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澤捧著一大束橙紅色的鬱金香站在門口,禮貌的衝段文軒笑了一下,“你別誤會,今天是琳琳的生日,我隻是過來祝賀一下,我能進去嗎?”
段文軒皺眉打量了一下他,緩緩從門邊讓開。
林筱藝快步走出來,接過他的花,“禮物我收下了,你還有別的事兒嗎?”
她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五官都板得緊緊的,像是蠟像一般。
“我還有一份禮物想給你,你就讓我進去吧。”葉澤討好的看著她,綿軟的語氣充滿了懇切。
尹慧琳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葉澤,他永遠都是一張冷冰冰的臉永遠都站在足以拒人千裏的高度之上,像是古代的君王,讓她覺得,自己不過人們口中的一枚賤婢。
“筱藝。”段文軒低聲提醒。
林筱藝恍然從回憶中驚醒,嘴角上揚勾起一抹冷笑,“好啊,你葉總都這麽低頭了,我還能說不好嗎?”她給葉澤拿了雙棉布拖扔在了地上。
葉澤往客廳看了一眼,最後衝藍天笑了下,“你也在啊。”
“嗯,過來給筱藝過生日。”藍天淡淡應了一聲。
葉澤朝在座幾位笑了下,“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你們聚會了。”
“沒關係,你說完你的,趕緊離開就行了。”林筱藝跟著走過來,臉上盡是不善。
段翼安絕對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看了葉澤幾眼,打個響指道:“啊,我說怎麽看著這麽眼熟呢,大叔,你就是之前那個在酒吧把我們筱藝灌醉了的男人吧?”
葉澤怔愣一下,也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兒,“你……是筱藝的男朋友?”他說完掃了一眼段文軒,又補充,“前男友?”
段翼安冷笑,“我那天要是不那麽說,像你這種卑鄙無恥的大叔怎麽可能老老實實把人還給我啊,再說了,我要真的是筱藝的前男友也沒臉上這來啊。”
龔蝶瞧著段翼安朝自己眨眼睛,很幹脆的把內心的疑問說了出來,“為什麽啊?”
段翼安揉揉龔蝶的頭發,“你筱藝姐這麽好,哪個混蛋男人要是她前男友肯定是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兒,怎麽還有臉來啊。”
“噢。”龔蝶若有所悟的點頭,看向葉澤的目光更添幾分犀利。
葉澤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像是戴著一張百毒不侵的麵具,好像段翼安的冷嘲熱諷完全不能觸動他的心一樣。
他看著林筱藝把手上拿著的紙筒放到桌子上仔細展開,“筱藝,這是我送你的第二份禮物。”
林筱藝湊過去,發現這是一份股權轉讓協議,協議應該是一式兩份,這是其中一份已經簽好了字按著手印。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葉澤,拿著文件手有細微的顫抖,直到段文軒揚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這種顫抖這才勉強停住。
她深吸口氣,冷笑,“葉澤,寰宇本來就是尹家的,你要不是暗中做了手腳,為什麽那些銀行突然一下子撤掉了資金,為什麽幾個重要項目的地皮都同時出了問題?你分明就是用心良苦,想讓寰宇掉進你的口袋!”
“現在你不過是良心發現物歸原主,難不成這樣我都要感激你?”林筱藝淚眼朦朧的看著葉澤,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嗓子就啞了,洶湧的情緒都衝到了嗓子眼,衝垮了她偽裝出來的堅強。
這些質問,她早就想跟葉澤說了!
林筱藝一把將手上的合同拍到他臉上,“葉澤,你是最沒資格說從前的那個人,滾,馬上!”
葉澤緊蹙著眉頭,“我……本來是想給你個驚喜的。”
“驚喜?!”林筱藝繼續冷笑,“你能把我爸救回來嗎?”
“你趕緊走吧,筱藝她不想見到你,以後也不要再出現了。”段文軒發出了最後通牒。
葉澤遲疑了下,隻能快步走了出去。
林筱藝聽見門被關上的瞬間,最後強忍的一根線也瞬間崩斷,撲在段文軒的懷裏哇哇大哭起來,整整三年積蓄在心中的委屈都在這一刻從眼眶衝湧了出來。
她緊緊揪著段文軒的胳膊,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說什麽,隻是難過,隻是想哭!
三年,整整三年,她為這個男人付出的所有,總算在今天有了個結果。
*
林筱藝睡醒的時候已經到傍晚了,段文軒一直在旁邊跟她一起躺著。
“總算醒了。”段文軒垂頭隔著頭發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我睡了很久?”林筱藝對他的口氣有些不解。
“也不算太久,就是太吵了,又是打呼嚕又是磨牙,唉。”他惆悵地捏了捏睛明穴,好像這件事讓他很是憂桑。
林筱藝的臉已經紅了一大半,她梗著脖子解釋:“那是……因為我心情不好,再說了,你可以叫醒我啊,說不定我換個姿勢就沒聲了。”
“我為什麽要叫醒你?”段文軒捏著她的腮幫,賊笑,“我老婆好不容易睡個好覺,我為什麽要叫醒她?”
林筱藝傻愣愣的看著他,好像還沒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有些懷疑的嘟囔:“真這麽想?”
“不然呢?”
“唉,這個笨女人,睡個覺都這麽吵,以後怎麽在一起生活啊,扔了吧。”林筱藝壓低了聲音學著段文軒的表情,有板有眼的說。
“扔到哪?馬桶裏?”段文軒挑眉。
林筱藝哈哈笑起來,“不成不成,那樣會堵住,我這麽大塊頭,衝不下去的。”
“垃圾桶?”段文軒又換了個選擇。
“那多髒啊……”林筱藝變成苦瓜臉。
段文軒瞧著她佯裝認真的樣子,舒然一笑,將她緊緊摟進懷裏,“哪裏都不扔,我就好好收拾著,變成一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好男人,讓你可以隨時隨地秀恩愛,完全不必擔心死得快,如何?”
“那玩意,真死了怎麽辦?還不被人家笑話死呀。”林筱藝還是有些不放心,悶在他懷裏甕聲甕氣的說。
“沒關係,就算死咱倆也是死在一塊的,不用擔心什麽。”
段文軒抱著她,心裏的想法很簡單,再不想讓她傷心落淚了,就算要哭,也隻能是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