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友來不及說什麽,阿奇已經衝向對方,那三個隻顧逃命的士兵,一看自己將軍帶著人馬衝過來,立刻停下腳步和緊跟在身後的敵兵廝殺起來。
明兒哥眼睜睜的看著那三個士兵被敵兵的人海淹沒,那敵兵一刀下來就砍斷了他們士兵的腦袋。
明兒哥瞪大眼睛,瞳孔裏清晰的倒映著那噴灑出去的鮮血。
這,就是戰場。不同於他們在背後下達命令的處境。
其他的人都沒有為之觸動,他們嘶吼著衝上去,和那群沒有組織沒有紀律的敵兵對殺,方才還安靜的軍營,一下子就成了充滿刀劍聲和鮮血的場地。
明兒哥身邊的士兵看著也是氣血翻湧,若非他們下達的命令是保護明兒哥,此刻隻怕已經衝進去殺敵去了。
明兒哥回頭看了一眼後麵的士兵,莫友百忙之中下了最後一道命令,“你們護送明少爺離開這裏,情況有變!”
他似乎察覺到了敵兵的異樣,他們雖然沒有組織,完全衝著蠻勁在抵抗,可就是這股蠻勁讓他的士兵一個個倒下,那些受了傷的敵兵就跟沒受傷一樣,瘋狂的攻擊的他們。
這和他們想的都不一樣,越來越多的敵兵從軍營裏湧出來。轉眼阿奇帶的士兵都險些要被淹沒了。
明兒哥沒有聽莫友的命令離開,他握緊了手中的長槍,看著那些被殺的士兵,突然也想衝進去。
莫友時刻觀察著戰場,他已經沒有再多的精力關注明兒哥,也認為這樣的場麵,明兒哥是個少爺現在一點會離開。
他看著阿奇馬上就要被敵兵包圍,這些敵兵初出奇的勇猛和不怕死,連阿奇都已經被逼下馬,情勢危急,他快速命令後麵的士兵道:“衝進去!”
大批的士兵開始往前衝,場麵全然不同嘎爾迪帶兵上陣的局勢。這些不會喊叫的敵兵好似不知道痛,力氣也是出奇的大,一個能對上他們的兩個士兵。
阿奇被包圍在其中,背上不知被那個敵兵刮了一刀,頓時大吼了一聲,更加奮力的殺了起來,好在這些士兵雖然比平時的士兵力大,還是敵不過阿奇。
阿奇拿出背後的大刀揮舞,每一步都收割了不少性命,莫友怕他殺瘋了,立刻大喊:“阿奇回來!”
阿奇清醒一些,吩咐著自己身邊的士兵後退,他們是任務是把這些敵人引進陣法裏幹掉。
他們一步步的往後退,那些沒有知覺的敵兵而已配合追著他們進來。
更多的士兵開始把敵兵包圍起來,跟他們交過手的士兵都察覺出了不妥,阿奇退回來之後沒有那麽吃力,大聲跟莫友喊道:“這些小兔崽子有問題!”
一張臉死氣沉沉的,看久了都瘮的慌。
莫友也開始和這些引進來的士兵廝殺,他砍了對方的一隻手,對方麵無表情的用另外一隻手攻擊,連一點吃痛的表情都沒有,這還是人嗎?
感覺到異樣的士兵都開始有些恐慌,畢竟麵對未知事物,都很容易心生恐懼。
敵兵的勇猛也在他們的心上落下了印記,從而導致他們下手有些遲疑起來。
阿奇喘著氣,一刀把敵人的腦袋砍掉,大聲喊道:“你們怕什麽!砍掉他們腦袋就跟砍個會動的羊一樣,你們連殺個羊都不會嗎?跟著老子就是幹!你不幹他,他就幹你!不是懦夫的都給老子上!”
他嘶吼的聲音在寒風中清晰的傳進了是士兵的耳朵。包括一直在距離稍遠的明兒哥也聽見了,護著他的那十幾個是士兵都熱血起來,開始蠢蠢欲動。
在阿奇的帶領下,士兵廝殺的動作明顯的加快,下起手來也不含糊,經常兩個士兵在打殺,就有另外一個士兵利落的砍下敵兵的腦袋。
他們果真發現,砍傷他們都沒有用,隻有砍掉他們的腦袋才會乖乖的倒下去,這個認知消除了他們的恐懼心理。
莫友一直騎在馬上,關注著整個局麵,越來越多的敵兵從他們打開的缺口中湧了進來。他們的對形成一個水壺陣,把他們從壺口放進來,然後從四麵八方的圍剿。
對方沒有將軍指揮,隻會橫衝直撞往裏衝,完全是配合著他們來。
明兒哥一直看著這個場麵,看著還在不斷從軍營裏湧出來的士兵,他在包圍圈外,審視著周圍,難道東方仇已經離開了嗎?
越來越多的士兵倒下,敵兵無一例外的被砍掉了腦袋。
阿奇一直在不停的將敵兵引到中心處,明兒哥看著這些殘忍的場麵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他問身邊的士兵道:“你們以前跟巴圖士兵交戰的時候,對方一直是這麽凶猛?”
