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仇湊近了薄太妃的臉頰,“還有一些秘密你是不知道的,其實我不止像年輕時那樣剖根問題,我還像年輕時那樣……”
東方仇隱去了後麵的話,薄太妃卻十分了解他到底要說什麽,羞得臉都紅透了,嬌嗔地白了東方仇一眼,“還是那麽沒正行。”
“你年輕的時候不是說就喜歡我這樣嗎?”
東方仇一把抱起了薄太妃,驚得薄太妃一聲低呼。
薄太妃嬌嗔而幸福地扔了許多粉拳在東方仇的身上,東方仇才肯把薄太妃放下來。
“好了好了,”薄太妃冷靜下來,對東方仇道:“我今天找你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商量,我們還是先把正事說了吧。”
東方仇一臉的嚴肅認真,“對我東方仇而言,你就是最重要的。還有什麽比你更重要的?我想不到。”
薄太妃噗嗤一聲笑了,“就你能貧?既然我那麽重要,那我的事重不重要?”
“那還用說?”東方仇直接而肯定地說道。
薄太妃認真道:“哀家聽聞有個叫噶爾迪的在大齊的邊境極為不安分,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是否屬實。”
東方仇眼珠一轉,皺了眉頭,擔憂地說道:“我也聽說了這件事情,當時也不太相信,噶爾迪跟巴圖交戰了好幾次,雖然都勝利了,可有句話叫‘殺敵一萬,自損三千’,他還有什麽精力來對付我堂堂大齊?”
東方仇繼續說道:“所以我就派護法去看了看。”
“情況怎麽樣?”薄太妃有些著急。
“情況屬實。”東方仇也臉上的擔憂更重了。
薄太妃著急得一雙眉頭緊緊地蹙在了一起,“那可如何是好?東方,我們得想辦法才行。昊兒是我們的孩子,我們不能眼看著他有危險。他的皇位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怎麽能讓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得逞?”
東方仇點頭,“昊兒是你的心頭肉,也是我的心頭肉,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的。噶爾迪侵擾邊境,看來是要以此威脅我大齊啊。”
薄太妃蹙眉,眼底閃過一抹狠戾,“都是那個叫晨曦的臭丫頭招惹上的,那個臭丫頭別看著年紀不大,招惹起人來卻是一套一套的。比她那個狐媚子娘親好不到哪兒去,當年慕容懷德就是被董蓉那個狐媚子給勾得魂都沒有了,竟然連妾室都不娶一房,迫於壓力娶了一個表妹,竟然還把那表妹打入偏院,絲毫沒有寵幸。”
說著,薄太妃祈求地看著東方仇,“東方,如果要我現在就放了那個小狐狸精,豈不是便宜了她?”
東方仇沉默了下,此時此刻,許多人都明白,放不放晨曦根本不是她薄太妃說了算的。她就算想放,沒有皇上慕容昊的同意,也是枉然。東方仇自然也深知這一點。東方仇堅定地對薄太妃說道:“既然你那麽討厭她,說什麽我們都不能輕易饒了她。”
“可是……若是因為那個小蹄子而惹出更多的麻煩可如何是好?昊兒才剛剛坐穩了龍椅,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刻讓龍椅動搖。”薄太妃一想到慕容昊就有些心痛,如果他對晨曦的態度堅決一些,讓她這個母妃可以接近那個臭丫頭,那她現在還可以把一個折磨得病怏怏的晨曦扔出去敷衍了事。可是現在,她是左右為難,也左右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忽然,薄太妃拉住東方仇的手,“東方,你有什麽辦法嗎?你我成立彌勒教,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幫助昊兒一統江山,現在大齊的江山岌岌可危,正是需要這支力量的時候。”
東方仇點頭,寵溺地看著薄太妃,“既然你都說了,我還能有什麽意見?支持你,是我東方仇這一輩子最幸福的事情。你放心,隻要你一聲令下,我的彌勒教徒們會誓死保衛大齊江山。”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薄太妃的臉上出現了欣喜的笑容。
薄太妃想了想,“既然你也是有準備的,那我們明日就可以去邊境了,這一次隻能成功,不能失敗。我們要讓昊兒知道,我們這對爹娘默默地為他付出了多少。”
東方仇遲疑了下,“明日出發的話太過倉促,彌勒教人太多,需要一兩日的時間來做整頓以及發布消息。”
薄太妃點頭,“那好,就後日出發吧。”
東方仇點頭,“後日剛好合適,我現在就回去布置。正如你說的,我這個當爹的也應當為昊兒做點什麽了,也要讓他明白,在關鍵時刻,隻有自己的爹娘才是最可靠的。”
薄太妃含情脈脈的點頭。
送走了東方仇,薄太妃的心情好得不行,以至於忘了自己身在最陰森的德妃寢宮裏。
出了德妃寢宮,看到郭公公正朝自己走來。
郭公公遠遠地就看到薄太妃心情不錯,要找個薄太妃心情不錯的日子,那可是皇宮裏十分罕見的事情。而這樣罕見的日子也正適合上前去討些上前,雖然剛才東方仇已經給了他一錠金子,但再過來撈一點也還是可以的。
郭公公恭敬地對薄太妃行禮,並神秘地望了望四周,確定四周無人了才小跑到薄太妃跟前,壓低聲音對薄太妃道:“太妃娘娘,怎麽樣?東方教主答應了嗎?這個方法能行嗎?”
