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段文軒每周都會找人來打掃,他對林筱藝沒有特別的要求,隻希望她別像那些外表光鮮亮麗,實則連髒內褲都到處亂丟的女神一樣,能保證房子的清潔就好。
林筱藝聽著段文軒麵無表情的說完呢這些話之後,嘴角扯了扯,“你是不是認識好多這樣的女神啊?”
“咳咳……”段文軒捎捎鼻頭,“我隻是看過的段子不少。”
好吧。對此林筱藝也有些耳聞,實際上,如果她看著林媽媽做飯的全過程一定吃不下飯,所以她後來直接選擇性無視了,雖然這也是極其無奈的選擇。
這裏除了差點糧食和零食,別的東西一應俱全,小區的綠化相當不錯,一直往北走,還有一條人工河,雖然對麵的風景沒什麽看頭,但是天兒不錯的時候來吹吹風也是好的。
從那邊的路一直走出去,有個小廣場,一般會被廣場舞大媽們占領,一連挨著先是個小咖啡館,然後是個進口超市,再那邊是銀行,再走兩步就直接到了小區門口了,因為兩邊都有警衛,最外圍的獨體裏還有攝像頭,安全性十分有保障。
小區門口的旁邊還有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可以免費把貨物送上門。基本上,十分適合死宅生活。
兩人商量了一下,今天先回去那邊收拾一下東西,明天上午段文軒再過來陪她把行李搬過去,周一,她就要正式回公司銷假上班。
段文軒想了下又說:“基於你這是特殊情況,第一天就允許你遲到一次,十點之前到就行了,可你如果沒到,那就……”他抹搭下眼皮,很優雅的笑了。
林筱藝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忙不迭保證,“老大,你放心上刀山下火海,哪怕是打車,我都一定會在十點之前趕到公司的。”
“明天十點半要和青田先生開會研究最新的合作方案,我讓舒然今天晚上把相關的資料給你,你明天的任務就是想盡一切方法讓青田先生同意簽字。”
“老大,我是你的秘書,可是不想為了公司的項目英勇獻身。”林筱藝見段文軒那個把美人計當必殺繭的樣子,趕緊抱住自己的A號大胸脯,眉頭擰巴著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
段文軒嫌棄的瞥她一眼,“就算你想現身也得有機會啊,青田先生的為人十分正直,而且傳言他和自己的妻子十分恩愛,因為曾經因為合作方提供這樣的服務翻過臉,所以你應該是沒什麽機會獻身。”
“不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雖然你的臉在別的地方作用不大,不過,在青田先生麵前大概還是有些效果的。”段文軒有些小得意的勾了勾唇角。
“切。”林筱藝皺皺鼻子,“放心,我肯定不會跟他說我老大是個奸商,合作需謹慎這樣的話。”
“那是最好。”段文軒十分淡定。
說起工作的時候,林筱藝還是十分有幹勁兒的,吃完晚飯她就收到了舒然的郵件,衝杯咖啡一邊在平板上翻看舒然發來的材料,一邊給安培打電話。
“忙不忙?”
“難得在家,怎麽了?”
“想練習一下日語,讓你聽聽看表不標準。”
安培想了一下馬上明白過來,“你要回來上班了?”
“是啊,再不回去,老板不給工錢啦。”林筱藝玩笑道。
“那我順便過去吧,正好跟你說一說相關的事情。”
“好嘞。”林筱藝放下電話之後,馬上讓李媽準備茶水,自己則開始用最快的速度看這次會議的主要文件,以及新提案的大致方向。
段文軒的要求其實很簡單,概括成一句話說就是用最少的錢拿到太乙公司在中國區的合作。
林筱藝離職的這一個月,所有事情的跟進工作都是由舒然在進行,因為這期間曾經有過接觸,聽段文軒說青田先生還問到過她。
不多時候,安培就到了,利落的短發配上米白色的休閑運動衫看上去十分青春。
“喲,不錯喲。”林筱藝笑笑,指著他這上下一身,“我是說衣服。”
安培低頭看看自己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我剛才在跑步,所以就沒回家直接過來了。”
“嗯,挺適合你的,還沒見過你這麽穿呢。”林筱藝說著請他進來,“我這個月沒事兒的時候一直在學習日文,但不知道效果怎麽樣,也不好意思在段文軒麵前班門弄斧,所以隻能找你求救了。”
林筱藝說著進屋坐下,給安培倒了杯茶,“大晚上叫你出來,你未婚妻不會吃醋吧?”
最近她一直沒有上班,加上住院的時候安培也經常去看她,說話的時候比以前隨便了許多,甚至都忘了,依眼前這男人的頭銜來說,自己是應該跟他叫一聲安總的。
“不會,她這幾天忙著加班加點,都三天沒消息了。”安培半認真半無奈的說。
林筱藝一愣,還當他是在開玩笑,“是不是你最近太忙冷落人家了?”就算兩人的工作太忙,連一起吃個晚飯的時間都沒有,但是打個電話的時間總會有吧,他用的可是沒有消息喲,胡扯嘛!
