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服撒旦首席

47 姐弟相逢

曾經,他因為隻要努力,就可以做到,而命運卻讓他嚐到了烈酒。

兩人相對無言,誰也不知道,在看到羽洛那恍若夏花般明媚的微笑的那一刻,有麵屏幕轟然碎裂,四散的玻璃帶著濃烈的森冷如鋒刃般,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已然把他們的未來分割的四分五裂。

“你們現在在一起?”千冥狀似無意問道,因為除了‘他’,他想象不出誰會有那麽大的勢力能救他,而且肯救他。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現在似乎由不得他選擇。

而千冥這狀似無意的話,卻像一個重錘狠狠的砸在她的心上,她的心忍不住顫了顫。

一個幾近遺忘的人影,如利刃般劃過她的心房?有多久沒有想到他了?若是千冥此刻不提,她可能會讓那抹人影一直封塵在她的記憶裏。

最困難的時候,不是沒想過他,但是決定離開弑天門的時候,對他來說已經等同於背叛,不敢想,也不能想,她心中一直對他存深深的歉意,他對她的恩情,她此生恐在難嚐還,她怎麽還能為他再徒添煩惱。

他想要的,她一輩子都給你起,不是沒想過要將就,但是想到那抹如罌粟般藏在心底的剪影,她終究不能欺騙自己,更不能欺騙他,這對他不公平!

但是,現在讓她怎麽回答千冥,說是,那是欺騙他,若說不是,讓千冥知道自己此刻的處境,以千冥的個性,隻怕會和那個惡魔拚得魚死網破。

“我……我不知道!”羽洛有些艱難的說道。

“他欺負你!”肯定而憤怒的語氣。

“沒有!”羽洛肯定的說道,若真是他,若真是他,他怎麽會忍心這麽對待自己!

“沒有你怎麽會在這裏?”千冥明顯不信,眸光越發的憤怒攝人。

她的笑容有些僵硬,手指甲深深的嵌入手心才不至於讓自己失去理智,那些日夜的記憶湧上來。

所有熱烈的纏*綿、不知日夜的貪*歡,他不容拒絕的需*索,如恥辱的烙印,不烙印在她的身上,也烙印在她的心上。

“我隻是聽說,你被關在這?所以……所以,想來救你,沒想到也被他們抓了?”雖然以前做間諜的時候,謊話說得就像是喝白開水似得平常,但是自己最愛的弟弟麵前,她還是第一次說謊,不免有點緊張。

而且,那些肮髒而可怕的記憶,叫她怎麽說得出口。

千冥目光直直的看著她,良久,喟然了一聲,終究還是說道,“那個男人是個瘋子,以後離他遠點。”

這麽多年接觸,他知道那個男人對姐姐有多麽癡迷和瘋狂,而且,剛一見麵的時候,他就知道那個男人有多麽殘酷和可怕。

隻是這些年來,他一直在為姐姐強壓住自己真正的心性,他就像一枚不定時的炸彈,誰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就會被引爆!

他不知道姐姐跟納蘭熙之間到底發生什麽事,而姐姐此刻的態度,讓他有些困惑。雖然心底不信她的言辭,但是他深陷圇圄,此刻想做什麽也是有心無力。

他——什麽都做不了,所以隻能不斷的安慰自己,那個男人那麽愛姐姐,他一定不會忍心就那麽傷害她的,一定不會!

但是命運注定不會眷顧他!那個男人的到來,打破了他一切的設想。

“我明白他是怎麽樣的人。”

羽洛靜靜的說,一直以來,她都知道,但是現在他們已經沒關係了,即使明白又怎麽樣?

日光盯著鐵窗上結網的蜘蛛。她就猶如網上被囚禁的小昆蟲,先被催眠,接著就要被啃食殆盡。

“既然明白,那你為什麽還要靠近他?”千冥還是不相信她的話,心中堅信是姐姐找他幫的忙。

今時不同往日,他們離開了弑天門,就等同於背叛了他,以那個人的驕傲,怎麽可能放過他們。

所以,千冥心中才會如此急切,那個男人一直把姐姐當做他的所有物,他癡癡的守候了那麽多年,怎麽能容許,在即將可以采擷的時候,讓自己的寶貝逃離他。

那個男人會瘋的!

“我們要盡速逃離這裏。”千冥越想心裏越不安。

“你們若是還熱衷於逃走,或許我該提供一些機會。畢竟狩獵活動裏,總需要有企圖逃走的獵物,這樣才顯得刺激有趣。”低沉肅殺的嗓音如狂風席卷在監牢,讓整個監牢陷入一片黑色的風暴中。

