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別看了,這麽看著別人,有想過其他人的感受嗎?
就在千羽洛以為自己會被看得然為灰燼的時候,某個變態終於大發慈悲的放過了她。
“想去哪裏玩?”
千羽洛:“……”
喂,喂,是你把我劫持過來的,這問題應該問你自己吧?還有,真的那麽好心,給我選擇的機會???
見她睜大眼疑惑的看著他,似乎不懂他是何意思?
“告訴我,你想去哪?”
納蘭熙又重複了一遍。
心頭劃過異樣的感覺,似乎有點難以置信有點明白他為何突然征詢起自己的意見來,她不敢相信的眨著大眼睛,半晌才道,“猶美拉赫清真寺
。”
他挑了挑眉,道,“怎麽,你改信伊斯蘭教了?”
“喂,你該不會是後悔了吧?”千羽洛挑釁的看著她。
“美麗的女士,願意為你效勞,說著,方向盤一轉,轉了一個彎,朝著迪拜走去。”
看到她緊繃的神情終於出現了一絲緩和,他微斂起雙眸,心裏暗道,不管有沒有失憶,這人折騰人的性格,果然還沒改。
想縱容她寵愛她,竟在不知不覺中給了她這樣的機會嘛?
或許,可能,也不會太糟。
想著,加大油門,車子轟的一聲,立刻如離玄的箭,飛馳而去。
“若是你想找回你的記憶!,放心,我不會幹涉。”他淡淡的低喃,不但不幹涉,或許,我還可以幫上你一幫。
反正,不管你失不失憶,你都一樣的排斥我,他有何必為他人做嫁衣呢。
千羽洛的心頭一跳,沒想到還是被他看出來了,不過看他對她言行舉止,還是興趣習慣都很熟悉,以前應該和她是個熟人,了解她想法,那也就不意外了。
再說,這些日子,她的表現,隻怕是稍眼色的人都會看出來了,更何況是他。
不過,看著他一副淡淡的模樣,之前的人都阻止她尋找以前的記憶,為什麽,隻有他,讚同呢,甚至還幫她?
千羽洛感覺有點不對勁,卻感覺有什麽不同,到底哪裏不同呢?她不明白。
“那就謝過了。”她難得由衷的道謝道。
心微動,他微眯起眼眸眼神怪異的看著她素白的臉上忽然綻現的柔和笑靨,那麽清新,亦是那麽自然。
這樣的笑又多久沒看到了,真美,真迷人,可惜,很快可能就看不到了,哎,還真是可惜。
納蘭熙抓緊方向盤,身體微傾,靠近她,緩緩道,“如果要謝我……”他俯首湊近她的耳際,嗓音低沉魅惑,“回去給我一個滿意的謝禮,順便加上剛才那一巴掌的補償,如何?”熱氣輕吐小巧圓潤的耳垂。
剛剛還冷寂的室內,瞬間被無言的曖-昧充斥,千羽洛有些不自然的往後靠後,她無力的在心中歎口氣,為他刻意的戲弄,無言的威逼,而哭笑不得。
意圖如此明顯,她能否假裝無知?嗬,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麽?
她抬眼定定的望進他墨黑幽邃的鳳眸深處,綻開一抹柔柔的淡笑,“喂,納蘭公子,不帶著這也挾恩以報,你這謝禮來得羽太容易了,而且你不要忘了,不是本小姐願意出來,而是被你劫出來的,所以……你好意思要我的謝禮?”
千羽洛揶揄的看著他,嗤笑道。
罷了,早知道這個女人是一隻千年狐狸,這麽會那麽容易糊弄,而剛剛隻不過是存著僥幸,隨便這麽一說了,到底是他妄想了。
隨著千羽洛的話音剛落,車內再次恢複了死寂,而納蘭熙的電話,卻忽然在寂靜的空間裏響起來。
“哦?是嗎?他也去了嘛?嗬嗬……還真是意外……”
“……”
“好,果然是意外之喜……”
“嗬嗬嗬……放心……以他們現在如此情況,一時間想要在我們的地盤興風作浪隻怕還在掂量掂量……最近墨西哥那邊的事務如何?……嗯……那還好,如果你敢出什麽亂子,隻怕我保你,父親也不會放過你……你明白就好,機靈點,墨西哥那邊,隨時盯緊點……還有沒有事?沒有就先掛了。”
納蘭熙放下手中的電話,掀眸看著前方,最近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千羽洛看到他嘴角意味不明的笑,不知怎麽的,心中忽然隱隱有些不安。
墨西哥,華雷斯城。
墨三少的眼睛不複往日嬉笑,而變得異常的深沉,沉聲道:“蔓延到腎髒,肺部的病毒都已經控製下來,身體的其他器官和衰竭的程度都停止,正在緩慢好轉中,隻是現在他肩膀和大腿上的子彈必須馬上取出來,否則,他整隻手臂和大腿就被廢了。”
“在這個環境?”桀三掃了一眼,周圍叢林鬱鬱蔥蔥,炎熱潮濕,而且散落著幾個大型野獸的腳印,即便有消炎藥,不說周圍環境不安全,那傷口也是極容易感染的。
“他的傷口挺不到回去的時候。”
“墨,你有幾分把握?”一直咬牙,挺著沒有暈過去的皇甫聖炎,咬牙問道。
“七層。”墨三少掃了一眼他身上的傷口,目光微沉的說道。
“夠了,開始吧!”
