭,什麽也沒有說。
他知道,少爺的怒火需要一個發泄的缺口,而羽洛的所作所為顯然惹怒了他。
羽路一路上被那些強壯的保鏢拖著,走帶一個密封的屋子前,然後被狠狠的往前一推,眼前一黑,她踉蹌的倒在滿是腥味的地板上,摸了摸被擦破的膝蓋,一片粘膩,看來出血了。
再動了動被扭得幾乎脫臼的手臂,隨便一動骨骼就仿佛要碎掉了。
她輕輕地揉動著肩,忍不住“啊”地痛叫出聲。
該死,下手還真重!
羽洛揉著劇痛的肩膀,眉頭一片冷汗。
接下來皇甫聖炎會怎麽處置她?
這裏是哪?
很快,羽洛就找到答案了。
她聽到昏暗的屋子裏到處都是‘嘶嘶嘶’的聲音,周圍充斥一股難聞的腥味,那難聞的腥味讓羽洛幾欲作嘔。
終於適應了,屋子裏的昏暗
目光過處,入目的,滿地都是爬動的蛇,白的,黑的,甚至滿身花紋,色彩斑斕的都有……
身上的血腥味似乎刺激了它們,它們竟然爭先恐後的向她爬來……
羽洛手腳發寒,幾乎本能的想奪門而逃,手剛抓傷門把,卻發現隻是徒勞。
門,被關死了!
看來這次真的惹怒了他了,他這是要殺了自己!
緊緊懷抱住身體,僅剩的理智讓她不要輕舉妄動,更不要發出聲音,否則驚動了這些蛇,情況隻會更糟。
可是,沒有!
她身上散發的血腥味對它們有致命的誘惑,盡管,羽洛已經盡力止住身上的血,可是還是製止不了它們前行的步伐,
它們正扭動著滑軟的身體,爭先恐後的爬向她。
怎麽辦?看著越靠越近的蛇群,甚至有幾條已經爬到了她的腳下,吐著信子,發出‘嘶嘶’興奮的叫聲,
小腿觸碰到蛇那冰涼濕滑的身體。
羽洛的嗓子提到喉頭,本想忍耐,但是看到它張開血盆大牙的時候,終於還是忍不住伸手拉住它,捏住大張的蛇頭,狠狠的甩到牆上。
冰冷的蛇甩到牆上,啪的一聲,斷裂成了兩塊。
蛇血四散,屋子裏的血腥味更濃烈了。
聞到濃烈的血腥味,群蛇顯得更加的暴躁!
她剛甩開一條,另一條以奇快的速度纏繞住了她的小腿……
緊接著,一條,兩條,三條……靠近她,有些甚至爬到她的身上,先是手,然後身子,接著頸子,甚至有些靈活的小蛇已經鑽到她的衣服裏,狠狠啃咬她的身體!
羽洛怒紅著眼,疼的全身劇烈地顫抖,但是她不能叫,能加不能哭,因為她怕稍一鬆懈,蛇就會無情的鑽入她的身體裏。
這次真的隻剩下自己了,沒有冥,沒有魅,更沒有那個人,不過還好,她已經習慣了孤軍奮戰。
幸好……她已經習慣了!
她身手利落的把那些有毒的蛇撕扯成兩半,丟了出去,至於那些無毒的,她隻能任由它們在身體撕咬,啃噬……
恍惚中,她聽到自己血肉破開,血花四濺的聲音,她很疼,也很累,但是她不能倒下……
絕對不能……
她答應過千冥,答應過魅,還答應過那個人絕對不讓自己受傷,但是……
真的好疼!
黑暗中,羽洛不知殺了多少蛇,隻知道身邊的蛇堆得越來越高,腳下的屍體幾乎沒過她的膝蓋。
血,迷住了她的眼;身體,血肉模糊,但是她不能停,更不敢停……
但那蛇就像張著血盆大牙的怪物,無窮無盡,纏著她,撕咬著她……
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蛇群,羽洛悲涼的一笑。
她就要死了嗎?
冥,對不起,這次姐姐可能真的要失信了……
蛇芯子在她的肌膚上掃過,尖利的牙齒刺入她的肌膚,刹那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她的手無助地在黑暗中亂抓著,想要找到可以對抗的武器,可是什麽也沒有。
恍惚中又回到那次圍殺中,慘叫,撕裂,血腥,疼痛,冰冷……
但是盡管千難萬險,但是至少不會絕望。
可是現在,她甚至失去了自保的能力,隻能任人宰割,麻木的撕扯著群蛇,甩開,扯斷……
腥味撲鼻,血腥飛揚……
甚至她清清楚楚的看到有幾條帶著毒牙的斑斕舌頭狠狠的紮入她的皮肉,毒液滲入的聲音,再強悍的體質,在堅強的意誌,麵對瘋狂撕咬的蛇群,除了忍耐,除了無望的廝殺,羽洛不知道還可以做什麽。
她真的不想死,至少,在看到弟弟之前,在還沒有對那個人說對不起之前,她真的還不想死……
怎麽辦,但是她快支持不住了,她好疼,好累……
一年的追捕,雖然艱難,雖然也會偶爾陷入困境之中,但是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那麽絕望,那麽無助過……
就在羽洛會被吞入蛇腹的時候,忽然門又發出打開的聲音,皇甫聖炎帶著幾個保鏢走進來。
但是當門被打開的時候,大家卻被裏麵的畫麵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