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白書南冰冷的態度,萬靈倒是絲毫沒有被擊退。
她依然笑著,湊到白書南的麵前。
“我做了什麽?我又能做什麽?白總,你不要忘記,我可是冷清溪的好姐妹啊。”
“哼,你最好記得,你是怎麽留下來的。”白書南生硬的躲開萬靈的臉,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看著白書南的背影,萬靈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總有一天,我會搶回屬於我的東西,總有一天。
冷清溪總覺得這幾天怪怪的,這種感覺已經不止一次出現了,每次晚上從工地回到家的路上,她都有一種有人在跟蹤自己的錯覺。
不過每天晚上,她幾乎都是和小李一起回家的,所以雖然有些怪異,但是也沒有放在心上。
這天,小李臨時有事提前離開了工地,冷清溪隻好一個人往家走。
天已經很黑了,工地附近的居民區都是很偏的。
冷清溪一個人走在漆黑的胡同裏,心裏難免開始打鼓。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麽,但是這些日子以來的那種強烈的感覺,又湧現了上來,讓她感到脊背一陣陣的發涼。
穿過一條條狹長的胡同,路卻總像是看不到盡頭。
偶爾遇到的路人,都讓冷清溪如釋重負,恨不得熱情的和對方寒暄幾句。
小李的家,在一個離工地不遠的小區,但是由於施工,路線就比較複雜。
當冷清溪終於就要看到小區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這腳步聲,讓冷清溪毛骨悚然,這幾天來,就是這個聲音總是似有似無的跟在自己的身後,雖然小李每次都說是自己太多心,可是這一次,冷清溪真的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
那是一個人的腳步聲,就不遠不近的跟在自己的身後不遠處。
每天和小李兩個人一起回家,冷清溪並沒有覺得害怕,可是現在,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雖然不遠處的小區裏三三兩兩的亮著燈,但是那燈光卻顯得格外的遙遠。
冷清溪抱住了雙肩,加快了腳步,急匆匆的往前走,身後的腳步聲,也跟著冷清溪的節奏,急促了起來。
冷清溪的心下一寒,糟了,這一定是衝著自己來的了。她的心裏一慌,腳步也慌亂了起來。
一前一後的兩個腳步聲就在這空蕩蕩的馬路上回蕩。
冷清溪聽到身後的腳步也越來越急,心裏怕極了,隻好跑了起來。
誰知道身後的人見她開始跑,也開始跟著跑了起來,冷清溪隻覺得心都涼了,完了,這次真的逃不掉了。
她也不敢在多想什麽,隻好飛快的往前衝去,隻要跑到小區門口,見到保安,就安全了。
可是身後的人明顯不想給她這樣的機會,很快,冷清溪已經能夠聽到身後人的喘氣聲了。
冷清溪全身都僵硬了,隻能機械的往前跑。
突然,一隻大手抓住了冷清溪的肩膀,冷清溪尖叫了一身,一下子蹲在了地上。嘴裏大大聲的喊道:“大俠饒命,我要錢沒錢,要色沒色,你就饒了我吧。”
她蹲了半天,卻沒有聽到對方說話,也沒有匕首之類的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冷清溪乍起膽子,抱著腦袋抬起了頭,隻見一個眉目俊朗的男子,一隻手緊緊的拽著自己,一隻手捂著肚子,無聲的笑著,借著月光,她甚至能夠看到幾滴淚花已經掛在他的眼角。
這個人,不是白書南又是誰。
冷清溪猛然站了起來,甩掉白書南的手,第一次,她沒有在叫白總,而是連名帶姓的喊道:“白書南,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白書南捂著肚子,好半天,才對著冷清溪擺了擺手:“對不起,清溪,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你剛才的反應真的是太好玩了,我沒有控製住。”
冷清溪見慣了白書南成熟穩重的樣子,第一次看到他笑的如此沒有形象。她板著臉看著自己的老板像個孩子一樣的笑著。
好一會兒,白書南才收住了笑聲。
原來,那天和萬靈短暫的交鋒之後,白書南卻無論如何都放心不下,聯想到萬靈一向的作風,白書南有些擔心,她不會再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吧。
有了這種想法,白書南就怎麽樣都不放心了,他每天下班後,都偷偷的來到工地。果然,在工地附近發現了幾個鬼鬼祟祟的人,經常跟在冷清溪身後,好在冷清溪每天都是和小李同進同出,那幾個人也就沒有什麽進一步的行動。
今天,白書南發現小李不在,他隻好一直跟在冷清溪的身後,讓她一直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誰知道冷清溪如此的敏感,而且反應還這麽大。
還真是讓白書南另眼相看。