桀三等人看到皇甫聖炎已經下了決定,本想在說什麽,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得不吞回去。
隻是看著墨三少,眼睛帶著請求。
墨三少沒有說話,多少年腥風血雨的一起走過來了,這個時候,他怎麽可能放棄兄弟。
“sh-it!”墨三少檢查了一遍醫藥箱之後,竟然發現放在旁邊那幾隻麻-醉針竟然不見了,回想了剛剛撤退的時候,醫藥箱曾經被甩了出去,藥散了一地,匆忙間,竟然拉了這麽重要的東西。
掃了一眼幾乎成了血人的皇甫聖炎,若是沒有麻-醉,生生的去掉子彈的話,那……
墨三少心中一個瑟縮,簡直無法想象那該是這麽的痛。
“這麽了,”看來墨三少許久沒動,桀三不由得疑惑的問道。
“麻-醉針不見了。”墨三少苦笑著說道,
“什麽?”
“該死的,這麽會這樣?”
“要不,我立刻回去找找。”
……
眾人一聽,竟然沒有麻醉,不由得都臉上一百,在看看靠在大樹上,滿身是血的的皇甫聖炎,簡直不敢想象,若是沒有麻-醉,那……
桀三最先沉不住氣,想到剛剛若不是皇甫聖炎墊後,說不定,他們就得全部折在那座罪惡的罌粟莊園裏。
“誰也不許去?”一直隱忍著疼,微瞌眼睛的皇甫聖炎驟然睜開眼,厲和道。
聲音因為受傷隱忍不複往日的渾厚有力,可卻依舊不減冷冽威嚴。
“老大,你的傷口……”
桀三掃了一眼皇甫聖炎身上的傷,若是沒有麻煩的話,隻怕即便老大能硬挺過來,隻怕也會被活活的疼死。
“怎麽,我還沒死,我的命令,你已經不聽了!”
“屬下不敢,隻是……”
“什麽隻是,誰也不許去,若是讓我知道誰回頭了,立刻趕出暗門!”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一幹還蠢蠢欲動打算偷偷回去的人,再也不敢其別的心思了。
“炎,你……”
墨三少聞言不由得不讚同的看著他,“若是沒有麻煩,你會疼暈過去,若是那樣的話,那……”
“不用。”墨三少的話還沒說完,幹澀的冰冷的聲音夾雜著的確怒氣和絕對,讓所有人都微微一顫。
“老大,你不能起來。”站在皇甫聖炎邊上的桀三,見皇甫聖炎緩緩的扶住,撐樹幹就想坐起來,忙眼疾手快的把皇甫聖炎按了下去。
皇甫聖炎一把揮開他的手,到底是一點點站起來了,目光掃了周圍一眼,周圍人頓時紛紛低下頭來,大氣不敢出來。
“炎,你必須還要一枚麻醉才行,要不然……”
“我說不用。”墨三少的話還沒說完,皇甫聖炎直接冷冷的打斷,一邊緊緊眾人,如天神睥睨天下般冷傲的嗤笑,道,“如果這幾枚小小的子彈就能把我打敗,那我也不配是你們的老大,之前腥風血雨都過來,僅僅是幾顆子彈,又能耐我何,這裏的每一個人,哪一個不是從槍林子彈中走過來的,幾顆子彈能把你們打到嘛?你們怕疼,怕死嘛?”
“不怕,不怕……”
經過剛剛皇甫聖炎一番慷慨激揚的陳詞,眾人的立刻熱血沸騰思緒不由得暗門初建時那一番腥風血雨中去了,眾人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個個不畏,不怕犧牲,所以不就是幾顆子彈,算個鳥,就當被針了。
“開始吧!”
看到周圍沒有人在反對,皇甫聖炎蹙著眉頭冷聲道。
“炎……”墨三少見此不由擔憂對著皇甫聖炎道,別以為他會被他的三言兩語給騙到。
“在不取出來,即便我不怕疼,也要流血而死了!”
墨三少掃了一眼,看到他一臉的堅持,在想到他的傷勢確實刻不容緩,如今即便條件簡陋,器械不足,隻能放手一試了。
取子彈的過程中,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出去,唯恐聲音大了,會影響了墨三少的手術。
即便皇甫聖炎意誌非一般的所能比,可是依舊被那種種深入骨髓、弄得滿身大汗,甚至,若不是墨三少提前給他咬了塊布的話,隻怕嘴唇早就被自己咬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