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阻擋不了巴圖他們的戰意,而另一邊的嘎爾迪等人又何嚐不是。
經過一番探討,嘎爾迪和他的軍師將領們都讚同一舉拿下巴圖。在他們眼中,巴圖雖然驍勇善戰,但是太過衝動,不足為懼。
嘎爾迪等人對突然出現在巴圖軍營的東方仇並沒有多少了解,他們等這一戰等的太久了,如今對方送上門,自然是抓緊這個機會一統疆土!
雨勢漸大,卻阻擋不住嘎爾迪十萬士兵的滔天士氣,他們自從跟著嘎爾迪後,打了一場又一場的勝仗,即使現在是雨天不但沒有厭煩感,反而更是興奮不已。
骨子裏的熱血,和戰場上的鮮血成正比。
廝殺,吼聲,刀劍相交的脆響……
嘎爾迪整裝待發,他穿著深灰色的盔甲站在台上,看著底下的士兵,肩上沉甸甸的責任,要上戰場了,每次出戰前他都要上去說兩句已經成了慣例。
那一雙雙希冀的目光堅定的落在他身上,滿是信任。
“你們有信心把巴圖打下馬嗎!”嘎爾迪開腔喊道,清脆的嗓音因為高聲而有些破音,卻帶著滿滿的自信,
“有!”士兵笑著吼回去。
有士兵主動開腔問道:“汗王!打贏了我們回來可以喝多少碗酒!”
“還要有羊肉牛肉!”
“巴圖留給汗王!”
“我要殺五十個敵人!”
嘎爾迪眯起眼睛笑了,卻絲毫不損他的霸氣,他手裏拿著長槍,看著開腔的士兵道:“你們能喝多少就喝多少!”
“喔喔喔~”整齊排列好的士兵揚起手中的兵器興奮不已。
嘎爾迪抬頭,他們便立馬安靜下去,“老規矩,白天殺敵,晚上喝酒!把對方往死裏打!你們害不害怕!”
“對方害怕!”他們說著,神情都開始泛起光彩,目光中的戰意越來越盛,把巴圖當成了酒肉阻礙者。
“好,我們出發!”嘎爾迪本身不怎麽會說鼓勵士氣的話,但是奇怪的是他站在台上,士兵都會變得激動。
軍師卡納候在一旁,他是不用上戰場的。看著那些士兵的豪情萬丈,滿意的含笑點頭,哪怕他們汗王不說話,站在士兵麵前就讓人心情澎拜。
阿格爾作為主攻的先鋒,阿奇等人左右翼攻,都騎在馬上看著走下台飛身上馬的汗王,心裏的熱血沸騰。
戰馬嘶鳴一聲,長長的軍隊開始出發,一點一點的往前走。
軍師卡納站在之前嘎爾迪站著的台上,忽然大聲喊道,“我等備好好酒好菜等著各位凱旋而歸!”
士兵目不斜視,聽著後麵軍師的話,長吼一聲應下。
雨落在他們身上,越下他們的心情越興奮。
路上不停的有人傳消息給嘎爾迪。
巴圖率十萬大兵距離三千裏外。
巴圖率十萬大兵距離兩千裏外。
巴圖率十萬大兵距離一千裏外。
他們朝前走著,絲毫不畏懼。
最終,兩方在分界處遇見。
巴圖和嘎爾迪各騎在高大的站馬上,馬匹呼出的熱氣在這個寒冷的冬天裏形成白煙。短暫的很快就消散開。
明明是下著雨的冬天,冰寒入骨,卻那麽容易的被人忽視,這是一個冬天。
按照嘎爾迪的猜測,巴圖一定會認為他們吃不飽飯手腳無力,所以狂妄自信。索性他們按照原計劃沒有半點猶豫的配合著的巴圖。
這一次,嘎爾迪勢必幹掉巴圖,新仇舊恨何其多。
兩方兵馬麵對麵的站定不動,巴圖的旗幟和嘎爾迪的旗幟遙遙對應。就算被雨打濕了也依舊被高高的舉著,抱雨迎風。
巴圖身邊的副將看出一些端倪,低聲說道:“將軍,屬下怎麽覺得敵人不像挨餓過的樣子?嘎爾迪的眼神還是那麽的犀利。”
“廢物,嘎爾迪是什麽人,你覺得那麽多的人會餓到已經被號封為新汗王的嘎爾迪嗎!放心吧,不過是撐著一口氣,過兩手就知道他們是多麽的脆弱。”
巴圖心地雖然也有些許的疑惑,但還是強忍下來,這個時候不堅定自己身後的士兵一旦起了疑心,那就還沒打就先輸一半了。
雨不肯停,風也不願靜。
嘎爾迪眯起眼睛打量著對麵的巴圖,冷著麵絲毫沒有敘舊的打算。
巴圖卻想好好的譏諷一下對放,揚起粗狂的嗓音喊道:“嘎爾迪,你若是現在願意投降,我巴圖便留你一條命苟活,你們沒有糧草的三天,餓是已經沒有知覺了吧。”
阿奇是最看不得他人挑釁的,雖然明知道派人來燒糧草的就是巴圖,但是連自己燒的是不是糧草都沒有確認,就這麽猖狂真是讓他受不了了。
不對,是他們這兩天裝的太好了,所以這巴圖才會被騙,果真是他們太厲害了!
