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交心
飛虎一臉陰霾之色走了進來,身上迷漫著熏天的酒氣,一看就是喝高的表現。
這兩天飛虎走到哪,都會遭到旁人的冷言熱諷,就差指著他鼻子破口大罵了。
虎牢寨中關於血靈丹丟失的謠言,不知何時起已經眾人皆知了,很多膽小者都開始為自己的命運擔憂起來。
“飛虎,你小子太不地道了,怎麽喝酒也不叫我?”縱橫無敵的聲音很高,仿佛故意說給某人聽似得。
“怎麽,要不咱們再一較高下?”飛虎語氣中帶著幾絲醉意,隨即房間中便傳來了酒壇相碰的聲音。
“來,我們再來。”
“過癮,真過癮啊……”
“……”
房間外,某隱秘處一條黑影正直勾勾地盯著這裏,半響之後,當房間裏傳出了隆隆打鼾聲時,那條黑影才消失不見。
房間內,無敵衝著飛虎使了個眼色,言下之意是盯梢的走了,然後兩人才從地上坐起。
無敵盯著飛虎低聲問道,“有什麽發現嗎?”聲若蚊鳴般。
“那些謠言就像是雨後的春筍般,一夜間就在虎牢寨裏傳了開來,根本無從查起。還有,這到並不是我最最擔心的。”飛虎說到這,頓了頓,眼神之中閃爍著複雜之色。
無敵自然知道飛虎為何這樣,便插口道:“你是擔心族長的身體吧?或許我有辦法。”
一聽無敵這麽說,飛虎的眼睛珠子頓時就放起光了,要知道銀狼穀之所以精心謀劃竊取血靈丹,為的就是讓虎牢寨軍心不穩,而如果說無敵能讓族長的身體恢複,那這詭計便失去了任何的作用。
“無敵兄,你不會跟我開玩笑吧?”飛虎的語氣中帶著幾絲疑問。
“你看,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無敵一字一字地說道,眼神灼灼地瞪著飛虎。
從無敵的眼神中,飛虎看到了希望,那心中的疑問顧慮也瞬間消失不見了。
“無敵兄,若你能將父親的病治好,我飛虎這輩子就跟定你了。”飛虎的眼角有些濕潤了。
無敵苦笑了下,“既然如此,那你就把掏心窩子的話講出來吧?你覺得四大長老誰的可能性大呢?”
無敵很清楚,飛虎是沒有必要這麽冒險的,等虎牢百年之後,這族長之位自然而然是他的。而且,飛虎骨子裏是個重情之人,跟無敵十分相似,那種勾敵弑父之舉是斷然做不出來的。
“也罷,今天我就索性把藏在心裏的話全都講出來,我之所以離開虎牢寨,一來是由於多情傷,我忘不了她,即便是忘記自己也忘不了她。二來便是因為冬虎。”飛虎的目光變得犀利冰冷起來,“如果我不離開,隻怕早就被冬虎算計,或許已經魂風煙滅了。”
“等等,多情傷是誰啊?我現在對這個比較感興趣。”無敵壞笑了下。
飛虎深吸了口氣,眼神之中現出了三分幸福之色,“她是銀狼的義女,兩年前我外出遊獵時與她相遇,我們一見鍾情,很快就墜入了愛河,可是當最後我們知道彼此的真實身份以後,便被家族活生生地分開了……我曾對天發誓,這一生非多情傷不娶。”
“我相信那一天會到來的。”無敵不由得想起了東方雨碟。
雨碟,你現在還好嗎?你放心,我早晚有一天會回到希望之星的!