“她是刑警,這幾天去做調查,現在應該是在某輛麵包車上一邊啃著涼掉的漢堡在跟同事說案件呢。”安培望天,似乎正在腦中的小劇場想象米可欣此時的形象,然後篤定的點頭,“應該是這樣沒錯。”
林筱藝大吃一驚,“你未婚妻是刑警?”
“嗯。”安培點頭。
“哇,太帥氣了!”林筱藝瞬間眼睛變得晶亮晶亮的。
安培笑了,估計要換成柳飄飄那樣的大小姐,肯定會對她這個職業各種嫌棄,林筱藝果然就是林筱藝,很奇特。
“你以前當大小姐的時候也這麽……可愛?”安培研究了一下自己的用詞,本來想用奇葩。
“哈哈……”林筱藝忽然想起安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知道自己身份的外人,瞬間變得開朗起來,“嗯,在美國的時候我一直都這麽可愛來著,周末的時候會跟朋友去打棒球,我的水平可是相當高的。”
林筱藝抖抖眉梢,想到在美國的十幾年生活,眼中盡是閃爍的光芒。
“其實,我在那邊談過一次戀愛,是個金色頭發綠眼睛的美國佬,不過,他有次喝多了跟別的女人滾了床單,正好被我撞見了。”林筱藝攤攤手,有些無奈,“回國不到半年就認識了葉澤,本來是想用這男人打發自己失戀的心情,不過,他那時候對我真的挺好。”
“對了,關於尹慧琳的死,我最近拿到了一手新的資料,你想知道嗎?”安培沒有直接說。
“當然,其實,事情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葉澤根本就是在等著我出事兒,或者說……我的死完全在他的計劃之中。”
所以她剛好會在尹家鬧出經濟危機的時候出車禍,而他在外麵的那個女人,也正等著跟他完婚,好讓孩子出生後能擁有一個正常的家庭。
“尹慧琳已經死了,我跟他早就結束了,或者在他的心裏,根本就沒有開始過,我……沒什麽不能接受的。”林筱藝抿著唇角,笑容有些酸澀,話雖然可以說的很豁達,但心要怎樣同步這種豁達,她其實還沒想好。
“他配不上你。”安培說了句有點落俗的話。
“我查到,他那個助理,王密的媽媽前陣子得了癌症需要大筆錢的做化療和手術,王密剛剛全款買房子,又才結婚不到一年,想必手頭上沒什麽錢。”
安培將這些簡單的利益關係擺出來,“他有一個賬戶在瑞士銀行,就在尹慧琳出事前一個月,有十萬美金進賬,尹慧琳出事之後,也正是尹家和葉家的關係最緊張的時候,他把那筆錢轉到了他媽的賬戶上,帶她去做了手術。”
安培說完這些又說了點沒用的,“聽說手術很成功,老人已經回老家休養了。”
“原來是為了他媽啊。”林筱藝笑了。
這表情完全出乎安培的意料,“這不是麵對殺自己的仇人該有的表情吧?”不過他說完就忍不住笑了,感覺自己說的這話有些詭異。
“我沒媽媽,不過,如果我有的話,我肯定也會那麽做的。”林筱藝微笑,“再說了,錯的人是葉澤,就算他拒絕,葉澤一樣會找到別人動手,我沒那麽糊塗。”
“那舒然和葉澤……真的沒有關係?”
“反正現在我什麽都沒有查到,不過蘭桂坊的監控中看,那天舒然的確是去了酒吧,至於她是不是去找過葉澤,還沒有線索。”
“我怎麽感覺你跟偵探似的啊,什麽都能查。”林筱藝見安培有些抱歉的樣子,說了句玩笑。
“跟在文軒身邊,我就必須要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才能幫上他的忙啊。”安培倒是很淡定的笑笑,但眼神中卻分明透著些許得意。
“啊,對了,夏明陽的事兒,應該沒有什麽意外了吧?”林筱藝忽然想到這個男人。
“嗯,他的車是用現款買的,而且,你現在住的這個房,並不是他朋友的,也是他買的,因為是精裝的房子,所以買的時候已經裝修好了,隻是花了比較多的錢而已。”
林筱藝聽罷有些驚訝,“他哪來這麽多錢?”
“所有的錢都是現金交易,沒有他的信用卡記錄,而且,我也查了他的個人賬戶,他的工資卡和信用卡都沒有什麽變化。”安培說笑:“如果不是有人給了他大筆的現金,就是他中了累積了好幾期的大樂透。”
“你的意思是……有人指使他?”林筱藝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柳飄飄,心頭不由一驚。
“按理說是那樣的,但是我也查過他的通話記錄,最近這些日子,他並沒有跟有嫌疑的人有過任何聯係。”安培說話的時候瞅著林筱藝笑了一下,說的有點含蓄。
“你也覺得是柳飄飄?”
“不盡然,柳飄飄、段翼安以及段文軒都有這個經濟實力,但是我相信文軒。”
“也不可能是段翼安。”林筱藝斬釘截鐵的說,“他雖然不希望我和段文軒在一起,但是這樣撮合我和夏明陽沒什麽意義。”
她歎口氣,“可我也不希望是柳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