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個時候,他的不僅漂亮,還修長有力,腹指上,更因為常年的訓練拿槍,而結了成厚厚老繭,那是一雙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充滿了令人敬畏的力量。
而不似,這位安德烈的這雙手,很漂亮,也很結實,少了一份咄咄逼人的霸氣,讓人感覺很安全,也很溫暖。
很不同。
他下棋的樣子很專注,時而和沙特先生聊天,偶爾在她們兩個女人之間插一句,他也很健談,也愛笑,很討沙特先生喜歡。
“小小,你為什麽大老遠跑到這裏?”沙特太太好奇地問她,“這裏的很熱,又荒涼,很少有旅人來,你來找什麽人?”
千羽洛笑了笑,“不是,我沒有要找人,聽說D地沙漠很好看,我隻是去了那裏看沙漠,沒想到途中車子壞了,所以才到這裏的。”
“西邊的那片風景確實不錯,”老太太見千羽洛提到自己的家鄉,很高興道,然後和千羽洛侃侃而談,哪裏哪裏更美。
若是有空可以去看看,千羽洛看到老太太如此健談,忙點頭應和。
“不過,這段時間,你還是別往那邊跑了。”老太太忽然嚴肅道。
“為什麽?”千羽洛不解。
“六七月份,常有沙塵暴,一個人出去會很危險的。”
“謝謝您的提醒,我隻是想出去散散心,倒是沒考慮多,多謝你的提醒。”
“散心?遇到了什麽不高興的事了嘛?”安德烈忽然問,他的眼光並沒有看向千羽洛,而是專注的看向棋盤,好像,隻是隨便的一問,但的確是在問她。
“這是秘密,不告訴你。”千羽洛微微勾唇,笑著混過,她發現一件事,笑容真是一個很美的字,不管你開心或是難過,笑,都是最好的掩飾,也是最好的麵-具。
都說愛笑的人,運氣都不會太差,這些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古往今來,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一個表情,都蘊含這無窮的魅力和韻味,比如,現在她就可以作為最好的麵-具,讓人無從研究她的內心。
“沒事小姑娘,你還年輕,時間會幫你淡忘一切的不快,你會獲得幸福的”沙特太太好奇地問,怪不得剛剛整人人有點冷冷的,原來是心情不好的緣故。
千羽洛笑了下,道,“恩,我會努力的,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再痛的傷,在恨的人,或許隻是我漫漫人生中的一個坎,一個傷,一陣痛,我相信過不了多久,一切的不快,一切傷痛,還有人,都會從我的生命裏消失得幹幹淨淨。”
“好孩子!”沙特太太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安德烈本想移動象的手,頓了頓,有幾秒鍾並不動,長長的睫毛的白淨的臉上覆蓋成一層淡淡的剪影。
對麵的沙特先生以為他在思考,也沒打斷他。
隻是,下一步棋,位置很明顯,有必要思考這麽久嗎?
安德烈若無其事地移動象,走了本來就預-訂走的那步。
外麵寒冷刺骨,裏麵溫暖閑適,沙特先生和安德烈下象棋,沙特太太繼續和千羽洛聊天,一種難得溫暖閑適氣氛充-斥著常年來缺乏人氣的屋子。
時間已經有點晚了,沙特太太本來要和沙特先生休息,可是看著千羽洛瘦瘦小小的樣子,有想到剛剛晚餐她的不多,怕她餓了,於是去準備給她準備夜宵,沙特先生去幫忙。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這真是一對奇特的‘夫妻’,一般阿拉伯男子都有點大男子主義,為人沾手家務細活很有失男兒氣概,可是沙特先生似乎,從來不覺得。
他絕對不是那種自己在一邊看電視,或者看報,妻子一個人累死累死的幹家務的男人。
不管是家務,還是煮飯做菜,似乎兩人都是一塊的,不分彼此。
千羽洛起身讓沙特先生留步,叫他們不必客氣,不需要麻煩,她也不是很餓,沙特太太拒絕,說招待不周的話,是我們沒做好,而且隻是順便弄弄而已,並不是很複雜和辛苦。
千羽洛覺得不好意思,提出幫忙沙特太太拒絕,豈有讓客人動手的道理。
千羽洛無奈,隻能作罷。
回身,卻見安德烈怪異-地看她,他一手撐著下巴,翡翠綠的眸好似深邃而魅惑,隨意一個姿勢擺出來都很有氣派,很少女殺手。
千羽洛扯動唇角,“幹什麽這麽看著我。”
“你會燒菜做飯?”
“我為什麽不會。”
“我以為你不會。”
“看來你的智慧不夠用。”
“確實是,不然也不會……”安德烈聲音適當的時候停了,千羽洛撇撇唇,沒有了沙特先生和沙特太太當橋梁,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怪。
“小小,你會下西洋棋嗎?我們來一局。”
“不會!”
