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來,不是為了讓你抱我。”安妮頭痛地歎了口氣,“我有事要跟你說。”
“什麽事?”沈敬業心不甘、情不願地放手。
“先進屋。”她率先走進屋子,待沈敬業跟進後,一把甩上大門,杜絕外麵好奇的目光。
“我有件事想問你。”一向落落大方的她竟出現了忸怩的神情。
“說吧。”察覺到她的異常,他的神色也隨之凝重。
“你……我……”她不知該如何開口。
“安妮,有什麽問題你盡管問。”他的心重重地向下一沉,有什麽事會讓她吞吞吐吐的呢?
隻見她深深吸了口氣:“沈敬業,你願不願意娶我?”
“咳,咳……”他當場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無法自控地猛咳起來。
天啊,他總有一天被她嚇死。
“你沒事吧?”安妮輕輕拍著他的背,順手遞上一杯茶。
他的反應未免太激烈了吧。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哭笑不得地說:“你不認為求婚這種事,應該由男方來做嗎?”
“有什麽差別嗎?”結果都是結婚,由哪一方提出有什麽關係。
“……”他一怔,好像是沒什麽差別。
“好了,好了,言歸正轉,你到底願不願意娶我?”她急切地問。
“求之不得。”
結婚,是結婚!這是他做夢都在盼望的事情,他怎麽可能會拒絕呢?
“那好,我們盡快舉行婚禮。”此事宜早不宜遲,越快越好。
“沒問題。我現在就帶你去見我大伯。”此去必定會掀起一場風暴,可他不在乎。隻要能娶到她,他可以放棄沈這個象征著權利與金錢的姓氏。
“不用了,我已經見過你那位尊貴的大伯了。”安妮口氣不佳地說。
要不是他,她哪會急著嫁給沈敬業?
沒錯,想嫁給沈敬業,一半是因為她愛他,一半則是為了沈天一,雖然蘇倩隻是暗中幫忙搭線,這算是一箭幾雕。
沈天一不許她和沈敬業在一起,她就偏要光明正大,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們要結婚了。
想到沈天一知道他們的婚事後,氣得暴跳如雷的樣子,她會高興得連做夢都會笑。嗯,如果能將他氣得一命嗚呼就更好了,也不枉費蘇倩這麽多年的支持。
“你見過我大伯了,他對你說了些什麽?”沈敬業緊張地探問。
怪不得她今天的行為那麽的反常,居然還向他求婚,一定是沈天一說了什麽難聽的話,把她氣壞了。
“哼,還不就是有錢人的那一套——亂開支票。”她似乎忘了,她也是一個超級有錢的人,“沈敬業,你不會因錢而放棄我吧?”她懷疑地問。
“當然不會。”好脾氣的他並未因她的懷疑而生氣。實際上,他正在為自己能找到一個愛他勝於他的錢的女人而高興,“對我而言,你比任何東西都重要。”他捧著她絕美的臉孔,深情款款地說。
好肉麻的話,不過很合安妮的心意。
“那就好。”她窩進他溫暖的懷抱,鼻端傳來他身上古龍水的香味,恨恨地說,“我們辦個隆重的婚禮,最好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的婚事,氣死那自以為是的老頭子!”
“你口中的‘老頭子’可是我的大伯。”他無奈地笑了笑。
“我知道。”她白了他一眼。
沈天一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忍心不認那麽多年,還會心疼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嗎?
沈敬業溺愛地摟著安妮,嗅著她散發出的淡淡體香,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他已經開始期待他們的婚禮了。
“蘇倩,我要結婚了。”待沈敬業一走,安妮便迫不急待地打開電腦,將喜訊告知蘇倩。
“恭喜你了。”蘇倩似笑非笑的看著那一排字。
“那你的計劃怎麽辦?”蘇倩緊接著疑惑地問。
“我都要嫁人了,計劃當然是暫時取消了。”安妮一臉沉著的望著蘇倩。
“那調回公司的資金該如何處理?”安妮順口問。
“暫時留在總部。”
“為什麽?”安妮不解地問。
“最近公司的動作太大了,已經引起諸多謠言,如果再將資金運來調去,難免會造成股民恐慌,股票下跌。”
“蘇倩,我們什麽時候可以見麵啊?”安妮迫不急待地想見識一下這個一直和自己聯係的女人。
“下個月吧。”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保持聯絡。”
“再見。”
“安妮,我們該出發了。”沈敬業第五次催促道。
一個月前得知她有六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生死至交,他一直很想會會她們,順便從她們口中套出一些關於她過去的事。好不容易等到她們來參加他和安妮七天後的婚禮,他自當盡地主之誼去接她們。
哪裏知道安妮左拖右拖,眼看時間就要到了,可他們還是沒能走出大門一步。
“不用急,等我喝完這杯咖啡再走也不遲。”安妮邊說邊小口小口品嚐著手中微涼的咖啡。
接機?好可笑的事情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們起碼有一百天是在飛機上渡過的,機場簡直比她們的家還像家,閉著眼睛也能找到出口,還需要接嗎?
她才不要去接什麽機,以免有人會笑掉大牙。
“這杯咖啡你已經喝了整整一個小時了。”
“冷咖啡才好喝嘛。”
“你……”沈敬業懶得跟她爭辯,實際上他也說不過口齒伶俐的她。
搶過她手中的咖啡一飲而盡,立時,他的眉頭皺成一團。他忘了她喜歡喝黑咖啡,苦死人了。
不管苦澀的滋味正衝斥著他的味覺感官,他迅速重新泡了一杯熱咖啡放在桌上:“等接完人回來,這杯咖啡正好冷掉,你可以繼續品嚐它。不過現在你必須立刻跟我走。”
沈敬業霸道地拉起她便向外衝,絲毫不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
坐到車上的她仍然在做垂死的掙紮:“你可以自己去接她們,為什麽一定要帶上我?”
“因為我不認識她們。”自從上次開快車被她訓了一頓後,他的車速就再沒超過七十。
“你到機場去看,哪裏緊得水泄不通,她們就必定在那兒。”六個聲名顯赫的公眾人物一起出現,想不引起騷動是不可能的。
“不用那麽麻煩,有你在,她們自然會自動出現。”他轉過頭對她燦爛地一笑。似乎在說:我才沒那笨呢。
“唉。”看來是在劫難逃了,她重重地歎了口氣,乖乖地閉上了嘴。