不過白書南麵對冷清溪質詢的目光,卻沒有全盤托出,隻是說自己擔心冷清溪的安全,就過來看看冷清溪,誰知道冷清溪這麽警覺,才鬧出這麽大的一個烏龍。
冷清溪聽完白書南的話,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剛才的反應的確是有些丟人。
她紅著臉問白書南:“那你為什麽不叫我。”
“我叫了啊。”白書南哭笑不得的說:“可是你跑得那麽快,我喊你你頭都沒有回。”
冷清溪更加窘迫,剛才的緊張極了,根本就沒有聽到身後有人喊自己。
“總之,你這樣就不對,你知道這麽黑,我很害怕的。”冷清溪小聲的說道。
“是,我知道,我就是不想讓你害怕,才想追上你,把你送回去。”白書南也收起了笑臉,認真的對冷清溪說。
冷清溪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遠處的燈光,照在兩個人的身上,朦朦朧朧,白書南的臉也在燈光裏忽明忽暗,冷清溪突然有一絲感動,也有一絲愧疚。
白書南,這個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她能夠真切的感受到他的心意,卻從來沒有給過他任何的回應,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抱怨,也沒有退縮,依然守護在自己的身邊。
愛情,有的時候,真的是一種很無奈的東西,你奮力去爭取的,也許是你永遠也得不到的。那些你唾手可得的,你卻從來不會視之為幸福。
自己是這樣,白書南是這樣,慕尋城,淩菲兒他們又何嚐不是這樣。
說到底,不過是過不了一個情字。
想到這裏,冷清溪突然沒有了脾氣,她歎了一口氣,對白書南說:“白總,我累了,送我回去吧。”
白書南看到冷清溪突然變了一個態度,有些不知所措:“清溪,對不起,我真的是擔心你,剛才,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冷清溪低聲說道。
白書南聽冷清溪這樣說,也不再說話,他似乎也受到了冷清溪的感染。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低著頭,往小區走去。
一路無言,兩人走到了冷清溪的樓下。
“我到了。”冷清溪對著低著頭的白書南說道。
“啊?這麽快?”白書南有些不情願的說道,他多麽希望,這條路能夠再長一點。
“今天太晚了就不請你上去坐了。”冷清溪想了想,還是客氣了一句。
白書南苦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向外走去。
“白總,你自己回去小心一點。”冷清溪對著白書南的背影喊了一句。
白書南瀟灑的揮了揮手:“放心吧,我的車子就停在門口。”
冷清溪點了點頭:“還有,今天,真的謝謝你,我真的沒有生氣。”
“真的嗎?”白書南猛地轉過身來,驚喜的看著冷清溪。
冷清溪對著白書南一笑,用力的點了點頭。白書南如釋重負般的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慢慢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冷清溪爬上樓,小李還沒有回來。
她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爬上了床,今天,她卻沒有馬上入睡,隻是蓋著被子,睜大了眼睛望著天花板發呆。
冷清溪卻不知道,就在自己輾轉反側,無法入眠的時候,慕尋城也正在手忙腳亂的應付著慕家的突發狀況。
是的,慕家的二老回來了,在毫無預兆,也沒有任何通知的情況下,突然出現在了慕家的客廳裏。
當時,慕尋城正躺在臥室裏懶洋洋的看著財經頻道。
老周就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慕尋城看到慌作一團的老周,眉頭就不滿的皺了起來:“老周,你這是做什麽?慌裏慌張的?”
“少爺,不好了,老爺和太太回來了。”老周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說完,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妥,就又補充了一句:“不是不好了,是太好了。”
慕尋城沒有管他這些小動作,而是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什麽?他們回來了?在哪?你怎麽才告訴我?”
“少爺,我也是才知道啊,已經在樓下了,你快下去看看吧。”老周苦笑著說道。
慕尋城趕緊走下樓,卻發現,慕家二老正端坐在沙發上,如臨大敵般的看著坐在對麵的淩菲兒。
看到慕尋城,慕母急忙站了起來問道:“兒子,你來的正好,我問你,我兒媳婦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