薄太妃臉上的笑意更濃烈了,嘴角狠狠扯動了下,“郭公公,你的法子果然是有些效果的。看來哀家花在你身上的銀子並沒有白花。”說著,薄太妃又扔了一個銀元寶在地上。
郭公公看著那銀元寶在地上彈了起來,並沒有任何惱怒的神色,臉上依然掛著笑。
“太妃娘娘真是大方。”
說著,彎腰撿起那銀元寶。
薄太妃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嘴裏還呢喃般念叨了句,“賤骨頭的狗東西。”
聲音不大,卻被郭公公聽得清清楚楚。
郭公公遲疑了下,動作僵硬在空氣裏,半晌,才回過神來,撿拾起地上的銀元寶。
看著可愛的銀元寶,郭公公的臉上又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狗東西?把這麽寶貝的東西往地上扔的老東西才是真正的狗東西。不愛財的人財也不會愛惜她。等著吧,薄太妃,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明白,到底誰更低賤。”
郭公公眼底的恨意隻出現了一刹那又即可被他隱藏了,隻留下諂媚討好般的笑,接著踩了碎步,匆匆離開。
慕容懷德在忙著記錄一些古籍上的知識,看到一旁陪著磨墨的夫人董蓉正愁眉不展,不禁擱置了手上的毛筆,牽過董蓉的手,關切地問了起來,“怎麽了?還在為我們可愛的小棉襖擔心?”
女兒是娘親的貼心小棉襖。
這句話是董蓉告訴慕容懷德的,慢慢的慕容懷德也深刻地體會到了這句話,不管什麽,那丫頭總是站在她娘親那一邊。
董蓉抬眼看向慕容懷德,接著又繼續磨墨,手上的動作綿軟無力,“不僅僅是晨曦,我總覺得最近會有什麽事情發生,而且也是跟晨曦有關。”
“為什麽?”慕容懷德不解,雖然晨曦被關在宮裏,但他每日都在關注著晨曦,沒有一天懈怠。不過,晨曦過得確實不算差,不管是皇太後還是皇上,對晨曦都一如剛開始的時候。
董蓉無力地搖搖頭,“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上次你說噶爾迪來了大齊王城,可是他身為我們的義子並沒有來見我們一下。更為重要的是,他沒有帶出晨曦,一下子又回去了。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懷德,你說這傻孩子會不會做出什麽傻事來?”
慕容懷德遲疑了下,沉思片刻,董蓉說的話似乎很有道理,不過為了不讓夫人擔心,慕容懷德還是堅持說董蓉想太多了,“噶爾迪那孩子身負多大的期望和責任你我是最清楚的,不然你也不會心甘情願地讓明哥兒和啟哥兒留在草原上幫助他。他千裏迢迢跑到大齊王城來,本就是很冒險的事情,又不是走親竄友的。他不來看我們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他這麽做我是很支持的,你想,他若是來找我們,那薄太妃又會造出難聽的謠言了。”
“可是……”女人的直覺總是很準,董蓉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更何況,她並不僅僅是靠直覺來猜測這件事情的。
慕容懷德還是勸她不要想太多了,皇上已經說了,這幾日就讓大理寺那邊給晨曦一個交代,然後風風光光、正大光明地送晨曦回來。
慕容懷德這番話董蓉是聽到過的,所以也隻有先按著慕容懷德說的,不想那麽多,先顧著眼前,靜靜地等待女兒回來吧。
隻是,不知道晨曦在牢房裏過得開不開心。就算錦衣玉食,若是沒了自由,她也不會開心的吧?
一想到這兒,董蓉就濕了眼眶。
慕容懷德擦淨了手,走到董蓉的身旁,從董蓉的手上拿過墨,攙扶著董蓉從椅子上站起來,“你先別磨墨了,這些墨已經夠我用的了,你先回屋歇著吧。隻要你歇息好了,就一切都順利了。”
“這是哪兒的道理啊?”董蓉確實覺得有些累了,不過慕容懷德的話實在太牽強附會了。
慕容懷德笑了,“為夫說的當然都是大道理了,你好好地歇息一會兒,等你睜開眼,說不定就看到晨曦站在你麵前了。好了好了,去休息吧,我親愛的夫人。”
話音還沒有落,慕容懷德已經快速而悄悄地在董蓉的臉頰上親吻了下。
董蓉提不起什麽精神,也沒了往日的嬌羞和嬌嗔,隻是微微歎息一聲,在慕容懷德的攙扶下出了書房。
看到乙八攙扶著董蓉越走越遠,慕容懷德的心思也越來越重。
慕容懷德一揮手,一陣風之後,慕容懷德的身後便多了一個人。
“甲一,去查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
待甲一回來,把彌勒教東方仇的動作給慕容懷德稟報之後,慕容懷德不禁皺了眉頭,“這個東方仇到底要做什麽?不管他要做什麽,我都不會讓他傷害到我的家人。好了甲一我知道了,你繼續暗中保護夫人的安危,也讓乙八最近多上心些,多給夫人準備些營養的東西,別讓她累到了。”
甲一領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