皇甫聖炎站在門口,一身的黑夜,黑眸緊盯著芷瞳。燈光在他背後形成暗黑的剪影,襯得那張麵容更加嚴酷。

羽洛全身的肌肉在一瞬間繃緊,視線緩慢的由蛛網上退開,一寸寸的移動到門前。

她看到皇甫聖炎,迎視那雙深邃無波的眸子,希望隻是一場錯覺,但卻隻是看到一片冰冷和肅殺。

蛛網上,蜘蛛正緩慢的逗弄著落入陷阱的獵物。

他舉步踏入監牢,身後是如影隨形跟隨著他的桀一。優雅的動作,冷淡傲然的態度,他是天生的王者,即使沉默著,旁人也可以感受到他龐大的壓迫感。

他一出現,就連空氣都緊繃了,世界彷佛就繞著他在打轉,而他是這個世界裏的太陽,一個黑色的發光體。

她不知道剛剛的談話究竟讓他聽到多少。不論他聽到多少,那似乎都不重要,他根本不認為他們能夠逃得出去,隻是諷刺的將那些逃亡當成狩獵般享受。

他走近了,巨大的陰影籠罩在她身上。緩慢的,他伸出手捏著她的下顎,強迫她仰起頭來,兩人的視線交錯,都在對方臉上尋找著什麽。

有那麽一瞬間氣氛是親密的,他們彷佛回到那片碧落灣的月色下。隻是他陡然露出的冷笑破壞了她恍惚的神智,讓她從他黑眸的催眠中驚醒,然後驚悸的後退了一布步。

她這是怎麽了,越是和他靠近,越是和他相處,心中的那抹剪影越來越淡了,真怕有一天會消逝不見而眼前的人,天啊,那該是怎麽樣一副恐怖的局麵,那隻是支撐著她走過所有噩夢的美好,怎麽可以讓它就這樣消逝在記憶中。

“你以為我說的懲罰,就隻是將你與你的弟弟關在一起嗎?”他緩慢的搖頭,笑容冷酷。“那對你而言不是懲罰,而是你求之不得的獎賞。我說過的,對你的懲罰將讓你再也不敢有逃離我的念頭。”而且會讓你更加的害怕我,恨我;他在心中默默補上一句。

桀一恭敬而麵無表情,從後腰拿出一副手銬,以及帶著倒刺的鞭子。他緩慢的將手銬繞過監牢中用來捆綁囚犯的鐵環,將鞭子抖開,刺耳的聲音在監牢中響起。他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待皇甫聖炎的命令。

在拍賣會那晚遭到鞭子舔吻的記憶鮮明的浮現,幾乎就能夠感受到銳利的疼痛,一寸寸的淩遲她的肌膚。

她的目光離不開那條鞭於,心中同忽然湧起一股輕鬆又痛楚的矛盾。

輕鬆的是,此次的懲罰承受的皮肉之痛是她不是千冥;痛楚的是,這個男人果然心狠,雖然他們無情也無愛,但是畢竟相處了那麽長的時間,他竟能命令手下的人無情鞭打她。

她心裏有著隱隱的疼痛,卻又帶著釋然,兩人本就該是兩條平行線,本就不該糾*纏在一起,而那一夜的心動是罪惡,也是錯誤!

而前些日子平靜和那一夜他的不顧一切,或許自己自己的錯覺,幸好是錯覺,不然,此刻自己該是如何的心痛,以後該是一副怎麽樣的萬劫不複恐怖畫麵。

“你想打就打吧,不過,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馴服我,鞭打隻會讓我在疼痛過後更積極的想逃離你。”

她桀驁的直視著他,但是握緊的拳頭出賣了她強忍的鎮定。

誰能麵對這麽邪惡黑暗的男人而不緊張?她之前的溫順是為了保護千冥,迷惑他,既然現在這些都沒用了,她又何必再勉強自己做戲!

皇甫聖炎搖搖頭,深邃的的眸子裏閃動著陰鷙的光芒,先瞄了一眼震驚的千冥,繼之再回到羽洛的身上。

他一向都能感受到她的內在力量,外表看似已經馴服,但是內心始終在抗拒他。他美麗的女奴是一個外柔內剛,難得一見的女人。與她相處的時日一久,就能看到柔順的假象褪色,剩下她沉默的堅持。

“我知道鞭打並不能馴服你,我感應得到你的精神;在我每次觸碰你的時候,你不停的抗拒著。你不知道嗎?那些抗拒反而增加了你的魅力,讓我更加的欲*罷*不能。”他笑*得邪惡,手撫著她柔軟如絲的黑發,滑入其中糾纏著,眼光變得嚴苛,薄唇無情的抿著。

“但是這次你太過分了,竟然違背一再的違背諾言。我美麗的女奴,我必須懲罰你,但並不是鞭打。鞭打會傷害到你的身子,我不允許屬於我的東西受到任何傷害。”他的語氣裏帶著強烈的占有浴。

羽洛的心中燃燒著不祥的預感,她在那雙黑眸裏看到殘酷。她見識過他的邪惡,以及令人驚駭的殘忍,但是那些殘忍從不曾施行在她身上。或許先前所看到的都隻是冰山一角,他雖然受寵,但終究是個女奴,身為主人的他無法容忍奴隸一再的叛逃。

他想怎麽懲罰她?什麽樣的懲罰可以讓她最為痛苦,卻不至於傷了她的身子?

答案猶如電光石火般閃進她的腦海,她的眼眸驚駭的睜大,全身顫抖的看著皇甫聖炎。他太明白她的弱點,所以那些懲罰將會讓她痛苦到極點,隻是想象著那種情形,她就幾乎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