如果縱橫無敵知道自己就是死於東方雨碟這個陰險女人之手時,不知還會不會有先前那番想法。
“我們最後一次見麵,她跟我說要提防四長老。後來,我越觀察冬虎越覺得他有問題,便把自己這個想法告訴了父親,誰曾想父親直接對我勃然大怒,說他就算不相信我,也會相信冬虎!”說到最後,飛虎的語氣中多了絲無奈。
“於是,你便開始演起戲來,出入風月場所,整天酩酊大醉。”無敵點頭,一字一頓道。
“知我者無敵也!”飛虎的嘴角擠出了一絲苦笑,“可我對你卻半知半解。”
無敵笑笑,“我也想了解自己,可是,以前的事情卻沒了一丁點的記憶。”自己的真實身份,無敵是不會講出來的。
“哦對了,你得想盡一切辦法,讓我跟族長見麵,隻有做一番詳細的檢查,我才能確定能否徹底治好他的傷。”無敵在希望之星時,那可是記了很多丹藥的煉製之法,以及它們的功效,甚至替補品等等。
血靈丹,四品丹藥,若是放在希望之星並不算什麽,但放在這荒獸星北域,便非同尋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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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寨密室內。
“族長,剛剛得到消息,我們安插在銀狼穀的人,大大小小無一幸免,都慘遭銀狼的毒手,為虎牢寨捐軀了。”大長老春虎的虎眼中落下了兩行老淚,那些安插在銀狼穀的族人,可都是精明能幹中的佼佼者,是將來虎牢寨的棟梁。
“什麽?”族長虎牢一拍血池,身子便到了春虎身旁,那雙虎目也變得沉重肅殺起來。
難道天要亡我虎牢寨,自己不久將撒手人寰,現在虎牢寨的精英又慘遭毒手,這難道就是命嗎?
族長虎牢焦急萬分,“那兩個孽障呢?”
“哦,飛虎這兩天基本上都呆在醉夢樓,到是那個無敵,很少出門。就在剛才,兩人還對酒當歌,最後喝得酩酊大醉,虎鼾陣陣呢。”四長老冬虎的語氣中帶著八九分的無奈。
“孽障,孽障……”虎牢一口氣連說了七八個孽障,他已經對自己這個兒子徹底失去信心了。
“狗日的,老子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你不可。”二長老夏虎內心裏已經開始算起小算盤了。
就在這時,虎牢突然間無名火氣上湧,一口鮮血驀然從口出噴出,隨即身子一軟就倒了下去。
“族長!”
“……”
冥冥中,虎牢似乎看到了自己兒子當年刻苦修煉的場景,那時候,他是族中公認的天才,任何人提起來都會發自內心地叫聲好,可是現在呢?
卻成了扶不起的阿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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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狼穀!
“虎牢,這一次,你輸定了,而且會輸得血本無歸!”銀狼的嘴角泛起襲襲冷笑,“把這封信送出去,記住,務必要讓虎牢寨的人發現它。”
“是!”那人話罷,便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虎牢,我要讓你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哈哈哈……”宮殿內,不停地回蕩著銀狼那得意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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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二長老夏虎醉醺醺地離開了自己的府地,他最敬佩的族長現在危在旦夕,而自己卻無能無力,內心當真若刀絞般。
“啊!”走在街道上,夏虎一陣虎嘯,怒氣與殺氣頓時就迷漫起來,那些族人見狀紛紛用最快的速度避開了。
他們很清楚二長老夏虎的脾氣,這不喝酒尚且虎氣衝天,稍有不甚,便會惹來殺身大禍,這喝酒之後,那就更不用說了。
記得最近一次,有個嘴賤的族人不小心冒犯了夏虎的虎威,夏虎二話沒說,直接廢了那廝的修為,最後那人再也無法步入妖道,成了徹徹底底的廢人。
“無敵,老子今天非得替天行道,廢了你不可……”夏虎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步伐漸漸有些不穩起來,但那雙虎目卻閃爍著殺人的寒芒。
可是,就在這時,突然前方出現了一道人影正緩慢地向著夏虎走來。
而且,那人影一幅逛大街的樣子,嘴裏還哼著小曲,頗為自得。
夏虎定睛一瞧,頓時怒氣衝天,全身的血液仿佛沸騰了般,“是他,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