離他最近的士兵,眼神火熱的看向戰場,“才不是!這是我們見過最猛的兵。完全不像那天巴圖的帶出來的,那天巴圖帶出來的是士兵一個個畏畏縮縮的,非常好打,哪裏有這希人一半。”
周圍的士兵也開始接話道。
“上個戰場巴圖帶出來的兵一定是看到我們汗王就腳軟了!所以才不敢和我們對上。這次他們沒了將軍又見我們汗王不在,就敢出來戰了,也不看看還有我們阿奇將軍在!”
“沒錯,他們比大王子當時的兵都還敢拚,這完全是不怕死。”
“巴圖死了,他們瘋了。”
最後一個士兵開口,明兒哥看向他,他說的沒錯,這些敵兵完全是瘋的節奏,可是死了一個將軍真的能把十萬士兵,每一個都逼瘋嗎!
明兒哥跟其中一個背著弓箭的人要了弓箭。他如今在外圍,不適合近戰。但隔著人海射殺敵人也不明智。先不說這個箭能不能秒殺這些移動的靶子,若是誤傷了自己這邊的士兵豈不幫倒忙!
廝殺了半個時辰,戰場進入了白熱化,那些敵兵就跟不會累一樣,不停的反抗。
莫友采取了替換式的戰術,一波又不波的人分批進攻。
這時在高台上看了許久的東方仇終於氣惱了,雖然他們進攻的很勇猛!但是人數還在不停的減少,被砍殺的人不停增多,這樣下去他們怎麽能把嘎爾迪的這些士兵給抓住!
他臉色扭曲,看了眼身邊的淼羅,生氣道:“你不是說這些士兵都力大無窮嗎!怎麽連普通的士兵都打不過?”
淼羅淡漠的看著下方的士兵,毫無感情道:“隻是比常人力氣大,藥需要改進。”
“這樣下去,這十萬士兵遲早會被滅掉!到時我們拿什麽來弄到更多的士兵?”東方仇目光狹隘的說道。
在淼羅看來,弄到兵力是很簡單的事,當然他沒有打算告訴東方仇,看著東方仇不痛快他沒有感動不高興。
現在他知道東方仇的失敗是必然的,他完全不會用眼睛發現原因。
淼羅提醒他道:“是什麽讓敵兵這麽士氣高漲的進攻。”
東方仇乍一聽,有些沒有回神過來,兩方是敵人見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還有什麽士氣高漲的原因?
他看淼羅,淼羅卻一直盯著下方的戰場。
東方仇順著看過去,對方隻有兩個將軍,一個大半是負責指揮,另一個是在不停殺敵,他都可以看見那個揮舞大刀的男人,身前身後的倒下了不是屍體。
他看著自己的士兵不斷的湧進對方故意流出來的缺口,然後在被圍殺,頓時就火了,“他們就用這個辦法來殺我們的人!我們的人進去他們的包圍圈之後,就被他們二攻一給殺了,最可惡的是他們還輪流上,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在不停有敵人攻擊的情況下,他們竟然還能輪流!這絕對是不可能!”
“不可能的事就在你的眼前發生。”淼羅在一旁說。
他盯著莫友,這些都是人才,如果苗蘿沒離開,他應該會跟他們好好的結識一番。
東方仇死盯著那個不停斬殺他們士兵的男人,取過一旁的弓箭惡狠狠道:“殺了那個用大刀的人,看他還怎麽引人進去。”
淼羅對東方仇很失望,誠然那個揮舞大刀的男人很重要,但是他死了還有個會指揮的,那個騎在馬上的人。
如果給士兵力量的大刀男子死了,那些士兵可能會驚慌失措,因為他們心中的英雄死了,狠狠的打擊了他們。
但若那騎在馬上的男子指揮著他們,極有可能會把他們從慌張中帶出來,從而轉換成仇恨,跟現在是差不多的效果。
所以東方仇看不透這樣的本質,淼羅眼中不經意的閃過嘲諷。
如果殺了那個騎在馬上的指揮,對方會徹底的癱瘓,變成跟他們手下的士兵那樣橫衝直撞,毫無章法。
很有趣呢,兩方人馬的殺場,誰殺的多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淼羅通知道:“殺了對方騎在馬上的指揮。”
東方戳看向那個騎在馬上時而殺掉一兩個兵的莫友,看他時不時的看著後方的士兵傳達著什麽,他這才反應過來,桀桀笑道:“原來是這個將軍指揮著這個戰場。殺了他看他們還怎麽擺陣!”
淼羅不接這些廢話,隻是淡淡的提醒道:“收斂身上的殺氣。”
東方仇被一語驚醒夢中人。難怪他之前在小山丘背後射殺嘎爾迪的時候會被躲過去,原來是因為他殺氣的原因。
對於練武之人來說,殺氣很容易察覺。
畢竟東方仇曾經是教主,沒有去幹這些暗殺的事。這次知道後,他特地收斂了身上的氣勢。
他就不信嘎爾迪手下的將士個個都跟嘎爾迪一樣,這麽能躲!
東方仇獰笑著深吸一口氣,拉開了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