千羽洛果斷拒絕,不知為何,她很排斥也不喜歡和他過分接觸,一種莫名其妙的,不願意,她也不清楚。
其實,她哪裏不會,以為組織為了把她們訓練成最為合格的間諜或者殺手,幾乎所以的領域都要他們涉及。
不管是軟件(大腦)還是硬件(身體)都要求最厲害的!
而棋隻是其中的一部分,上次和老爺子下棋,隻是為了讓他開心,所以才佯裝不會,現在嘛?
會不會全憑自己喜歡,她高興她就會,她不高興就不會,而對於這個男人,她不想和他有太多的接觸,所以,她自然不會!
“真可惜!”男主一臉惋惜的看著她。
兩人都不說話,一個在擺弄的象棋,一個在無聊的看著外麵的被風地嘩啦啦作響的樹葉。
氣氛,怪異。
“剛剛你說的是真的嗎?”半響,安德烈忽然問。
千羽洛凝眸,“什麽真的?”
“忘了一切,把所以不好從生命裏徹底的掃除。”安德烈漫不經心問,他的神色漠漠的,似是無意的。
“自然是真的。”千羽洛走了一步,“人都要向前看,若是苦苦的糾纏於過去的痛苦和錯誤,不僅傷己,還會傷及他人。”
“隻有痛苦,隻是錯誤嘛?”安德烈垂著眸,喃喃自語道。
“你說什麽?”千羽洛看著垂著頭似乎在說話,不由得問道。
“沒什麽。”
“你呢?聽沙特太太說,你和你的戀人失散了,也是真的?”
“千真萬確。”
“黃沙漫漫,不好找。”千羽洛想到外麵惡劣的壞境,若是真的丟了,那還真的有幾分危險,不免有點同情道。
“無妨。”安德烈淡淡回答,唇角帶著一絲愜意的笑,似乎和她說話,是件很享受的事,盡管隻是寥寥無幾的幾句話,也能讓他很開心。
千羽洛看著他,心中不知為何,生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似……她努力壓下這股疑惑。
“你的西洋棋下得不錯。”
“還行,隻是隨便玩玩罷了,可惜,你不會,否則我們可以下一盤。”安德烈言語間充滿了惋惜。
千羽洛淡淡的笑道,“我有點笨,所以西洋棋這麽高深的東西不適合我玩。”
“嗯,我看出來了,你確實有點笨,所以才什麽也不懂……”安德烈的眸色的更深,幽幽道。
千羽洛,“……”
這男人說話也太直接了吧,紳士,禮貌懂不懂!!!!
“安德烈,你怎麽走憂鬱路線了。”千羽洛扭曲的笑道,不過,她一點也不喜歡他現在臉上的表情,似自嘲,似諷刺,又似悔恨……
很複雜。
她喜歡簡單的東西,一是一,二是二,不喜太複雜的東西。
盡管她的世界從來不簡單。
安德烈眉頭輕挑,突然妖孽一笑,一手撐著下巴,擺了一個很憂鬱的造型,看起來很似憂鬱王子,“聽說,憂鬱的男人很容易讓女人動心。”
千羽洛唇角大笑,“你聽誰說的?”
“書上說的。”
千羽洛:“……”
“你這書的作者是你自己吧。”
“你不喜歡?”
“一點都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男人?”
“我喜歡漂亮的男人。”千羽洛脫口而出,這個是她以前無聊調戲人常用的口頭禪,不知道怎麽的現在忽然說了出來。
“漂亮的男人!”
安德烈一愣,眸色頓時有點沉了,臉有點黑,似是惱怒,因為他的腦中忽然出現一個人影,論漂亮的話,那個人……
但漸漸的,怒氣消去。喜歡漂亮的男人……漂亮的男人……
他似乎也不算差。
安德烈摸摸自己的臉,“我不漂亮嗎?”
“我認識的都比你漂亮。”
安德烈:“……”
千羽洛心情突然有點愉快起來,漸漸發覺,這個男人吃癟的時候,還挺可愛的。
沙特先生和沙特太太在廚房中忙碌,沙特太太偶爾伸頭出來,見兩年輕人似乎詳談甚歡,她的心情也很愉快,和沙特先生開玩笑道,這兩人是不是很相配。
沙特先生說是,夫妻兩相視一笑,又很默契地繼續準備夜宵,偶爾笑鬧,相濡以沫的感情言語於表。
話閘一打開,尷尬的氣氛一點點的散去,千羽洛和安德烈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千羽洛發現,安德烈是個極善於言談的人,每當她沒話說,或者說不下去的時候,他總是可以輕而易舉的化解尷尬,或者重新挑起另一個話題,接著談下去。
“你說你是來著旅遊的,或者我們可以結伴而行,畢竟一個女孩在外麵不安全,特別是像你那麽美麗的女孩。”
“你就很安全嘛?”千羽洛歪著頭,斜眼看他,鄙視之。
“我當然安全!”安德烈理所當然,怕她不信,安德烈繼續道,“我品格良好,身手不錯,一身正氣,哪裏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