腦子這麽一轉,阿奇原本想吼回去的話就這麽被耽擱。
嘎爾迪板著臉,他左手拉著韁繩,緩緩抬起拿著長槍的右手,舉起的槍頭在灰蒙蒙的雨中閃爍著寒意。
就在巴圖以為嘎爾迪要說什麽的時候,嘎爾迪一聲低沉令下。
“殺!”
身後的兵馬迅速形成方陣衝進的巴圖陣營中,巴圖看著被這些士兵的吼聲一震,而後也反應過來,大喊一聲,“殺!”
兩方的兵馬吼著的廝殺在一起。到底是嘎爾迪的兵馬占了先機。他采用兩對士兵先行開路,中間一隊的兵力再度侵入開路,從而不斷的進入到巴圖陣營中。
這樣做的後果很容易就被巴圖包圍絞殺,說到底阿格爾帶的兵出了主攻還有誘餌的作用。在這種情況下,巴圖的士兵一定都會將注意力放在竄入陣營中的敵人多一些。
這個時候左右前鋒開始四處點火,巴圖的士兵被這些毫無章法的襲擊弄得有些霧水,在巴圖身邊負責傳達指示的氣旗子兵,得到巴圖的命令,立刻揚起手上的黃色的旗子上下擺動。
其中的意思也隻有巴圖的士兵才能看的明白。
可是這個時候,被撓癢西拍頭的陣營已經開始混亂,哪裏有那麽快的就反應過來。
嘎爾迪的士兵不斷的湧進巴圖的陣營中,人數達到一定的時候,嘎爾迪身邊舉大旗的士兵號角聲一響。
衝進陣營中的那些士兵立刻形成圓陣,一圈圈的開始擴散,拿著盾護,舉起一米長的馬刀,一步步的往外走,中間範圍不斷的擴充人。
一個圓圈很快又分離出另外一個,不斷的四處衝擊著,巴圖的士兵隻能全力抵抗。
沒有動的就隻有那個嘎爾迪和巴圖。
巴圖氣急敗壞的示意後麵騎馬的士兵,來踩爛這些在陣營中搗亂的敵人!同時自己提起手中的流星錘,準備把那個缺口給堵上。
他一動,嘎爾迪也動了,一道長槍射向巴圖,千鈞一發之際,巴圖頭一偏,心裏一顫揚起手中的流星錘就將嘎爾迪的長槍打開。
他回頭怒視著嘎爾迪的,見對方笑意連連,心裏那股火簡直是蹭的一聲往上冒。
“你這個陰險小人!”巴圖氣急了也不知道自己說的什麽,想口不擇言,卻感覺有人扼住他的喉嚨,他什麽的說不出來。
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的士兵廝殺著,不少想對嘎爾迪下手的敵兵都被一旁的嘎爾迪兵殺掉。
而他們從來不會找巴圖的麻煩,巴圖是留給他們汗王的!巴圖完全不是他們汗王的對手!
那些刀劍聲,悶哼聲,喊叫聲,一團亂的充斥著他們的耳膜,嘎爾迪握緊了手中的長槍,不看戰場上的局勢,直指巴圖。
一杆長槍,一把流星錘,騎著戰馬廝殺在一塊。
嘎爾迪應付巴圖的攻擊一派輕鬆,他在慕容懷德的身邊長大,學的不止是戰術和治國之道,武功更是上乘,比當初剛回到草原那會比,更加的熟練,巴圖的身手,嘎爾迪很熟知,認真起來他可以在二十招內打敗巴圖。
兩人騎著戰馬,邊移動便出手。
外人看來好像打的不分上下,隻有巴圖知道那種屈辱,趁著巴圖收手想說話的時候,嘎爾迪再度刺向巴圖身下的馬腹。
那戰馬抬高前蹄長鳴一聲,巴圖被甩下了馬。地上滾了一圈還未起身,一隻馬蹄就快要踩到他的臉上,他連忙在地上滾了一圈避開。
眼睛還未看清,一個槍頭又朝著他的腦袋襲來。
他側頭凶險的避開了這一槍,伸手握住槍杆,下著雨的戰場沒有沙塵,巴圖握緊對方的長槍試圖奪取,
然而嘎爾迪高坐在馬上,看著他這般狼狽的模樣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
握緊手中的槍柄高速旋轉,巴圖為了躲避槍頭條件反射鬆開了一些力道。導致嘎爾迪奪回了長槍。
嘎爾迪除了善用長槍、鞭子、弓箭等這些遠戰武器,還喜歡用匕首近戰,但是他沒有想到對方這麽狼狽不堪。
隻要殺了巴圖取下他的首級,這場戰爭就可以畫下句號。群龍無首的敵兵,自亂陣腳不足為懼。必敗。
這般想著,嘎爾迪眼中盡是的殺意。
巴圖滾了兩圈從地上起來,看著嘎爾迪,吐了一口唾液出來,血腥味圍繞在他們身邊,地上躺著不少屍體。
巴圖拎起一把馬刀,朝嘎爾迪進擊,嘎爾迪看出巴圖的意圖是想讓他下馬,每次都能阻擋住攻勢。讓巴圖無法得逞。
一人在馬上,一人在地上,長槍馬刀,眨眼睛過了數招。
突然一聲號角聲響,嘎爾迪抬眼看了一眼這個戰場的局勢,他的士兵已經將巴圖的十萬兵馬分散的差不多。
首先打入內部吸引敵兵的注意,左右前鋒在外部殺出缺口,內部不斷擴散的圓陣,將這十萬兵馬風分割成幾塊。當和外麵殺進來的同伴匯合時,被分割出來的敵兵很快就會被包圍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